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古代篇 六

酒红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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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不好了,小娘子在外面与人起了口角,那人来头似乎不小,将小娘子拦在街上,小娘子脱身不得!”世界商盟下属中的一个蓝衣店员急急忙忙的冲进书房来,气喘吁吁地说。

    木怡正在书房翻阅本月的账本,世界商盟如今算得上是大唐第一商盟,基业庞大,遍布中原,但里面的管事、职员大多是从系统买来的人工智能,世界商盟发展又基本发展平稳,加之拥有超强的计算能力,一个月里木怡只需抽出两三天对对账本。

    闻言,木怡眉头一挑,“啪”的一声合起账本,一拉衣摆,站起身来,“在哪里?带我去。”

    今天昭珺去了城里世界商盟下属的万珍阁,万珍阁是家首饰店,昭珺这样十几岁的小姑娘自然喜欢衣裳首饰,万珍阁又是木怡自家的店面,木怡很放心的让昭珺带上几个丫鬟家仆自己去了,却不想会发生意外。

    来的人正是万珍阁的店员,昭珺刚出了店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掌柜的一见不好,立马派人来请木怡。

    木怡在往外走的路上向店员询问事情的详细经过,可惜店员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木怡,便不再问,大步向外走去。木怡一旦全速向前走,比店员跑步也差不了多少,店员没跑几步就见木怡的身影转过一个拐角不见了。

    木怡长眉微皱,有些疑惑,会是谁找昭珺的麻烦?是针对自己的圈套?

    无怪乎木怡这么想。

    木怡生意做得这么大,总会有各路宵小找上门来。而昭珺,不是木怡自夸,天生情商智商双高,交际能力从来让木怡骄傲,管家水平甚至比木怡自己都厉害。

    再说昭珺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便是平时朋友间交往时有些矛盾,也不可能弄出这种架势。

    木怡有些着急,却也不是很担心。所幸就直接用上轻功,直线向万珍阁前进,速度快到周围的景象模糊成线向后飞去。

    潭州是木怡的初生之地,意义格外不同,潭州的一干官员木怡都是用心盯着,决不让吏部派来酒囊饭袋之徒。

    潭州的郡守温行健,名声在外,蜚声天下,为官清廉公正,人品端正,素有君子之风。如今年过四十,有历尽世事后的通透开明,不受钱权色的诱惑。虽为一方郡守,却与妻子马氏厮守三十年,恩爱有加,两人有两儿一女。

    而且,木怡与温郡守私交很好,属于那种两家的儿女都可以互相认作干亲的那种亲密。

    温郡守开明豁达,与木怡是君子之交。而温郡守的妻子马氏也是个妙人,谈吐眼界俱是不凡。

    马氏与丈夫两人风雨同舟三十年,彼此之间早就有坚不可摧的信任,不会因为木怡相貌昳丽而有所顾忌,与木怡也是很好的朋友。

    木怡对此也颇为感激,因为这过盛的容貌,木怡基本上是没交到什么女性朋友,相交最好的大概就是马氏了。木怡对于马氏也是投桃报李,对马氏十分照顾,商盟下属的首饰、衣服、布料等等店面常常给马氏送去新款的商品。

    所以说在潭州这方地界,木怡虽不会借着郡守的名义在这里横着走,但是若要有人想通过权势谋害木怡却也是不可能的。

    等木怡找到昭珺,才用了不到五分钟时间。

    昭珺藏在两个丫鬟身后,身前还有另一帮人对峙着,气氛凝滞,此时一片沉默无人发声。观其颜色,昭珺面容微皱颇为愤懑,而对面打头的少年面容轻松微微含笑,令人惊奇的是还有几分痴迷之色。

    昭珺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以及六个等级在30以上的家仆,已经算是架势颇大的了。可昭珺对面之人的仗势更是厉害,丫鬟四个,家仆足有二十个,等级均在25级左右,若是动起手来昭珺并不会吃亏,但对方雄赳赳的一团看起来气势颇为强大。

