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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宽带着独孤姐妹,一起来到太子李承乾的东宫,本来门口的内侍,还要先通报的,但想起太子殿下曾经交代过,皇子中赵王和越王两位殿下,不需通报。
门口的内侍,感觉把这套说辞,说给面前的赵王李宽,就是在抬举他了。
太子殿下能将你赵王李宽,跟自己嫡亲的弟弟越王李泰,拉为等同,这就是看得起你,在东宫当差的内侍,都有一种自我超然的地位感觉。
结果到了李宽这里,你说这些的同时,还觉得这是太子殿下的恩赐,这就不对了。
李宽的原则就是,这皇宫里,皇帝皇后最大,太子是我大哥,你个东宫内侍,就敢在皇子面前造次,一脚踢开,直接往里闯,赵王就是霸气的。
不过有其他内侍,已经去向李承乾去禀报了,结果就是李承乾蓬头散发的出来见李宽。
当然,刚才门口内侍的嘴脸,他也得知了,先叫过来,也踢一脚,那内侍一脸委屈。
李承乾却指着李宽,对内侍说道:“这是孤的嫡亲兄弟,跟越王等同,以后再敢对赵王不敬,孤就让你去掖庭当花肥。”
这句话一出,让那内侍直接跪下,给李承乾和李宽作揖磕头,看来这是皇宫里,最重的惩罚了。
李宽也感觉没必要去为难个“狗眼看人低”的内侍,就对李承乾说道:“大哥,这家伙肉是酸的。
不适合做花肥的,再耽误花卉涨势,得不偿失啊,还是让他在你东宫的门口,当的小瑞兽吧。”
李承乾哪能听不出,这是李宽变相的,在为自己东宫的内侍开脱啊。
而且,这是在给李承乾一个台阶下,这要是真的去惩罚内侍的话,御史不会说什么,这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
不会去给李承乾维护李宽,来找个正确的说辞,只会弹劾太子李承乾的无温文尔雅之气度,生性残暴而手段残忍。
这是李宽不愿去看到的,这不能给自己大哥找麻烦嘛,也会给自己添麻烦。
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传到李世民的耳中,到时候这小哥俩就会被罚,何必呢。
所以,李承乾也就坡下驴了,对那内侍说道:“赵王仁慈,饶过你了。
但你也时刻警醒着点,以后赵王来此,必须侍候好了,要不以后有你好瞧的。”
那内侍当然知道,自己这是摆脱了那当花肥的命运了,感恩戴德的,给两位殿下磕头。
李宽自然没去管他,就对李承乾说道:“大哥,这身打扮是为何啊?以前见你可都是衣冠整齐的啊,今日这是怎么了啊?”
李承乾脸一红,也感到不好意思了,就干脆实话实说的对李宽说道:“二弟,你不知道啊!
为兄现在很是苦恼啊,本来为兄的课业还算优异,在弘文馆也算是名列前茅。
但昨日李师留下一篇习文,要列举帝王之路的兴衰,还要为兄找出具体的对比来,这可苦了为兄了。
明日就要完成,眼下一点头绪都没有,这让为兄如何是好啊?唉。”
原来这太子殿下是厌学了啊,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事,本来这个年纪,这后世就是初中升高中左右,真正风华正茂,喜爱玩乐的时候,天天子曰诗云的,多枯燥啊。
而且,这太子还要被单独教导,都是学一些所谓的治国之道,这培养一个国家领导人的第一接班人,真是不容易啊,老师全线教,不学得最好都不行。
李师?估计是李纲吧,那个老头儿,可是个“太子杀手”哇,曾经是杨勇、李建成和眼前的李承乾的老师,一个个的,都没教明白,这还对比帝王之路的兴衰呢。
让人家孩子怎么写,怎么算是写得优秀,而且不犯忌讳。没办法,支一招吧,谁让这是自己大哥呢。
李宽悠哉的对李承乾说道:“大哥,把你东宫最好的吃食,都拿上来,二弟我帮你把这篇习文,弄个大概齐,怎么样?”
李承乾目瞪口呆回答道:“大概齐?”
