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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芭蕉s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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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祝老夫人的意思是不太同意,不过贺兰氏知道她这也是为了轩哥儿着想,毕竟悦姐儿好是好,却并不能给轩哥儿带来太多的帮助,对于轩哥儿来说,结一门有助力的亲事才更加妥当,可是想到已经去世的弟弟,她还是忍不住心软,还是想要好好照顾她。看小说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

    祝老夫人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叹一口气说道:“横竖现在轩哥儿身上也没有功名,悦姐儿也有孝,先看着吧,以后再说。”

    若是两个孩子真的有缘分,她也不会真的不通情理。

    贺兰氏带着王子轩和王子雨在府里用过午膳又坐了一刻,这才起身告辞,初二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亲朋友好上门,倒是添了不少热闹。

    最近贺兰悦之在京城里名声大噪,有了太后的赞誉,一个京城第一美女的头衔已经稳稳的落在她头上,其中多少人笑多少哭多少人恨,是不必问的,不过贺兰悦之倒也并没有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殊荣而有半分变化,为人做事始终低调守矩,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陪着宋氏呆在院子里做针线,或者给宋氏读读经书,如果有重要的客人来,祝老夫人让她出去见客,她就出去见客,有人赞她就谦虚两句,有人不屑她也不以为意,有人挑衅她也只是一笑,推脱不开的她也不会退缩,不藏着掖着,坦坦然然拿出真本事来让人心服口服,一时间对她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不过这些贺兰悦之也是顾不得的了。

    人不能因为害怕就裹足不前,她管不了别人是怎么想怎么做的,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转眼间就到了元宵节,往年的元宵节街上到处都是花灯,十分热闹,今年因为先前一场雪灾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气来,还有南粤那边战事也还没有停歇,本来朝廷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举办灯会的,不过前几天南粤那边传来捷报,即墨明镜趁着除夕夜大家都在庆祝新年,警惕性降低的时候带人突袭敌营,取得了大胜,收回了被苗人占领的一个县,捷报传来,皇帝大喜,亲自赐下美酒佳肴犒赏南粤军,又下旨恩赏了英国公府,传旨好好的举办元宵灯会作为庆祝,所以一早得到了消息的众人十分期待钤。

    贺兰复作为天子重臣是自然是要陪驾的,贺兰惠之等兄妹往年都会出去赏灯游玩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只有贺兰悦之姐弟因为身上有孝留在家中。

    “听说今年御制监做了好些式样新颖特别的花灯,皇上也会携带这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等一起御驾亲临,与民同乐,这样的热闹四妹妹七弟弟竟然没得去,真的是太可惜了。不过你们放心,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必定给你们带两盏最好看的花灯还有吃食。”

    今天的贺兰惠之心情相当不错,因为东方问月已经让人送信给她,约她到时候一起同游,这对于失去了公主伴读又被限制了出入一直都担心东方问月会不会弃了自己的贺兰惠之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因此就算是看贺兰悦之也多了几分友善。

    “那就多谢三姐姐了。”贺兰悦之微笑道。

    祝老夫人出声:“好了,时候不早了,准备出发吧。”

    又对贺兰景之贺兰惠之兄妹说道:“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贺兰景之贺兰惠之连忙应下,祝老夫人也不再多说,挥手让他们走了。

    等到贺兰惠之等人全都离开之后,整个凝华院顿时安静了不少。

    祝老夫人摸摸贺兰敏之的头:“元宵花灯年年有,今年不能去,过两年再去也是一样的。”

    贺兰敏之嘴巴却甜:“花灯有什么好看的?以前在南粤的时候,我们也每年都去看,年年都那样,去不去也没有什么可惜,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陪陪祖母,讨个乖,让祖母以后更疼我一些。”

    祝老夫人被他逗得笑了,将他搂在怀里又是一阵怜爱,宋氏在一旁看着儿女俱都能够讨得婆婆欢心,心里也是一阵安慰。

    凝华院一片融洽。

    到了夜色上来,贺兰悦之走进来对祝老夫人说道:“看书上说放孔明灯可以驱邪除晦,还可以为亲人祈福,我就让人做了几个,已经在院子里准备好了,祖母,母亲随我一起去放灯吧!”

    “竟有这样的事?”祝老夫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也起了兴趣,“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是啊,姐姐前几天就想到了,只是那时候还不确定能不能做出来,所以就没有张扬,一直捣鼓了好几天,直到今天下午才捣鼓出来,可惜又没有多少时间了,只赶得及做出几个来做祈福用。”贺兰敏之说道。

    祝老夫人说:“这孔明灯早早就有人想要做出来,却都失败了,没想到竟然被你们兄妹捣鼓出来了,实在是令人想不到。”

    “我可没有什么功劳,是姐姐先想到的,也是姐姐试了好多次才试出来的。”贺兰敏之撇撇嘴:“前几天大家还说姐姐不孝,在孝期却捣鼓这些玩意,贪玩虚伪,现在应该叫那些人来看看,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贺兰悦之轻声说道:“不过是一些一无所知的人的胡说八道罢了,你又何必放在心里?只要我们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怎么能这样说?名声对人来说多重要?那些人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就信口开河?这要是真让人误会了你该怎么办?”贺兰敏之还是不高兴。

    贺兰悦之叹息一声:“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是我的不对,若是我做事谨慎些,总不会让人找到机会攻击。”

    祝老夫人转头看了贺兰悦之一眼:“以后记得凡事当三思而行!”

