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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话是专门用来形容从前的川省,因为山多地险,陆路崎岖难行,水路险滩重重,于是大诗人李白便留下了这样的诗句。
1950年初虽然新华夏已经成立,但桂省还未正式解放,在桂省生活的百姓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平时不是四处抓壮丁就会为了少交一担军粮被人活活打死。
无奈之下莫家两兄弟,莫国强和莫国明只好背井离乡,北上投靠远在川省的亲戚。
到了川省虽然山路崎岖难行,莫家两兄弟的心情却变得越发晴朗起来,一路上感受着新华夏成立的喜悦,解放区安定平和的生活,路上老乡开心的笑容,都觉得自己当初的解决有多么正确。
莫国强手上拿着泛黄的信纸,还好父亲临死前曾告诉他们,在这里还有个亲戚,要不也想不到到这里来。
因为从来没到到川省,对这边的道路不熟悉,两兄弟只能一直问路,错过村寨要住在荒郊野外是常有的事,等时间一长也就慢慢习惯晚上在荒郊露宿的生活。
这天莫家两兄弟又错过了投宿地点,晚上便随意找了处较平缓的地方休息,可是到了晚上莫国明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铜铃声,心里觉得既紧张又好奇,便把沉睡中的莫国强也给摇了起来。
“大哥,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为了逃难投亲,一路上两兄弟都没好好吃过什么东西,早早睡觉便不会觉得肚子太饿。莫国强被摇醒,迷迷糊糊揉了下眼睛,有些不悦的问道:“什么声音啊老二。”
“你听。”
莫国明刚说完,铃声又响了起来,久久一下清脆悦耳,在大半夜的荒郊野外,突然听到这样的铃声,任谁都会觉得特别的诡异。
莫国强比莫国明大七八岁,知道的事情比他多,听到铃声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浑身打了个激灵。
“不会这么倒霉吧,在这里遇上这玩艺!”
莫国明不明白大哥说的是什么意思,觉得好奇往前走了两步,伸长脖子向远处张望。
“是啥东西啊大哥,大晚上的一路摇铃,这川省的风俗也太奇怪了吧。”
“你懂个屁,快给我回来。”莫国强一把拉回莫国明,把他强按进草丛里,小声说道:“你不要命了,听说过湘西赶尸吗,这大半夜的一路有人摇铃就是为了引路赶尸,若生人无意中被撞见,惹得一身晦气不说,万一和僵尸对了眼,那僵尸一定会来找你索命。”
听莫国强说得这么邪,莫国明自觉的再将身子压得更低,但又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在草丛中拨开一丝缝隙向外张望。
“大哥赶尸不是湘西的习惯吗,怎么都赶到这里来了。”
“都说你见识短了是不,这赶尸可不止在湘西,在川省这带也有,不过这年代能花钱请人赶尸回家的都是有钱人,像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死就死了,谁还能顾得上人死在何地。”
莫国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在老家实在过不下去,两兄弟也不会跑到这里来。这一路上两兄弟相互照应,若万一其中一个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没钱请人,同样大哥也没办法把自己送回老家去,顶多就在这山里随意找个地方挖坑给埋了。
可害怕归害怕,头次遇上赶尸这种事,就连莫国强也格外好奇,反正自己都已经成这样了,还能倒霉到哪去,看一眼赶尸也不至于会死吧。
两兄弟从草丛中伸出两个半脑袋,听着铃声,远远看着夜间山林,一盏幽暗的灯笼从远方飘来。
看到这灯笼,莫国明睁大眼睛,这灯笼怎么没有人提会自己飘在半空中,于是用手肘顶了下莫国强:“大哥,哪灯笼怎么会自己飘着,没见人提啊!”
莫国强也闹不明白,前边一个道师模样的人,不用提着灯笼,那灯笼竟然会一路紧紧跟着,而道师手中的铜铃每摇一次,口中就念起一句晦涩难懂的咒语,后边的七八个尸体也跟着向前跳动一步。
看到这情形,两兄弟的心提都到嗓子眼上,午夜山林中清脆的铃声,道师口中幽幽的咒语,天上月光打在后边僵尸的脸上倍加惨白,空洞无神的眼瞳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特别的恐怖。
这种气氛让原本挺大胆的两兄弟都紧紧捂住了嘴巴。
可谁知正当赶尸人要从两人身边经过的时候,莫国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噗嗤一声让整个尸队都停了下来。
“谁,不要命了!”赶尸人破口大骂,干这行的之所以选择半夜赶路,无非就是为了避开生人,因为死尸能给人带来晦气,生人的气息也容易让尸体产生尸变。万一其中一两只吸入了生人的阳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这不得不说那年代的人心性纯朴,被骂道莫家两兄弟老老实实站了起来,既然被撞破就一定得跟对方赔个不是。
莫国强起身走在最前边,学江湖中人的模样朝赶尸人拱了拱手:“大师莫怪,我们两是从桂省逃难来的,今天错过了村子只好在这露宿一晚,没想到会惊扰到大师。”
赶尸人微微抬手,悬在头上的灯笼自动飘到他手中,也不管身前两人有多惊讶,稍稍打量了下后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去哪?”
大师露出的这一手让莫家两兄弟无比震惊,感觉对方就像神仙一样,莫国强那还敢有半点隐瞒,立即回答道:“我们要去山后的林家村。”
听到林家村三个字,赶尸人脸色微变,很复杂的表情:“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了,那地方闹鬼,特别是你。”赶尸人指着莫国明:“你刚才那个喷嚏惊扰了阴人,自己也吸入了不少阴气,近些日子运道一定极差,如果现在去林家村,我不敢保证你不会出什么事。”
虽说莫家两兄弟都被赶尸人的话给吓到,可两人大老远跑来投亲,路上已经很多天没吃上一口饱饭,再说了也格外向往能有分安定的生活,所以就算对方这么说也还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