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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汝志手中香灰一出手,暗红的火光就将半跪在地的血魁笼罩了起来,伴随着火烤炭烧般的滋滋作响,一股皮焦肉糊的恶臭充满了屋子。
韩汝志真是心黑手辣,避开血魁的抓狂乱舞,咔嚓就把它的头颅斩下。然后身形不停,纵身跳起,抓着我夺门而出。
我俩在外面一直躲到天亮,才戒备着回到屋里。
此时,天光放亮,纵是原始森林再密不透风,点点阳光也透了进来。阴灵恶鬼最怕阳光,所以我俩是安全了。
血魁没有了声息,四周仍是异常的宁静。穿过被捣坏的土墙,来到堆满棺材的隔壁。那黑苗老头早已冰凉僵硬了。还很虚弱的我倚在一边,看着韩汝志四处翻找着。
把小香炉和被他斩成两片的卷云飞翅眼罩放入包内后,他说必须将这里毁掉,就掏出了几枚中药丸大小的圆球,扔到了各个角落。
想起那只漂亮的金丝猴,就让韩汝志去带过来,他说这畜生留不得,否则大家都别想安生。不等我再说下去,过去就劈了它,接着他又点燃了其它的房子。
站在远处,看着义庄变成了废墟,他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气,带着我离开。
路越来越难走,起初看着生机盎然的绿意看久了,就变成了眼晕,到后来总是有要呕吐的感觉。由于伤未痊愈,所以走的很慢,五天之后才到达目的地----韩家寨。
我一直纳闷韩家为什么世居在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按理说几百年前,他们家和我姥爷的祖先们,日子已经是很富裕的了,完全有能力迁出大山,毕竟外面的世界不论是社会坏境、生活条件,还是子女教育等等都与这里有着天壤之别。
我们俩一边走,他一边把知道的事情大概说了说。
韩家祖上对风水有着很高的造诣,经常受人之托寻找旺穴宝地。一次,他的祖上来到此地,与黑苗老者的祖先几乎同时发现了一处宝穴。
二人虽是惺惺相惜,但年轻气盛,都是互不服气,就约定谁先占得宝眼,此穴就归谁所有,并且不得对方盗掘。结果,韩家祖先半步占得先机,老头的祖上倒也是个信人,让出此穴并诚邀入伙。
先期两人过从甚密、往来无隙,交流切磋、互生敬意。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韩家祖先发现了他们令人发指的恶劣行径,便好言规劝。结果,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对方人多势众,又有好手相助,韩家祖先身负重伤逃出大山。
韩家也是大家族,几房兄弟各有所长,更不乏英武之辈。一见族人吃亏,更不合道义,便纠集了百多好手,前来报仇。
可是,黑苗依仗天时地利,高挂免战牌,就是不直接接触。而是,诱使着韩家人整天在高山深谷、密林丛溪间兜圈子。人困马乏之际,再行袭扰,搞的他们精疲力竭,人员伤亡也很大。
一日,他们来到一个新去处。此地,犹如一个天坑,更像是被打破底儿的大锅,倒扣在地下。
韩家人一见,竟然是只见于古书,并不见于现实的“五行乾坤晕”,便不再前进,而是就地设伏。一番恶战,将黑苗先人几乎全部困入到乾坤晕之中,只有少数成了漏网之鱼。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困入乾坤晕的黑苗,不久之后突然像是魔鬼附体了一般,凶猛异常、残忍无比,野性的特征越来越明显。
韩家人只好在乾坤晕入口布起困阵,防止他们出来继续为恶。没有想到,“五行乾坤晕”中的黑苗,竟然象长生不死,几百年后仍然还活着,韩家只好世代驻留于此。
至于我们所见到的黑苗老者,为什么找到并进入了窥视已久的义庄。韩汝志说,有可能是我身上残留的散魂香气息,和我们进入义庄后我曾经摆弄过机关,也留下了蛛丝马迹。
但是,韩汝志关心的重点,并没有放在他们是如何进入义庄的,而是那黑苗老者见到血魁的红色尸油后,所表现出来的极度兴奋和祖先重见天日等云云。
韩汝志说,血尸本是极为罕见的阴邪之物,血魁更是血尸中最难对付的。从血魁棺材上的所结的土锈,和那么多镇尸符咒可以看出,一定是发现了尸变后采取的补救办法。至于它怎么出现在义庄之中,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是听从韩爷的命令,从不去招惹那具棺材。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血魁殷红的尸油或许是破解他们韩家困局的关键。说到这儿,他十分后悔没有打碎那瓶尸油。可是,我们早已远离了义庄,只好作罢。
韩家寨说是山寨,其实只有不到三十户人家,散落在一座石头山的半山腰上。光秃秃的石头山,在碧绿如茵的乌蒙山并不多见。在这种地方建房子有着很大的好处,不仅可以有效预防野兽的袭扰,更不会因雨量丰沛,所带来的泥石流隐患。