    “是。悦之定会牢记在心!”贺兰悦之说道。

    见贺兰敏之紧抿着嘴,祝老夫人摸摸他的头说道:“好了,别想那些了,现在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这孔明灯吧!”

    一行人来到院子里,在院子的正中央已经摆上了长案,上面放着几只并不算得漂亮的灯笼,旁边还有笔墨。

    “这就是孔明灯?”祝老夫人走过去仔细瞧了瞧,样子倒是跟书上说的差不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升起来。

    “是啊!”贺兰悦之走过去研开墨,取过笔递给祝老夫人:“祖母,您可以在灯笼上写下你的祝福,亦或者是愿望,或者是思念的人的名字,这样孔明灯就会将你的祝福和思念带到天上,上天会为你实现你的愿望的。”

    祝老夫人来了兴致:“好,我来试试。”

    接过笔,祝老夫人刷刷的在灯笼上写下祝愿家人健康平安的愿望,最后署名,等到墨干,贺兰悦之和贺兰敏之一起托着灯笼,指点祝老夫人亲自点燃了灯芯,然后慢慢的放开手,看着孔明灯飞上天。

    “飞起来了,果然飞起来了。”

    周围的下人俱都惊叫起来,原本大家都不相信的,如今却不得不信了。

    再看贺兰悦之,个个眼中放着光彩,四姑娘果然是京城中最美丽最有才华的人啊!

    祝老夫人放了灯,宋氏也怀着激动的心情放了灯,看着冉冉升起的灯笼,她心里默念,平哥,你会看到我的思念的对不对?你放心,我会代替你孝顺老太爷和老夫人的,也会照顾好两个孩子的。

    贺兰悦之除了对亲人的祝福和思念之外,还默默的许了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南粤战事早日结束,希望即墨明镜能够平安归来,不要再像前世一般英年早逝。

    她不知道这一刻,远在南粤的即墨明镜也遥望着天空,默默的想念着她。

    “世子爷。”莫世先拿着两坛酒过来:“要不要喝一点?”

    即墨明镜接过一坛酒,拍开封口,朝莫世先举起:“在下敬莫先生,要不是有莫先生相助,某不可能这么快在这边打开局面,取得今天的胜利。”

    莫世先摇头笑道:“世子爷过奖了,世子爷取得今日的胜利,那都是因为世子爷的英明果断,是因为众将士同心协力,莫某岂敢争功?”

    “莫先生不必谦虚。”即墨明镜微微一笑:“要不是有莫先生这般熟悉南粤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事情那里有这般容易?我得莫先生,如虎添翼也!”

    两人对视一眼,碰杯,仰头痛饮。

    “其实我这般用心,也是因为实在是太痛心了。”莫世先忽的叹息:“当初我随大人一起来到南粤,当时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是大人带着我不怕辛苦到处跑,慢慢的摸索,才一步步走到今天。不怕说一句,南粤能够有今天,大人功不可没,大人一生为国为民,谁知道却竟然会——”

    莫世先双眼发红,狠狠的捶地:“那些狼心狗肺之人,我必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即墨明镜拍拍他的肩膀:“贺兰大人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不会忘记他的。”

    莫世先点点头,即墨明镜又问:“贺兰大人的家眷如今在京中,莫先生将来有什么打算?”

    莫世先说道:“当日我本该护送夫人和小姐少爷一起进京,奈何当时我身染重疾,缠绵不起,只好罢了。如今我已经大好,本应该进京照顾少爷,只是小姐所托,也故我所愿也,是以才留了下来,不过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待这边事了,便上京城。大人待我有大恩,我万死不能报,唯有看着他的骨肉成长成人才能报得一二。至于以后,若是他日少爷需要我这把老骨头效命,我就再卖命几十年,若是少爷不需要,我便再回来南粤养老!”

    即墨明镜肃然起敬:“先生乃大义之人!”

    他原本就不打算要贺兰悦之的人,莫世先对旧主忠心耿耿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即墨明镜当下跟莫世先聊起天来,说起南粤形势,说起贺兰平的功绩,当然,最后也不可避免的说到贺兰悦之。

    莫世先乃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早在接到贺兰悦之的信时他心里就有了疑惑,这大半年来他暗暗观察即墨明镜,虽然即墨明镜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察觉到了这位世子爷对自家小姐的情愫,虽然他也觉得以自家小姐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给即墨明镜的,不过即墨明镜品行真的不错,而且,他虽然对自家小姐有心思,却从来都不会轻易表露,就算是跟他打听自家小姐的事情,也都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而且每次打听都很小心谨慎,由此可见他是真心的,他也有过慕少艾的时候,很能明白那种心情,于是心一软,就挑选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跟他说了说。

    即墨明镜听着贺兰悦之儿时的趣事,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心里却想着,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正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起他。

    “咦,那是什么?是灯吗?可是怎么会有灯飞起来?”

