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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远远的,借助手电筒的灯光,覃程就看到了那倒在地上的老道,心里一紧,赶忙跑上前查看,却发现老道士只是昏倒在地,覃程这才松了口气。
抬头用电筒照了照前方,覃程就看到了那身穿玄衣c裳、红罗襞积龙纹衣衫的人,他似乎在对谁说话,可覃程却无法看见。
想了想,覃程还是走向前问了句:
“你...还好吗?”
“嗯?”
不知为何,覃程总觉得应声回头的这人,话语音调虽是带着笑意,但他应该是生气的吧.......
墓室里很暗,电筒的光在地面投下一个圆形的光圈,覃程无法看清面前之人的面容,只能再次问道
“有哪儿被伤到吗?”
简短的话语,却带着由心而生的担忧,覃程看不清肃景墨,这不代表肃景墨看不见他,也许覃程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这让肃景墨眼神变了变,没有回答覃程的话,只是示意覃程:“那是你同门?”
“什……小心!!!”
覃程正想问问什么同门,眼角就瞥见原应晕倒的老道士突然抓着桃木剑一跃而起,覃程几乎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冲了上去,将老道士扑倒。
不过覃程凡胎*,虽扑倒了老道,却在下一刻被老道士重重地一脚踹了开。
胃部的剧烈疼痛让覃程反射性的蜷曲在地。
这一幕落在肅景墨眼里,竟让他失了满面的笑意,从腰间抽出佩剑轻转手腕,剑尖直接刺穿了老道士,
而这一招却让身后的鼠仙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吼声,旋即化作了原型,逃串离开。
没有想到,这鼠仙经过了几百年还是长进了,刚从老道士体内抽出他的本体时,他竟然没有注意到,这鼠仙留了内丹在老道士体内,伺机而动。
“哼,果真是只小偷小摸的畜生”
不过,想来刚才刺破这畜生的内丹,它怕是要再修炼几百年才能幻化人型了。
探照灯的灯光昏黄幽暗,但是这点光也足够姜平看清墓室里的情况了,覃程扑倒正欲斩杀什么的老道士,却被老道士所伤,而后对虚空挥剑的老道士却突然间停止了动作,倒在地上。
这墓室里一定有古怪,覃程看得见,这闭眼的老道恐怕是在被鬼怪上身后,也能看得见的……
两人就这么倒下,姜平不可能弃之不顾,小心翼翼走到两人身旁,只见老道士面色痛苦的低声呻。吟着,应当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而覃程只是肚子受到重击,缓一缓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覃程向四周望去,却没有看见那人,离开了吗?
“这老道士恐怕受伤挺重的。”
姜平看了眼说话的覃程,点了点头。
等三人辗转来到医院,差不多下午五点了。姜平去了趟局里,回到医院时,被他背回来的老道士就送进了手术室。
“你怎么样?”坐到覃程身旁的椅子上,姜平点了根烟。
覃程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望着医院白净的天花板,
“没什么事儿,修养两天擦些药油就好。老道士断了两根肋骨,他年龄大了,好了以后也可能会有后遗症。”
“……”
姜平没有再说什么,递了根烟给覃程,覃程接过烟刚点燃抽了一口,从值班室出来的护士小姐就责骂了起来
“唉唉!这是医院,不能抽烟的,要抽到外边去!不知道好些病人受不得这个吗?!”
“是是,不好意思。”
姜平和覃程掐灭了烟头,将烟扔了,那小护士才念叨着“没素质”离开。
“你那眼镜还是摘了吧,都破成那样戴着还有用吗?”
姜平的话让覃程笑了笑,摘下眼镜,覃程眯着眼才看到自己眼镜的镜架都因为碰撞扭曲了些,眼镜片角落缺了一块。
“戴了两三年,也差不多该换了。”
“你近视多少度?”
