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唯在此星

毅谷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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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风起兮云飞扬!

    官道上十余人的小车队缓缓向南而行,策马行在前头的张毅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两辆马车,苦笑着摇了摇头。

    “又在想什么呐?”一清脆空灵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想你啊。”张毅顺口接了一句。

    想我?张秀儿白皙如玉的肌肤瞬间泛起丝丝绯红,细若闻声地支吾道:“想我作甚!”

    “想你为什么舒舒服服的马车不坐,却是喜欢自己骑马?”张毅有些疑惑,乔玄跟那中年男子的管家坐了一辆马车,华佗、黄旭为了照顾张辽也坐了一辆马车,自己可是不好意思挤上去,但秀儿一女子上车休息却是无可厚非,岂料她如此浪费。

    “你...要你管!”张秀儿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似是眼前郁郁葱葱随风摆动的野草都比这木头强上不少。

    两旁的顿时晏明、管亥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夹了一下马肚,极有默契地策马向前,拉开了跟张毅、张秀儿的距离,而后面驾驭马车的两名背嵬军兵士也很是聪明的降低了行车的速度。

    “这...这是干嘛?”张秀儿余光一瞄,豁然发现中间只剩下自己跟张毅儿,还有两匹悠哉悠哉前行的马儿,随即双眼不由得瞥了瞥身边的张毅,有些莫名的紧张。

    “嗯?”子明怎么突然加速了,张毅望着前面越行越快的晏明、管亥两人,疑惑地转头看了看后面。

    我去,真空地带啊!张毅突然被惊了一跳,自己又不是什么能令四周寸草不生的大杀器,至于这样嘛。

    等等,貌似这是个好机会。

    他忽是想到什么,勒马缓缓靠了过去。

    “你...你过来干嘛!”张秀儿一双素手紧紧拽在马缰上,胸脯猛然起伏,略微抽搐的嘴角显的极不平静。

    不就是靠过来一些,这反应也太大了吧,张毅本来是没有其他心思的,只是那突然的起伏的曲线确是一下子拉扯住了他的视线。

    几缕调皮的青丝随着微风轻轻拂过他鼻子,似是挠痒,似是不满,幽兰清淡的香味不自觉的钻进他的身子,本是平静的心儿竟是悸动不已。

    尼玛,差点丢脸丢到太平洋里去了,张毅豁然咬了一下舌尖,甜甜的腥味混着小疼微麻荡漾在嘴中。

    “秀儿,其实我想问你件事?”

    “你...你想问什么?”张秀儿映红着脸颊,糯糯地回道。

    “我很好奇,秀儿你是怎么说服老伯的?”张毅顿了顿,轻声问道:“还有那日你怎么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东平?”

    “你...你要问的便是这个!”

    “对啊,这些我可是疑惑了好久。”张毅满挠了挠头,“咦!秀儿,你这脸色怎么一下青一下白的,莫不是中暍了?”(中暍即是中暑,出自《金匮要略·痉湿暍病脉证并治》)

    你才中暍了呐!张秀儿气闷地嘟哝了几声,挥了一下马鞭,竟是直直抛下张毅,追向前面不远处的管亥、晏明二人。

    这事貌似玩大发了,张毅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一个好的谋士需要懂得观察分析,掌控全局,自己虽然还算不得好谋士,但好歹也能混过去,秀儿如此忸怩的形态自己怎会看不出来。

    但最难消受美人恩,昔日阴差阳错的相遇,自己虽然帮其设谋破了刘石等人,但太平要术的丁部、青州黄巾、东平之危,自己却是欠了黄巾军,欠了她一大笔债。

    睚眦之怨,自己未必去计较,但滴水之恩,虽不至于涌泉相报,却必当铭记在心,豫州此行,自己现在真是有些不知所错。

    攻还是不攻?看来只能在许昌众军汇合后好好商量后在做决断了。

    “驾!”张毅夹了一下马肚,迅速追上了前面的三人,后面两辆马车上的背嵬军士一看,也开始扬鞭加速。

    夜色昏暗,似是一张浓稠如墨的巨大帷幕,笼罩在天地之间,寂静地小树林里,数堆噼里啪啦燃烧着柴火分明引人注目。

    一行十余人,只有乔玄、中年男子的管家以及唯一的小女子张秀儿没有什么武力,其他像管亥、晏明、黄旭以及两名背巍兵士戒备着,又何惧强盗流寇、飞禽走兽。

    况且华佗可是五禽戏的缔造者,其武力也不容小觑,至于自己,怕是只比那乔玄三人高了一些,连伤重刚是有些复原的张辽张文远,自己也怕是应付不了。

    这么多重量级的保镖,再加上可以专门治病医伤的神医华佗,自己这队伍可是有些变态,至少不是一般人能够敌对、拖垮的。

    等等,这是?张毅脑袋一晃,不禁意得看到东边一颗星星似在闪烁红光。

    贪狼伤帝,主次移位!

