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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还不被叫做正义。
公元一九九八年至二零零二年的一段时光里,她就读于普林斯顿大学经济系,后来由于一次低年级学术研讨会,她在哈佛大学遇到了一位高龄校友——罗尔斯。
二零零一年九一一事件时,她就处于世贸中心之中。她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次年,罗尔斯殁。同年,她本科毕业,毕业论文探讨的是施特劳斯的政治哲学思想。之后她继续在普林斯顿大学深造,接受法兰克福教授的指导,并准备取得经济学与哲学双博士学位。二零零四年春,她患了脑炎。秋,她在奥本山公墓上在幻觉中会见了已死的诺齐克教授,连夜争辩,最后不支倒地,被送往医院。因为这个事件,她与交往两年的男朋友分手。
二零零六年,她出版了她的第一部专著《功利主义伦理学的后现代反省》,主要内容是对当代已有研究成果的一次结算,反响不大,不过为她后来取得新布朗斯威克教职铺平了道路。次年,出版《自由对话正义》,引起专业人士瞩目。
随后,沉寂较旧,学问愈深,陆续出版数本随笔,如《泪水与基督》、《异教解构》,《股市哲思》、《伊甸:人之崇古》,也在AER、ECA等平台上中陆续发表一系列文章,但始终没有足够卓越的思想与贡献进一步提升其地位。相比起其学问,她那清新却“强烈”的语言为她的随笔迎来了一批稳定的读者。
二零零八年,在剑桥大学一次国际性学术会晤柯亨、德沃金、埃尔西、亚历山大、格温德琳、冬妮、阿格尼丝、艾伯特等其他专业学界人士,心中有所新的想法。在当年,她与乔纳森·沃尔夫、克鲁格曼等著名教授一起参加了通识文库的编纂,她编写了《碗中的太阳》探讨了政治、经济、哲学三个领域在历史以及当代的互相影响,并大胆预测了未来走向。
二零一四年,出版了《当代正义》,讨论了现代科学与形而上学的层面上的正义理论,脱离一般的社会科学基础,其中对于调和自由主义与功利主义间矛盾的尝试中不乏大胆创见,但在意义理论、科学哲学上犯了相当的错误。该书引起热烈反响。
同年冬,出使巴黎高等师范学院交流,梦见阿尔都塞。次日,在一次个人访谈中,她谈到她最欣赏的学者是约翰·斯图亚特·密尔,在对于二十世纪学者的评论中,她谈及本雅明,认为这人非常肤浅。
二零一五年,来访。
来访初,拒绝了泰米的邀请。
新历二年,遂成正义,并开始积极游说天下,后来在五湖议会身处要职,于六兽之后,仍带着残军转入地下恐怖活动。
次年,内部告密。正义被捕,在巴尔的摩被处决。
“她究竟是人是鬼?还是……一样的人偶呢?”
爱色利亚想问,却也不屑,也就不问了。
她轻轻拍手,外典力量如洪波涌起。裹着她正要逃走。谁知,种种魔法变幻竟在圣彼得大教堂边界被阻止。根据外典的反馈,有东西切割了因缘,封住了这里。任何魔法只许进,不许出。爱色利亚轻轻皱眉,别是一番娇媚,轻叹一声,欲下祝福阳台。可是又有一道无形墙壁挡住了她。千万个正六边形的虹光之意垒成这不可视的结界,但有光芒云散,纷纷扬扬,如梦似幻。这时,她才脸色一变,赶紧呼唤罗马城内圣徒们过来。
诗泉,或称卡斯塔利亚,架起仙真飞瀑与武仙北冕长城座天,攻防皆备。阴差阳错间,她并不晓得正义名头,只觉得这人怪,便有不详预感。
几个圣徒齐齐散开,被结界挡住以后,开始破解。
光头女人,若从肉眼看也难分辨其性别。额头宽大,眼睛狭长,神情阴郁。白色教服,袖子、衣领上刻有简单纹路。
有位圣徒忍不住出手了。
圣玛利亚·葛兰提(MariaGoretti),在众多圣徒之列也算是强大的程度。她的身上花圈大放光明。
从小接受正统教导的她此刻快发疯了。
之前,在诗泉尚未觉醒时候,教宗爱色利亚命令她以及其他圣徒去……“处理”还留下的游客。
但她如何能做这种事情?然而她刚想要违背命令,却生种种幻觉。一时间,她感觉深渊把她吸了进去,无数**从深渊中涌出,鲜红染遍了她的身体,之前跟随爱色利亚吟诵的篇章一个个在空中汇聚,在她的眼中彰显。恍惚迷离之间,她便真让那鲜血……那游客的鲜血染红了她不洁的白衣!
那花圈之中,流彩聚成约光束射出。
正义动都没动。约光束炸到她身上。葛兰提紧跟而至。
“凭那耶稣的爱,我愿我与她共处一间。”
她高呼。花圈离散,形成流动的光环,把她们合围在中心。葛兰提身上也泛出约光流,与正义情况相同。
两人一起在光中尽了。
爱色利亚来不及阻止,眼睁睁那葛兰提上前同归。她立马收束外典力量包裹自身,嘴上还忍不住狠狠骂道:
“这**。”
话音未落,站在另一边的一位叫做圣安道的圣徒,突然惨叫一声,突然大呼:
“PrapattiMarga。”
全身泛起点点荧光,深邃,安道利用法术自救。可是从肚皮开始裂开一条缝,巨大的活着的什么东西从中涌出。那人惊慌,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系列变换下勉强还击却毫无用处。踉跄几步,他躺倒在地上,抬头看去,从他身中涌出的东西是……正义。他张了张嘴,舌根一断,舌头就这样飞了出来,直击正义。
正义的身体被斩成两半,化作点点荧光消失了。
在场圣徒各自倒吸一口冷气,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爱色利亚咬牙切齿,心中愤愤。她本想拖,但这下子怕是……不行了。刚才一击恐怕也无大用。
诗泉借助她主人的“视力”倒也能看出一两端倪,于是心惊神骇,反而知其不可思议之处。
“怎么可能,竟然……从个人的直观中生出来了!”
