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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不用再送了。”张毅和蔡昭姬牵着马匹抱拳道。
“谁送你了!”张秀儿轻哼了一声说道:“顺路而已。”
顺路?这也顺的太长了,一路上这么多人同行,白天行个几里,晚上饮酒摆宴,这样何日才能回到北海,“秀儿,前面就是分叉口了,我们就此别过把!”
“别过?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嘛?”
想起执意要回祖地皖城的二乔,他的心里难免有点感伤,希望不会如历史般美人命薄,红颜福浅,“秀儿,这一路上还要烦劳你照应乔莹、乔婉两位姑娘。”
“你对我说的只有这个?”少女撅着小嘴不满道。
“哦?”他一拍额头,“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那个你们此去豫州,记得聚兵扩军,与司隶的白波黄巾、冀州的黑山黄巾互为掎角之势,方可无事!”
“知道,团结就是力量嘛,你都说了好几遍了。”少女踢了一脚身边的小石子埋怨道:“还有那?”
“还有?”他挠了挠头,恍似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有那天书,太晦涩深奥了,秀儿你有空多看看,应该会有很大的裨益。”
就只有这样嘛,张秀儿两只小手纠结地缠在一起,右脚就在原地画着圆圈。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后会有期!”张毅托着蔡昭姬上马,两人策马而去,其间还能隐约传出“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活得潇潇洒洒......”
“姐姐,他走了。”乔婉看着扬尘而去的两人颓然道:“姐姐你说,我们还能有机会再见面嘛?”
“应该有吧。”一个会讲故事,能料敌于前的书生,这才是先生你的真面目嘛!
“启程。”管亥高声喊道。
众人开始整理行装顺着另一条路而走,一北一南,也许再见之时已是物是人非!
过了几日,黄昏中的北海城终于呈现在了张毅和蔡昭姬眼前。
“吁!”张毅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走向城门口。
“阿毅,这就是北海嘛?”蔡昭姬好奇地四处张望,看起来此城比洛阳小了好多,不过这里有好多务农归来的百姓。
“来人止步。”一名守城的士兵伸手阻拦道。
什么时候城门戒严了,以前不是交了入城的份子钱就可以进去嘛,他疑惑地正欲掏钱,只见另一个守卫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己。
“你是张毅张公子?”
“是我。”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守卫欣喜道,随即想到什么脸色沉了下来,”公子,你还是快回府吧,太守大人怕是不行了。”
“什么!”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怎么会这样,他心急道:“我这就回去。”
“公子且走,这里有俺。”
看着两人飞马而去,消失在街尾,刚才拦截的士兵忐忑地说道:“杨大哥,那位就是传闻中的公子嘛?”
“当然是公子,你个新兵*是不知道啊,那些日子俺们跟着公子守城,那叫一个痛快,如今公子回来了,看那些人还能蹦跶到何时!”
两边的店铺飞快地从身旁掠过,要不是顾及马上的琰儿和路上的行人,张毅能骑得更快,不过就是这速度,太守府也是转瞬极到。
“快带我进去见世叔!”
“公子?”侍卫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有种盼到亲人感觉:“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见世叔,他拉着蔡昭姬往孔融的房间跑去,走过的细石板路,竟遇不到一个侍从,这人少了好多。
心急火燎地推门而入,看见孔融形容枯槁,眼眶凹陷地睡在床上,床边坐着孔文,他轻声地问道:“阿文,这是出了什么事?”
孔文看清来人,兴奋地想要大叫,随即想到父亲好不容易地入睡,便蹑手蹑脚地拉着张毅和蔡昭姬走了出去,“大哥,父亲怕是不行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
“听武将军言,归来前河内太守向父亲借取回程的粮草,父亲推辞不予,未曾想那贼子竟在途中率部伏击,将士们没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幸好武将军拼死杀出重围,奈何父亲被箭矢伤了心肺,华老先生又云游而去,重伤难医,苦苦支撑到现在!”
我知道历史上盟军解散时兖州太守刘岱会向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乔瑁不给,为刘岱引军突入营寨所杀,怎么会累及孔融。
“咳咳!”
“父亲!”孔文急忙跑进屋去,一手扶起孔融,轻轻地拍着后背,帮着缓气,一手拿起巾布擦去其嘴角的鲜血。
孔融缓缓睁开双眼,朦朦胧胧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欣慰道:“你小子终于回来了,吾真怕等不到你。”
“世叔胡说什么,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他紧握着孔融的手说道:“剩下的事就交给小子,世叔身体不适,应得好生歇息才是!”