李宽才想到得用文词,就改口说道:“就是基本能入那李师的法眼,而且,一定会过关的。
至于其他,也就勉强可以吧,不过二弟我,得对你约法三章,你可得答应。”
李承乾一听,有帮手,很高兴,记得曾经听父皇李世民说过:李宽有宰辅之才,虽然,自己没亲眼见过,但能有这样的评价,想必不是空穴来风吧?没准真能帮到自己,也说不定。
于是,李承乾高兴的吩咐东宫内侍,去准备吃食,最高标准,他直接拉着李宽,进去东宫的内堂,李宽也让独孤姐妹俩,在内堂门口等候。
这小哥俩就落座了,李承乾也吩咐笔墨伺候,于是李宽就开始了自己头一次的“枪手”角色。
李宽理了理思路,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哥,这文章嘛,就得推陈出新。
如果你从三皇五帝,说到尧舜禹汤,从秦皇汉武说到魏武昭烈,从五胡乱华说到咱们隋唐统一,那就只占了一个‘稳’字。
让老先生觉得你这文章是考究的,有查阅古文历史的,有文有武,有乱世有统一,兴衰嘛,都简单的提一下,这就能让老先生满意了。不过...”
李承乾刚开始就感觉,自己今日很是幸运,李宽的到来,直接给自己打开了习文的思路。
而且,如李宽所说,那这文章一定很是稳健,定能让老先生满意的,也能给自己一定的积累。
但听到李宽说“不过”就开始犹豫了起来,李承乾马上就追问道:“二弟,你这怎么还说一半儿留一半儿的啊,不过什么啊?你倒是说个清楚啊?”
李宽先是神秘一笑,看了看左右,李承乾当然明白了,但却说道:“二弟,这东宫都是我的心腹之人,你但说无妨。”
李承乾也觉得,你李宽能说出个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啊,就先是定了李宽的心,更是加强了自己东宫随从们的忠心。
李宽定了定神说道:“不过这文章嘛,就是要写出个前人,未曾写过的东西出来才可以。
先不说,以后着书立说,就是让自己有一颗坐论天下大势的雄心,海纳百川的胸怀。
这文章的后半段嘛,就以前文那些为基础,论一论那隋炀山河散落狼烟起、社稷破碎万里埃之大过当中的些许小功,比如那大运河当今的作用。
之后再说说和父皇那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之既倒之大功中的些许小过为对比,怎么样?
比如说那渭水之盟,虽给我李唐得以喘息之机,但却让一些士族,说我李唐对外征战衰败。
这样的诟病,让当初的决策,显得过于仓促了一些,大哥,这文章够惊世骇俗吗?”
这话音刚一落,李承乾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内侍宫人们,一个个的全都缩着脖子,低着头纷纷出了内堂,顺便把门关好。
估计心想:这事儿,你们小哥俩自己说去吧,我们的脑袋,绝对听不了这样的话,容易去当“花肥”呀,还是好好的在东宫做个安静的“小瑞兽”吧。
李宽看到那些内侍宫人都退出去了,这才调整了一下舒服的坐姿,对李承乾说道:“大哥,怎么样,你可记下了?”
李承乾还在震惊当中,这话不“惊世骇俗”?差点一个惊雷把这东宫“骇”飞了呀。
李承乾调整一下复杂的心情,对李宽说道:“二弟,这话你也就是在这东宫,说此一次吧。
千万别在其他地方说啊,你我兄弟,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就算终了,可好?”
李宽不以为然的说道:“大哥,这文章嘛,就是论一论古今,我真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刚才我说的那些,如实去写,不光能让老先生满意,也能让父皇对你另眼相看的,这会让你太子之位,更加稳固的。”
李承乾听到这,再结合自己自身的处境,想想李宽的言行,尤其是,入宫以来的半年多的表现。
如果他是第一次见到李宽,那就会想到这可能是个阴谋,但经过了解之后,就明白这李宽,根本就无心争夺储君的位置。
就别说李承乾现如今,占据东宫之位,就算没李承乾在前面挡着,那李宽也是无缘太子之位的,别说长孙皇后那句:等同嫡子。
更别说同是长孙家血脉根源,这表面和本质的区别,是很大的,所以,李承乾也感觉,这是能在李世民面前,展露自己的一次机会。
所以,干脆等李宽先喝一杯,填填肚子,之后再问个具体的章程才是,心中已定,就让内侍宫人设宴,太子殿下要与赵王把酒言欢,一叙兄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