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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一亮,难道说,霸叔的底牌还没有用完?仔细一想,这倒不是不可能,毕竟霸叔给我的‘惊喜’已经非常多了。
霸叔站在长街尽头,看着灰色的古城墙,伸手摸着城墙上面的城砖:“奶奶的,跟老子玩儿连环计,什么降头师,不过就是个幌子,老黄最后发难才是真正的大戏。现在跑回来篡位,老黄和宋老大想的还有点儿太简单了。”
我不解,霸叔眼下几乎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了,顺城巷的院子空了,麻将馆的伙计们还有顾芳全部让老黄带走当人质了,黄家和方家已经反水了,往日里召之即来的那些人,在老黄的怂恿挑拨之下,也已经不听霸叔的号令了。
难道说这种情况下,霸叔还能玩儿出花样而来?
霸叔带着我,沿着城墙一路北行,绕过了顺城巷,两个人也没有开车,直接挤着早高峰的公交抵达了鼓楼一带。
“走,找帮手去。”霸叔下了车,豪气的一笑。
我莫名其妙,却也不多问,反正我知道这种时候问了也是白问,只好跟在霸叔屁股后面跟着一溜小跑。
两个人走进鼓楼后街,在一片古朴的老式建筑中穿行,上次来的时候霸叔告诉我,这地方属于西安市区内的‘回坊’,住着的都是一些回民土著,这些人大都以经营一些餐饮成品食品为业,在西安本地很具有竞争力,小小的一个土气店面,营业额就敢叫板高新区的一家装修考究的高级餐厅。
不过按说这里应该是店铺林立,但是霸叔带着我穿行片刻之后,却来到了一个大门紧闭的小院子门口,直接上前啪啪啪的拍门。
很快,门口拉开一条缝隙,开门着看见霸叔,吓了一跳,砰地一声合上两扇门,里面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霸叔哼笑一声:“告诉马二愣子,想解决问题,最好就把老子请进去,客客气气的端两碗羊肉汤给老子暖身子。”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之后,刚才锁门的那个家伙发出一声痛叫,乖乖的开了门:“霸叔,霸叔我刚看走眼了。”
霸叔一把把那人推开,迈着步子走了进去,这个时候,我惊奇的发现,这个院子里已经有不少带着小白帽的青年,穿着一身短打,似乎正在练功。
霸叔笑笑:“这儿的回民都有习武的习惯,他们练得是本民族的查拳等套路,尤其是干这一行的,更得靠着这个强身健体。”
说完,直接带着我走向堂屋,此时那个马二愣子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霸叔咋这么早来了嘛,赶紧赶紧,让婆娘给霸叔他们端吃喝上来。”
一张小小的桌子上,摆满了羊肉汤,馓子,胡辣汤等等早点食物,霸叔拉着我坐在桌子前又吃了一顿早饭,却绝口不提自己前来的用意。
等到吃饱喝足,霸叔捋了下自己的肚皮:“马二愣子,老黄跟宋老大,已经找过你了吧。”
马二愣子讪讪一笑:“霸叔就是霸叔,神机妙算,不过我可什么都没说,直说一切等霸叔回来再拿主意。”
霸叔冷冷的一笑,对着我一咧嘴,我当下明白了霸叔的意思,什么叫等霸叔回来再拿主意。无非就是老黄和宋老大前来通知马二愣子,从今以后关中这一带的龙头,要换人了。不过马二愣子这样的墙头草自然是八面玲珑的角色,所谓的‘等霸叔回来拿主意’,无非就是想观望一下,如果霸叔能回来,那就看双方争斗的结果,如果霸叔回不来……哼哼,那就不用选了,直接听命就是。
霸叔拿出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道:“上次你说胖撩那个家伙不守规矩,很好,现在就就是需要你这样守规矩的,帮我一块儿盯着那些不守规矩的。不过你之所以就拿胖撩来说事情,据说还有一点儿小原因?”
这个马二愣子不愧是个见风使舵的主,赶忙陪笑:“霸叔你看你说的,弄得我老马好像是公报私仇一样。不过不瞒霸叔你说,胖撩这个人,人品确实有问题,上次我从懿德太子墓弄出来的两幅壁画的拓本,他说给介绍买主,结果拿走以后到现在还没有回音,后来干脆跟我说让警察搜走了。你说这样的人,我能不想办法治治他,不过也怪我老马没本事,到头来胖撩照样吃香喝辣,坑蒙拐骗……”
霸叔哼一声:“那你是说我做事不公了?”
马二愣子赶忙摆手:“不不不,我哪儿敢嘛……”
“敢也好,不敢也罢,我知道你最近过得不太平,今天先过来给你解决点问题。”霸叔说着,站起身:“说吧,哪儿闹得最凶?”
这个时候,我猛然想起霸叔之前说的,从前不止一次为这些土贼摆平从古墓里面带出来的脏东西,后来宋老大发难,霸叔一气之下直接解了封印,那些阴灵一个个有仇报仇,直接搅得这些土贼天翻地覆,恐怕马二愣子这里也不例外。
马二愣子听到霸叔说话,当即激动的山羊胡子呼啦啦的颤起来:“霸叔你是不知道,这两天家里都让闹得没办法住人了,我们坊上的阿訇让我请来了好几个,一点儿办法没有,所以还是得请霸叔你这样的高人来帮忙啊。”
我憋着笑,什么叫还得请这样的高人帮忙,那玩意儿本来就是咱们这位高人放出来的。
霸叔点点头:“前头带路!”
马二愣子当即前行带路,院子里面正在练拳的一帮小青年也都凑过来看热闹,却被马二愣子撵了回去。
我们被马二愣子带到后院,才发现这里似乎就是专门宰羊杀牛的地方,地面上还有许多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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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二愣子指着前面的房间:“那儿本来是用来存放牛羊肉的,现在弄得我家的泡馍馆都没办法做生意了。”
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马二愣子干的是土贼的行当,但是表面上却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泡馍馆老板,泡馍用到的牛羊肉是至关重要的,结果现在却沾上了脏东西,难怪马二愣子着急的不得了。
霸叔大踏步的向前走了几步,猛然间抬脚,一脚踹开了那扇门,这时,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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