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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虽然东汉末年大多是以举荐为官入士,科举制还未出现,但其他三件喜事却是得理在心。
洞房花烛对于张毅来说,还是有些遥远,毕竟成亲之事还需要待重归兖州之时才有着落。
至于久旱逢甘雨,自己貌似也没有真正经历过,重生北海、救援徐州、奔赴洛阳、转投东平、巧取兖州....这些虽然多多少少都有些挫折,但还算不得大旱,不过今日遇到这神医,却是如逢甘霖,亦是他乡遇故知,真可谓是大双喜。
原来神医不是别人,竟是华佗华元化。
残破的桌椅已经移开,地上零星的血迹也被抹的干干净净,原先有些闹哄哄的队伍现在却是寂静非常,乡正并着众人呆呆地望着内堂,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刚才所见。
终于,一瘦弱的男子忍不住,轻声问道:“喂,刚才那两人真是来治病的?”
“应该是,看神医刚才的样子,似是跟他们相识,不然也不可能迎进去。”
“如此说来,还真是我们错怪了那小子。”
“哎,刚才看那小子的耀眼黑眸,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坏人,怎奈何你们不信!”
“喂,老何,你这变得也忒快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重新议论开来,只是眼神时不时地瞄向后堂。
过了片刻,那俏丽的妇人,款款走出,行了一礼,满是歉意地说道:“诸位,不好意思,神医有事需要出去,大约需要个把时辰才能回。”
“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
“神医一定是从后门走了。”众人顿时惊呼,一定是刚才的那小子把人拉走了。
妇人压了压手,柔声说道:“诸位只要留下排队的位置号码,待神医回来之后无需重新排队,即刻就医。”
“也罢,权且当是时间休息。”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众人埋怨了几句,便纷纷无奈地摇头离开,就着临近的一些地方休息,订了此间住房的客人运气好些,能安安心心地睡在旅店二楼,无须像外面的人一边休息、一边还要留意这边的动静。
“蹬蹬,蹬蹬。”张毅拉着华佗急急忙忙穿过数条街道,直直地闪进店内,往楼上客房跑去。
“是谁?”门内传来一声冷喝。
“是我。”张毅敲了敲门,缓了缓气说道。
“先生!”木门吱呀一声随即打开,只见一兵士警惕地站在一侧,另一名兵士护着张辽,满是戒备,待看清来人,随即放松下来。
“老伯,剩下来的事可就全靠你了。”张毅将华佗拉到张辽的床边,沉声道:“此人绝不能死,某有些事必须要问清楚。”
这...这小子好像跟以前的感觉不太一样,如此气质自己也只有在为数不多的几个手持大权的太守、刺史上才见到过,看来这块璞玉终于发亮了,华佗愣了愣,随即抚掌欣慰道:“老夫自当竭尽全力。”
轻轻翻开张辽的两只眼皮,灰白相间,其间还有几道血丝,摸了摸其手腕处的脉搏,华佗不禁皱眉沉脸,掀开那几层包裹着的纱布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褐色的药粉混着鲜血,已然结成了暗黑的创痂,鼓鼓的,像是贸然突起的石块,华佗用手搓了一点伤口旁的粉末、放在鼻前嗅了嗅,沉声道:“公礼,这药不是你的吧。”
“老伯,现在不是纠结这问题的时候。”张毅摆了摆手,急道:“你给颖儿跟给我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华佗吹胡子瞪眼道:“颖儿是老夫的徒弟,又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她这药里当然多多少少加了一些别的东西。”
我差,“老伯你不早说,更不留个书信交代一下。”张毅心头一震,不会是自己坑了张辽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自作孽了。
“当初走的匆忙也没想到这茬。”华佗现实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即反应过来,喝问道:“公礼,你小子当初可是从我这里抢走了不少药,怎么这么快就用颖儿的了!”