她发现若以安道破出时的正义为标准,那么在场所有人体内都有!微妙的是有种奇特的象征在扩散。但有武仙北冕长城座天加护,能保一时无忧,可这样长久毕竟不是个活路。
爱色利亚也不藏拙。
身后大门开启,三种不可思议向八方扩张,十根柱子汇成唯一的永远。天开始托着她的身形,不使之坠地。几根柱子被拔起,无数法术力凭依物质,吸收了柱子所有原子的核外电子,并拘束整根柱子,只露出一面压着空气轰击结界。被压的一面空气彻底被电离,难以置信的能量开始剧烈交换。大量原子核在法术力的包裹下无序撞击,物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轰出。那结界也是一阵颤抖,无数六意虹光一一显出,最后断裂成三角形,竟也勉强稳住了结界。
仙真飞瀑在诗泉头顶缓缓回旋,也不知作甚用处。直到爱色利亚开始指挥柱子,猛地飞起,直击爱色利亚。爱色利亚眼眦欲裂,叫道:“你不要命了么!”这种法术威力极大,不可度量,一个操作失误,可能引起灭世危机。
此时爱色利亚也是走投无路,一时情紧,再加上外典辅助才能成型。但诗泉不在乎,眼中流出璀璨杀意。
内心的仇恨遮蔽了诗泉的太阳。
她上前来,星河灿烂,也有无边空洞黑暗无星亦无光。
爱色利亚眼见如此绝境,反而一声灿笑,扭动身形。那教宗的王冠从头顶掉落——她动怒了。
她本想留下诗泉一命,以伺未来游戏。可现在这用来“游戏”的实在不知好歹。那仙真飞瀑速度之快难抵挡,将爱色利亚整个吞没在洪流之中。片刻,爱色利亚全身化水不见。突然两三圣徒惨叫。
一是正义破体杀人,二是爱色利亚转换了两者的位置关系,用来替死。
随后她便飞起,收了之前法术,口中念念有词。这便有一道夕光灿烂,涵摄于水汽之中,遍照八方,又使得水汽快速聚敛于天空,作降雨之势。
仙真飞瀑逆行向上冲去。爱色利亚两手又捻起其他法术。十几具没逃离的游客尸体被抽干水分后,混合在一起,最后熊熊燃烧起来,作成结界。
仙真飞瀑在其中冲突,竟也逃不出来。
诗泉面色发青。她的法术实在差劲,又没有神器补助,此时竟失去了克敌手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转瞬之间,情形突变。含光照雨未发动之前突然被破。火球失去法术力支持,开始落下,最后撞入武仙北冕长城座天,消失不见。
爱色利亚心口前粘连着正义的头部!而正义的其余肢体在其他圣徒身上!正义微微一动,那几个人便惨遭杀害。有的血管被撑破到手臂大,活活被捏碎心脏。有的是食道里平白出现一大腿从喉咙处直接贯穿到肺部,令人不忍睹。还有的从肛门开始被出现的身体撕成了两半,死状凄惨。
这时结界外大量圣徒已经赶来,看到此场景,愤怒非常。结界许进不许出,他们却还不敢进来,徒徒射出无数法术涌向那些肢体。但肢体刹那便就不见,他们只做了无用之功。
正义从爱色利亚身上潜出,尚未直接取她性命——根本防不住。她似乎在窥探。衣服由于她的破出而变坏,一个躶体女人从另一个躶体女人美好的身躯上现出。
爱色利亚眼神迷离,竟发出一声娇喘。正义对她肉体的难言的冲击与触摸还让她感到了快活!她双手环住正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扭动了起来。媚眼如丝,娇躯泛起粉红。
一个个圣徒在下,看不清楚上面情景,不过知道这两人正在一身,因为害怕伤到教宗,也不敢释放法术。
突然一个圣徒叫道:“圣巴尔多禄茂,这该如何是好啊?教宗她被……可能……那东西侵占了。”
“正义……”
巴尔多禄茂眯眼仰望,也没主意。
“这就是正义啊!”有圣徒恐惧。
正义环视下方,神情冷漠。无数纹路在她的身体上闪灭,恐怖。她慢慢沉入爱色利亚的身子。
夜空一声惊雷,聚起阴霾,雨落片刻又停。
保罗、彼得从特别的时空中逃出,非常狼狈。天市主紧随,石脂雷楔不断神霄嗔鼓。雷霆震天响动。几个汇来使徒飞起助阵,巴尔多禄茂与他们传音,调控这里的圣徒助攻。有个女圣徒见到诗泉欲攻击,上前微笑:
“让我们谈谈。”
但谁也没发现,雷声中半塌的柱廊里有个隐藏在黑夜中的男人。
他看着正义与爱色利亚,眼中流露出一种野兽似的贪婪与更为粗暴的破坏欲与利用欲。利用是为了野心,破坏是为了乐趣。
“正义……没想到除了外典,还能收获这个。这是天助呢,还是人祸呵,不管如何……”
无数眼睛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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