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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央推门而入,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人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顾景行惊讶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奚央点头,走到顾景行面前欲言又止。
顾景行奇怪地看他。半晌,奚央才道:“你跟我进屋,我有话与你说。”
顾景行让霓裳歌舞班其他人都散了,各自去休息,然后带着奚央从走廊往回边走边问:“怎么了?”
奚央低垂着头,没有立即回答他。
顾景行更觉得奇怪了,奚央虽然平时脸上表情也不多,但从不会像现在这样紧绷着,到奚央回来得这么快,顾景行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回了房,顾景行关上门,奚央才试探问道:“你昨夜可遇到什么事?”
顾景行看他问得着急,便细细思索起来,昨夜他拍完幻戏,和往日一样,琢磨下后续剧本和镜头便去睡了,如果非要提些异常的事,大概就是昨晚的那个梦了吧。稀里糊涂地梦到石成玉,又梦到那番奇怪的话。只是,这个梦境虽奇怪,也没必要特意说出来吧。
顾景行略一犹豫,还是摇头道:“昨夜一切如常。”
在关系到顾景行生命的紧要关头,奚央察颜观色的本领得到了空前的提高,他见顾景行神情有变,便猜到肯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可又听他说一切如常。一时间,奚央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满心的着急和担忧都像是错付了一样。
顾景行看他忽然垂头丧气的模样,惊觉自己失礼,想了想又道:“昨夜与往日并无二样,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又醒不来,随后梦到了一件往事,一位故人。”“什么往事,什么故人?”奚央追问道,先前那番吃味就暂且不管了。
顾景行解释道:“我曾与裴竹还有另外一人参加过一档节目,那节目...有些冒险,那另外一人便因此负伤。后我与裴竹单独拍摄节目时,去了名为幽水涧的一地,谁料突发事故,我与裴竹差点命丧那里。负伤的那人恐怕不是一般人,亏得他及时出现相救,我和裴竹才得以逃生。我便是梦到了这件事,梦到了那人,那人对我说了些愿力是小道的话,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异常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何参加如此危险的节目?怎么从来没与我说过?”奚央急道,之前的委屈早就忘得干干净净,现在恨不得把顾景行拉过来,里里外外地检查一遍,看看没少什么才放心。
顾景行笑道:“过去好几个月了,反正也死里逃生了,多说无益。”他说是这么说,对罪魁祸首生死门门主却一直耿耿于怀,将来势必要讨个说法的,只是他现在不想麻烦奚央,也就说得语焉不详。
奚央道:“你看愿力修行苦难也不少于灵力,不如跟我回天玄宗,安逸修行,我必定让你晋级元婴。”
顾景行笑了一笑:“若图安逸,你当日为何要去真幻道人的墓?”
奚央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讪讪转移话题:“你说的那另外一人,是何来历,有何特征,与你可有仇怨?”
“来历不知,只知晓他是石灵根,练气三层修为,但这些想必只是表面伪装的,具体如何我就不知了。”顾景行说道,又将幽水涧的危险和石成玉在幽水涧里的表现说了一番。
只是石成玉在幽水涧里露出的一手,对练气来说高不可攀,但对奚央来说也不过尔尔,难以判定那人究竟是何修为,师承何处。而听顾景行描述,那人也不像是与他有怨,怎么会在救了他之后又来害他?或许那场梦真的只是一场巧合。
顾景行看奚央颇为在意昨夜,问道:“你今日赶回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奚央看他一眼,不忍告诉他有人要害他的事实,怕他担忧,便说道:“也无大事,只是心有所感,不知是吉是凶,也不知是身边何人,等我再问问天玄宗那边,最近可有异事。”
不管如何,肯定是有人对顾景行心怀不轨,奚央既已察觉,就不能放任此事,近日都得和顾景行形影不离才成。
于是他和顾景行谈话后,立即向守墨长老说明,不能再去燧人氏了,只得让天玄宗再派一人前去。
守墨长老虽答应了,但话里话外都对奚央进行了谆谆劝导:“你是天玄宗少掌门,此事本该由你出面才最合适,也不是要你为天玄宗做什么,但你万法归一道以权开始,须得好生历练才是。”
奚央只得暂时装作看不懂的样子,将少掌门令牌默默塞回乾坤袋。
......
