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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又攥着的纸单手里发颤,她到底该不该和傅绍燊说起,如果说了,本来他走的那日,两人都说了要离婚,她一旦公布就有一点挽留的意味。
现在她对傅绍燊的感情已经渐渐冷淡,这个男人总是在用她对他的爱为所欲为,更何况那一晚彻底伤了她砦。
本来这几日为了白白,心中有过一丝缓和,可被诊断怀孕之后,她的腰板竟莫名硬了起来。
离婚,坚决离婚!
上了车之后,小秘书精灵的眼神总是投过来,不放心她。
秦又望着窗外,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惊喜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精致的妆容下难掩倦意,抬起纤细白净的手腕,四点整。
吩咐,
“秘书,一会给医院的院长打电话,我今天的就诊记录希望她保密!”
“额,秦总,这家医院……”,小秘书迟疑,秦总是被怀孕的消息吓糊涂了吧,人家医院又不是他们家开的,说保密就保密。
除非上票子,才能好使鳏。
通过透视镜,望着意志消沉的女人,懵然。
秦又扶着额头的长指在饱满的额头上留下一串串指甲印记,却全不在意,打开车窗,车内沉闷的气压让她喘不过气来,恶心感又有些反弹。
“这家医院是牧然父亲旗下的,你只要以她的名义传达一下就可以了。”
知道小秘书踌躇的原因,没有好生气的告诉她。
“哦,知道了。”
小秘书点头。
秦又坐在后面,便不再说话。
回到家里,姜一媛正端坐在家里的客厅当中看电视,端在手中的鸡汤秋红正一勺一勺给她盛着。
本来就胃里难受的秦又更是气愤,真当这里是她家了。
为所欲为的使唤下人,还这么大义凌然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傅白白跟着牧然从外回来,看见同一样的一幕,撇嘴。
牧然知道傅白白在家里对着心机颇深,又公主架子的女人无聊乏溃,就带着他去吃好吃的了。
她来的时候,姜一媛还没有起床,回来了,看到她,应该算是第一次见面。
此女一双妖媚勾起的细眼,高冷挺拔的鼻子,小而精粹的樱唇,一头乌黑的墨发捶腰,仅仅是坐着,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拿着汤勺的动作也是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透着高雅的气质。
女人高冷清丽,堪称绝色。
就连一向眼光颇高的她,就觉得这个女人确实是一位大美人!
高艳冷绝,俏娇可爱。
几乎占据了所有优美的词语,也无法形容她真正的美丽。
虽然秦又和之一比,相形见拙,但她是谁的人啊,可并不会因为长得好看就变了阵脚。
姜一媛也已经注意到进来的三个人,收了收腿,好看的水眸继续盯着电视上的屏幕,偌大的电视上正发着最近大火的‘奔跑吧,兄弟!’
秦又提上一口,决定不和病人计较。
可身后的牧然可不是省油的灯,拉着白白指桑骂槐,“白白,你看到你曾爷爷家的那条大狼狗了,你说你给它住给它吃,他看见叫小偷会吠叫通知主人,养这样的狗一看就有用处。”
“但是你看隔壁家的王妈妈养的那条小狐狸狗,吃你的住你的,但是它没有什么大用处,只能当着花瓶供主人玩弄,等主人玩够了,它也就没有价值了!”
“你说你想养什么样的狗啊?”
牧然一顿彻悟有指导性的分析,白白有点蒙,但还是顺着她的思路,咧嘴回答,“我想养曾爷爷家的那样的狗,中看又中用的!”
白白真是够聪明,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映射着什么,但绝对可以让坐着的女人脸红脖子粗。
“好!白白有主见,阿姨再问你啊!”
“你说隔壁家的王妈妈因为嫌弃自家狗中看不总用,就教唆它去偷吃咱么家狗的狗粮,你说这种行为是什么啊?”
她循序渐进,诱导白白的思维。
“这叫不干活,占坑不拉屎!”傅白白喜欢和牧然的这种交谈方式,她说,他来猜,虽然动脑筋,但是心情很爽。
“!”牧然打响指,柳叶弯眉好看的供起,秦又这娃子可真聪明。
姜一媛本来还吃饭,看节目的。
可被她这么一说,哪还有什么胃口,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女人又是谁,三年过去,她的朋友圈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富豪圈一片的风起云涌,她早就不关注了。
‘吭铛’一声放下手中的碗,姜一媛滑着轮椅过来,唇角带笑,目光似锋。
“请问,这位小姐贵姓?”
声音好听,可那股精气神却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
“哟!”牧然站起身,拉着白白,嗤之
以鼻,“那么请问你又是谁啊?”
