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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安石,史书之上也误作贺兰越石,关于这个人的记载,可以说少得可怜,薛琰之所以知道他是哪根葱,不是因为他本人,而是因为,这位贺兰安石老兄,在历史上,有一位鼎鼎有名的小姨子,还有一个堪称妖孽的混蛋儿子。
贺兰安石的小姨子,大概纵观华夏五千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超越她的地位了,因为她是几乎被男权主义贯穿始终的华夏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皇帝武则天。
薛琰能够记起贺兰安石的名字,倒还真不是因为他未来会成为武则天的姐夫,而是他那位同样很有名的混蛋儿子贺兰敏之。
在一些史书的记载当中,贺兰安石的儿子贺兰敏之是位才华横溢,出身高贵的少年俊杰,但是这位少年英杰却没有如同人们期盼的那样,长大成人之后,成为国家栋梁,而是留下了千古骂名。
武则天之父武士彟原本娶相里氏为妻,生下武元庆与武元爽兄弟。后来再婚娶杨氏,生武则天姊妹三人。武则天成为皇后以后,大封自己亲族,并封母亲杨氏为荣国夫人,武顺为韩国夫人。不过因为武士彟死后,元庆与元爽对继母杨氏没有礼貌,武后便将这两位兄长流放外地。
兄长死后,武则天便以姊姊韩国夫人的儿子贺兰敏之做武士彟的后嗣,并让他改姓武,史书记载,贺兰敏之才华横溢,“弘文馆编《三十国春秋》一百卷”,“朝内士子交游甚众”,累官至兰台太史令、左散骑常侍,袭周国公。
起初,韩国夫人因为武后的关系,得以随意出入皇宫,她年轻貌美的女儿贺兰氏也时常随行,母女两人颇得高宗喜爱,高宗封贺兰氏为魏国夫人,有意想将她纳为嫔妃,武后因嫉妒毒杀贺兰敏月,高宗哭着对敏之说:“我早上见到她还好好的,怎么退朝后就身亡了。”
史书记载:贺兰敏之号哭不对,武后闻之,曰:“此儿疑我!”由是恶之。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都死在自己姨妈手下,因此,贺兰敏之对武氏暗怀怨恨。
贺兰一门血统高贵,可贺兰敏之的母亲,妹妹,甚至贺兰敏之自己,都沦为武氏李氏的玩物,因此贺兰敏之恨透了武氏李氏,在仇恨的驱使下,他扭曲了,他要向她复仇。
.贺兰敏之本就“挟爱佻横”,桀骜不驯,恃宠而骄,因此报仇方式也极有个性,简单来讲,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反过来勾引所有李氏武氏的女人,强.奸她们。
贺兰敏之听闻太子李弘即将娶的未婚妻貌美,就在大婚前夜跑去勾引人家,结果,婚礼无法举行,李弘不得不娶别人做太子妃。
贺兰敏之80多岁的外婆,武则天的母亲荣国夫人非常宠爱贺兰敏之,因贺兰敏之太过美貌而与其通.奸。
但奇怪的是,武后当时都忍了,甚至非常偏袒他这位外甥,直至多年以后,她才指出贺兰敏之十条大罪,主要是生活作风问题,包括与外祖母通.奸,强.暴太平公主的侍女,强.暴太子妃等等,将其流放岭南,并将其刺杀于流放途中。
贺兰敏之获罪的根源,其实在于他与武后的矛盾,主要是政治矛盾,而非单纯的生活做风问题,贺兰敏之死后,“朝士坐与敏之交游,流岭南者甚众”就可以看出,武则天要整的不是贺兰敏之一个人,而是一股政治势力。
不管怎么样,历史上的贺兰敏之留下的除了污名,也没有什么,而且大概是因为他的私生活过于惊世骇俗了一些,所以,史官在记载关于他的一切时,不免多着了些笔墨,也让他那位默默无闻的老子贺兰安石同学有幸列明青史。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能生得出贺兰敏之那样的妖孽啊!?
薛琰真的很好奇,不过看看那一副刻苦攻读,勤奋上进模样的贺兰安石,怎么看都是个懂事上进的好少年,可为什么家教那么失败。
难不成是基因紊乱,造成了生育系统出了问题?
好吧!薛琰的脑洞开的有些大了!
“琰哥儿!你怎地一直盯着那番人看!”房遗爱见薛琰半天不作声,顺着薛琰的目光正好看在了贺兰安石的侧脸上,撇了撇嘴,大煞风景的来了一句。
薛琰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转移目光,盯着一个男人看了这么半晌,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只得故作镇定道:“胡说什么,房老二!你也学学人家,多读书,多知礼,对你将来有好处!”
