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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声盖顶,引来路人围观,不远处那三个带刀护卫闻讯而来,见王子与酒贩横眉怒对,立即手握刀柄,围住酒贩,一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萧婉清原本不理解哥哥的做法,认为是哥哥无理取闹,但转头细思,又感觉哥哥不太可能当着众人之面耍横,一定是哥哥出去片刻工夫察觉到了什么。
“这位老板,酒是我买的,你安排伙计把酒桶搬上车,在送往王府之前,我哥说要验验货,检验一下桶里装的是不是你口口声声承诺的干红,倒怎么成了王府压人?”
声音不高不低,但声色俱厉,尤其是萧婉清那张俏丽之脸拉下来,令人胆寒。
“这位老板,难道买家不该验货吗?”
郡主这几句话说得倒也轻柔斯文,然语意极为坚决,不容置疑。
众嚣纷纷,头晃脑动,手指乱舞。
当然是指责酒贩强词夺理,拿不是当理说。
“谁家买东西不验货?”一个具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喊道。
“要是酒桶里装的不是酒是水呢?”一个三十多岁妇人附和道。
“不验货,谁知道是不是以次充好呢?”一个年轻人高喊道。
公道自在人心,还是旁观者心明眼亮。不是因为众人向着王府,而是公理使然。
“这这这……小的不知这位公子是王子……”
酒贩给萧云邈行礼,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他慢腾腾地依旧没有开桶之意。他心怀侥幸看向萧婉清,却被冰冷的黑眸逼退。
酒贩迟疑片刻,终于拿起锤子,果断敲开封盖。
“倒酒!”萧云邈命令道,目光直直盯着酒贩的双手。
三名护卫则左手擒刀鞘,右手握刀柄,怒目而视,酒贩稍有不慎就会身首分离,血溅当场。
情势危急,人心揪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酒贩身上,血腥场面能否发生全在他的双手上。
这一刻,现场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每一个人脸上表情都紧绷着,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倒酒!”萧婉清厉声喝道。
她眉头微皱,睁大黑色杏仁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酒贩。
“这么好喝的干红,”酒贩用手掌重重地拍着酒桶帮,手中锤子没有放下,“如若不让它先透透气就喝,简直是滔天大罪啊!”
似乎萧婉清也看出了名堂,酒贩心里有鬼,顿时一丝寒意从头顶掠到脚底,这酒要是让家里人喝了,她不敢想象下去。
萧婉清身子一转,夺下最近护卫腰间配刀,倏然逼住酒贩脖颈。萧云邈轻触她手臂,她慢慢地抽离利刃。
酒贩飞快地瞥了萧家兄妹一眼,眼中充满了怨怒。
“谨遵王子和郡主吩咐。”
酒贩放下手中锤子,搬动酒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小杯酒,竟然没有一滴酒洒出,可见其出手不凡。
萧云邈很平静地接过酒贩递过来的酒杯,举起闻了闻,眉微皱。
“很香甜是吧!”酒贩笑眯眯地谄媚道,“王子,您可闻出香妃葡、太妃葡和淑女红的混合香气?王子,喝了它,您就知道它是世上您喝过的最甘甜最醇香的酒。”
酒贩得意地说着话,眼底那抹微不可察的诡异却没有逃脱萧云邈的深寒之眼。
“也对。”萧云邈把酒杯递给酒贩,酒贩不知所云地接过,他不敢不接,一脸茫然地望着对方,萧云邈冷冷地笑笑,“老板,那么就请你喝了它,然后告诉大家品尝后的酒感。”
“我!”
一丝惊慌瞬间爬上酒贩双眼,他禁不住浑身一颤。
“你没说错,就你!”
萧云邈目光森冷,逼视对方。
刹那,似乎空气都变冷了。
“王子,我一介草民,哪里够格喝这么好的酒,更何况哪有酒贩喝买主的酒呢!”