    两帮人站在一起几乎将整个街道占满,周围行人纷纷侧目而视,然后匆匆躲开,无人敢驻足围观。

    为首的少年年龄不大,甚至比昭珺还小。昭珺不过十一岁,这少年大概只有八·九岁,五官精致,面如傅粉,色如春桃,钟灵毓秀,虽年幼却颇有风流之姿。着月白金丝花纹衣,配黑底金线祥云纹镶玉腰扣,脚蹬白布金纹靴。

    一身衣服光是底料就价值不菲,身上的配饰若是玉,那定是极品玉石,若是宝石,必定是举世罕见。

    木怡心中涌现出一丝熟悉感。

    对于木怡来说,这种看似平常实则稍显突兀的感觉并不陌生,就像是以前在新世界里精灵法师超高智力值加持下,做任务的提示。

    新世界里智力属性点增加的是法攻,所以战士这个物攻近战号从来没加过。可就算从来不加,在木怡这个等级,智力属性点现在也有>

    在游戏里,智力当然不代表智商,但智力除了影响法攻属性外,还会在任务中触发提示,智力属性高的玩家更容易触发隐藏任务。而智力不够,有些任务即使满足触发条件也不能接到。

    不管如何,现在木怡还是会受新世界的某些影响,当她感觉到有一丝熟悉感,那么这个人肯定以前见过或者有什么特殊之处。

    “小郎君是为何故与我家大娘争执?”木怡一路用轻功赶来,此时轻巧的落回地面,略整理了下头发和衣饰,步履款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到昭珺身边。

    姿态从容,气度不凡,面容妍丽,在寻常不过的青砖石地面被木怡走出了宴会一般的光华。

    然后,木怡就发觉对面的少年看着自己的脸变得更加痴迷了,面容怔怔发不出一言一语,半晌露出几分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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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珺却是明显的舒了一口气,身体稍稍放松,向木怡身边靠拢,神情颇为委屈地向木怡撒娇,“阿娘。”

    木怡看见少年的神色,心中便有了八分底。

    可是心里却很是无奈,少年风流是本性,但这孩子才多少岁?怕是十岁都不到,何况男孩发育比女孩慢,还不过豆丁大的孩子就这般风流行事,想想也真是醉了。

    不过木怡大大是爱护幼崽之人,对于幼崽是宽容至极。孩子会这样,肯定和家中大人脱不了干系。

    既然感到有些熟悉,那必定不是陌生人。样貌精致,看衣着也是身家不凡,又殊有爱美之心,木怡看着这少年就想到了一个人。

    少年双目炯炯,亮的几乎射出光来,只见他拿出一把折扇,双手执礼,学着书生一般做派弯腰一拜。倒是有模有样,只是配着这年纪和这身材,只叫人忍俊不禁。

    “某对小娘子一见倾心,便想上门求娶,结秦晋之好。此刻见娘子面容倾国,身若游龙,霁月光风,便是一见便神魂不定,如今只望娘子能让某常伴身侧,日日可见,以慰思慕之心。”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便是刚刚被少年拦街骚扰的昭珺见到阿娘竟然也被那登徒子缠上身,一口闷气提不上来,眼睛狠狠睁大瞪着对方。

    很久不见昭珺如此孩子气,木怡轻笑,嘴角微勾。视线从昭珺脸上移过,木怡对着少年微一挑眉,淡淡说道:“童言无忌。”

    对面的少年可见有些羞恼,却仍是不慌不忙。

    这也是,少年家族势力庞大,虽祖上为商人却身份极为特殊,有从龙之功,现在也是皇商中的头头。何况大唐商人地位不比前朝地位低贱,就是在豪门世族之中也不会缺了底气。

    加之又是三代单传,千娇百宠着长大,长辈疼爱,下人奉承,同龄人羡慕,有几分骄矜之气更是难免。

    少年天□□美,家中美婢如云,可阿爷却说其中并无倾国绝色。

    阿爷还说,此生曾见神仙貌,不觉世间有真色。

    今日上街,见到小娘子,身量虽小,却可见未来绝美之姿,便心生求娶之心,更是一心急拦于街上。

    少年家中巨富,耳濡目染下,自然看得出小娘子身上穿着并不寻常,论家底怕是不输自己,既然如此,前去求娶也不会门户不当。

    后来又见的娘子,面容已达极致,相比之下,小娘子还未长成,而娘子已是全然盛开的倾国牡丹,容貌绝顶,身量气质更是不凡,更具天然风流态。

    神仙貌,当如是!