二十多个精壮的汉子,都涌入韩汝志称为老太爷的房间里,与我们一一相见。前几个我还握手寒暄,结果手被握得生疼,到后来干脆就抱拳施礼了。
众人散去后,我先把来意说给老太爷,听的老太爷震惊不已。
到此时我才明白,此地只有韩家一姓,韩家作为大家族,已经在这里默默守候这个困阵数百年之久。目前,采取轮流换防守土的策略,每隔几年便由各分支族人抽出青壮年来到这里。
白冬就是按照韩爷的要求,从年轻一辈之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这些年来,白冬不论是胆识、能力,还是组织协调等方面,在韩家年轻人当中无人望其项背。
在棺材山中行凶杀人、抢夺宝物,始终不能让老太爷接受。但是,面对铁证如山的事实,他又拿不出反驳的证据。
想了很久,老太爷说白冬自从离开韩家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的家人也需要出山去寻找,不如我先在这里先养好伤,然后再行定夺。
他的话正合我意,一则确实是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二则我也想借此地幽静,好好想一下近期发生的事情,久居繁华闹市,这犹如世外桃源的环境,不啻是静修深思的好去处。
当下,我们又将这一路的情况,尤其是义庄和血魁的事说与老太爷。
他手托小香炉沉思了一会儿,让韩汝志去弄些石蜡来。片刻之后石蜡取来,老太爷关门闭户将小香炉放到融化的石蜡液中逐熬。
半个小时后,当小香炉再次露出面目的时候,我心里就是一惊。只见原本石雕石刻与香炉同一颜色,并融为一体的四条龙,竟然变成了漆黑漆黑的,清晰的鳞片折射着妖冶的光。再看龙头,一角三叉也是清晰可见,与棺材山石窟地穴里的窫窳一摸一样。
韩汝志也是满脸的惊异。既然老太爷晓得如何让它恢复本来面目,他也一定知道这其中暗含的信息,想到这儿我俩转头看着老太爷,等着他说出答案。
老太爷吧嗒着劲头十足的旱烟,反复端详着香炉和四条窫窳。良久之后,神色凝重地问韩汝志:“做这事儿的时候露没露马脚,留没留活口?”话语里透着瘆人的无情和冷漠。
我心想,这得多大的血海深仇,才能让老太爷如此的杀机四溢。韩汝志平静地回答,说没有任何破绽,就连那只猴子也做了,然后又和没事人儿似地缄默不语。
老太爷点头赞许。对着我说,我是百年来第一个进入韩家寨的非韩家族人。我这才明白,初见韩家人时他们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原因。
老太爷还说,既然韩爷让我到这里来,想必是也有机缘巧遇,或者是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向他当面陈诉。
对于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想过,出发前的一段日子里,韩爷深陷顾二叔之死的自责之中,整日里长吁短叹,丝毫没有平时笑面佛的模样。
而且,他也很少与我们交流。当他力荐我随韩汝志来这里,我只是以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怕孙子再有闪失,所以需要陪他走一遭,几千里的路途上也好有个照应,从没有想过这里还暗藏着玄机。
如此说来,按照老太爷的分析,我曾经历过的一些事情,肯定和韩汝志没有交集。于是,我就从八年前棺材山遇险开始,一直说到再进棺材山的整个过程,甚至把韩爷为我批的“狮子披红”的命格,乃至小时候的一些琐碎小事都抖搂个干净。
老太爷听的津津有味,不时的提问打听。有所不同的是,这次讲述原汁原味,没有加入自己的观点和分析。因为,随着经历的越多,我就越发的感觉到很多事情的发展,是不能够以人所共知的常识及思辨去理解认识的。
在很多情况下,循规蹈矩的理性出牌,往往会适得其反,把事情办的更糟,甚至是惹祸上身。比如说,在伯夷叔齐墓中的悬棺,慕容皝墓中的红臭虫,以及龙城摩崖石洞中所见的龙虎斗等等。
虽然匪夷所思,但却是眼见的事实。这样的事情在其他人的眼里,可能会给出不同的结论和答案。所以,能够听听别人的想法,也不失为一个增加自己阅历的好办法。
老太爷听罢,并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对着韩汝志淡淡地说,“找时间带这位小哥去五行晕转转!”
韩汝志闻言惊诧不已,以为自己听错了,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老太爷。
猴子的肺腑之言,很灵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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