“五百多,估计现在度数增加了。”
“你这摘了眼镜就看不清东西吧?眼睛不好,常人看得见的,你看不见,常人看不到的,你却能。”
姜平意有所指的笑到:“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呵呵,都不好。我可没有特异功能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姜副局你高估我了。摘了眼镜,我什么看不清。”
“你们这些专家,说的话,还没嫌犯可信。”
“专家我可不算,只是个研三的学生而已,比不过你们的刑xun逼gong。”
知道对方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也不再争口头上的胜负,干脆沉默的等老道士手术出来。
老道士最终还是没事儿的,在医院躺了几天,姜平问什么他都说不记得,
“那最后一次灭鬼,刚插了柳条烧了纸符我就没有意识了,。”
也晓得老道士估计是被上身,才会那样,姜平问到:“那你以前灭鬼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怎么可能遇到!我这也是第一次……啊!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什么?”
“那符!那三个符章!我就说那人怎么会好心送我那么金贵的符章,敢情是给我下套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道看了眼姜平气愤的说道:“那符其实并不是我的,是上个月一个奇怪的人送给我的。”
姜平一听,就皱紧了眉头:“送给你?那上次我们队员喝的那符水也是用了那人送你的符?”
“是啊,不然我老头哪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说着老道士有些心虚的低了头,“可、虽、虽然那不是我的符章,但是这也救了你们那小姑娘不是吗?还有这次给你们做法,说好的五万块,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还为此受了伤。”
没有理会老道的嘀咕,姜平问道:“那你还记得送你符章的那人长什么样吗?”
老道士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什么叫记得?我虽然老,但记性恐怕你们这些年轻人也比不上!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好歹长相我还是记得的!”
说着老道在脑海里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可不知怎的,他明明该是记得那人长相的,可却一丝一毫也想不起来,越是想越是模糊,就连这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还有语音语调他也一点也回忆不起来。
“怎么回事?我、我竟然一点也想不起这人样貌了!”老道士虽然道行不深,但好歹是做一行的,能被一些人称作‘大仙’,他也还是懂的不少。
这情况一看就是遇到了一个道行高深的,给他下了套,还让他回忆不起这人样貌。
活了五六十年,这遇到了道行深的还是头一遭。想到那古墓在古墓时那罗盘转得那样快,老道士后知后觉的惊出一身冷汗。
等姜平该问的问完了,老道士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
“我看,你们这些人啊,就不要再去那个古墓了,不是我老道危言耸听,而是我觉察着那古墓是真有古怪啊,不说那里边藏了多少怨鬼,而是那儿恐怕有别的什么东西在呢.......”
别人会不会再去古墓覃程不知道,也不会想去了解。
而回到寝室的第二天早晨覃程却发现他一直随身带着的玉佩不见了。
翻遍所有衣兜、把背包翻了个遍他也没有找到玉佩,是丢了哪儿了?还是说被谁拿走了?覃程挖空大脑,一遍遍回想今天所经过的地方。
如果按照他的推断,那玉佩是让他看到鬼魂的原因,那么在墓室里,那玉佩应该还在他身上的,因为他能看见那人。
覃程想起当时他扑倒老道士,姜平进来后,他再望向四周也没能找到那人.......
会不会当时不小心弄丢了,才没能看见那人,其实那人当时是在那儿的?
覃程这么想却也不敢肯定,因为谁又知道那玉佩是不是掉在别的地方?那出租车上?不可能,下车的时候他特意回头看了下有没有遗落什么东西。
回想着玉佩可能掉落的地方,一一排除,覃程估计只有两种情况了,一个就是掉在了古墓里,还有可能是在医院做检查时遗落了。
这么一想,覃程站起身就出门往医院去了。
医院淡淡消毒水洋溢在空气里,不过八点,医院挂号处早已人满为患,走到了总服务台,覃程对一个刚闲下来的女孩问道:“请问你们这儿有没有捡到一块玉佩?我昨天在急诊室那儿掉了一块玉佩。”
从昨晚一直加班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空闲准备玩玩手机,这又来了一个人,女孩头也没抬:“不知道!我这里不是找东西的,要找东西去警务室,真是,不要什么都来这儿问好不好!”