世道艰难,兵荒马乱,你那些药看似多,却是怎么够自己跟随行武将用,张毅心中黯然一叹,无奈道:“老伯,这些等下说,现在救人如救火啊。”
华佗轻轻地哼了一声,从医药箱中,拿出好几个小瓶子,淡然一笑:“还好那时我为颖儿放得剂量少,不然这人即便救过来了,也怕是留下不少后症。”
呼,这老伯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话卡一半,差点将我吓死,张毅拍了拍胸口,却见华佗拿着一细长如手术刀的小刀,轻轻地从创痂的旁边插入,猛然发力,迅速将那块伤口的肉挖掉,枯黄色、浓稠的液体伴着一些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唔!”躺在床上的张辽轻哼一声,似乎被刺激道。
“还好,尚有生机。”华佗捋了捋胡子,将一些像是酒精一般的液体涂抹在那伤口,随即从小瓶子倒出一些药粉,又开始清理下一个伤口。
看这样子,文远应该是没事了,张毅终是松了一口气,天意果然难测,自己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居然会遇到华佗,莫不是自己的人品太好了。(吞了青州黄巾的气运,换做谁的人品都是好的棒棒升)
去了一件心事,他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开始好奇眼前跟着华佗而来的少年,黄汉高?自己好想是听得老伯这样叫他。
武人是警觉的,哪怕是一个负伤之人,也会如孤狼一般,少年豁然转头反盯着张毅,似是有些不解,又有些戒备。
“你是不是也学过五禽戏?”
少年漠然不语,依旧冷着一张脸,张毅有些尴尬,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我学过五禽戏,也就好奇地问问,你若不想说,便不用说。”
少年顿了顿,眼光瞄向华佗,一丝暖意闪过,不由地点了点头,疑惑道:“你也会五禽戏?”
靠,人不可貌相,虽然自己瘦弱一些,但就文人谋士中,自己可是灰常强健的,郭奉孝、戏志才,哪个敢说身体比自己好。
不过现在越来越忙,自己也是越来越懒,没人催,没人唤,已经有数次赖床不起,贪睡度日。
“呼!”华佗起身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将刀具、针灸、药瓶收拾了一下,放入小箱内,“来,公礼,汉高,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这位是黄叙,黄汉高,是老夫前些日子在行医时巧遇的。“华佗满是笑意地说道:“汉高武艺高强,这一路上可是多亏了他。”
“亚父严重了。”本是冰冷的少年,看到华佗过来,立马春风化雨,弯腰拱手说道:“若是没有亚父,叙儿怕是早已埋骨黄土。”
“哈哈,你我相见也是天意。”华佗很是喜欢眼前的少年,自己平生勤于医道,却是无子无女,不过前有公礼,今有汉高,一文一武,似是自己亲儿一般,人生如此,还能有什么遗憾!
“来,汉高,这就是老夫常跟你提起的张毅张公礼。”华佗一手拉过黄叙的手,一手将张毅的手伸出,三只大小不同,肤色差异的手叠放在一起。
“老夫这一辈子也没个亲人,贴心得也就是你们两个小子。”
“亚父...”
“好了,这是个开心的事,汉高,你苦着脸作甚。”华佗胡须轻颤,慈祥地笑道:“公礼,你说是不是?”
“公礼?公礼?”华佗豁然发觉张毅有些呆呆,摇了摇其手臂,担心道。
“哦!没事,没事。”张毅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正是惊涛骇浪。
黄汉高,原来他就是黄叙,如此说来,他的父亲就是黄忠!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黄忠可以说是三国里老当益壮的代名词,六十几岁战关羽关云长,不落下风,七十几岁斩杀夏侯渊(有人说,此战胜在突袭侥幸,但若是当时的黄忠没点实力的话,也不可能在夏侯渊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其一刀砍于马下)
人的一生,体力、精力、臂力等方面最鼎盛、最巅峰的时刻应该是四十岁左右,黄忠以白发花甲之年,敌天下英豪,确实超乎常人。
可以说黄忠的戎马一生,是极为受不得他人因为自己的年纪而瞧不起自己,关羽初见黄忠之时正是由于轻敌而受挫,诸葛亮也正是以此激将拜令,使得黄忠、严颜两位老将力破定军山,夺得汉中。
成也由此,败也由此,夷陵一战,黄忠几次请命担任先锋迫吴,但刘备由于害怕其年事已高,怕是无功折兵,激得黄忠单枪匹马出战,在追击吴将潘璋的途中,不幸中了马忠的埋伏,被其用流箭射中肩窝,回营救治的当天晚上,便因年老血衰,箭疮痛裂不治身亡。
一代老将战死沙场,可惜、可悲,却也是还了其心愿,不至于碌碌无为的老死在乡间田野,无人知晓。
就个人的感觉,黄忠四十岁身体巅峰之时,即便不能战胜天下无双的吕布,怕也不会落得下风,而黄叙,这个历史上本来应该英年早逝的少年,却是由于华佗意外地活了下来,五禽戏,在加上黄忠的传授指导,日后想是又一个常山赵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