    又听小娘子喊娘子阿娘,两人面容相仿,少年不由得痴想小娘子长大又是何般风景。

    少年听木怡淡淡一句“童言无忌。”只觉十分羞恼,恨不得早生十几二十年,可到底还是孩童心性,便忍不住说道:

    “你可知我父是……”

    “是应英?”木怡接上话来。

    少年一惊,抬起头来仰视木怡,只见木怡虽面无表情,却眼含笑意,盈盈一望,似是化为了流水。

    少年只觉春暖花开,心头微颤。

    “正……正是,某是陇西应氏应英之子应光。”

    应光从未见过木怡,而阿耶应英也不曾向他提过,却不知为何被木怡认了出来,又猜不出木怡与阿耶是什么关系,一时讷讷顺着木怡的话说道。

    昭珺闻言眉头一挑,下意识地抬眼看阿娘,很是惊讶。继而目光一转,低下头,嘴唇微抿,有些复杂。

    昭珺从来只见阿娘一人,也不见阿娘有什么关系暧昧的男子,与李世叔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朋友。

    因一开始就知晓自己是阿娘收养的女儿,昭珺自然不会向阿娘追问自己的阿爷。

    只是昭珺生活在大唐,觉得女子终身不嫁虽不是过错,可人生终究并不圆满。

    阿娘总应该有情郎,至少,曾慕一人。

    阿娘一直单身潇洒,阿娘不说,自己也不好问。今日突然听说一个与阿娘年龄相仿的郎君,昭珺小姑娘不由得多了几分猜疑。

    只是一想到刚才那小郎君登徒子一般的做派,顿时什么猜测不安绮思全都没了,只觉胃中连连翻滚。能将这般年龄的小郎君教成一个小纨绔,可见其父做派并不正经。

    将天仙一般完美的阿娘与一个老纨绔想到一起,昭珺双目含泪,心中很是愧疚。

    木怡仔细看了看应光,当身份确定下来后,只觉得越看越能看出应英的模子。

    回忆过后,便带了几分轻叹的意味:“说起来,你出生还和我有几分关系呢。”

    “这是怎么了?”清越醇厚的声音从另一方传来,却是人未到声先至。

    应光身后的家仆涌动片刻,就见一男子着白色大氅,脚踏木屐,面白微须,发束成冠,清朗疏狂颇有魏晋风流色。

    是应英。

    便听到应光低声喊了句:“阿耶”。

    很多年没有见了,准确说是11年。

    仔细算来,木怡与应英只见过四次,可木怡竟然一下子就将应英认了出来。

    十一年,足够将一个顽劣少年雕琢成一个虎墨沉香的青年。

    至是岁月并没能让应英放弃轻狂,如今却不失法度,变成令人赞叹的狂士。

    但令木怡最为惊讶的却是应英身上不再是挂满珠宝金银,虽然衣料配饰依旧是价值千金之物,可周身打扮比起年轻时所见要收敛的多了。

    应英见到木怡也不无惊讶,甚至用震惊来形容都不为过,可以肯定,他从没想过在这里能见到木怡。

    到底已经是一家之主,应英收敛起眉眼,冲木怡执了一礼:“荣俊刚在神仙来设了小阁,不知娘子可愿前往?”

    很久不曾见到以往之故人,却是这般谦逊又疏离的态度,木怡多有感慨:“既是相逢,也是有缘,那便一同去吧。”

    昭珺看到那小郎君的阿耶竟然看着这般光风霁月,更有魏晋遗风,惊讶地眼睛都瞪圆了去。

    而应光也是震惊地抬起头,在应英与木怡之间扫视。

    他何曾见过阿耶这般谦逊的样子!以阿耶的地位,纵使不说在大唐是顶尖,便是所谓五姓七家之人也是平辈相交。

    荣俊是应英的字,字只有与平辈或长辈、地位高的人说话才会如此自称。

    而这娘子……竟是什么来历,能让阿耶变得如此谦卑!

