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挂月密道

飞天神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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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果之下,他们再次寻山踏水,终于在距此三十里远的挂月峰找到了一条密道。沿着密道,他们进入了类似我所见到的人工洞廊,洞廊构成的网络纵横交错、错综复杂,机关消息也变化繁复。

    他们一路前行一路破坏,就在以为已经逼近棺材山,即将大功告成时,却被一条极为宽阔,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挡住了去路。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也没有逾越过去。

    此时,四老不同程度被机关消息所伤,其中尤以我姥爷和柳爷为重,再加上给养和装备准备的不够充分,他们只好先撤回到地面。

    然而疗伤期间,生性鲁莽的常爷,因为觉得是他解除机关消息不利,连累了三位义兄,不辞而别独闯挂月峰。姥爷发现后,为时已晚。

    他们再次找到那条密道,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进深不过二里地,整个密道发生了坍塌。清理了十几天,只找到了常爷随身携带的挎包和一件血衣。

    由于坍塌严重,后面的路都被堵死,他们只好作罢,将常爷的血衣和一些生活日用品带了出来,埋在草沟山里,立了个衣冠冢。正是由于那次变故和这里的蹊跷,常韩两家迁到了八旗子定居。

    我姥爷之所以频繁出现在八旗子,并长住在韩家,想必是没少在这件事情上下功夫,结果却都是无功而返,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

    当我听到姥爷执着关注棺材山二十年,不为趋利,只为老友时,当下释然了,心又跟着蠢蠢欲动起来。这时,我才明白四叔所以送三大包装备,并且多组配置的真正原因。

    几天之后,一行十二人浩浩荡荡向挂月峰出发。这十二人中,中年一代只有常叔和顾二叔。他二人其实三老也是不想带着的,他们有个共同的论断:不论做什么事,都是需要天赋的,汗水和努力与是否能成功之间,没有因果关系。四家的中年一代,只有我二舅还有那么点儿样子,其他各位都不适合干这个行当。这种歪理邪说,细想一下还是有些道理的。

    这次进山,归根结底是找常叔的老爹,不带着人家显然不合情理,而顾老二是姥爷的铁杆儿跟班,他们之间有着相当的默契。其他人自不必说,白冬是韩爷的远房亲戚,这个行当里的英才翘楚、后起之秀。大毛哥俩这次我是看明白了,与三老很是熟络,想是早就入行了。只有柳一一、常安邦和韩汝志我们四个是初生牛犊,鲜芽嫩草。

    来到挂月峰,韩爷将几块石头挪开,顿时眼前的景色大变。原本杂乱无章的树林里,出现了一个洞口。众人鱼贯而入,果在二里之外见到了塌方。

    白冬研究了好一阵子,提出打斜巷走V字的迂回的办法。可是,掘土不到一米,就遇到了石壁,另一侧也是如此。密道开在岩脉之中,最好的办法是用洛阳铲在地表面打点,定位之后再地中掘进。这个方法也被否定了,因为丘陵山区与南方土质地貌不同,不适合此法。

    长虫见状出列献计,准备用刚刚学到的定向微爆试一试。这个法子比人工快了许多,唯一的隐患就是对土层及岩层的干扰较大,容易塌方。大家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白冬与他配合。

    微爆成功后,掘进了一百多米后,白冬面露难色,对三老说遇到了窠臼门,此路不通,只有另辟蹊径了。常叔在一旁听得真切,心急道,“窠臼门是什么?就这么难弄吗?”

    白冬解释,说窠臼门是一种极少见的防御设计,说白了就是石头做的推拉门,它可以做成任意的厚度和层数。也可能是单层,也可能是十层、百层、千层,层层之间紧密并列,而且每层门的闭合位置都不同。

    这种门因为异常沉重,所以必须由机械来开闭。否则,即便是单层门很薄,只要是门的厚度足够,也是根本破坏不了的。而且,这种门一旦启动,将永久封闭。

    此话一出,大家的心立时凉了半截。如此看来,我进出棺材山的两道石门也应该是窠臼门,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韩爷拿着那块儿玉珮,也没能打开小松山岩缝里的石门,即便是另辟地点也没有进去的原因。

    想到这儿,不免担心起来。虽然,术业有专攻,常家以机巧见长。但是,为了寻找常爷,三老二十多年都没有想到窠臼门这回事儿。看来,老祖宗们的技艺也没有传下来多少。

    三老听罢,也是面露难色,简单商量之后,大家撤出了密道。乘兴而来,失望而归,不免有些气馁。

    韩爷望了望天上的玄月,定好星位,掏出罗盘,向附近一个小山丘走去。不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了韩汝志的声音,大家赶了过去。

