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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守业绝对算不上一个窝囊的男人,只是形势如此他夹在中间确实不好做。但是这次的事情,方母也真的伤了他的心,于是最后他选择偏向自己的媳妇儿,更确切的说,是偏向正理。
就在方母说出方守业是她儿子、立冬又不是她儿子后,方守业满含伤感的开口问道:“娘,既然立冬不是你儿子你不关心,那么说是不是你也同样没资格打骂他?”
“这咋能一样?我是他奶奶,难道连管教一下都不行?”
就见方母白眼一翻、嘴巴一撇,说的那叫个理所当然。然这自相矛盾的话一出,人群中却连着发出几声嗤笑。
吴氏在一旁更是直接笑喷,‘噗嗤’一声再次吸引了大家伙儿的注意。就见她一脸的笑容,眼神却异常清冷。
“我今儿算是长了见识了,居然有人能不害臊到这个程度,也是没谁了,呵呵<="l">!”
“哈哈……”
吴氏话落,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哄笑。本来还没觉得方母错的人,也都因为她那两句明显不讲道理的话而有所改观。
方母气得,鼻孔直忽闪,一收一缩的怒瞪着吴氏,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头喝了她的血。
“好你个不守妇道的败家娘们儿,我们方家要不起,休,一定得休!”
气得直在地上转圈,一连几个‘休’字出口,但因为心虚,方母只是嘴上硬气却并没有拿出她平日的威风——动手打人。
吴氏在一边瞧着,嘴角始终挂着讽刺的冷笑,却看不出过多的伤心与悲痛。见此方家的小儿媳眼珠一转,不由上来拉着方母劝道:“娘,你先消消气,我看是不是哥和嫂子有啥误会啊,不然咋能上来就和娘顶撞呢?”说完还向她挤了挤眼睛。
“……”方母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随着小儿媳的不断暗示,也终于有所明了,再开口不由直接问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对呀,你们上来就一副深仇大恨的架势,到底是为了啥?老娘我到底做了啥对不起你们的事儿,让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这么挤兑?呜呜~”
似乎是感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方母说着说着居然‘呜呜’的哭开了。眼泪到底有没有不知道,那伤心的喊声却是不可忽视。
方守业被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臊得脸红。明知自己是占理的,可还是受不了这样的声讨。
吴氏可就不管那么多了,挂在脸上的冷笑终于不见了,转为化不开的愤恨,高声质问道:“你说我们上来就一副深仇大恨的架势,难道不应该吗?要是我把你儿子打死了,你能不恨不怨吗?”
“……”
一个‘死’字又把方母吓没声了,不过她身边的小儿媳却不以为然了,不但没被吴氏的话吓着,反而勾嘴一笑,问道:“嫂子,我就是想问问,立冬他现在咋样了?难道是死了吗?”
“你才死了呢!”现在‘死’可以说是吴氏的忌讳,所以在听了她的话后,不由激动否认,还满腔愤怒的对着方母她们吼道,“你们巴不得我儿死是不是?呵呵,可惜啊,老天爷都不帮你们,我儿福大命大,不但活得好好的,将来还会更好!”
这话一出,方母的心立马定了,脸上的凶狠表情也随之曾多。拍开小儿媳拉着她的手,往吴氏面前走了几步,冷声问道:“我都说了,你儿子不管咋样我都不关心,你凭啥说我咒他死?你这是污蔑知道不?”
“污蔑?难道不是你把他打得半死?就你这样恶毒人的真不配当奶奶!”
“啪~”
随着吴氏愤然的话落下,一清脆的巴掌声赫然响彻在众人的耳朵里。放眼望过来,吴氏左脸上明显的五指印昭示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光动手还不够,方母的嘴上更是不饶人,又对着吴氏高声喊道:“我还真就不知道了,谁家的奶奶竟然连打一下孙子的权利都没有?打一下就是半死?你家孩子是纸糊的不成?你自己不守妇道、不敬公婆就别找其他理由!”
“……”这话说的,吴氏满眼通红、一脸的不忿,却无言再对<="r">。谁让她的儿子还活着呢?
没办法,她只能转过头冲呆愣的方守业哭笑不得的说道:“瞧瞧,这就是你孝敬了三十多年的亲娘,呵呵!”