“娘,我的牙还长不出来!”许含烟红着眼圈跑进来,捂着嘴还嘶嘶地漏气,“明天就是及笄礼了,我要怎么见人!”
莫蕴娘正在翻一本书籍,不曾抬头,说道:“你当初骄纵蛮横时,可想过别人是怎么看你的?”
许含烟快哭了,委屈地叫道:“我哪有骄纵蛮横!是你和爹说的,女孩子不能任由人欺负,我只是不让人欺负我而已。谁知道...是弄错了......”
“不能任由人欺负。”莫蕴娘忽一叹息,问道:“你爹呢?”
“不知道,整天看不到人。”
“我去看看你爹吧。”莫蕴娘放下书籍。
许含烟急得直嚷嚷:“那我的牙怎么办!”
“只是少了两颗牙,总比伤了元气强。”莫蕴娘说道,人已远去。不多时,就来到许城主的书房前,外头有两位守卫,本想拦阻,见是城主夫人,手上犹犹豫豫的,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莫蕴娘推开书房门,许城主确实在里面,对莫蕴娘的靠近似乎一无所知,听门开了,脸色一变,见是莫蕴娘才放下心来,笑道:“蕴娘,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莫蕴娘温婉笑道:“明日便是含烟的及笄礼,想问你,是否还有遗漏的。”
许城主道:“你大可放心,宝贝女儿的及笄礼,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不办得周到?”
“嗯。”莫蕴娘应道,忽而皱起了眉:“你受伤了?”
许城主不在意一笑:“小伤而已,近日城主府忙于及笄礼,城里贼来盗往的,又有宵小觊觎我城主的位置,我抽空惩戒了他们一番,落了一点不碍事的小伤。休养几天就无干系了。”
莫蕴娘闻言拿出几瓶丹药,交于他,“这是我上次去奈何天,殷落送我的一些丹药,你拿去用了吧,别在及笄礼上出了意外。”
许城主接过丹药,沉默了片刻,道:“蕴娘,你可曾后悔离开奈何天?”
莫蕴娘轻轻一笑:“女儿都长大了,谈什么后悔。”
许城主也笑了,“是啊,转眼,含烟长这么大了。”
莫蕴娘从书房里出来,仰头看了眼日头,眯着眼睛,觉得刺痛,便快速返回卧室,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大丫鬟,“我让你找的人可找到了?”
“找到了,正在被送来的途中。”
“嗯。”莫蕴娘揉揉额头,挥手道:“你先下去吧,别让人来打扰我,让我安静休息几个时辰。”
......
许含烟及笄礼当日,霓裳歌舞班均早早起**,换上了统一的新服装,颜色款式略有不同,但整体看上去却挺和谐。
老班主在院子里清点人数,问道:“晏怀怎么还没到?”
“快到了!”裴竹扒在晏怀门口喊道,看着屋子里的晏怀磨磨蹭蹭地穿鞋穿衣。
顾景行和奚央也在里面,顾景行惊喜道:“你已经打通了修真屏障,进入练气一层了?”