“姜一媛!”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响亮,她说的理直气壮。
“姜一媛……姜一媛……”牧然轻声呢喃,似乎是在回忆着这个名字到底谁,突然灵光乍现,举起手指,领悟地开口,
“就是那个在傅绍燊结婚前一天从傅家老宅子跌落下来的女人呐,你摔残疾了?”她咂舌,绕着那副瞅着就昂贵精致的轮椅转了一圈,
“真是可惜了,以后你就成了废人了!”
做着痛彻惋惜的表情,牧然捶胸顿足,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如此厚脸皮的人,世上还真是让她碰上了。
“你……”
姜一媛听出了她话里的冷嘲热讽,美丽的五官拧扯在一起,愤然,光洁的手指扣在轮椅的沙发皮革地方一圈一圈的死死暗住。
眼前这个皮肤黝黑,长相倒还是不错的女人嘴真是臭!
“这位小姐,我是受绍燊邀请才来这里的,你这样一句一个狗的是什么意思啊?”
憋着一口气,姜一媛还算是有一些度量和本事。
“就表面的意思,难道姜小姐听不白么!”
牧然可不惯着她,什么大小姐,她从小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她爷爷虽然隐归山林,但名号一出,北城还是有人心尖颤颤。
三岁就穿dior阿玛尼,六岁就去过美国白宫参观,十岁就开布加迪威龙,那种车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她家后院还有一个堪比高尔夫球场的后花园,爷爷的飞机就停在上面。
从小同时众人艳羡的小公主,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但却从来没养成娇生惯养的脾气,她能住的了奢华大圆床,也能在农家小院的炕头窝上一宿。
牧然最有魅力的从来都不是她的长相和显赫的家世,而是她豪爽洒脱的性格。
她拿得起放得下,除了一个人,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
而那根刺却还在为她的好友伤心痛彻心扉,但她也从来不是埋怨过谁,她可以将感情深深埋藏在心底,直到有一天它淡了,浅了,也就不再执着了。
“呵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野丫头,穿着一身名牌就算是名媛了,真是像极了跳梁小丑!”
姜一媛也急了,说实话,她不认识牧然,更不知道她又如此深厚的背景。
但能和秦又混到一起的,绝对不是很么好人。
“哈哈!”牧然放声大笑,“跳梁小丑总比脸厚的自己有家不回,偏偏不显麻烦挤在别人家里,寄宿也就算了,还做起了春秋大梦。”
“人家小两口还没离婚呢,你是以什么身后住进来的呢?”
“小三?还是情/人?”牧然嘴向来毒舌,她见不低有些人嚣张,碰上那种刺头,总想那把剪子修理修理。
秦又上了半个楼梯的身子又折回来,怎么说呢,她之所以不排斥傅绍燊把姜一媛带回家里,一是因为对当年的事确实有愧疚,那种负罪感难辞其咎;二是,姜一媛昨天才回来北城,时间太短,她还没有烦起来。
“牧然,上楼!”
一句干脆冷静的话打断了相互较劲的两个人。
姜氏确实有钱,但和牧然家比起来,她觉得还是有差距。
更何况,廖牧然本来就是刀枪不入,越是刺激她,她越起劲。
“上什么楼啊!”姜一媛虽坐着,可声音确实不寒而栗,惊彻心口。
“今天把话说清楚了,我姜一媛从来都不喜欢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有本事把事情说明了!”
如此有气魄的口气,牧然还是第一次见到。
欲要发作,久久未参战的秦又转过身,她今天真是够憋气的,上午一个傅绍燊不够,下午又来一个姜一媛,口口声声都是当家人的模样。
当她是透明的吧!
“姜小姐,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廖牧然。”
“她确实是胖子充大个,跟您不值得一提,但请你摆正好自己的位置。”
“她是我请来做客的,你一再刁难,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秦又唾沫星子四溅,柳秀的眉宇间全是淡然,没有懊恼的表情,也是很镇定。
什么人没见过,她向来都喜欢退一步。
“呵呵,那就请你的朋友管好自己的狗嘴,不知道在别后议论别人是会长痔疮的么!”
姜一媛看他们两人前后夹击,声音上气势有些缓和,但是说出的话也不好听。
“狗嘴?那你是什么?婊/子么?”牧然生气的时候真是够吓人的,她的手指已经下来紧紧扣住姜一媛的下巴,本来长得就黑,眼睛还大。
瞪得圆鼓鼓的眼珠子够赫人的,留一口长胡子太像张飞了。
“老娘从来都不在背后议论人,都是当面就说!”
