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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雨一阵就过,路上暗沉色石板还冒着热腾腾的地气,屋边的檐角却是挂着不少水珠儿,一滴一滴拍打在门前的小坑小洞中。
本是闷热的空气多了些许湿润、些许凉意,不少店铺轻轻地将掩着的木门移开,又开始吆喝起来,商人们也纷纷开始上路,全然不在意前方的泥土是否泥泞。
张毅拿着从臧霸家中取出的书信,无奈地苦笑。
云自少时便立志除贼卫国.....主公北拒幽州,骁勇善战,威震鲜卑....曹公美意,云心领,但此生某已立誓守土安民....
终究是不愿改换门庭,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匈奴深入,鲜卑猖獗,我辈攘外,必先安内!
子龙,四海不定,国何能国,家何能家?
罢了,罢了,他苦笑着摇摇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再者,赵云在公孙瓒那里,总比在刘备那里好,也许....也许以后还有机会。
张毅甩了甩脑袋,将心中的失落尽数扫空,看着眼前荡漾着涟漪的坑坑洞洞,不由得想起曾经小的时候,几颗玻璃球,几个小伙伴,就能高兴地玩耍一天,
现在看来,这些却是再也提不起自己的兴趣,也许真的是自己要的太多,想的太多,失去了原有的心。
“公礼,某可算找到你了!”只见曹操着一便衣,惊喜地快步走来。
找我?他愣了一下,反退了半步,“孟德,你....你又有何事?”
曹操像是有了大喜事一般,春风得意地笑道:“公礼,操刚与奉孝、文若去了一趟政事堂,听得子平所言,简直是不敢相信。”
“创屯田,兵农合一,变税利,拢络商人、开匠级.....”曹操极为兴奋将事情一件一件的扒了出来,似是非常震撼张毅天马行空般的做法。
张毅扫了扫四周,发觉不少人眼睛都一瞥一瞥的,怕引起不必要的轰动,随即急忙拉着曹操便跑。
两人找了个茶馆,叫了一壶清茶,曹操静了静心,轻笑道:“本以为公礼善于军阵兵法,未曾想竟也如此精通政务。”
其实自北海以来,徐州之战,反董卓联军之战,青州黄巾之战,张毅多是挂帅出征,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留守在东平城,居然来了吕布大军,无奈守城拒敌,由此一般人对其的看法也就跟曹操一样。
“瞎弄,某也就是瞎弄。”张毅摆了摆手义正言辞地说道,哎!真要是应下来,以后自己怕是不能偷懒了。
“公礼过谦了!”曹操左手拢住袖子,右手轻轻提起茶壶,给张毅倒了一杯,“奉孝曾言公礼不能以常理度之,今日操才真正醒得!”
“孟德,其实这事.....”
曹操摆了摆手,打断张毅地话,微笑道:“文若刚才看到这月的税利、农事账本可是对公礼你惊为天人,某由此考虑了一番,这东平太守之职公礼你来做是最为恰当。”
东平太守?“咳咳,咳咳!”他全然没心里准备,惊慌之下,竟是喝茶水喝岔了气,孟德,你这也太不把东平太守不当回事!
东平可是兖州腹地,你就凭一日所见,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交给我这种不靠谱的人,能再靠谱点嘛?
张毅心中埋怨一通,疑惑道:“孟德回来可有大事?”
“未有大事,只是前方僵持不下,须得缓些日子。”
“即是如此,孟德你身为兖州之主,这政务是否应当归还?”
“按理说是应.....”曹操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绕这么大的弯子,就是想撒手不管,这公礼真是....
望着张毅那张认真虔诚的脸,曹操有种不知怎么开口的感觉,豁然脑海中想起昨日奉孝所言,不由得笑道:“公礼,你若真不想做,那也无妨,只是....”
“多谢孟德,多谢孟德。”这些日子都没时间好好陪陪琰儿,可得放个长假。
曹操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某话还没说完呐,再说东平太守这位置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坐上去,你倒好还一个尽的往外推。
“公礼,政务一事操可领之,但你好得做点什么,不然何以领俸?”
额,这话貌似不错,自己家中本就没什么钱,再加上颖儿、睿儿两个孩子日益长大,开销肯定不少,他思虑了片刻,试探道:“孟德,可有什么俸禄不低但又轻松的职务?”
“公礼放心,此事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张毅先是惊喜,随即发觉不对,若真有此等好事,奉孝会不跟自己抢?
“孟德,你可不能骗我?”
“公礼这是哪的话,操何时骗过你。”曹操讪讪拿起清茶,小酌了一口,笑道:“某知公礼精于兵法,特意留个一练兵的闲职。”
练兵,这不是应该归曹仁管嘛?他有些疑惑,不过练兵做教官,这事自己曾经贼想做,站军姿,走正步,看美女....呜呜,貌似如今的军队里全是男的。
于是,兴平元年,历史上被称为奸雄的曹操曹孟德大大成功的欺骗了张毅同学善良的感情,同时也伤害了张毅同学弱小的心灵,不过一支传扬四海、战功赫赫的强兵也由此诞生。
适夜,张毅陪着曹操、郭嘉、荀彧等归来的将士吃完洗尘宴,便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中,闪烁的灯火似是这夜里唯一的光亮。
进屋就着大浴捅舒舒服服地泡个冷水澡,什么?冷水!