    于是应英和木怡带着两个晕乎乎的孩子一同进到了天然居三楼的小阁。

    神仙来,也是木怡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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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然居用的当然是桌椅,而且作为针对有钱人建造的食馆,无论是装潢摆饰,还是桌椅用具都是相当奢华精致。

    路上,应英已经听家仆讲了事情经过。

    进到小阁,家仆特地都留在了外面。

    里面留下的都是应英从家中带来训练有素的婢女,样子不卑不亢,敛息立于一旁,几乎没什么存在感。这些婢女无一不是,相貌姣好,身段玲珑,穿着打扮甚至比一般门阀的闺秀还好。

    在大唐,优秀的仆从是主人身份的象征。

    一进来,应英就大笑着拍了拍应光的头:“阿明,你真是我的孩子,你阿父做过的事你竟然也做了一遍。只是你也不看看你才几岁,一个垂髫儿,也敢当街学那些膏粱子弟的做派。无怪小娘子这般生气。”

    应光呆呆地看着应英。

    木怡也忍不住,跟着放声大笑:“你这儿子,怎么那般不好,偏偏学来你这天生好美色,好在我家大娘还算是个好脾气的,若是别人家中的娇娇儿,指不定要叫你儿子好受个教训。”

    没了外人,应英也不再那么拘束,面上便多了几分疏朗。

    抚着应光头的手稍稍停顿,应英语态难辨真假地说道:“像我也好,能弥补他阿父以前的遗憾。”

    木怡停止笑,抬眼看向对面,揣摩半晌,道:“你认真了?”

    应英不置可否,却道:“阿明的身份没有问题,他是我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木怡虽说十一年之间不曾再与应英见过面,但同为大唐数一数二的商人,不说两人之间生意上必然会有所联系,对彼此的情况自然不是一无所知。

    应光的母亲一直都很神秘,几乎无人知晓,只听说是应英的正妻,家世不错,生了应光就去世了。至于姓氏名谁、家世如何好,无从打听,就像应家的来历一样,十分神秘。

    现在这般解释,在大唐这个注重血统身份的时代,几乎就是明着给两个孩子牵线。

    听到这样的回复,木怡依旧很是淡定,含糊着说:“这种事,等昭珺长大再说吧。你该明白,我的女儿是个麻烦,你的儿子也是个麻烦。”两个人在一起,绝对非常麻烦。

    木怡也是搞不懂了,应英又不是不知道,他儿子还得用生子药才能有下一代,金贵得很,也麻烦得很。如果他的妻子生不出儿子,压力之大显而易见。

    而昭珺,作为她的女儿,将来少不了麻烦,一不小心,都会祸及夫家。难道应家是个少有的不在乎传承的家族?这可能还是挺小的。

    那么应英这么说,难道真是因为年少的遗憾?

    再说,应光天□□美色,江山能改本性难移,从妻子的角度看,很难是个好丈夫。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两个人都太·肖了!

    太重口味了!

    应光才八岁,昭珺才十一岁!

    两个这么小就谈了“终身大事”,别他妈逗了!

    如果硬是要认真考虑,木怡还是不太希望昭珺和应光在一起,但以后昭珺如果真是喜欢上了应光,那……

    不管是什么人,就是打断了腿也要□□好,绝不能让昭珺受一点委屈!

