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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锦对着五星红旗呆了半天,呆着呆着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
他把公司群里嗷嗷待哺的一群人扔开,打开浏览器,疯狂搜索了几个关键词,很快搜到一个小网站,用企鹅邮箱登录上去,点进留言记录,找到自己两年前写下的一句话。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在这句话下面,系统提示:XX你好,用户OO破解了你的密语,预祝两位一切顺利O(∩_∩)O~
锦锦:“……!!!!!!”
来到费因已经七年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漫长时光里,锦锦无数次对着星空和大地发呆,想着在遥远宇宙的另一个角落,蔚蓝星球上古老而美丽的国度,山川河流,点滴人情。
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想要珍惜,前生在红旗下衣食无忧长到二十多岁,没有觉得什么好,直到身处再也回不去的异地他乡,锦锦才真正从心底开始思念故土。尤其在失去晨晨之后,彻底变的举目无亲,对故乡的思念也达到顶峰,那天他在晨晨的病房里哭到崩溃,只要能回去,他愿意交出自己全部拥有的东西,费因人二百年生命算什么,优越的生活环境算什么,一切都比不上在地球的一分钟。
付少将从天而降,降的十分及时,除了救晨晨一命,也把锦锦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在这里还有亲人,哪怕只是身体的血缘,也给了他非常有效的安慰。
跟付少将住一起的那段时间,锦锦白天忙,晚上闲下来就焦躁,又焦躁又抑郁,然后就失眠,失眠了就上网,他搜索不到关于故乡的任何一点信息,用上所有可以用来描述太阳系的字词,翻看了无数图片,辨认了数不清的星体,没有一个和地球对得上。
甚至有时候他都觉得所谓的前世是不是只是一场幻觉,长江长城黄山黄河都是不存在的。
有一次锦锦无意中逛到一个有趣的交友网站,用户可以在任意版面上留下联系方式,用一句明文覆盖,再用一句相关的密文加上锁,提示破解方式,如果有其他用户感兴趣,破解了那句密语,就可以看到联系方式,进而一步步交往下去。
锦锦顺手留了企鹅号,留下的明文是“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密文的破解提示是“下一句”。
然后他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和他一样来自遥远异乡的人,对着电脑慢慢敲下“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但事实上,直到碰见容微,直到和容微结婚,再直到容微划破他的脸,踩碎他关于爱情的幻想,付少将告诉他认亲的真相,这么多风雨波折过来,锦锦一直都没有等到梦里黑发黑眼黄皮肤的同胞。
那一个小小的网站,那一声微弱的呼唤,本来也不大存在收到回应的可能吧。
然后,在他差不多已经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却忽然收到这封邮件,看到一副五星红旗。
锦锦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的把邮件看了一遍,可是除了五颗大小星星,发信人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没有地址,没有通讯号,用的邮箱也是普通邮箱,不是企鹅。
锦锦:“……!!”
尼玛尼玛!为毛不给个即时通讯!!锦锦捉急的恨不得钻进屏幕里,赶紧回邮件,他写道:亲,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叫赵锦锦,杭州人,七年前来的,现在在费因帝都,你呢,你叫啥?你在哪?我住址有点危险不好说,通讯号是四零零八八二三八二三,你看到后赶紧跟我联系,我们约个地方见一面,速度速度!!我想死你了亲!!
点完发送他就目不转睛的盯着邮箱,紧张的等回复。
然后,两分钟后,“滴滴滴~”
锦锦:“……”
锦锦震惊地看着腕上闪烁着来电提示的通讯仪:“=口=!!” 他激动的整个手都在抖,点了好几下才接通,结结巴巴的对着喊:“喂喂!是是是是你么!我我我——”
“是我是我,你激动屁啊?”
锦锦:“……呃?”
“什么?我说你到底在干嘛,群里都在等照片,你忽然死去哪里了?”