    韩爷指着东南方向,说按这个方向找一找,或许会有新的发现。姥爷和柳爷说,这个方向已经找了十几年几百趟了,不如换换地方。韩爷仍然坚持,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着东南方向有蹊跷。

    月光之下又走了十多里山路,罗盘指针晃动的更加厉害。一见有门,大家都加快了脚步。又走了几里,柳一一胸前挂兜里的球球不安的骚动起来,扒着兜子向外看,还使劲的抽着鼻子闻嗅着,按也按不住。

    我脖子上的竹管里“嘎”的一声鸣叫,红光一闪那只小蜥蜴窜了出来。它先是分别跳到韩爷和姥爷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他们的面颊,又回到我这里,站在肩膀上直盯着我们前进的方向,嘎嘎地叫个不停。

    球球和蜥蜴的反常举动,让大家感到很奇怪。我想了想,就问韩爷这些年带没带它来到过这里。韩爷似有所悟,说来是来过,但只是在挂月峰附近转了,从没有走过这么远。而且,以前三老多半是白天活动,象今天这样在晚上尤其是半夜时分活动几乎没有。

    我让柳一一将球球放在地上,球球落地后撒腿就跑,急的她大叫,被白冬连忙阻止,让大家跟着走。边走白冬边说,在南方有人专门训练动物作为寻宝探墓的工具,这类动物统称为“勼财兽”,但无一例外的都是雄性,其原因是怕雌兽经血期间下地,会引起尸变。

    “勼财兽”除了有非常敏感的嗅觉之外,感应力也远胜于人。如果训练的好,甚至人不需要下地,只要将它们带到地点,就会自己打洞,并取拿细小的宝物。

    小蜥蜴嘎嘎叫个不停,球球似乎可以听懂它的意思,不断修正着行走的路线。到后来,小蜥蜴干脆跳下我的肩膀,站在球球身上指挥它。

    慢慢地我们就偏离了原来行走的路线,翻过两座山,来到一处断崖边。球球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小蜥蜴纵身跳下,一溜烟爬了下去。

    长虫循着它的叫声下去不久,便说下面有个洞口。当时,我正站在白冬身后向下望,忽然就发现他表情非常的不自然,但那种表情转瞬即逝。

    洞口开在崖间一个小平台上,如果不下到平台上,这个很小的洞口是绝难发现的。

    白冬一马当先钻了进去。这是个喇叭洞外小里大,初一进入地上和石壁上满是蝙蝠和鸟粪。一路向下倒也顺利,白冬的身手十分矫健,乱石之中如履平地。

    我把长虫和韩汝志叫道身边,让他俩尽可能跟住白冬,至于缘由我也没深说,毕竟是猜测,只是告诉多和人家学着点儿。

    大约四里地不到,土层厚实起来,石层隐入其中。白冬和长虫、韩汝志站在一个洞口前,地面上凌乱地散落着锹镐和陶制水罐儿,工具的木把早已烂掉了。

    白冬指了指洞口,问下不下去。姥爷毫不犹豫地挥手道:下!我掏出金刚伞就要走在前面,白冬连忙上前,说不用这样谨小慎微,从铲印看这是个反打的洞。而且,洞口的那些工具也是很有些年头了,这里应该很安全。我看了看姥爷,他点头默认。

    洞开的十分狭窄,仅容人过,低矮的空间产生了强烈的压迫感,再加上人多,尘土飞扬,呼吸都很困难。一个多小时后,穿过土层,又进入岩层缝隙之中。

    这一段的工程量很大,也不知需要多少时日才挖通,也许这就是棺材山下建设陵墓的人逃生的自救通道,我暗想到。

    正在休息间,前去探路的长虫和韩汝志跑了回来,兴奋的告诉大家,前面遇到了石门,应该是到地方了。路上,我问韩汝志白冬在哪里?他说在门口等着呢,就闭上嘴再也一声不吭。这家伙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三脚踢不出个憋屁来。

    别以为看着木讷,语言匮乏的他老实,其实手黑的很。只要是长虫他俩在一起,不超过十分钟就得掐起来。因为,他长的瘦小,面色和头发枯黄,还有一只眼睛也不知是怎么弄瞎的。长虫就经常戏谑他,说他是从耗子洞里爬出来的,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瞎耗子“灰五爷”。韩汝志也不反驳,一包泻药让长虫拉脱了水,一星期上不了学。

    离那道门还有一段距离,就见门已经打开,白冬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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