“……”方守业还是无言,方母却不让了,几步就挡到了他的身前,一副老母鸡护着小鸡的样子,“咋滴,在我这儿没理就欺负我儿子来了?你个骚狐狸,撺掇我儿子分家不说,现在还想让我儿子不认我,你就没安好良心!”
这一件件帽子给吴氏扣的,不可谓不大。按她这么说,吴氏简直就是十恶不赦、恶毒至极。
听在围观的群众耳里,却有些懵了,现在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毕竟吴氏一上来就和方母对着来的行为让他们不能接受。方母固然不怎么样,但终究是婆婆。
然而在方守业心里,却更加苦涩了。尤其刚刚看到方母在得知立冬没死时的表情时,真是刺痛了他的眼。
那哪里是奶奶听到孙子平安时的欣喜?分明就是*裸的松了口气,随后就开始咄咄逼人了。
方守业心里的苦不可言说,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吴氏带回家、远离这里。于是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胳膊,准备走人。
“娘,我们要回家照顾立冬了,至于谁对谁错,就都放在各自心里吧!”
本以为这样做已经是很给方母留面子了,却不想人家根本不领情,并且还揪着不放。
“顶撞、咒骂完老人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除非你回去就休了她,不然就算是闹到里正家我也是有理的!”
“呵,里正家?要闹咱们就大着点儿,不如直接去衙门吧!”
吴氏和方母一样,并不接受方守业的妥协,她早已抱着大闹的决心,怎么可能连赔偿提都没提就偃旗息鼓呢?所以方母狠,她就比方母更狠。
方守业在一旁看着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怎么她们就不想想呢?
正在他想着如何才能让两个女人各自回家的时候,听了挑衅的方母已经控制不住的蹦了起来,指着吴氏高声喝道:“去,你现在就去衙门,说话不算是王八!”
此时的吴氏完全处于意气用事的状态,根本没有清醒的理智可言。让方母这么一激,毫不退缩的开口就应道:“好,你等着,别忘了准备好我儿子的药钱!”
……
这几天,无双在家也没闲着,虽说林氏并不让她干活儿,但她想做的事情,一件儿也没耽误。
比如,她让唐初去找了个很有名的石匠,在厨房里给安了一个小磨盘。现在家里随时都能吃上新鲜豆腐、喝上美味豆浆。
还有,收拾出来的杏仁儿,也拿到磨油的地方磨成了甜杏仁儿油。和椰子油一样,这都是制作手工皂的优质油脂,好好的储藏,留着继续做手工皂。
再有,就是阿胶糕的熬制了。
熬制阿胶糕的材料早就有所准备了。核桃和大枣就是其中之二,当然少不了最主要的阿胶。
本来无双是想自己熬的,因为实验室的灶台完全不用她弯腰<="r">。但林氏不允许,没办法最后还是交给了无暇和无虞。
阿胶糕熬成之后,曲辰还来过一次,取走了一部分。还是和刚刚阿胶问世时一样,等推广火了之后,再大批量生产、发行。
这么多事情一件件发生,却全都没有影响最主要的事儿,那就是开荒。
因为有丁七的紧盯,也就不需要另外担心,可以安心做其他事情。当然,每隔十天准时发一次钱也是稳定人心的主要原因。
无双还清楚记得第一次发钱时大家眼里流露出的欢喜和激动。那种担心了十天终于可以踏实下来的集体表情,让无双看得很好笑。
从那以后,再也没看见谁脸上还有那种怀疑的不踏实感了。尤其丁七还说过,发了钱后,大家干活儿的热情也明显比之前高涨了,进度自然也就更快。
这是无双最想看到的,毕竟这里的气候马上就要冷下来了,到时候土地全部冻结,就算再多人想干活儿也没得干了。所以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争取到最大的收益。
时间紧凑、过得充实,然而无双的心底始终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都开始有些胡思乱想了。
原因没别的,只因为燕景齐一直没有传来过任何消息。不论是对她送过去的东西,还是这次又写给他的信,均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其实完全可以问问慕青的,可不知为什么,这回她就是不想主动去问,就是想憋着这个劲儿看看他最后会不会有回音。
就这样,无双一天都不让自己闲着,每天累得躺进被窝就能睡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从树叶枯黄已经变成满树的凋零、光秃。秋已经慢慢离开,冬正悄悄的走来……