“……怎么是你啊。”锦锦立刻沮丧的不行,还以为是地球同胞来老乡见老乡,原来是公司群里死活等不到他,叫耿耿给他打电话来了,妈蛋。
“卧槽你还敢嫌弃我,怎么不能是我?”耿耿很不满,“而且你私藏敏敏的照片不发,想造反么?”
锦锦有气无力的的趴在桌子上:“我嘘嘘去了,”他看看毫无动静的邮箱,有气无力地继续往群里贴图,“继续继续。”
耿耿哼了一声,切断通讯,锦锦忧郁地托着脸,把照片一股脑刷到群里,也没有力气参与讨论了,怔怔地坐在那看着他们热火朝天的瞎闹。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手腕微微一震。
接着,清脆的提示音响起来。
“滴滴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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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仪是这个星系里所有智慧生物必备的东西,像地球上的身份证一样,每个人从出生就能拥有一只,它的功能十分强大,几乎记录了个人成长中一切需要储存的信息,神马学生证军官证毕业证学位证驾驶证献血证结婚证房产证星际签证……统统都包括在里面,比地球上方便好多==
它也是人们日常联络最常用的工具,声讯视讯都支持,据说政务院正在开发即时传送(任意门?)功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研究出来。
做为居家旅行生存必备的装置,如果不是受到意外损伤导致失灵,需要另外申请一个的话,通讯仪一般都会跟主人同生共死形影不离,于是这么日常的东西,也像手机一样,有很多五花八门的自定义选项,外观啦颜色啦屏保啦个性铃声之类,一开始锦锦也玩过,把个小仪器弄的花里胡哨,但后来他里面的资料莫名其妙丢过一次,丢的干干净净,就像被格盘了似的,申请找回花了好大力气,而且怎么也查不出原因,最后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误操作了啥,于是后来就不乱玩了,连响铃都是预设的滴滴滴。
这时听到呆板的滴滴滴,明明正在满怀期待,而且响声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锦锦忽然生出不祥的预感,他闭了闭眼,默默念着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然后深吸一口气,镇定地点开来电显示。
“……次奥。”
直觉这东西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屏幕上果然跳着一个容字。
锦锦绝望地揉揉脸,特么这么晚召见他,除了侍寝不可能有别的事。可是那个死变态不是正在关注星际混战那种高端严肃的大事么,怎么还有心情滚床单?锦锦瞪着通讯仪,脑子里跑过一群草泥马。
家规明确规定,任何时候都不许无视容大人,于是锦锦虽然气恼,仍然及时的戳了接通,硬邦邦地问:“干啥啊?”
容微简单粗暴地命令道:“过来。”
他说完这两个字就切了通讯,锦锦心想麻痹你冷艳啥,老子就不过去就不过去,一边想一边忙忙的在群里敲上一句“睡觉去了各位晚安么么哒~”,然后退出企鹅,套上鞋子,顺手摸了一块创可贴贴在脸上,才磨磨蹭蹭往容微那边去。
当初两人翻脸之后,锦锦就死活不肯和容微睡一起了,坚决要搬走,容微基本上是无所谓的态度,不过又加了一条规定,就是不许搬出这座房子,保证随叫随到。于是锦锦卷着铺盖在最角落的客房里搭了个窝,容家佣人不多,都跟着管家住在后面楼里,主宅的客房基本上都是摆设,反正锦锦从来没有见容微招待过什么亲朋好友,只有在他工作忙的时候才有几位助理偶尔住一下。
容微有亲戚,虽然亲戚们都不来他家做客,锦锦也知道一些,毕竟在结婚的时候他收过容氏子弟的礼物。
但是容微好像没有朋友。
