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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会成为对方穷追不舍的理由。
不知为何,乔羽飞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
正是这句话救了她,让她原本乱成一团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清明。
地上、桌面上、墙上、手边,到处都没有可以当作武器使用的东西,乔羽飞感到手心里全是冷汗,不由死死地攥紧了衣角,不经意间碰到了裙下的什么东西,她脑中顿时有一道灵光闪过,对了,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没等乔羽飞庆幸完,东垣王与她之间的距离已经只剩下一步,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的乔羽飞情急之下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在各种影视作品中频频出现的狠招——提膝猛击色狼的跨下!
但乔羽飞因为经验不足的关系显然没有对时机做出正确的判断,她太过紧张以致于对方还没到近前她就提早出手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踢出的右腿落到了对方的掌握之中。
东垣王邪魅地一笑,吐出的气息带着温度吹拂在乔羽飞耳边:“有几分烈性,可惜不够聪明。我要如何惩罚你呢?”
乔羽飞打了个冷战,往下缩了缩,对方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恶意地将手探进了乔羽飞裙下,先是脚腕,然后是小腿、膝盖、大腿,不停地向上游移。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当下令乔羽飞僵直了身子,一时连怎么呼吸都没了头绪,更不要说思考接下来的行动了。
那只手来到乔羽飞大腿以上时突然碰到了意想以外的东西,东垣王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就这一下已够乔羽飞恢复思考,她飞快地从腿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趁着这个空挡向东垣王左肋以下刺出一刀,刀锋所过之处响起尖锐的划破衣料的声音,乔羽飞一心只想赶快脱离对方的掌握,没顾得上细看刺中了没有,但见对方向右躲了一步,便抓住机会逃离了对方身边,几步窜到桌子的另一头——房间里离东垣王这个危险人物最远的地方。
“为了你自身的安全,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乔羽飞深吸一口气,貌似镇定地说到,但仍在颤抖的双手无疑泄露出了她内心的慌乱与紧张。
东垣王低头向身上一瞧,只见丝制的锦袍上切出了一个整齐的缺口。刚刚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他能够侥幸避开,除了他本人的身手勉强称得上敏捷以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乔羽飞仓皇之中根本没想过要刺中。
想到这点,东垣王脸色一沉,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乔羽飞仍禁不住浑身一震,握住武器的手又紧了紧。
“要杀我的话,单凭这种小刀可是远远不够的呀。”即使刚经历过一番变故,东垣王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双手环胸眯起眼看向差点伤到了他的刺杀者。
乔羽飞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正在疑惑,就见对方率先开门走了出去,回头看到她仍呆一在原地,便出声唤道:“动作快些!”
乔羽飞犹豫一下跟了上去,但始终小心地与对方保持十步的距离,握紧匕首不敢有丝毫松懈。虽然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总算有机会出门了,或许能够逃出去也不一定。
东垣王在迷楼中轻车熟路地寻找捷径,用不了几步就引着乔羽飞来到一间相当宽敞的大厅里。
这座大厅一反迷楼的整体风格,里里外外都没有任何装饰,别说额外的摆设了,连普通的几案、桌椅都不见一支,倒像是还没来得及装修的模样。
乔羽飞正在奇怪这个房间的用途,只听“当啷”一声巨响,一把宝剑扔在了她脚下,乔羽飞惊愕地看了看地面,再看了看对方。东垣王手中不知何时也握了一把剑,正悠然自得地擦着剑鞘外的灰尘,说话间透着一股庸懒的调子:“几时没摸剑了,也不知用起来顺不顺手。”
乔羽飞看看自己脚下,又看看对方手中,再消化了一下刚才听到的话语,最后不敢置信地叫道:“你不会是要来真的吧?!”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这里没其他人,就算你伤了我也没人知道——”对方的神情像在谈论天气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乔羽飞受不了地打断他的话:“可我根本没想要杀你!”
“怎么?现在害怕已经晚了。这样吧,如果你赢了的话我就不再强迫你侍寝,这个保证应该是你现在最想要的吧。还是说你没试过——就想放弃了呢?”
乔羽飞咬紧了下唇不做声,心里却像翻江倒海一般起伏不定。
赢得了的话固然很好,但要她跟一个大男人比剑,结局几乎是铁板钉钉,她根本没什么胜算。可要她放弃这个唯一的机会也不可能,想起刚刚的肢体接触乔羽飞犹自觉得背上有一阵恶寒窜过,如果真要被强迫的话还不如死在对方剑下。
对方等得不耐,出声催道:“难得我慷慨一回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该不会你决定要选择不战而降吧?”
乔羽飞将匕首插回刀套,弯腰捡起那把剑,握住剑柄拔出了剑身,将剑鞘抛到一边。
剑身比她想象的要沉,她得用两只手才举得动,迟疑了一下,她将剑支在地上,臂上的压力这才减轻。
东垣王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乔羽飞身上,自然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进了眼底。当他看到乔羽飞拾起了那把剑时,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在暗暗吃惊。他原本只想试试乔羽飞的胆量,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决定用剑决胜负。
一手握剑,乔羽飞眼中没有丝毫畏惧,朗声道:“我从没使过剑,也没接触过其他兵器,但我不会放弃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利,我的人生当然要由我来决定,其他人,包括你在内都没有插手的余地!”
这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东垣王出于赞赏地微微一笑,当下也不多说,只是拔剑出鞘,亮剑在手,道:“来吧。”
乔羽飞深吸一口气,握紧剑柄,视线不离东垣王的眼睛,拖着剑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对方冲去,剑尖划过光洁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噪声。
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一个——以她的腕力要持剑跑到对方面前实在不太可能,但这种新鲜的进攻方式却还是让东垣王怔了一下。
离对方还有七步距离,乔羽飞突然大喝一声,举剑向东垣王劈去。
还是太急燥了。东垣王心里不无遗憾地想到,也举剑迎了上去,以他的剑技想要格开这一击可说是易如反掌。
但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料的有些不同,那把剑竟然脱离的乔羽飞的掌握,径直照着他的右侧飞来!
果然连剑都握不好啊。东垣王心下失笑,轻巧地挥剑将脱离主人的武器挑开,但没等他转头查看乔羽飞的情况,就感到左肋下传来空气撕裂的尖啸,随即而来的痛楚立刻淹没了他的神经。
怎么可能?
东垣王几乎喊出声来,他缓缓回头,看到乔羽飞手中握着一柄匕首,刀刃上沾染了血迹,正是方才划破他衣服的那把。
原来如此。
乔羽飞那时并不是失手将剑扔了出去,这只不过是障眼法,她的目的是声东击西,趁着对手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柄剑上左侧露出空挡时才进行真正的攻击。
看到刀上的血迹,乔羽飞过了好半天仍没反应过来,眼神游移在匕首与东垣王出血的伤口之间,似乎还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做的。
“你赢了,我会遵守我的诺言。”东垣王神情漠然,也不去管自己伤势如何,丢下乔羽飞向门口走去,临出门时突然扭头向后瞥了一眼,淡淡道:“看来西黔为了选出一个替代品也花了不少工夫。”说完门也没阖便走了。
“咣啷”一声,乔羽飞松开了手中的匕首,自己也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究竟未来将会走到哪个方向?她的命运能如她所说一直由她自己掌握吗?
此刻,乔羽飞对这些问题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承认,如今的情况已和她在西黔时大不相同,这种处境只能由她自己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