因为大地已经有些冷硬了,为了赶在还未冻死之前,还能把自己的计划实施,无双又特别挑了一部分人,在靠近家门口新开垦出来的荒地上,建起了一排特殊形式的小房子。
所有人都在问建这样四不像的房子有什么用途,和以往一样,无双没急着解释。不是卖关子,她觉得用事实说话永远比用语言解释的更让人明朗、信服。
这一天,天气特别寒冷,好在地里的活儿已经结束了,特殊的房子也已经建完了。无双只想窝在炕头不动弹,可事实上杂乱的事儿还有很多。
就说方家的事儿,因为吴氏的不罢休还真就闹到了衙门。只是赶上县衙县太爷换人,再加上事情不大又证据不足,下边儿的衙役始终言语敷衍,导致至今都没有明确受理过。
也因为这样,方母近些天可真是威风八面,到处说吴氏的不是,还一脸的不屑和鄙夷。吴氏就正好相反,在精心照顾立冬之余,更多的时候都是满脸的不甘和怨气,整个人看起来都不怎么好。
方守业一个人忙活着作坊的事儿,还得时不时的陪着吴氏到县城或者回老宅接受洗脑和批评。这样的双重摧残,让他在短短数日之内骤然清瘦很多,也老态很多。
吴氏看着这样的丈夫心里也并不好受,所以时常来唐家找林氏哭诉。
无双并不想让他们家的这些事儿影响自己养胎,所以一般时候都不闻不问,但经不住次数太多,所以她也就全都听到也看到了<="r">。之后就再也不能当做视而不见。
无双正在卧室里看书呢,这可是小老头特意淘来给她的,为的就是能让她肚子里多些墨水,给两个宝宝最早的熏陶感染。
然而还没等看多少,无暇就过来找她了,说是吴氏打算让她帮个忙,给曲辰递个话儿,让他去县衙通融一下,尽早受理了他们家的案件。
无暇传达得勉强,无双听得也很无奈。
她发现自从立冬伤了之后,吴氏就变了,以前那个通情达理、关宏大度的吴氏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吴氏,着了魔的只想状告方母。
在无双看来,她根本就不全是为了药钱了,更多的只是为心里的一口气。争气确实应该,她赞同,可为此失去更多就得不偿失了。无双觉得当初自己的那一提醒似乎有些错了。
但就目前看来,若是放着不管估计是不行了,都快过年了,难道连一个安稳的年都不过了吗?再说那个方母也确实让人生气。所以她还是决定帮忙,不过她不打算找曲辰。
先不说曲辰有没有那个人脉和能力,就算有她也不好意思找。想起燕景齐之前离开时曾告诉过她的话,说是罗中元即将上任玉溪县的新任县令,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直接走一下他的后门?
又想到燕景齐,无双的脸色稍稍有些不好。她现在任何事情都不想和他沾边儿,这种别扭的心理她自己都有些陌生和鄙视,可就是控制不住。然而可现实中想彻底和燕景齐不沾边儿可能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慕青已经敲响了她们的房门……
“无双姑娘,主子给您的信!”
信吗?听了慕青的话,无双的心瞬间开始加速的跳动,眼睛也亮了一下。不过马上又噘起了嘴巴,心里哼道:终于想起给她写信了吗?
无暇见自家大姐似乎不是太高兴,不由试着问道:“姐,拿不拿进来?”
无双咬着牙点了点头,应道:“你去帮我拿进来吧!”
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想要下地的冲动,就是想表现得满不在乎。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多日来心底里隐藏的阴霾,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驱散,心情瞬间又美好了起来。
无暇把信从慕青手里接过,重新关好门后递给了强装淡定的无双,然后说了一句‘她去做饭了’就出去了,留下无双一个人在屋里看信。
再看无双,嘟着嘴眼角含笑的慢慢打开压缩的信条。顺着打开的进度,首先入眼的就是两个只有上辈子的家人才喊过的亲昵称呼——双双!
双眼顷刻间模糊,浓浓的想念向开了闸门的水流,汹涌而出,想收都收不住,已经分不清具体是思念谁……
路上,曾经回望百里村的山头,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方向,同样绝色的男人同样静静的望向百里村的方向遥望,周身写满一种叫做‘亲乡情怯’的沧桑。
身后,墨白慢慢的走近,都不忍心破坏此刻的美好。不过有任务在身还是不得不开口,于是抱拳道:“回禀主子,信已经收到,人会在府城汇合!”
燕景齐默然转身,一袭锦绣黑衣凸显着他的尊贵与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