晏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顾景行笑道:“看吧,你修行用的愿力全是因为有人真心喜爱你弹奏的乐曲。”
“那是因为他们不曾看到我的样子。”晏怀低声道,别扭地正了正身上这套白色滚金边的衣裳,只觉得太高调显眼了,他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哪哪都不舒服。
“难道你觉得喜欢你曲子的人都是这般肤浅的人?”顾景行反问。
晏怀不说话,也不出去。
顾景行无奈地叹气,对奚央使了个眼色,然后把房间的铜镜摆在晏怀面前:“放心,今天我们也是在角落里表演礼乐,一般人看不到你,即使看到了,还有奚央呢。”
晏怀看向那面铜镜,顿时瞳孔放大,那里面映照出来的哪是他那副丑陋的面貌,而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人,虽说不是多好看,但也是五官端正,看得舒服,不似晏怀的长相令人生厌。
其实奚央不过是在铜镜上施了幻术,蒙蔽了晏怀的眼睛,他真实的长相还在脸上摆着。但晏怀一无所知,还以为元婴真人真的神通广大改了他的面貌,即使只能维持一天时间,也足够让他涕零了。
晏怀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地扶着铜镜,眼也不敢眨,也不知是激动还是难过。
裴竹在门边叫道:“哇塞,好帅!”
顾景行扶额,裴竹跟着他演了那么久的幻戏,演技怎么还是如此浮夸。
好在晏怀此刻迷迷糊糊的,敏感自卑的心态在此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一时察觉不出裴竹故作的姿态,反倒因此又多看了几眼铜镜里的人。
“走吧,不要迟了。”顾景行催促道。
晏怀这才挪动脚步,慢慢往外走,走至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铜镜,确定铜镜里还是那个白净的小生才敢踏出门去。
“哇!晏怀今天变好看了!”
“玉树临风啊!”
顾景行看着那群乐师们嘴角直抽,浮夸的画风。
晏怀仍旧迷糊,被一通夸更是语无伦次,跟着歌舞班晕晕乎乎地到了城主府。
笄礼程序复杂,讲究诸多,霓裳歌舞班在其中也不过是起到一点小作用,多数时间是在等待,不过霓裳歌舞班也曾为不少人的及笄演奏过礼乐,唯一算作变数的晏怀此刻还沉浸在迷之自信里,都没失礼。
顾景行无所事事,看到祁觅云本想过去聊一会儿,可见他神色冷淡,连骆雪飞都似乎心情大不好的样子,顾景行也就识相地不去打扰了,免得让人以为他是去显摆了。
笄礼结束后,来宾都不曾离去,等着参加晚间的礼宴。
依旧在观月楼里,男宾女客欢聚一堂,霓裳歌舞班因为礼乐演奏也在邀请行列,换掉了演奏服便赶去观月楼。
晏怀面色红润,顾景行打趣道:“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啊。”
晏怀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左右看了几眼,生怕被人瞧出来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是假的。
顾景行失笑,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对面走廊走过去一个人,看上去有几分面熟。不等他多想,就听见裴竹忽然大喊大叫起来:“是他!顾哥,快看!”
她的声音引起了对面那人的注意,那人侧过头,仔细看了遍这边的情况,看清了顾景行和裴竹两人的脸,忽然神色一变,连忙急匆匆地离开。
顾景行也是神色一变,他已然认出了那人,正是生死门门主!他昨日才提起过幽水涧一难,今日就看到罪魁祸首,也难怪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抓住他!他差点害死我和顾哥!”裴竹叫道,差点就自己冲上去抓人了。
歌舞班其他人还在莫名其妙当中,奚央当即一挥手,那人就被定在那里,又一收手,那人被隔空吸过来。
裴竹上前就是踢了几脚:“你差点害死我们你知道吗!狼心狗肺,枉我们给你赚了那么多钱,说翻脸就翻脸!居然还把我们骗到幽水涧,今天遇到你,就有仇的报仇就有冤的报冤!”
