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华阴县史进献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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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就来到了那华阴县。县作为大宋治下最小的行政单位,和后世的县也有所不同。

    后世的县下面还设有乡镇,乡镇下面才是村庄。而此时的县就是最末级,虽然下面也有不少的村和庄,但大部分都不是官府派的官员,而是由村、庄人员中自选出德高望重之人出任里正、保正。这一点倒是和后世差不多,只不过后世叫做村长。两相比较,也就是只少了乡镇这一级而已。

    虽说华阴县不属于大宋的中心区域,但也还算是繁华,自己之前也随父亲来过几次,这次前来看了比起往日相差不多。

    “兄弟,想不到这边远的华阴县还如此繁华,想我走南闯北也去过不少地方,这里即使比不上那富裕的几个路,也相差不多啊。”縻胜看着大街两旁的商贩来来往往的人群说道。

    史进看縻胜如此说也是笑着说道:“哥哥有所不知,这华阴县算得上是这华州的门面,在这华州也就华阴县富裕一些,像是临近的蒲城县就要逊色不少。”

    “那兄弟这就打算去那县衙?”縻胜开口问道。

    路上的时候史进已经和縻胜说了此次前来华阴县的目的,虽然縻胜听得糊里糊涂,但也懂了几分,此刻看到史进对于街道两旁的叫卖熟视无睹只顾着向前,心中也猜到了史进的打算。

    “不急,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虽然现在天色还早,但还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谈完,而且回村也要将近两个时辰,我们今天大概是回不去了。”史进看了一眼已开始偏西的太阳说道。

    “那倒是好,兄弟我可是好久没睡床了,这几天在那山中睡得浑身不舒坦。”縻胜听了咧嘴笑道。

    “走,去那边,我往常与父亲来时就住那一家,他家的酒可是十几年的陈酿,保证哥哥会喜欢。”史进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家挂着酒幌的客栈说道。

    史进两人一进门,就有店小二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呢?”两人虽然拿着兵器,但这店小二倒也不惧怕。

    “住店,来两间上房。”史进开口说道。

    “二位爷,楼上请。”店小二说着在前面为史进二人带路。

    “不知道二位爷是否饿了,要不要准备一些吃食?”店小二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问道。

    “两间房都备好洗澡水,酒菜的话只给我这哥哥准备就好了。”史进随口说道。

    虽然自己赶时间,但是这一路上风尘仆仆,还出了一身汗,这样去见知县有些不太好,还是沐浴更衣后再去。

    “是,小的明白,一会就给二位爷送到房间去。”店小二一边开房门一边答应道。

    史进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一旁要离开的店小二说道:“哦,对了,饭菜捡好的上,酒的话我只要你店里珍藏的杏花村。”

    “这,这……”店小二听到这话回过头来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史进看到店小二似乎有难言之隐便开口问道。

    “你还怕给不起你钱财不成?”縻胜也是一瞪眼。

    “不敢,不敢,只是……”店小二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怎么回事?”

    店小二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小跑了过去。

    “掌柜的,这二位客官说想要杏花村。”店小二小声的说道,只不过声音也刚刚好能让史进听到。

    史进看了一眼来人,随即一笑开口说道“王掌柜,别来无恙啊。”

    来人正是这家店的老板,史进也算是认识,以前随父亲前来的时候也是见过几面的。

    王掌柜听到史进这样说也是不由得仔细打量着史进,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你?你,你是史太公的儿子,莫不是史大郎?”

    “王掌柜好记性,史进也有好长时间没来了,没想到王掌柜还记得史进。”史进拱手说道。

    王掌柜笑着说道:“大郎一表人才,岂是那么容易忘的。”

    “王掌柜过奖了。”

    王掌柜看了一眼身后的店小二开口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女儿红拿出来。”

    “那就多谢王掌柜了。”

    “大郎无需客气,有什么事情吩咐小二就行,我还有几个客人,失陪了。”王掌柜拱手说道。

    “请。”

    不多时,洗澡水就送了上来,史进洗完澡之后先是来到縻胜房间嘱咐道:“哥哥,我现在去那县衙一趟,哥哥就在此间吃些酒水,等兄弟回来之后我再陪哥哥喝几杯。”

    “兄弟小心啊,速去速回。”縻胜听了就要出来相送。

    史进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哥哥吃好喝好就行,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那店小二要就行,不必担心其他。”说完史进关上了房门。

    对于这华阴县衙的位置,史进还是熟悉的,早些时候也随父亲来过几次。没用多长时间,史进就来到了县衙前,只不过史进是到了后门这边。

    县衙后门这边大门紧闭着,也没有什么看守人员,史进走上前去敲了敲门。才敲了几下,大门里面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老者。史进虽然有几年没来了,但也认出了这人就是知县家里的管家。

    管家将门只打开一半,只露出半个身子,看了一眼史进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敲我家大门可是有事?”