房子很大,屋顶装饰着仿真的星云图,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也把这房子照的百般空旷。锦锦穿过空荡荡的走廊,朝容微的房间走去,一边感叹好奢侈一边幸灾乐祸地想,虽然有亲戚,但那都是爹妈给的,而且好像亲戚也都不喜欢跟你来往……啊,就算亲戚们住得远,但没有朋友就真是活该了,谁叫你TM是个变态。
他推开主卧房门,容微正靠在床头看文件,好像刚刚洗过澡,披着素白睡衣,发梢凌乱的勾着眉角,还带着水汽,在壁灯里反射出湿润的光,映得脸庞莹然生辉。
妈蛋,分明是个禽兽,却漂亮得不像话。
锦锦透过现象看本质,把一只猪头P到容微脖子上,然后才走到床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人。
容微嗯了一声,把文件放在一旁,锦锦偷偷的斜过眼角瞟了瞟,字是看不清的,只看到几张配图,貌似是战舰的模样。
啧,容大人果然很关心这个事儿啊,估摸着是又要趁机发一笔战争财吧。
锦锦鄙视地看着奸商,容微不知道他在想啥,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到床上去,于是锦锦把睡衣脱掉,叠整齐放在地下,然后踢开拖鞋,爬上床,捞个枕头一抱,像个搓衣板一样直直的趴在床上。
容微的手沿着肩胛骨往下滑,有点凉,细细的抚摸过背,滑到尾椎,加了点力气,缓慢的来回按了按。
锦锦趴着不动。
容微俯下身,在他颈后亲了一下,略一停顿,沿着颈项细细密密的吻下来。
锦锦:“……”
卧槽这次好像开启的温柔模式啊。=口=
轻慢而灼热的吻沿着脖颈到了耳畔,一路带起隐秘的火花,透过肌肤烧到心肺里,锦锦抓紧身下的床单,腿不自觉的来回蹭了几下,隐约听见容微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然后男人合身压下来,凉凉的覆在他身上,一条手臂从下边穿过去,手心贴在心脏的地方,腿也交叠起来,锦锦能感觉他那啥抵在自己后面。
下面亲密的贴合着,容微空出一只手在他股间上下按压,指尖分开阻碍,找到入口,慢慢探进去一节,又一点一点退出去,反复试探和揉捏,上面也持续着亲吻,湿湿热热的吻缠绵悱恻,忽然咬一口,锦锦浑身一麻,差点叫出来。
容微把半边耳朵含在嘴里,舌尖配合着牙齿来回厮磨,模糊不清地说:“说话。”
家规:严禁上床装死。
下面还在活动,整个手指都进去了,在里面戳刺几下,指节弯起来,左右触摸着肠壁,锦锦闷哼一声,难耐地缩起了肩膀,颤声道:“说,呃,啥啊。”
容微轻轻吸了一口气,回答道:“随你。”
锦锦没听清,他脑子有点乱,抓着被角小声喘息,容微把他往上抱了抱,两人错开一些,这次的吻落在腰上,锦锦抽泣一声,后面的j□j移到了腿间,越来越硬,滚烫的抵在腿弯里,锦锦蜷起腿,脚趾也跟着蜷起来。
容微两根指头都探进去,带起黏黏的声响,手指在里面试探着分开,左右撑开穴口,这次力气有点大,锦锦疼的啊了一声。容微立刻停住了。
锦锦眼睛一热,控制不住地扭过头,容微正好抬起眼。
他眼里有泪,他眼里有雾,僵持片刻后,容微忽然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非常柔和的表情。顿时锦锦连呼吸都忘了。
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男人?明眸善睐,美貌又深情。
这个瞬间锦锦忽然想起有人评价容微的容貌,说他色相太盛,注定要毁在情字上。
“大人……”锦锦喃喃地叫了一声,又把头埋在抱枕里。
“嗯?”容微安抚性的亲了亲他的手臂和侧腰,手指轻微地动了动,没有遇到阻挠,于是继续深入。
锦锦想问“你喜欢的到底是谁啊”,可是在嘴里滚了两圈,到底没能问出来,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咽下去,半晌才重新开口道:“我可能找到我从前的家人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