“呵呵,你小子不必哄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风中残烛,命不久矣。”孔融淡然地说道:“只是我还有些事放心不下,希望公礼你能帮我这最后一次。”
“世叔尽管直言,小子若能做到绝不推辞!”
“呵......咳咳!公礼你终于不再懒散了.....咳咳!”孔融笑的很开心,竟是不用孔文在扶,自己坐了起来,脸色也是异常的红润,“吾一生唯有两子,吾走后,还望公礼多多照应。”
“小子早已将阿文、阿理当成自己的弟弟,世叔即使不说,吾亦会好生照料。”
孔文闻听父言,不禁泪流满面,低声抽泣,父亲这般精神怕是回光返照。
“吾知公礼仁义,所以吾欲将北海托付于你,希望你不要推辞。”
“什么!”他震惊道,我做北海太守,这不是太扯了嘛,“世叔,阿文比我合适,您还是换一个吧。”
“知子莫若父,阿文不是那块料。”
“那王主簿那?”
“叔治为人刚硬,不能但此重任。”孔融扶着墙,细声道:“刚夸你几句,难道你又要推脱嘛?”
“世叔你也知道我这人,这太守之位确是不适合我,不过世叔放心,只要我活一天,定当竭力护住北海。”
孔融张了张口,随即想到什么,脸色暗淡下来,“咳咳....罢了,你既不愿做,吾也不强求,不过你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多谢世叔。”
“下去吧,吾有点乏了,想睡一会。”孔融摆摆手说道。
他顿了顿,迟疑了一会无奈地走了出去,看见文姬感伤地站着,“怎么了?”
蔡昭姬抓住他环在腰上的手,柔声道:“阿毅,你说生是为了什么?”
“你个小脑袋又瞎想!”他将她转了过来,捏着那双豆腐般*的小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就是生的意义。”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双眸悸动,轻轻靠进他的怀里。
不久,王修、武安国、龙羽还有自长安全身而退来的臧霸、太史慈都闻讯而来,至于孔文依旧照应在孔融身边,大厅内,众人压抑地坐在一起。
“说吧,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
太史慈摇摇头看着一旁的王修说道:“公子,你也知道的,我跟宣高那日殿后来回的比较晚,这事还是王主簿最清楚。”
“对对对,俺一个武将说不清楚,还是王主簿来说。”武安国跟风道。
王修看了看众人,感觉避无可避,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公子,太守负伤而归后,我等遍寻名医无果,适时城内开始流传太守在外招惹了强敌打了败仗,百姓多是惶惶不安,许多世家都另寻高枝,城内亦是多了许多生人,连劳务处都被他们挖去了不少人。”
“就这么简单?”
这还简单?底下都暗潮汹涌了,不知何时会掀起大浪,王修站在一边默然不语。
“子义、宣高你们领两对人马于城内巡视,凡是散播流言者一律压入大牢,凡是生人都仔细盘问。”
话还没说完,王修就急着说道:“公子不可,这样会得罪那些世家的,一旦他们联合起来,那事就大了。”
“联合个屁,姑息只会养奸,子义、宣高你尽管去做,天塌下来有我顶着,龙羽你也带队人马进驻劳务处,我看那些流民一个个吃饱了饭,开始忘本了。”
“那我那?”武安国不满道。
“武将军放心,我怎么会忘了你,这四处城门都需要戒严,进出者都要严查,至于城防宵禁一样也不能松懈,这些可得烦劳将军了。”
“公子放心,俺一定守好四门。”
王修有点忐忑道:“公子,这样会不会太急进了。”
张毅看过孔融今日的样子,知晓其心事已了,想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所以这事绝不能拖,不然传出死讯,城内必生乱子,“叔治,你有没有听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
“未曾闻也。”
“倘若现在有两只青蛙,将其中一只放入开水中,另外一只放入装着冷水的碗里,然后慢慢加热,你们说会怎么样?
众人默然不语,像是沉思,像是懵懂,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只放入开水的青蛙会因为受不了热烫而奋力跳出,得已生存,而另一只冷水里的青蛙则会因为水温的舒适在水中悠然自得,但当它发现无法忍受热烫时,它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奈地被煮死在碗里,你们说我们做哪只青蛙好?”
“当然是第一只喽!”武安国不假思索地回道。
王修思忖了一会,拱手行礼道:“公子大才,在下信服,这就亲自去办。”
“公子,那我等也先忙去了。”太史慈和臧霸应声而出,武安国发觉只剩下了自己,不由大呼:“子义,宣高,等等俺!”
做完这一切,已是夜晚,皎白的月亮挂在天空里,两旁的花圃偶有虫鸣传出,忽然天空中一颗流星划过,张毅脑海中蝌蚪文一闪,浮现出几个字,“孔融身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