对,就是冷水,七月的天气,谁敢泡热水?就算是个娘们,也就是用个温水,再者,这五禽戏打了这么长时间,每天又是清新的空气,无毒的蔬菜果肉,身体在不强健就没天理了。
硬朗的脸庞,深邃的眸子,平坦结实的腹部,张毅远远对着铜镜不由得自恋道,哎,只是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鸟出出头之日,自己白白洗冷水锻炼了那么久,哎,某的下一代啊。
“毅,你睡了嘛?”
琰儿?这么晚了莫不是有事,他正想起身,豁然发现自己还泡在桶中,顿时感觉甚是尴尬。
蔡昭姬听到屋内有些水声,随即想到了什么,红着脸说,轻声说道:“毅,你若有空便去看看颖儿,这几日她似是有些不对。”
颖儿?这小妮子又怎么了,他顿了顿,回道:“我等等便去看看。”
“嗯。”蔡昭姬立在门外,张了张嘴,却觉这实在不是时候,静默了片刻,便悄然离去。
哎,叫你害羞,叫你害羞,张毅忍不住喃喃道,也不知是在说谁?
随即擦干身子,换了件宽松的外衣、外裤,并将桶内的水倒掉,清洗了一遍,他才走出房门。
夜晚,院中的虫鸣格外的嘹亮,此起彼伏,令这空旷的府邸多了些许生机。
经过转角,远远的便能看见张颖房间的油灯还亮着。
他走过去,右手伸出正欲推门而入,豁然发觉不妥,小妮子再也不是那个九岁的小女孩了,按照这时代十五岁成年,颖儿也快成姑娘了。
原来一晃眼已经过去数年,自己却是后知后觉,他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说道:“颖儿,你睡了嘛?”
“啊?公子!”
屋内惊叫了一声,随即门儿自开,只见颖儿弱弱地站着。
修长的双眉,高耸的琼鼻,小巧的嘴唇,白净细腻的肌肤,还有那随意搭在肩上的飘逸柔顺的黑发,颖儿确实是长大了。
“堵着门口,颖儿你这是不欢迎我嘛?”他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角的青丝,轻笑道。
“没....没。”她反应过来,连忙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内简单非常,却犹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盏微弱的油灯静静地放在桌前,床铺还是全然未曾动过的样子,看来小妮子自洗完澡后便一直坐在这儿。
他走上去一看,只见《论语》、《礼记》好几本厚重的书都放在那儿,疑惑道:“颖儿,你怎么看起这些东西?”
小妮子笑了笑,说道:“这些很有用,既可以.....”
笑得如此勉强,能骗得了谁,他直直地看着颖儿,只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细弱蚊声。
“还不说实话嘛!”他托起那向鸵鸟一般深深埋下的小脑袋,柔声说道:“这样可不是乖小孩。”
“不乖,我可就不喜欢喽。”
“人家哪是什么小孩!”小妮子搓捻着衣角,不满道。
“好,好,不是小孩。”他顺手抱起,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捏了一下那晶莹剔透的小琼鼻,笑道:“还不说,我可是要大刑伺候了。”
“不许弄我!”小妮子立马护住胳肢窝,翘着那薄薄的嘴唇。
“那你说不说?”他张牙舞爪,作势欲攻。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小妮子泫然欲泣,慌忙说道。
这....这模样弄得我欺男霸女一般,他暗自郁闷,幸好这里没别人,不然来个见义勇为的,自己可就真是冤枉了。
小妮子伸出那双白玉似的小手,环住他的脖子,抬头凝视着他那漆黑的眼眸,怯怯地说道:“公子,你官越做越大,会不会不要颖儿?”
“颖儿是我的宝贝,我怎么会不要!”他轻弹了一下那洁净的额头,轻笑道。
“可是....可是,先生说大官都在乎礼教、门户....我不爱念书,又是....”小妮子还欲说下去,却被他用食指轻轻地按住嘴唇。
这学堂的先生真是乱教,简直狗屁不通,他缓了缓气,柔声说道:“你学这个是为了我?”
小妮子不说话,只是搂得更紧,靠得更近了。
“颖儿,我喜欢的是你原来的样子,不是现在强颜欢笑的你,记住,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可是,现在学堂里就我学得不好,我会不会给你丢脸。”
“怎么会。”他捧着那像水晶一般剔透易碎的脸,“你不需要跟别人比,只要能识字明理就好,再说,他们就知道死读书,不像你还会医术,我可离不开你。”
“真的嘛?”
“真的!”
他静静地抱着她,一句一句的安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发觉她挂着泪花,抓着他的衣服,悄然睡着了。
弄完一切,轻手轻脚地离开,这才发觉已是半夜,豁然,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一流星划过。
陶谦!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