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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除夕夜
那天的事情之后，姜晓更加认真努力，她原本就聪明，现在刻苦之下，成绩更是突飞猛进。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周老很是欣慰。
张勤那件事情，在村里不是没有议论的人，但是却从不敢在姜晓和白芸面前说。这两人的脾气，现在可是不太好惹。
至于姜家那几人，看亲舅舅都被那样对待，更是不敢上门了。
如此，生活彻底的回归平静和安逸。
这一年的春节是在一月二十五日，早早的就将家里打扫了一遍。还特地和村里人去赶集，买回来不少东西。
镇上送东西来的人，送的也比以往要丰富。
春联是赶集的时候买的纸，周老亲自写的，简单易懂，字字句句饱含对姜晓的期待和祝福。
上联：花开花落腊梅傲雪盼新春；
下联：春去春来长风破浪迎高考；
横批：志存高远。
家里的门都有春联，且都是吉祥如意的话。这一年陆春生特地没有回去，留下来陪着周老过年。
故而显得格外热闹。
除夕这天很快就来了，到傍晚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片的雪。静悄悄的落在地上，为了迎接新的一年。
屋子里正在准备年夜饭，以前的时候，是姜晓和白芸在灶房忙活，姜家的那些人都在大厅等着。
而现在，虽然也是她们两个，但是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年夜饭就是白芸大展身手的时候，硬菜这方面，她也做的极好。
糖醋鱼、烤全鸡、红烧肉、牛肉羹等等，再抄上几盘青菜，也不拘什么吉利的数字，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姜晓全程都是打下手，这种大场合，她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
“周爷爷，春生，快点过来，马上就吃饭了。”
整个屋子里，除了留了几条缝用来空气交换，其他的都封的严实。屋子不大，却很是温暖。
就连身子骨之前受过寒气的周老，也只是穿了薄薄一层毛衣。花白的头发年前特意染了黑色，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
此时，已经快到凌晨了。
门外，大雪飞扬。
一门之隔的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没有酒，但有特意让人送来的娃哈哈，即便在几十年之后，依旧很是畅销。
“今年高考，希望你们都要顺顺利利，凤凰腾达。这是咱们在这里过得最后一个年节，以后可就要一起去海城了。”
这是来自于周老的祝福，姜晓和陆春生对视一眼，很是坚定。
“那就借周老吉言，我们定要顺顺利利。”
白芸举着手中的杯子，满眼都是姜晓的笑。
这一个春节，是她过得最幸福的春节。
就算以后还有很多很多，也是无法和今天的比拟的。
“客套话说完了，咱们就开始吃饭，要不等会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桌上好多都是肉菜，还是热的最好吃。
外面的雪越发的大，里面大家的笑容也越发的温馨。
十二点刚到，外面突然有烟火响起，伴随着长啸在天空炸开，美轮美奂。
裹着羽绒服站在门外，姜晓看着外面盛放的烟火，心里是浓浓的满足。在这个世界，她终将会开始新的征途。
而此时的姜家，气氛却是沉重多了。
雪花从院子落进来，落得周边都是。灶房还有热气传出来，大厅坐着的人一个个面色难看。
今年的除夕夜，东西都是李梅花买的。
结果没有算错了，东西压根就没买全。现在才除夕，能做的菜压根没多少，榨菜和白菜还在桌子上摆着呢。
冷冰冰的，没一个人想要动筷。
姜胜挠了挠头发，一脸不耐：“这都是什么什么呀，以前家里可从来没在除夕夜吃过这些东西。”
至于姜二顺，一如既往的不发一言。
他是个孝子，可也是个听老婆话的。这也就导致每次这家里有点事情，他都是夹在中间左右受罪的。
徐老太坐在那里，越发的沉默。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深厚的不满，可却没有丝毫办法。
让老大媳妇回来，不可能。她做饭给一家人吃，那也不可能。所以，也就只能吃儿媳妇做的那些了。
“好好吃饭，要是不吃，你就自己去做。”
阴沉沉的看了一眼姜胜，徐老太直接怼了回去，对于这个唯一的孙子也没有之前那般的溺爱。
等到里面的饭菜端出来，热气腾腾的，众人的气氛却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归根结底，主要是这一桌子，不是煮的就是炖的。没有一个是抄的，颜色看着也是寡淡的厉害，让人没有一点食欲。
这几个月过去，李梅花看着，远没有之前的精致。
之前还涂脂抹粉的，现在压根就没有心情。脸色暗黄，斑点更是长了不少，蓬头垢面的，和之前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与此对应的，就是她的脾气越来越坏。
“年夜饭，就这点菜？”徐老太最终还是问出口了，满桌子加上榨菜也就是九道菜。一道汤都没有，干巴巴的。
李梅花也不像之前那么好说话，拿着馒头夹着红辣椒油，看都没看徐老太。
“妈，现在都十二点了，我从九点多忙活到现在。你们有一个进去看看我的吗？都在这里等着吃呢，就不要说这些了。”
徐老太的拐杖重重的落在地上，姜二顺手中刚拿起来的馒头掉在了桌子上。可是李梅花压根就没有搭理，继续吃着。
边吃边说：“妈，这除夕夜，大团圆的，也没见大嫂和大丫回来，我们都在你身边，这就不错了。”
言下之意，不要没事找事。
在家里横了这么多年，徐老太所有的亏都是从李梅花身上吃的。
此时阴沉沉的视线看着她，更是恨不得直接扇一耳光过去。可是，这大过年的，终究是要和平。
于是，最终在姜二顺紧张的视线下，她还是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原本还想开口的姜胜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和李梅花相似的眼睛耷拉着，看着都让人觉得生气。
姜家的年夜饭和姜晓那边的，形成鲜明的差距。
同一个除夕，却是不同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