    不管是因为故人重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此时木怡倒是有心提出让应英对应光教育的严格些,可是,毕竟两人交情并不很深,交浅言深,实为大忌。

    木怡眼眸一转,换了个话题:“应光这孩子的出生到也和我有几分关系,我这第一次见面,总该给个见面礼。”

    “说来我是最擅长刺绣,可惜手上的东西都送了出去,等以后我再补上。我这笔字,承了虞公几分意,能够见人。这几天正好临摹虞公的《蝉》,颇为得意,便送与你。虽不知你之前基础如何,但希望你勤加练习,努力不缀。”木怡对应光说道。

    应光自从父亲出现就变得乖巧安静起来,到和很多受宠儿在父母面前会更骄纵不一样。

    昭珺虽然心中对应光还是颇为不喜,可在母亲的故人面前也不会表露在外,而是收敛在心里,面上十分平静。

    木怡所说的字帖自然没带在身上,当然,木怡包裹里、副空间里有的是古今名家的字帖碑拓以及自己的作品,可是谁会在出门的时候随身携带字帖呢。

    所以,木怡自然是吩咐家仆到家中去取字帖,想到留在书房的作品大概只有今天临摹的《蝉》,所以才提出将它送给应光。

    应英感慨道:“娘子太谦虚了,如今大唐谁人不知虞永兴常对人夸赞关门弟子木娘子之行书尽得二王真意;一手楷书姿容秀出,青出于蓝,若干年后必称大家。木娘子少有作品流传,这一帖若说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虞世南确实常对人夸赞木怡天资不凡,勤于苦练,虽然起步的晚,但现在在所有门生弟子中,木怡的楷书是最优秀的。虞世南常称,千百年后论起书法,必有木怡一席之地。

    可偏偏得了虞世南如此盛赞的木怡,偏偏几乎没有什么作品流传于世,偶尔一幅作品传世必引起一番争抢。

    木怡敢拿出手的作品,当然都是顶峰之作,见过的人都觉得木怡确实当得起虞公的赞赏,故而木怡的字帖更是价值不菲,却有价无市。

    利益驱使下,自然有人铤而走险到木怡家中偷盗,但是,在木怡面前,一切反动势力都是纸老虎。

    来挑战木怡的人屡出不穷,倒是后来“盗王”和木怡打赌,三次尝试都没能成功,依照赌约在江湖放话承认自己的失败,之后敢来木怡这里尝试的人才大大减少。

    “既然娘子都送了见面礼,我也没有不送的理由。”应英说道,“也当是我为这小混球向小娘子道歉了。”

    应英向婢女吩咐到某某房间拿来某某箱子。

    木怡与昭珺都以为是手掌大小的箱子。

    很快,几个健仆抬着一个半人高,一米长半米宽的雕漆黄酸枝木箱子,让木怡和昭珺都惊了一下。

    打开一看,里面整张齐齐码放着各种珍品古玩首饰珠宝。

    木怡一眼扫过,就看到沉香手链、琥珀枕、凤头簪、玉器、各色颜色纯净的上等宝石,还有浑圆饱满的大颗东珠,这年头珍珠很难采集可是稀罕物。而且这些东西高度有限,木怡很容易猜到,下面肯定有第二层,甚至第三层!

    这年头谁家送见面礼送这么一大堆啊!

    木怡和昭珺心里所想的一下子神同步。

    木怡黑线,原以为应英已经变成了成熟的大人,却没想到骨子里还是这么奇葩。

    木怡尴尬过后清咳一声,说实在,这些东西确实价值不菲,但到了木怡和应英这个地位的富人,确实也不值得一提。

    只是自己刚刚按照时下的规矩,送了一份字帖,虽胜在质量高,但相比之下却让人感觉有些单薄。

    不过这只是送见面礼,又不是斗富,木怡也不可能说再加上什么什么,只暗下决定,送一副质量上乘的双面绣屏风。若论起价值,这两样加起来实际上比这一箱子东西还要高。

    “阿明年少无母,纵使家中人如何疼宠,总是不够圆满。若无你相助,也无他的出生,你与他恩同生身,不知你可愿让他认作义母?”

