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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幽蓝色的水幕包围内里,波光粼粼,水纹十色。
春日弯睫下的双瞳,带着不动声色地警慎地扫视着周围,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进衣襟中,摸出一个瓶子攥在手里。
“白爷?”春日放轻脚步,踏入厅房。
睫目一眨,熏眸顾盼间将环境瞧了个遍,并无异常,春日寻思:一定有人潜伏在内,他或者他们是为了什么目的,将蓬春莲阁其外用火包围起来,其内用那层奇怪的屏障隔绝,便其无法破坏内部结构。
从刚刚白管家与阿大阿二的对话听来,想必白姓族人生性怕火,至以无法入内,那么好理解此火就是为他们白府之人准备的,防止有人闯进蓬春莲阁。
那么蓬莲阁到底有什么秘密存在,让人费心做这种事?
春日密睫轻颤,心快速地跳动了一下。
白爷呢,他有没有事?难道这些目的是针对白爷的?!
顾不得多思虑,春日拐过锦绣画屏,到内室,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却与平时的速度迥然不同,不过仔细观察,步履与吐息却大相径同。
来到卧房门前她停了一下,侧耳细纳屋内声响,只觉一片死寂,静得让人心怵。
春日直起身子,月眸一凝,果断推开楠木雕镂门。
只见室内一片漆黑,所有景物都消失,目之所及虚空一片,春日愣住,预设过的情景可没这一出吧?
春日皱眉寻思着:这还要不要继续,这诡异的事件一出接一出,完全超出了她以往的常识,即使她冒险入内,料想这单薄的武功也怕是螳螂挡车,为堪一击。光是那种奇异的能力,就足让她手足无措。
可没等她决定出个决策,在她的背后,从黑暗中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悄无声息地接近着她……
“咣”得一声惊得春日回神,便朝后望去。
看是窗子晃荡碰起的声间,春日暗处吁了口气,自斥疑神疑鬼。
正当回头感觉有异物接近,挥手就是的挡,猛然回首,一双僵化苍白的骨节突起的手正举在她面前,春日大吃一惊,随即想退后,但脚却瞬时动弹不得,定神一看,脚踝上也攀上一双,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左思冥想,突然脑中闪过一物,春日将手上的瓷瓶拔开,用力一挥就撒在了脚上的手上,只听哧哧声,表皮冒起数粒泡泡,开始腐蚀,产生一阵焦酸味。
见它松手退去,春日这才冷汗过后余劫重生之感。
可当她还没庆幸完,黑暗中刹那间如雨后春笋般众手丛生,春日见此,暗自哭笑:这下好了,打跑了一双,还有千千万万双,这数量想必那千手观音都会自叹不如吧 ̄
没有时间让她避开,无数双惨白白的手一起伸向了春日,从不同方位将她扯住拖进了黑暗中,随即房门自动地关上,一切恢复如常,只是少了一个人。纤包淡贮幽香,芳姿雅淡,梨花落院溶溶月,春风且莫定,吹向玉阶飞。冷艳全欺雪,馀香乍入衣。
千树万树的梨花仿佛盛开,扑天盖地之势笼罩了一切。春日迎着月色,老牛慢步在羊肠小道间,小道铺陈着圆滑的鹅卵石,幽静的林间月影斑斑,似语还默。
春日沿着石路一直向前,映照的景象永远千篇一律,千枝万枝梨花白,深夜林间无人迹,时见梨花片片飞。
是梦吗?春日扬首迷惘地看向天空,到底是走了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这条路都没有尽头,自从被拉进这卧房后,匍匐倒地一抬头便是这个地方。
现时外面还是中午时分,且乌云密布似有大雨之兆,但眼前所见星罗棋布,明亮高照,月郎星稀。一切都怪异得说不出原由,但春日渐渐也习惯了,这一连窜的怪事,也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于是她见有路便走,有路自通人家,只要这么走下去,也许就会遇到人家。可惜这一路走来,空寂寥然得可怕,风吹动梨树唰唰地响,月亮永不知疲惫的挂在云间,一望无际的尽头,说不出来的茫然。