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姜一媛吓得向后缩了缩身子,两双亮湾湾的水眸边微微泛红,一旁
候着的秋红看不去眼了,起了怜悯之心。
“少奶奶,姜小姐还是病人呢?”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都是三年前的事,有些人太把自己当回事,傅绍燊还爱不爱你,都是未知数,你又花费大把青春在这里,何必呢?”
牧然狠狠甩开她,拍了拍手,动作一气呵成。
“阿又走!”
三个上了楼,姜一媛死死盯着她们,咬的红唇都快滴出了血。
“姜小姐?”秋红心善,轻声喊着。
“我迟早要让秦又下地狱!”
咬牙切齿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真是恨得极致。
*
上了楼,秦又瘫在床上,胃里依旧难受。
刚才姜一媛喝的鸡汤,就差点刺激到她的临界点,好悬没一口排泄物吐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住别人的家里当自己家一样,恬不知耻。”
牧然还没有回过神来,依旧骂骂咧咧。
“算了,不要和她计较了。”秦又无力的劝阻,躺在床上的脸有些发涩发滞。
傅白白脱下小皮鞋,圆鼓鼓的身子倚在她身边,小手攀附上来,摸着她的额头,低语,“妈咪,你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傅白白就是那么心细,对于他在乎的事物格外上心,秦又就是其中一件。
本来抱怨的牧然也才注意到她的异样,一个用力,扑身下来,趴在床边的另一侧。
三个人并排而齐,语气缓和了些,
“小又又,你怎么了?你儿子说的听对啊,你儿子说的挺对,是不是生什么病了,去一趟医院吧!”
牧然好好说话的时候还挺温柔的。
“没什么事,只是胃有些难受而已,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注意这两天的饮食!”嘴里轻轻溢出几缕难受的低喃,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她不知道要不要和傅绍燊继续下去。
这个孩纸要不要留下来。
“胃难受,到底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你胃口向来的好。”牧然带着审视的目光投过来,很是不相信。
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叫的秦又心烦,加上她又不依不饶的。
“牧然……就是简单的胃肠感冒……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先呆会……真的很难受!”
第一次这么认着地深情,吓得廖牧然吃惊,不过她还是懂分寸的。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没来几分钟,她走了。
*
在回去的路上,恰好碰上了管宪南,他的车抛在了一段荒无人烟的郊区。
望着公路延绵不决的方向,这是去傅家别墅的方向。
她风辣野性的兰博基尼停在男人宾利的前面,‘啪!’一声,关上车门,下了车。
尽管现在已是临近黄昏,但是阳光的余晖洒蔓下来,还是有些灼热。
管宪南一只手拿着螺丝刀,一手扶住烧的发热的车顶盖。
他一身正装,休闲暗花纹的西服里面配着暗条纹的白衬衫,看上去一表人才,仪容堂堂。
落日余晖打在他刚毅的脸颊上,显得帅气十足,看的靠在车门框上的牧然忘乎了一切,管宪南真的很帅。
“停在这里打不着火,我很以为你是在等我!”
她不正经地打趣,虽然心里明白男人不可能是找她的。
管宪南没有理会,而是十分认真拧开车里某处的螺丝上,可能是他认为坏的地方在里面,够得时候本来还干净顺畅的衣服竟有些褶皱,还不小心蹭上了几滴油渍。
“到底是什么毛病,你还能看好了么。”
夺过男人修长手指里的刀柄,身子挤了过来。
她穿着一套黑丝发配上牛仔短裤,简单的皮质棉布帆布鞋,上面是一件收束的棉质大衣,说实话有点像地摊淘来的几十块钱的便宜货。
管宪南深黑色眼睛睨了她一眼,让了身子,不仅是因为不想和她有肢体接触,更是因为他都站在这研究半个小时了,还是找不到发动机打不着火的原因。
牧然笑了笑,用螺丝刀将发动机一侧的散热片拧了下来,盯着硕大的几片叶子端详片刻。
从自己的车上取出一踏她平时总是用来吐口香糖的硬质白纸,擦了擦,纷纷扬扬的灰尘飞起,她却并没有嫌弃脏,而是一点点擦拭。
弄干净了,最后又将散热片放回原处,拧上加固螺丝。
然后,回到管宪南的车里,按下按钮,车子就发动了起来。
自信又傲娇地抬起下颌,她还不是吹牛,就这点小事,他都不会。
“好了,是你的尘土积灰过多,导致热量散布出去,所以发动机才不能正常运作!”
