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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剪不断的月光,身在上不了天堂的地域,何乐是如此深切地怀念着那一溜只有刀身的刀,月光刀。
刀?
还非得用刀?
“何乐没有练过正宗的刀法,这还是小时候自学过的几种庄稼把式,不得不拿出来献丑,见笑了。”
献丑了!
就在门槛上,何乐要架刀,农民刀。
何乐未带刀。
刀从何来?以何为刀?
今晚,何乐露出了这一手,从此以后“刀从何来的意思,就是从何乐而来!”这一句话,在现代修真界广为流传,成为了何乐的个性签名之一。
何乐在,刀就在。
“就连刀都还没有,只好现做一把来使使,能力有限,做得不成样子,休笑,休笑!”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要因陋就简,简易成刀。简刀?剪刀?
何乐退到门槛之外,站在院坝中。门槛之外是月光照耀的地方,在何乐的家乡就叫做月亮坝。
何乐在月亮坝中做大刀。
他捡了一段月光,不知道有多长多大。心有多远,月光就有多长。
月亮光光,月光取之不穷用之不竭,以何乐如此节俭的个性,也很是奢侈了一把。他以‘招来寒雨挽来风’为招,动念之间,在心境所能及的距离内,截取月光。
他叨唠着自己独创的法诀摘取月光,那法诀无人能懂:“要是路的脐带连着月亮,爬过去就能从月亮的银钟敲得下银币……”那就是何乐在97年写下的长短句。
何乐手指掐诀,指诀轮动,如摘下棉花朵,摘来洁白的月光。
银色的月光汇聚过来,如同银币一样大小,一枚一枚,波光粼粼,多到无数,月亮坝的广场中,堆砌成银币的大山,一如何乐的思想,宏伟,庄严。
“这!这!这!这是朤光!华旯,这就是朤光!是强烈压缩月光而成的朤光!这些银币是修真界传说中的朤光,要采集一枚都不知道要多大的能力,他却采来这么多,这……这……”华姗惊叫出声。
华旯:“真是朤光,真是家族记载中的朤光!”
钟悬:“是不是传说中,月到光成朤,四枚胜三光,这朤光能收集到四枚,就能破解宗门的镇派大阵‘三光星辰大阵了’?”
“正是!”华姗,“这何乐的大能山高海深,随便露出一点半点就能打破传说,我们一定要全心全意地遵从他,你们不得对他有半点违逆。家族是祸是福,全看对他的态度了,你们要记牢!”
他的思感罩着这座月光聚集聚的银币之山,只在一念间!
思想实质化!何乐的独门绝技秀出来,第一次秀出在人前!
“我之思在刀身,思之念之成于兹!”心诀一出,心想是成,思想实质化,银币的山,化成了刀身!
“可惜!”眼见诺大的一座银山通通化掉,就只得到这么,华姗华旯和钟悬都急得跺脚。
月光币化的刀,月光刀,只有三寸——何乐的思想实质化,刚刚入门,才仅仅三寸,无可再高。
一溜月光刀,只有三寸高,只有刀身,刀锋在下,弯月型。
高三寸,长度却还不稳定,何乐的法力还有限得很。
何乐的炼刀方法,也是前所未有,级别难定。
“嘿嘿,只有刀身,没有刀背,不成样子,惭愧!惭愧!”
何乐更不好意思了。
虽然是不好意思,何乐的自豪却在骨子里。月光刀看似只有,它的前身却是一座巍峨的银币山,总有一天,他的修行会大成,这些银币都能化为飞镖之刀,飞腾杀伐,心境所至,飞刀即至。即便要群战,月光刀散开,要多少有多少,如雪覆大地,如暴雨骤至都不是不可以。
虽然距那样的境界还早,何乐却已经有把握一定能达到。
现在,何乐却只能有几种最笨的用法。
比如,当成农民刀,铡刀。
何乐对同行的人们惭愧地笑笑,他还脸红了。
脸红,不好意思是其一,暗中加大法力是其二。
何乐加大能力,进行下一步。
他动用逆天大能力,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用月光织网,拴星星做坠子。再不然能摘到星星的镍币也行……”还是同样的一招‘招来寒雨挽来风’,何乐摘来一座星光的镍币。
“曐光!曐光!这是曐光!”以华旯一向的沉稳,也惊讶得跳了起来。
“是曐光!比取朤光来要难十倍,这是压缩星力,再与地气合成的光芒,是一种合成光。三枚曐光相随,一切‘周天星辰大阵’中都可以自由来回!”华姗,“你们两位,我没有说错吧?何乐的奇迹太多,我们今后,千万千万不能对他生出一点点杂念!”
“他已经用他的大能,教育了我们。唉,在他面前,我们这点点本事算得上什么!”这是钟悬,“旯哥,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还想造一把星光刀?”
华旯:“他的心思,恐怕没有谁能明白,我们看着就是。”
这次更难,星光更难採取。所以他只摘得一座小山。
三大天光中,以日光的金币最容易,月光则难了十倍,星光要难上百倍。
后来何乐还能採来夜光,炼制成“黑武器”,那是多年后的事了。
何乐採来星光,还是以思想实化的本领,化为一根三寸高,中指粗的圆形镍棒。
强烈压缩而成的日光是为鑫光。
何乐把鑫光命名为金币,把朤光命名为银币,把曐光命名为镍币,这些都是他来自人学修养的心得,是形而上与诗意相结合的认识,并不是指它们的材质。
他的这三种,从价值来衡量,镍币远胜银币,银币又远胜金币,完全颠覆了俗世中的认知。
在修真界,这三种光币的压缩之难,几乎到了不可能的地步,何乐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凭借一招招来寒雨挽来风和强大的心境,来轻松完成的压缩和摘取,有多逆天。
只需几枚,任意哪种都能让何乐赚得盆满钵满,他却还在很长的时间内,过着‘贫寒’的苦日子,多么令人无语。
採光难,压缩光难,思想实质化更是难得,目前只何乐一人。
何乐制造这这根镍棒因为短小,倒是极为凝实。他要用这根在整个修真界来说都是无价之宝的棒子来干什么?
他就用这根小镍棒,从月光刀的刀头后半寸,穿了过去,就像穿个耳孔一样,一穿而过。
也是,星光本来就能很轻松地穿透月光的。
他摇摇镍棒,那个孔略略大了一圈。何乐就那么由得月光刀挂在镍棒上,挑着月光刀走到门边,运力一插,把镍棒插进去寸半,就斜插在门槛上。
作孽啊,那么好的门槛,就这样被他插了个棒钉,到底是镍棒还是‘孽棒’?那门槛最少也是上万年的文物了吧。
镍棒挂着月光刀,就这样固定在了门槛上,成为了一架简易的铡刀。就是那种农民伯伯用来铡猪草的铡刀。
动用那么多无价无量的银币和镍币,就只为了做这么一把简陋的铡刀?这就是何乐的农民功?是何乐施展农民功和农民刀?
哐!当!嚓!咔嚓!
哐!当!嚓!咔嚓!
哐!当!嚓!咔嚓……
一刀四声,每一刀都是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