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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海满身血污的回到了山洞,易寒还是盘膝坐在那块大石上,他眉头皱了皱,道:“雪海,你越来越不成器了!”
“师父!”雪海万般委屈地叫道:“弟子这一次差点就回不来了!”他两眼一翻就晕倒在水涧之侧,大石之畔。
的确,若不是凭着他对易寒深深的不舍和眷恋,在“三四五”围攻下催发了本身的潜能,使出了师父所授的“御风行”轻功,也许就真的成了他人的垫脚石了!
“御风行”——本是易寒从蛟族一门特殊的功法中悟出的轻身术,尽量将其不适于非蛟族体质练习的部分改良后传给了雪海,为他保命所用。
之后,雪海小小年纪便加入塞黎教杀手组织,从最底层做起,短短五年间,完成三百六十二件杀手任务,其中有不下于一百名武林顶尖高手,易寒不知道,他教给他的保命功夫成了雪海的绝杀之技:来去如风,一招至命——能够躲过雪海偷袭的人,在当今世上已是寥寥无几。
不得不说,今夜雪海很窝囊,站在杀手行列顶峰的人居然连续两次遭人伏击,显些丧了性命。
悠悠醒来,雪海便看到了自己仰慕如神明的那张脸孔,他惊喜的欲挣扎坐起,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道:“师父,我就知道我命很大,他妈的,‘三四五’想乘人之危,被我废了黑指的一只爪子,真他妈的痛快啊!”雪海说着想笑,却连连咳出了几口血。
易寒又皱了皱眉,雪海的外伤经他运功治疗已经无碍,内伤却需要慢慢调理,雪海这种冲动的性格从来没有改变,易寒道:“你少说几句,气沉丹田,运行一周……”
雪海乖乖地依言,果然发现多处经脉都有受损,丹田内真气稀薄。半晌,雪海道:“弟子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您不用担心!”
易寒道:“虽然丹田内尚余真气可以运转,受损经脉也未到不可修复的地步,但这是一个很深刻的教训,你以后切不可再鲁莽行事。”
雪海点头称“是”,道:“师父,弟子错了,叶羽果然被抓走了,关在断肠谷一个古怪的房子里,弟子无能将他救出,请师父责罚!”
“断肠谷……”易寒似乎陷入了沉思,雪海不敢打扰他,自行运功疗伤,过了许久,易寒长叹一声,道:“那件东西你交给他了吗?”
雪海一怔,方明白,忙道:“弟子在打斗过程中,那块玉石从身上掉落……”他瞧着易寒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那件物什看起来就像一块会发光的石头,雪海说是玉石易寒也没有反对,看来只是一个标志性的信物罢了,可是为什么给叶羽呢?师父的东西难道不是留给他的么?雪海有点不是滋味。他感受到了易寒的紧张,忙接着说道:“那块玉石融进了房顶,最后落到里面去了!”
易寒点点头,面上恢复平静,道:“好了,你回去疗伤吧!待有时间再将谷中发生的事情给我说说。”
雪海听出了易寒的落寞与伤感,也许此刻的他并不想归于安静?其实师父他很迫切地希望知道谷中发生了什么吧?
雪海道:“运了一会儿功,我觉得精神了很多,师父您听过‘漫天流星雨’么?”
他明显地感到易寒的身子一颤!脸色也变得苍白。但雪海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师父告诉我许多江湖上成名人物的绝技,可是却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这种暗器手法。”
“你见到她了?”易寒道。
“谁呀?”雪海道。
“施展‘漫天流星雨’的人!”易寒艰难地说道。
“没有!”雪海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看到了易寒脸上的失望和如释重负的神情:“她带着面纱,不过身材很好,想来是个美丽的女人。”
易寒不再提问。
雪海又道:“我刚一入谷,便碰上了‘断肠剑’!”
易寒道:“怎么?他也在那里!”
“他好像要找师父为难,还要留下我这把刀!”雪海道。
易寒叹道:“辛流雨和索清秋,他们一个以暗器著称,一个以断肠剑成名。当年江湖盛传的一句话:漫天星流雨,断肠索清秋!指的就是这两个人。”
雪海道:“为什么师父以前没有跟我提起过辛流雨呢?”
易寒面色一沉,道:“你接着说吧!”
雪海不敢再问,一五一十地从入谷讲起……包括南浦八剑和那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人。当然,以易寒的为人也不会将南浦八剑的事说出去。
雪海从没想过要欺骗师父,然而,他加入塞黎教却是易寒所不知道的,因为雪海不希望他为他担心,他只要知道他在外面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报酬很高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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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易寒捡回了雪海,又把自身的功力全部输给了他,易寒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人也衰老得很快,几个月下来,两鬓的头发也开始泛白。雪海跑出去,给药店打杂,偷药,挨打,他不知道怎样才能救回师父,又不能让外人知道师父的存在。一次,他被人打狠了,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他无意识的双手推出,竟掀起了巨风,将冲上来一句句“杂种”骂着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吹得倒飞了出去,一个个摔得东倒西歪,哼叽着半晌竟爬不起来,雪海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强撑着被殴打得遍体鳞伤的身子,没有逃,反而一步步地挪回那家有名的药店,来到和他肩膀齐平的柜台前,伸出瘦弱的手臂,将那个从他身上搜出来还未放入内堂的玉盒,一把抓过,捧在怀里就跑,他的步履踉跄,却跑得很快,仿佛霎时间他的身上充满了活力,很多人都被这个恐怖的小孩吓到,胆小的便急急躲开,胆大的便在远处看热闹,唯有刚从柜台下爬起来的店老板哭丧着脸杀猪般苦嚎道:“我的血参,我的血参啊,这可是我家祖传的镇店之宝啊,你们这些废物,平日养你们有何用!快给我抢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