一连串的学术知识给管宪南分析。
他没有吱声,而是安
心地整理工具箱,想起上大学的时候,她学的就是电器学吧,和一起小女生生物,画画,跳舞的专业截然不同。
“谢谢!”很不清楚的一句表达,连他自己仿佛都听不到般。
然而,牧然却听得一清二楚,两个相悖走着,她的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不约而同上了车,由于车道比较窄,她向后倒了几米,给他腾出了一片地方。
在两车擦肩而过时,终于是忍不住般,牧然将车窗摇下,探出头来。
“阿又,已经搬到傅家老宅了,你要想找她,回市区吧!”
虽然心里真的不想说,但不说她更是脚底生疮,更加难受。
隔着深黑色车膜下,她也不知道男人听没听清,最后在关上一刻又喊道,“我去山上会哥哥,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你要不要去啊!”
本来迟疑的男人,一脚油门,开了下去。
违心笑了笑,电话铃声响起,那头,“廖老师,今天的瑜伽课还给我们上不上了!”
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她真切点头,短短的六个字,“上,我马上就来!”
同时一脚油门,上山去。
*
傅家老宅,傍晚十二点。
已经脱衣服睡下的秦又这一次很机智,在躺下前,将房门上了锁。
半夜,两道崭亮的光线顺着玻璃照射进来,本来还黑漆漆的房间里恍如白昼般亮泽。
这么晚了,不是傅靖天就是傅绍燊。
听秋红说,傅老爷子下乡探亲戚去了,也真是奇了怪,傅家在乡下还有亲属。
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胡乱的嚷嚷声贯彻整个大厅,男人嘴里乌拉乌拉的也不知地在说什么。
秦又更加肯定是谁了,裹了裹身上的棉被,希望他别再来招惹她,她今天过得已经够坎坷了。
不过有的时候真是越不想什么,就来什么。
男人急促的脚步停在了她的房门口,走廊里亮着的灯在房间这侧的门缝底下投下一抹淡淡的光线。
因为有物体压住,一团黑影笼罩。
“哐哐——”杂乱无章的敲门声让她安静的心猛然一紧,“快给我开门,我要进去睡觉!”
男人叫喊,整个大厅内都听得清彻。
直直感觉因为大力的拍打,房门连带墙案都是一阵乱颤。
秦又无暇搭理他,本来就身体抱恙,哪有时间去管会这么个神经病。
她从未见过傅绍燊喝酒,从来没认为他喝醉过。
震耳欲聋的声音特别响,三楼的姜一媛自然是出来,隔着楼梯喊话,“燊哥哥,你是喝多了么,来我房间睡吧!”
欲要下来扶着他进入她的房间。
谁知男人竟像见了鬼一样躲着她。
命令身后的谢小蟹去找秦又这头的钥匙。
谢小蟹从阳台处扒愣了一圈,终于找到把相似的。
傅燊绍喝多了,眼神却非常准,一个探里,就开了秦又的门。
当姜一媛过来时,他早就溜了进去。
谢小蟹对着朝他瞪眼的姜一媛摊开手臂,这也不能怪他啊。
姜一媛还想在上前敲门,平时吊了郎当的谢小蟹神色冷冷开口,“姜小姐,傅少和秦总还没离婚,您还是先回屋吧,他没有理由能留宿你那的!”
他正经八本的话,到让人觉得不自在。
姜一媛终是憋了回去,命令秋红送她回去。
谢小蟹送了一口气,真是造孽啊!
房间里,喝的醉咕隆冬的傅绍燊张开长长的双臂,大声喊着,“媳妇,虽然你关着门,但我还是进来啦!”
“嘿嘿……”
他本来要上床的脚一下没踩实诚,身子连滚带爬跌了下去,一个狗吃屎相当的标准。
秦又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进来那一刻,她几乎吓得坐了起来,没想到酒气熏天的男人,还没上来,就跌了下去。
那姿势,相当滑稽可笑。
然更是难以想象的是,摔倒的男人头冲下,下巴抵在地上,两条长腿支上来,竟传来了呼噜声。
小心翼翼用脚踹在男人的腿上,只听见他呢喃几句,又昏睡过去。
省事地躺下,真是够逗了。
一双手撑在头下,时刻保持着警惕,男人一阵沉稳的呼吸声后,从那个磁沉的嗓音里飘出一句,
“媛儿!你为什么要……骗我!”
断断续续的口气她只听到只言片语。
就是那个人名——媛儿!
真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不解气地冲着他垂下的脑袋狠狠一踩,男人重重哼了一声,她才松开!
招惹本姑奶奶的下场,让你早上说我吐血了!她向来不记仇,因为当天就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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