生死门主从百米开外突然被移到这里,不知发生了何事,惊惧异常,又动弹不得,吓得不轻,哪有以前威风的样子。看得裴竹解恨,又狠狠踢了几脚,直把他踹得翻倒过去。
“怎么了?”老班主问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裴竹这么生气。
顾景行沉着脸,他虽然对生死门门主同样记恨在心,可是突然看到他,还是觉得太过巧合了,总觉得不安。
奚央听到裴竹说起幽水涧三字,再看顾景行脸色,也明白了一二分。
果然,裴竹气不过地叉腰骂道:“他就是个畜生!我和顾哥以前在他门下当外门弟子,拍一些拿命去冒险的节目,我们勤勤恳恳地为他赚了不少钱,结果我和顾哥要离开了,他一边假心假意地说让我们为他拍摄最后一期节目,结果另一边把我们骗到十分危险的幽水涧,这还不算,他还在外面使手段,引了河水去淹我们,是怕我们死得不够彻底吗?”
裴竹说到气头上,眼圈儿都红了,双肩直发抖,那段在幽水涧的记忆实在让人后怕,要不是有石成玉这个奇怪的人来救,就算他们就九条命也不够在幽水涧逃生的。
歌舞班的人听了,一个个义愤填膺地指责生死门门主。奚央昨日还以为顾景行在幽水涧是意外,谁料是人为,他看向顾景行,却见顾景行脸色深沉,也不知在想什么。奚央虽为他不平,但顾景行未说话,他也只得暂且忍着。
生死门门主懵了一会儿,想起白日里那人对他说过的,“你得罪了一位你得罪不起的人,想要活命,就得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去做,也不是要你撒谎,只避重就轻罢了。”
生死门主此刻被束缚住,内心恐慌,他筑基修为不说横行霸道,但至少也不会遇到什么就毫无反抗之力,但现在他的的确确是全身绵软,根本反抗不得,他当即痛哭流涕,恨不得以头抢地,“不是我想害你们的!害死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虽然你们不再继续入我门下,我也不开心,但实在没必要杀人灭口啊!”
“不是你害的,难道是老天下雨河水自己淹的吗?是幽水涧自己走到我脚下的吗?”裴竹不解气地又踢了他两脚。
生死门主伏跪在地上,求饶道:“是金鼎门要害你们的!我一个小小宗门,怎么跟金鼎门那等庞然大物相比,他们随便捏一个手指就能捏死我,他们让我作甚,我只有乖乖照做啊!就说骗你们去幽水涧一事,也是他们出的主意,我当初在幽水涧外也不忍心,说没必要再倒灌水进去,可他们不听我的,我也无可奈何啊!事后我也常常后悔,幸好你们都相安无事,否则我要内疚一辈子!”
“金鼎门?”裴竹咬牙切齿道,“我看着那个祁觅云和刘肃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等等。”顾景行蹙眉,到此时才说话,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来执博城?西方界与南方界相隔并不近。”
生死门主哭诉道:“自从你走了后,我的节目就再也比不过后来跟风的那些人,整个生死门也都走的走,伤的伤,我被逼无奈才来西方界的,后来又听说执博城最近有大事,我就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才跟着宾客混进城主府就遇到了你们......”
顾景行不为所动,继续问道:“你说是金鼎门想置我们于死地,你可有证据?我们与金鼎门无冤无仇,他一个堂堂大宗派,何苦于我们一介散修过不去?”
生死门主哭道:“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过我敢对天发誓,是金鼎门指使我这么做的,就算让我和金鼎门当面对质,我也敢的!对了,我记得一件事,他们无意中说漏了嘴,说你当初本来可以进金鼎门的,都已经进了第一轮选拔,可是有人看你不顺眼,暗地里叫人把你赶走了。是不是?”
顾景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事的确发生过,但他从未和人说过,想必金鼎门也不会记得当初选拔的时候有他这么一号人,若不是有心人存心针对,这事怎么传到生死门门主耳里的?
奚央见此,再也沉不住气,他当初还在天玄宗等顾景行来找他,岂料顾景行被人构陷,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一时间又是心疼顾景行又是懊恼自己,他说道:“是真是假,去问问金鼎门便知。我倒要看看这‘堂堂大宗派’,与我天玄宗相比,到底有几分能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