“到底这条路是通向哪里呢?”春日望着远方低声呢喃。
回应她的只是那雪白飘落的,春日摊开手恰巧接了一瓣,月光下它闪着淡淡的光华,与银辉映照得美伦美奂。
再伸近一点看,她疑惑:“这是什么花啊,为什么还会发光?”的脉络间有着莹莹亮光。
春日再从地面上捡起一片,却发现只是一片正常的,与手中这片迥然不同。
这片是从哪里飘过来的呢?春日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块幽径中看到一颗正在发光的树。
水墨色的夜里,那兀自发光的梨树混在间,老实说在白哗哗一片中不仔细留意也许就会转易错过,即使它一直都在哪里原地等待着。
春日像是找到关键的一环,径直朝着它的方向走去。
“哦 ̄哪里跑来的一只小猫,竟然逃到这里来了 ̄嗯?”耳后突然冒出一把声音,气息凉凉地喷洒在她耳颈间,春日一惊,瞬间回头。
猛然一瞧,一双黑得邪气的双瞳不预期地印进她眼里,春日瞪大双眼,感到嘴唇凉凉的,不对,是嘴上贴得另一张嘴唇冷如冰霜,连她也感到了寒意。
这种触感软软得就像她吃过和云片糕,鼻吸间涌入的男性气息混着梨花香味让春日的少女心快要蹦出喉咙了,暗黄色的脸颊也染上一层红晕。
“呜 ̄”春日眨了眨眼睛,怪叫了声,正要急忙退开,然想那名冰唇的主人,邪眼一眯,似笑非笑地一掌袭上她的胸前,嘭的一声,春日被打飞撞至一棵梨树干上,鲜血哇地一声喷洒而出,溅了一地。
“哼 ̄ ̄ ̄小猫真是色胆包天呢 ̄”他状似嗤笑了一声,踏着慢腾腾的步履衣袂飘舞正走近春日。
春日被那一掌打得气血翻涌,鼻腔的血水呛得她咳嗽不止,眼睛都呛湿了一圈。
终于感觉好点,那人也近在眼前了。
春日咳得呼吸气喘,撑起身子视线缓慢地由下而上,红色的底衣,外面罩着深红的纱衣,纱衣上描摹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然后是尖细有小巴……
春日静静地看,那男子也静静地任她看。
良久,春日抚住胸口,摇晃着站起起,低头弯腰,语气恳切道:“对不起!”
那男子似乎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愣了下,却又饶有兴趣道:“你这是 ̄什么意思?是在求我饶了你吗?”
“对不起!”春日惭愧地抬起头,懊恼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无论如何冒犯了大师,春日甚感悔悟。”
“大、师?”红衣男子咀嚼着这两字,表情晦暗莫测。
“你……们,是红衣僧不是吗?”春日目光越过他定在身后的光树上。
此话一出,如撕掉一层画布般,光树一周渐渐显出几名红衣僧服打扮的男子。红衣男子狭长的凤眼一眯,五指如鹰爪倏地钳住春日的喉间,微微一用力,春日便难受得脸色发青,呼吸困难。
“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慢慢地靠近春日,黑晶的双瞳越发幽暗,口若兰息地在她耳边说道:“嗯 ̄你不是白府的人吧,白家的人惧火,绝不可能毫无准备就跑进来的。”
春日青白的脸渐渐涨红,双手攀住他的手想掰开却力不从心,只得声如细蚊地叫道:“大、大师,普、我只是、普通、普人而已。”一句话说得字不连体,断断续续。
“普通人?”他慵懒地挑眉轻笑了声,稍微松了松手,然后凑近春日脖颈间深呼了口气,冰冷的气息呼在春日的肌肤上,激起她一片生理反应(鸡皮疙瘩)。
“啊 ̄真的只是普通人吗?那为什么身上会这么纯香的气息,真是让人不由得想要贴近好好……”他下巴靠在春日肩膀上,瀑布似的长发披散在春日胸前,如扇形的密睫轻眨,斜睨了眼正呼吸急促又手足无措的春日,呵呵地笑起来。
春日是真的手足无措了,好不容易这下命保住了,却又感觉被妖孽缠上了,男子不明地这样靠在她身上,真是别扭得很,想推开又怕惹恼了他,不推吧,身为女子的矜持又隐隐反抗着,唉,真是左右为难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