他的微笑虽然和蔼可亲,但他额头瞬间布满了汗珠,眼里露出惧色,看来酒的确有问题。
“王子叫你喝你就喝!”双手无刀的那个护卫口气森冷,上前一把薅住酒贩脖领子,凶相毕露,“否则,我就把你的头捺进酒桶里。”
酒贩耸耸肩,做出被逼无奈像是要喝酒的样子,刚刚把酒杯端至唇边,欲一饮而尽。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酒贩身上,没人注意到护卫身后那个矮小女人全神贯注地盯着现场,眼里充满了怨恨,仿佛眼里燃着火。
突然,猝不及防,酒贩把酒洒向抓住他的那个护卫,护卫一声惨叫,瞬间捂住了双眼。接着,他的腹部被酒贩一脚踹中,他嘴里喷溅着鲜血,如同飘洒的热雨,硕大的身躯斜着飞向围观人群。
人们口中尖叫着,慌乱地四处逃散,两个陌生人一下被砸中,顿时与护卫一起晕了过去。
还未等萧云邈动手,忽听身后惨叫,矮小女人一记利落的突刺,离他最近的护卫被一柄快刀戳进左肋,护卫手中刀都没来得及抽出,绵软无力的手臂已经滑落,鲜血淋漓的刀尖穿透皮革护甲和织物,自护卫右肋爆出。
凶器未抽出,护卫已丧命。
就在酒贩把护卫踹飞的当口,酒贩回身,身形相当麻利,双手抓起百斤重的酒桶,朝萧云邈掷来。他整个人一个快闪,酒桶滚过他的肩膀,抛到身后,落地碎裂,里面的枣红色酒液连同木桶碎片四处迸溅,有一些酒液飞溅到那个矮小的女人身上。
萧婉清急着躲避,重心不稳差一点跌了一跤,幸亏她“哎呀”尖叫一声,被正好抽出快刀的护卫看到,护卫左手一伸,搭上了郡主的右手臂,护卫一回带,她站稳了身子。
此时,酒贩已经取了那个护卫的快刀,翻身跳过摊位,奔萧婉清而去,她急忙惊呼剩下的那个护卫赶紧回王府搬救兵,而后持刀迎上气势汹汹而来的酒贩,两人打在一起。
妹妹的英勇无畏很让萧云邈吃惊,他没料到他这个小妹在险象环生的当下,一点都不害怕。这要是换成大妹妹萧婉若,可能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不会动了。
萧云邈看着妹妹毫无惧色地与酒贩搏斗起来,他则截住了那个凶狠的双手持刀的矮小女人。
在他心中,自己妹妹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个貌似不起眼的矮小女人,她那快如眨眼的凌波微步简直神鬼莫测,稍有差池就会丧命。
突然,萧云邈鼻尖冷汗直流,一抹焦虑陡然从心头升起。
他眼角余光瞥见报信的那个护卫被自墙角冲出来的一群人堵住,就是那群说着大宛语言的鬼鬼祟祟的人。
他刚才走过去时,那群人似乎并不害怕他,也不避讳他,继续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说着。他靠近,仔细观察他们,他们也在盯着他看,彼此双方用眼神较劲。他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便无趣地回来了。
路上,他想,他听不懂人家语言,可人家能听得懂他们说的话,看来自己不是什么都懂的,还需要学习。
毋庸置疑,这伙人与酒贩是一伙的,唯一存活的护卫已然看出来了,他的两个伙伴瞬间丧命,说明这伙来历不明的歹徒下手狠毒,根本不留活口。
豁出去了,只见护卫抽出快刀,像一阵夏季风暴般突然冲向歹徒。
“啪!”
鞭子发出暴雷般的脆响,划破寂空。
卷住护卫喉咙的鞭子被猛地往后拉,护卫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下摔倒在草丛里,护卫震惊无比,感叹对方力气也太大了。
他被皮鞭勒得无法呼吸,头晕脑胀,满脸通红,他死命挣扎,双腿双脚胡乱踢踹。
这一刻,其他人已经奔向现场,而出鞭人则把粗硬的手指轻轻放在嘴边,朝护卫发出虚声。他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粗犷男人,满脸布满瘢痕,像是脸上起了什么东西,好了后落下了疤。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瘢痕脸像是戏谑地问道,随即,他的手腕一抖,把护卫提抓起来,“或许我该割下你的一只耳朵,或者鼻子留作礼物,也不枉此行。”
吓得护卫一开始点头,后来一个劲地摇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皮鞭紧紧地勒住了护卫的咽喉,他呼吸困难,发出难以分辨的嘶喊,像嗓子被鸡毛塞住那样。他手指使劲往皮鞭里插,想把皮鞭拽松。
“算了,没时间与你较劲。”
瘢痕脸手腕抖动,护卫像丝线拉扯的木偶一样再度扑倒,但总算解除了束缚。他下巴下面有一道又细又深的血痕,像套了一个红圈圈似的。
谢天谢地,护卫以为歹徒放过了他,躺在草丛中大口呼吸。他满脸通红,抽抽噎噎,十足的可怜虫模样。
歹徒走到他身边,站下,护卫仰面朝天,眼神里满是惧色。
他像是迟疑了片刻,眼露凶光,还未等护卫乞求的话语说出口,猛然间,他飞起一脚,随之护卫厉声惨叫,护卫太阳穴被鞋尖暗置的一把小刀刺中,刀子拔出,刀口血流如注。
这一切都被萧云邈看在眼里,但他被矮小女人死死缠住,无法施救,他是既难过又愤怒,不明白这伙来历不明的歹徒为什么要对王府的护卫下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