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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箭射出时,才发现草丛底下窜出来的是一个人而不是那头野猪!
可是,利箭离弓,风驰电掣!
谁也追不回!
看着那人翻倒朱健扔了手上的强弓,翻身下马跑过去。
“喂,醒醒,醒醒!”朱健摇了地上的人两下,发现已昏死过去。仔细检查发现只轻伤到其手臂,心终于落下了。
朱健平日里虽荒唐无稽,可也没无辜害过一条人命,好在这小子没死,不然他自己也会不安一段时间。
摸了一下身上,发觉随身带的醒脑药瓶不见了,朱健微微蹷眉:“眼下还是先把他的伤处包扎好吧。”
呢喃摆,朱健把水之湄抱起。
入手一轻,朱健脚步微顿,复又看了一下水之湄,才把她放到平缓之地。
从马鞍上取来药袋,寻出治外伤的金疮药。把水之湄手臂上伤处的衣服撕开一些,裸出白皙的肌肤,皮开处鲜红血丝还在流淌。
朱健也没有想那么多,往伤口处洒了些金疮药粉。
药粉才沾到伤口刺得水之湄一阵锁眉,不过血也止住了。
眉梢一喜,朱健拿出自己的汗巾,把伤口微微包扎了一下,这才仔细看受伤人的摸样。
凌乱的发上倒插着枯枝树叶,灰黑的脸上遍布着零星的痣,真丑。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眉头还紧缩着,好似很痛苦。
朱健抬头看了一下树梢顶的太阳,正是日头正辣时,此时他自己也是满头是汗,背后湿了一片。
树林里树木很繁茂,密不透风,会导致里面很闷热,朱健怕地上的人会闷出事来,伸手去解其衣带。
衣服退下,胸口裸出一片雪白,与其脸上的灰黑形成天壤之别。
一角粉红衣兜随之裸露而出,被汗水浸湿的衣兜把初长的玉兔完美包出,峰顶枚果仁在衣兜下若隐若现……
“是女的?”朱健半张着嘴巴,半响,喉咙里一阵干渴,忍不住咕噜咽了一下口水……
怪不得她会那么轻,手臂还那么白皙光嫩……
急急把解开的衣服合上,却发现受伤之人灰黑的脸上有着一道道白痕。
原是之湄脸上额头上出了汗,流下时冲刷了炭灰,才会有一道道白痕。
朱健疑惑,用自己的袖口去擦向她的脸,没想到,不仅那灰黑给擦去了,连黑痣也给擦去了!
标准的鹅蛋脸,肤凝如脂,黛眉如烟,只是眉头紧锁着。
望着那张白净皙嫩的脸,朱健只觉得有些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了,忍不住皱眉。
只不过瞬间,朱健便索然。
许是以前见过的吧,毕竟他见过的女子太多太多,多到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爷,原来您在这啊,奴才找你好半天了!”
这时有一道声音响起,朱健回头一看,原是时山骑马过来找他了,道:“时山,你来得正好,快把醒脑药瓶给我。”
“爷,你那瓶呢?”朱健与时山虽是主仆关系,但时山也只在人前才对朱健客客气气地说话,没人时只当好友,还时常开玩笑。
朱健没说话。
时山过去一看,地上躺了一个人,也不再问,把自己的药抛给他。
朱健把药瓶放到之湄鼻下让她闻了闻,听到时山“咦”了一声:“这……这不是水姑娘吗?”
“水姑娘?”
“对啊,就是前些日子被抄家的水家,你救的那位水之湄水姑娘。爷的女人太多,想不起来也是很正常的。”时山调侃道,当他看到之湄胸口时,嘴角就起笑了。
胸口衣襟虽扣上了,可有些皱乱。看样子,应该是水之湄穿着男装,被主人误翻出女儿身,不过没能掀起主人心中的涟漪。
朱健看到时山的眼神,也知道衣服没弄整齐,又重新弄一次,也不说什么。
时山了解他的。
这回仔细看着之湄,想起那晚的种种。怪不得会觉得熟悉,原是那晚话语怪异的女子,朱健上唇翘起。
在一阵既恶臭又熟悉的味道下,之湄皮下眼珠转动了两下便缓缓醒来,入眼的是一张俊美脸庞,一双桃花眼放肆地放着电,撩起了她的心弦。
前世她也见到过不少帅哥,可那些都隔着电视屏幕,“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何况还是一双撩拨人春色的桃花眼。
“美男,帅哥,极品……”之湄流着口水泛着花痴……
“水姑娘,水姑娘?”朱健脸色难得的尴尬,身后时山却在憋着“噗嗤”“噗嗤”地笑,回头瞪了他一眼。
之湄脸色骤红。
差些忘了,这是在古代,况且他后面还有一人!