    不怪应英所求有些过分,应英被木怡复活过一次,是亲身感受过木怡施展“神力”的,即使不说,应英也已经将木怡当做了神仙。

    应英和很多人一样认为木怡已经离开了凡间,即使知道有个叫木怡的又绝世容颜又特立独行的女子大唐首富,应英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说,这次见面实在是出乎意料。

    而应英自然是希望儿子能攀上木怡这棵大树,收她几分照拂,便能受益无穷。

    木怡正在品茶,闻言静思不语。

    摇了摇头,说道:“我只会有昭珺一个孩子。”语气平缓,却十分坚定,让早就有预感的应英也不免有些失望

    到底是自己强求了。

    听到应英所说身形徒然一僵的昭珺,在听到阿娘保证不会再有其他孩子后,缓缓呼出一口气,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心中的暖意多到装不下,随着血液流到全身,整个身体都充斥着名为感动感激的温暖。

    木怡却想到,当年应英决定帮助唐磊是因为自己,而又在此期间被害身亡,虽被自己救活,可也留下了后遗症,以后若要繁衍后代,必须靠系统给予的生子药。说到底,自己也是亏欠了应英,亏欠了应光。

    再深思熟虑了一下,实则也没用多少时间,木怡又说道:“虽不能做义母,但我可以在他学业上指点一二,只是我非常严格,若是应光能够坚持,我可以给他一个做我学生的机会。”

    说完,应英像是捡到了从天而降的金子,狂喜不已,甚至面上也显露了一二分出来。

    在父亲应英严厉的注视下,应光凝视着木怡,认真说道:“多谢娘子赐予机会,我愿尝试。”

    能常常跟在娘子身边,傻子才不答应!

    昭珺听到阿娘说要受他做学生,第一反应并不赞同,但又想到阿娘教导自己,孩童都是成长中的幼苗,即使长歪了打断了绑一绑还是能长好的。

    遂而十分欣慰。

    只是对于应英,昭珺在感情上就变得不这么喜欢了,连带着那一箱子见面礼,昭珺也明白过来,虽说是道歉,其实还不是想贿赂自己。

    穿金戴银长大的木小娘子低下头,撅着嘴瞪视已经合上了的箱子,几乎将厚实的酸枝木箱戳出一个洞来。

    之后,宴饮开怀,食过五味,酒过三巡,终究是散了去。

    回到家中,昭珺终究是忍不住问木怡:“阿娘,你和应郎君都说那小郎君出生和你有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昭珺睁大了眼睛,尚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精致可爱,显出几分灵动活泼来。

    木怡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回忆了下,删繁取简地说:“以前应英看在我的面上帮了我的徒弟,可是却因此收了重伤。虽说后来捡回一条命,可若要繁衍后代,却要辅以我给的药物,甚至他的后代,也就是应光也必须用药物才能繁衍下一代。万幸的是,应光的子嗣就不会受任何影响了。只是这药物得来不易,我只能多给一副药以防万一。说到底,也是欠了他一次。”

    昭珺消化了一下,却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阿娘,你之前也有徒弟?我怎么没听阿娘说过?”

    木怡垂眸,却不欲多谈:“是啊,以前有过一个徒弟。”

    另一方,应光也忍不住问应英:“那娘子,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阿父在她面前这么谦卑,在听到她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会惊喜到失态。

    应英却是神情难测:“她啊……她是如今的天下首富木怡。你要记得,做她的徒弟,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事情。”

    应光还是不能理解为何父亲会如此尊崇她,但木怡容貌冠绝天下,做她的学生,自然是天下间顶顶幸福的事情!

    应英又说了一句话,让应光疑惑了一辈子:“此生曾见神仙貌,不觉世间有绝色。”

    月光下,阿父的神情应光即使仰着头也看不清晰,只觉得这句话中包含了很多。

    八岁的应光想,木娘子的容貌真的是举世无双,父亲所说的神仙貌大概就是木娘子。

    此时的大唐没有规定经商者三代不准出仕。

    若干年后,被木怡严格□□下的应光文采斐然,文武双全,品行端正。对于他本□□美色,木怡并不强行改变,却教导他如何行事,让他“从心所欲不逾矩”。

    应光,甚至成了一年科举的状元,名垂天下。木怡因此在后世又得了一个“教育家”的头衔。

    而二十八岁的应光开始怀疑,父亲所说的“神仙貌”,到底是在极力夸赞木怡的容貌倾国,还是在暗指其为“神仙”,又或者,两者皆有?

    只是这个疑惑,终究不曾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