房遗爱似乎对薛琰的言语不屑一顾,道:“读得再多,还不是像那个书呆子一样,有那闲工夫,倒不如骑马射箭,将来也做个大将军,为大唐开疆拓土,立功封侯!”
薛琰闻言,突然发现自己要对房遗爱有所改观了,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嗯!孺子可教也!
正说着话,厅外传来了一声钟响,听到钟声,原本嘈杂的厅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多时,于志宁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众监生拱手下拜。
“学生见过夫子!”
即将迎来在大唐贞观年间的第一堂课了,薛琰虽然前世对学校就没有丝毫好感,但是这会儿心中也不禁有些小激动。
可是于志宁一开讲,薛琰就失望了,因为于志宁老先生讲的居然是~~~~~~~千字文!
难道这里不应该是和太学并立的大唐最高学府吗?
为毛开篇要学千字文,而且让于志宁这样一位博有海内名望的大儒来给他们开蒙,怎么这感觉就好像钱学森给小学生讲摩擦起电啊!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看着周围一帮子傻呆呆摇头晃脑的模样,薛琰真心要哭了,这帮被寄予厚望的大唐英杰,基础知识到底有多差啊!
管不得刚刚和房遗爱打听了半晌,就没听到过几个他前世读史的时候,看到过的名字,即便是那几个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也都是因为他们的父辈是大唐开国功臣。
太宗皇帝如果指望这国子监能够为大唐培养未来的官员,当真是想瞎了心!
薛琰越想越觉得累,眼皮开始打架,而后~~~~~~~~
啪!
脑袋上莫名的挨了一下,薛琰猛然惊醒,抬头看到的正是于志宁那张愤怒的老脸,糟了个糕,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包了。
这~~~~~~~用不用到外面罚站啊!
薛琰想着,心里突然隐隐有些期待,虽然此时已近深秋,厅外冷风习习,可是在外面冻着,也总比眼睁睁的看着大唐贵族失败教育的惨烈现场要舒服的多啊!
“学习当专心致志,不可分心二用,薛琰!你方进学,便如此不知上进,你可知错!”
薛琰立刻做痛心疾首状,拜服于地,道:“学生惭愧,请夫子责罚!”
在那个“请”字上,薛琰特意咬得很重,分明十分期待被惩罚。
于志宁见状,点点头,面无表情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念你初来,这次就暂且饶过,好了!继续!”
于志宁说完转身就走了,薛琰眼巴巴的看着,喂!老头,不!那个~~~~~世叔,说好的责罚呢?
结结实实的被摧残了一个时辰,好为人师的于志宁大概是教书育人,教得爽了,宣布下课。
薛琰一听下课,一颗心都要飞到外面去了,这个时候,房遗爱再度凑到了薛琰的跟前,一脸坏笑道:“怎样?生不如死吧?”
薛琰没好气的瞪了房遗爱一眼,道:“房老二!你们平日里,就学这个?”
“非也!非也!”
房遗爱没说话,在一旁竖着耳朵的贺兰安石抢着道:“夫子常言,学无止境,依着惯例,每日开讲前,夫子都要先领着众监生诵读千字文,诵读过千字文,夫子便要入宫,教导太子殿下,会有旁的夫子来教众监生大学问!”
房遗爱见贺兰安石插话,没好气道:“去!去!去!我们兄弟说话,哪个让你来多嘴。”
贺兰安石也不理会房遗爱,凑到了跟前,道:“这位薛学兄,方才所言那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当真发人深省,小弟敬佩不已。”
接下来的可见十分钟,贺兰安石滔滔不绝的表达着对薛琰的敬佩之情,而后,又非常谦虚的向薛琰请教了几个问题,薛琰看在这位老兄在历史上,妻女都被人霸占,悲催得不能再悲催的份上,也耐心的一一做了解答,让贺兰安石喜不自胜,欢天喜地的回了座位,又捧起了书本,细心研读起来。
房遗爱不解道:“琰哥儿!那番子有甚好处,让你这般在意!”
贺兰氏出身鲜卑,虽然早与汉人通婚,但相貌上还保留着几分白种人的特征,这贺兰安石生得面摆入血,深眉高目,十足的异族人模样,难怪房遗爱会称他做番子。
薛琰也懒得搭理房遗爱,只是说了句:“人家知道上进,单凭这一点,就比你强!”
房遗爱闻言,立刻反驳了起来,只可惜,他说的什么,薛琰根本就没听到,薛琰这会儿只顾看着厅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居然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