赶紧深深低下头。
哎,不对,她明明穿的是男装,此时是个男子,害羞什么?
她一眼瞥见自己衣服还整齐,对方的眼神很正常,也没傻傻地去仔细检查衣服,那样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没意识到才刚人家喊了她“水姑娘”。
想到这之湄抬头朝朱健讪讪笑着,双颊还有淡淡的潮红:“不好意思,刚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袭击了我,然后脚崴了一下,摔晕了……嗯,那个……是你救了我吗?不知我睡了多久了?”
见她装傻充愣的无辜样,朱健心里道“没事学人家女扮男妆干什么”,嘴上却说“在下朱健,刚才正在追一头野猪,追到这里时那头野猪不见了,正巧看到那处草丛有异动,就往那放了一箭,没想到……是个大活人。没事,你的医药费我全包了!”
之湄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不是才刚她挖人参的地方吗?那么说来,刚袭击她的是一支箭,而放箭的人就是眼前的帅哥?
她好好一个大活人竟然被当成野猪?什么眼神啊,这眼睛简直是浪费了!
好在她自己福大命大!
之湄白了他一眼,才紧张地查看自己看有没有被伤到。
看到手臂处系了一块蓝色的汗巾,知道那不是她的东西,还渗着点血。
朱健面色诚恳道:“你……手臂被我的箭擦伤了,在下向你道个歉。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到丹霞山庄找我。”
时山听到这话讶异地看向他的主人。他可是很少这么客气的跟人说话的,更别说向人道歉了。
时山又看了眼水之湄。
“哦,没关系的。同在深山中行走,失手也是常有,就当自己得了个教训吧,下次来的时候小心些就是了。”之湄低头谦虚道。
既然人家道歉了她也没必要追究那么多了,且人家也给她上药包扎伤口啦,血也不流啦,没什么大碍,过几天也应该能好的。
做人要有大胸怀,特别是男人。
况且,看着这帅哥衣着,应该是有钱的公子哥来打猎的。
她自己向来不喜欢参与热闹,所以一点都不想跟那些有钱人扯上关系,还是赶紧解决赶紧离开的好。
听到这话朱健看向之湄的眼睛亮了亮,没向他讹钱,也没因他看了她的肌肤而非他不嫁,有意思有意思。
之湄当然不知人家心里的小九九,只挣扎着站起,把洒出的野菜苗与草药捡起。
朱健朝时山使了个颜色,时山识时务地蹲下帮忙:“这位小哥,你识得草药?”
“嗯,我爹是大夫,可是腿脚不方便,家中又无钱财进买各种草药,所以只好进山摘采,也可换点钱用。”
“哦,小哥一个人吗?这山里蛇蚁遍地是,深处还有猛兽呢,你不害怕吗?”时山唠上了,问个不停。
朱健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也阻止。
“还有我娘。”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害怕是事实,特别是死过一次的之湄更懂得生命的可贵,现在她可惜命得很。不过之湄倒也没回答他那句话。
见之湄不回他后面的话,时山就当害怕了,调侃道:“害怕以后就不要进来了,在外面采些药卖了糊口就行了,里面野兽多,今天你是好运遇到我们爷,我们爷也不是天天来打猎的,要是遇到老虎群狼看你怎么办?”
……今日她一只野兽都没遇着,倒是被人放箭了!
之湄在肚子里嘀咕了半响,嘟着嘴把再次装满的背篓放到一块石头上,准备背起。
瞅了一眼时山,发觉他长得挺干净的,手脚还麻利,还帮了她,便觉得有些好感,学前人拱手问:“说了那么多还不知小哥叫什么呢?”
时山一愣,回礼:“时山,不知小哥……?”
“水之斌。弓箭不长眼,山里采药打猎的人多,回去记得把箭练好,把各种野兽习好,下次来别再误伤了。”之湄再次拱手:“后会有期!”说完背起背篓。
这是在暗讽朱健箭法不准,暗骂朱健有眼无珠。
胆子不小吗!
“你!”时山眉间瞬起煞气,刚要说话便被朱健拦住。
假名?呵,还敢笑话他?朱健眉梢一挑:“水小哥,以后别再待草丛里了,会被人当野猪的。后会有期!”说到“后会有期”四个字时眸中带着自信,直勾勾盯着之湄。
被盯得发毛,之湄浑身激灵灵打个冷颤。
这人不好惹,之湄心里打着退堂鼓。
于是乎被人说成野猪也认了,装傻笑着,心里却暗道:“还是无期的好。”
这时之湄啊的一声:“人参?我的人参呢?我刚挖的人参去哪儿了?”
“哥哥——”
“朱兄——”
这时一群人的叫喊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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