女孩这无端的迁怒,覃程也不恼,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就准备离开,哪知女孩竟叫住了他。
女孩望着覃程,好一会儿才吐了吐舌头,“你知道警务室在哪儿吗?”
覃程虽不是像偶像明星那样帅气,但那文质彬彬的斯文模样倒也招女孩喜欢,不是没被追过,所以,这女孩这突然俏皮的模样,覃程是明白什么意思的。
不过,他向来不怎么喜欢这种女孩就是了。
指了指那边的路牌,覃程说道:“我可以自己找。”
说完也不看女孩涨红的一张脸,直接离开了。
医院的的警务室要穿过儿科急诊才能到,儿科急诊室有三个,走廊外坐满了带着哭闹小孩的父母、老人。小脸上满是难受的样子,甚至再小点的婴孩已哭得满头大汗,任家人再怎么哄着,仍旧哭得小脸通红,给医院强加了一抹嘈杂声。
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烦闷,覃程加快了步伐穿过儿科急诊通道,拐了个弯才到警务室。
“玉佩?没有人送玉佩过来,也没人说是捡到啊?”警务处的大爷翻了翻昨天值班人的失物领取记录:“没有,这种贵重的物品该收好的啊小伙子,医生护士手脚算是干净了,可也免不了见到贵重物品动心占有的时候不是?再说医院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这么嘈杂的地方,肯定有那么几个小偷小摸的人在。”
说着警务处大爷望了望覃程:“要不你去昨天看病的那儿碰碰运气,说不准哪个医生护士给捡到了,还没送过来。”
覃程想了想:“那好,谢谢。”
“不谢不谢,快去吧。”
离开警务室,覃程到了外科急诊,正好碰到昨天给他看病的医生,覃程说了来意,得到的结果也是相同的。
如果没有被人拿走,恐怕就丢在那古墓里。
看了看手表,不过十点,覃程出了医院随意吃了碗面条,就坐了公车往宁化村方向去了。
没有考古队员,也没有昨天老道做法事的喧嚣,已经没几个住户的宁化村静得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飒飒声,鸟儿叽叽喳喳的甜美声响。
村口的姜大爷家依旧使用着几十年前的老炉灶,烧着老两口山里捡来的木材,燃起寥寥炊烟,阳光和煦,照着整个人都暖洋洋。青山翠绿,覃程不由得思考,如果没有他们这些考古队的到来,挖掘,那这村子是不是依旧保持着它的宁静,那人是否就会一直安睡在那山岭中,永生永世。
不过这一切都不可能回去,而他,覃程,也不可能放弃……
没有玉佩,覃程也明白独自进古墓会存在危险,虽然不明白那玉佩是拥有怎样的力量,但是那玉佩是真的救了他几次。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得将玉佩找回来,那玉佩上刻了名,是能够证明墓主人身份的凭证,它的科研价值和它本身的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若是因为他的疏忽丢失弄毁,覃程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乘着日头正盛,赶紧去吧,晚了估计那些杀人的怨鬼就要出现了。
拿了工具,覃程就独自踏入了墓室。
而他却不知道,自打他走进探沟隧道时,一个“人”,就现在他身边,眼窝深陷、满面青紫,双手扭曲的挪到了背部。
他……是死去好几个月的江波……
远远的,肅景墨望着身旁站了个怨鬼却丝毫没有察觉的覃程,
果然是因为这玉佩才看得到鬼怪吗?
手中把玩的白玉,显然就是覃程一直在找寻的那块,
“考古人?这名字倒是好听得紧,说到底不也是一个偷盗东西的宵小吗!”
胆敢盗走他贴身之物,这样的人可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