    刘备居然还是同历史上一般被吕布夺了徐州,张毅皱眉思虑道,不过这时间似乎不对,按道理吕布归顺刘备不久,不可能这么快就反噬。

    况且张辽在这,吕布不但损兵更是折将,怎么会还能如此顺利的拿下徐州。

    难道这又是我的杰作?

    一旁的张秀儿今日虽是气恼,却还是时不时的瞄一眼张毅,希望他能主动来说些好话,怎料连着大半天的赶路,这死人竟是一点也不来安慰自己。

    “这....这是夜观星象!”张秀儿余光瞥了瞥张毅,心头震颤,惊呼道。

    “啪!”张毅轻轻拍了一下张秀儿的小手,微微的摆头示意道,周围的人可是被你吸引过来了。

    张秀儿扫了扫四周,感觉到众人的眼神确实若有若无在挂在自己和张毅身上,尴尬地笑了笑。

    默默地挪了一下位置,张秀儿附在张毅的耳旁,轻声说道:“公子,可是在夜观星象?”

    湿润温暖的香气扑打在敏感的耳垂上,张毅感觉是又舒又麻,强忍着悸动,微微转头,附耳轻声回道:“秀儿怎么知道我是在夜观星象。”

    “公子现今的样子可是跟昔日父亲一模一样。”张秀儿眼神一暗,伤感道:“那晚父亲夜观天象,根据天下大势,定下了一个起义地好日子。”

    “可是不知怎么,不久后,四处开始流传父亲的太平教正准备起兵造反,一些昏庸的官员自然是一笑而过,但汉室仍有不少明辨之人,开始着手调查此事。”张秀儿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

    “父亲被逼无奈才匆忙起兵,最初虽是接连大胜,可一切终极是没有完全准备好,攻城拔寨逐渐陷入僵局,数十万大军更是与官军相持在广宗、长社、宛城一带,无法寸进。”

    “帝都洛阳明明就在眼前,却是可望不可及,甚...甚至最后那么多兵士活生生地战死在那儿。”张秀儿说着说着,两眼不禁微红,晶莹的泪光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触手可及的希望最终破灭成绝望,这种痛我懂,张毅捧着她光滑细腻,却是微微颤抖的脸庞,拂了拂手指,将那快要落下的泪儿轻轻弹掉,柔声说道:“秀儿,他们虽然死了,但我相信他们都是无悔的,至于汉室,已是病入膏肓,撑不了几年了。”

    “公子,你...你说得都是真的嘛?”

    “傻瓜,我什么骗过你。”

    张秀儿微微地点了点头,不禁想起了那日徐州初次见面时他对天下大势的了然于胸,没错,汉室一定会灭,一定会灭!

    “不过即是如此,还是有个天大的疑惑。”张秀儿缓了缓气,轻声细语道。

    “什么疑惑?”

    “那日父亲运用天术夜观星象时,明明没显示如此大乱。”张秀儿皱着琼鼻郁闷道:“本来父亲和几位大伯决定,待兵马器械准备完毕,诸州诸郡互为呼应后,再令唐周假叛于朝廷,逼得官军出征讨伐。”

    “如此一来,*,百姓自然会以为朝廷见不得我太平教施符水救人,势必助我。”张秀儿一双素手紧紧地搅在一起,不解道:“可是不知为何,居然突现这等谣言,父亲满是疑惑,无奈地再起天术遍观星象,居然发现东北方向居然莫名地多了一颗文星,而此星更是暗承东西一脉,与不远处我黄巾的命星招相对应。”

    “莫名的多了一颗星?”这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哪里见过。

    “嗯,那日父亲和几位伯父苦思查找了良久,也是没有一丝头绪,仿佛这文星就是凭空冒出来一般。”张秀儿无奈地回忆道:“而且,当初父亲临去前,令死士捎来一句话。”

    “何话?”

    “黄巾存灭,唯在此星。”

    “黄巾存灭,唯在此星。”张毅皱眉轻声念了几遍,不由得头疼,古人怎么就不喜欢直接将话说开,蔡邕蔡伯父在狱中也是留了个“躬身自省长此生,落日西风秋意浓,战马....”

    这让人家怎么猜!真是陨石坑啊。

    两个人聊的兴起,却是没发觉其在旁边众人眼中的样子。

    轻声细语,耳鬓厮磨,众人借着闪烁摆动的火光,只看得张毅、张秀儿两人这般模样。

    年轻真好,乔玄、华佗两个老汉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