    “刘管家,在下姓史名进,是史家村人士,家父是史家村史太公。”史进抱拳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也时常听令尊说起你,没想到却是如此英雄模样,全然没有你父亲口中所说的那般纨绔。”

    “刘管家见笑了。”史进笑着说道。

    “不知大郎前来所为何事,令尊可是昨日才刚回村去啊。”刘管家还不清楚史进的目的。

    “父亲回村之后,与我说了那少华山强盗一事,史进对此事也有些想法,如今有个计策特来县衙说予知县大人。”史进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听到史进这样说,刘管家心中也是惊喜,知县大人这几天正为少华山上强盗的事情头疼呢,这史进前来定然是有好事。

    想到这里,刘管家把大门打开伸手说道:“既然如此,大郎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见知县大人。”

    “那有劳刘管家前面带路。”史进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用不多事,两人兜兜转转就来到了一座房屋面前,看起来像是会客室。

    刘管家停了下来开口说道:“大郎在此间稍候,我去禀报大人一声。”

    刘管家说着就要离开。史进却是开口叫住了刘管家。

    “刘管家留步,史进还有话要讲。”

    史进说着从怀里掏出父亲临行之前给的的一封信,连带着十两纹银一并给了刘管家。

    “刘管家,这封信还请转交给知县大人,有劳了。”

    刘管家接过信件的时候却是摸到了信件下面的银子,顿时咧嘴笑道:“大郎有心了,知县大人知道大郎为山贼之事前来的话肯定会高兴的。”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墙角处就传来了脚步声,史进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人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刚刚那个刘管家。自己虽然见过这个李知县,但毕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如今在看和之前相比变化却不是很大。

    还没等走到近前,那人就对史进说道:“贤侄啊,几年不见,没想到长这么大了,果然是少年英雄啊。”说着仔细的打量着史进。

    “知县大人。”史进拱手施礼道。

    “我与你父亲平辈论交,不要叫那么生套,叫我伯父吧。”

    “好的伯父,此次前来史进也是在家中听了父亲所说的山贼之事,有个想法想告知伯父。”虽然史进知道两人的身份相差悬殊,就算是从自己父亲那里开始算,自己也没有资格叫眼前这人一声伯父,可日后自己少不了和这个父母官打交道,现在正好是个拉近关系的机会。

    “你父亲信中已经说了贤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到房中详谈吧。”李知县开口说道。

    三人来到会客厅,房间看起来不大,中间一张桌子就占了好大一块地方。二人坐定后李知县问道:“不知大郎对那少华山贼寇一事有什么见解。”

    史进看李知县开门见山,也就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我史家村距离那少华山最近,也就几里地的路程,快马加鞭也就片刻的时间。而那少华山上一直是贼寇不断,剿灭一批又来一批,近几十年一直是这样。”

    “确实是如此,这几十年来那少华山上贼寇就没断过。”李知县听了不由得点头说道。

    “所以我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希望伯父能够同意。”

    “既然大郎有办法,那不妨说说看,如果能够除掉那伙贼寇,本县一定支持。”李知县看史进的意思是有解决办法的,便开口表示支持。

    “伯父,这山贼是一些亡命之徒和穷苦人家构成的,这一点我们不好改变,因为只有有人存在,那就有成为山贼的可能。而山贼所在的少华山却不同,少华山只有一座,我们只要把那少华山管理起来,让那少华山成为有主之地,那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少华山带来的困扰。”史进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李知县听了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大郎说的有些道理,只是那少华山地势险要,种不了庄家,就算能建村庄也和山下的村庄比不了,没人去做那下力不讨好的买卖。”

    “伯父不必困扰,史进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我史家也有一些买卖,在村里也有一些窑厂和染布坊,我想将这些东西迁到那少华山上去,然后在找些庄客看守,这样山上有人自然就不会再有别人打那少华山的主意。而且建几个厂还能为县里增加不少税收,伯父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史进说完问道。

    李知县思考良久才开口说道:“大郎所说甚好,那么大一个少华山大郎占了做些生意也好,总比被那贼人占了打家劫舍要好得多。只是现在那山上已经被贼人占据,县里现在无力收回。大郎这个办法虽好,但恐怕没法实现啊。”

    听着李知县这样说,史进却是不由得一笑。刚刚看李知县摇头叹气的史进还以为李知县不同意呢,原来是因为那伙贼寇才这样。

    想到这里史进开口说道:“伯父勿忧,那群贼寇在史进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其中多是一些吃不上饭才落草为寇的人,我愿带着史家村的庄客去所说那伙贼寇,如果听我劝告,我让他们下山为农或进我窑厂赚几个钱混口饭吃。如果不听劝告,还要做那贼寇,我就让他们刀下做鬼。”

    “大郎可有把握,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李知县听到史进说要带着庄客剿灭贼寇,心中虽然高兴,但也不免担心事情失败。

    “既然我能来这里和伯父说这些事情,自然是有把握的,没有十分把我我是不会做的。”史进保证道。

    “既然大郎如此坚决,那我也就同意了,需要什么就和我说,人手,兵器大郎可任意挑选。”李知县听到史进这样说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

    “不需如此大费周章,人手,武器虽然不多,但对付那伙贼寇却是够用,伯父只等着好消息吧。这是一百两纹银,就当是我史家占了那少华山之后的做生意的赋税了。”史进说着把包里的银两拿了出来。

    “这可使不得,大郎为县里除去这一害,本应县里给奖赏才是,怎么能让大郎破费呢。而且你这生意还没开始做,哪里用交什么税款?”李知县看了连忙说道。

    “伯父,这些银两可不是平白无故送的,就当是我史家买下了那少华山的经营权吧。”史进怕李知县不收,只能换了个说法。

    李知县推脱不过,只好收了银两。

    从县衙后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史进也没想着当天就回去,既然开了房间,住一晚也没什么。

    史进这边和縻胜一起到是没什么大事,事情办完了之后该吃吃该喝喝,也是自在。可史家村这边却乱成了一团。

    史太公刚吃完晚饭,在庄院里交集的等着史进回来。没等到史进不说,还等来了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