    “你眼花了吧?应该是星星吧?”

    “不是啊,你看,真的好像是灯啊!”

    ……

    一时间议论纷纷。

    而这个时候,东方问月也看到了天上的灯,当时就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孔明灯吗?

    先前她问起御制监的时候,还说不会做呢。

    而她因为大学时社团里做过,倒是会做,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很得意的,她当时就想着自己偷偷做出来,然后等到元宵节的时候再拿出来放,到时候羡慕死大家去。

    谁知道——

    真是可恶!

    太可恶了!

    这一刻东方问月真的很想杀人!

    “八公主,你不是说带了很特别的灯笼来给我们看吗?在哪里?”有贵女开口问。

    有人想起了当初的十字绣,掩口笑道:“不会正好是孔明灯吧?”

    还真就是孔明灯!

    东方问月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才冷冷的说:“忘记带了!”

    “哟荷,忘记带了还是不敢拿出来?不会真的是孔明灯吧?我说八妹妹啊,你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啊!”六公主掩口吃吃的笑。

    东方问月当场黑了脸。

    是谁,竟然敢坏她的事,让她知道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不过相比于愤怒,她更多的是一种恐慌。

    这做出孔明灯的人到底只是无意间做出来的,还是跟她一样是个穿越人士?

    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敌是友?

    东方问月很快就想到了贺兰悦之。

    能破珍珑棋局,会十字绣,能织毛衣,是不是这孔明灯也是她做的?

    而这些,若她不是穿越的又怎么可能做到?

    而她一次次抢在她之前,夺了本属于她的光芒,是不是因为她早就察觉到自己也是穿越的,所以才要这么打压她?

    这根本就是个敌人啊!

    东方问月心里发狠,看来上次太后给的警告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啊,竟然这样嚣张的跟她作对,那她不狠狠的回击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这一刻东方问月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彻底的除去贺兰悦之。

    若是两个穿越者之间必得有一死,那必定是她不是自己!

    其实贺兰悦之这一次还真不是针对她。

    前世东方问月也是在这一年的元宵节推出了孔明灯,遥寄对死者的思念,对生者的祝福,只不过与今世不同的是,前世的那场雪灾造成的后果要比有准备的今世要严重得多,许多人当时就死在雪灾中,雪灾后一度出现了萧条景象,而且前世即墨明镜去了南粤之后因为身边没有可靠的熟悉南粤事务的助手,加上定国公府一系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南粤兵权,所以前世他到了南粤之后虽然也取得了几场胜利,但是绝对没有像今世一样在过年的时候取得那样大的胜利,因此两世的元宵节也有极大的不同。

    前世的元宵节因为雪灾死太多人和南粤战事,所以并没有大肆举办,基本上都是民间在组织,所以东方问月在当时推出孔明灯非常的受欢迎,老百姓争相购买,而推出孔明灯的东方问月也得到了老百姓更多的爱戴,在士林中也赢得了名声,可是今世有了她和贺兰惠之这两只翅膀的扇动,历史发展已经远远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因为她早早就跟即墨明镜说过酷寒之事,朝廷已经有了准备,所以伤亡损失并没有前世那么严重,而南粤那边贺兰悦之更是将贺兰平的笔记和莫世先借给了即墨明镜,使得他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里将南粤军控制在手里,更听从莫世先的建议,在除夕夜大家都过年的时候出兵,取得了极大的胜利,皇帝因此下命大办灯会以作庆祝,孔明灯原本的效果自然也就大打折扣。

    贺兰悦之不知道这一世东方问月会不会再次将孔明灯推出来,不过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跟她对上,这对她没有好处,要不然的话,她完全可以将孔明灯的制作方法卖出去,或者自己干脆让人做孔明灯来卖,绝对可以大赚一笔,而不是只是做几个在府里自己玩。

    不过她到底也不无辜,所以东方问月这样嫉恨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贺兰惠之在一旁将东方问月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低头冷冷一笑。

    蠢货!

    她真是没想到这一世东方问月竟然会这么蠢!

    十字绣的教训就在眼前,她竟然还不懂得吸取教训,心里既然已经有了打算,为何不早早砸实?既然已经知道贺兰悦之可能会坏事,为何之前不派人监视着她?

    真是要到了丢脸的时候才知道错!

    蠢到家去了。

    贺兰惠之有一点点怀疑起来,这样蠢的东方问月,真的还能像前世一样混得风生水起吗?

    她是趁早跟她断了关系呢,还是干脆干掉了贺兰悦之继续跟她混?

    有点为难。

    正想着东方问月又朝她发怒:“那孔明灯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家那贱人做的?你既然知道她要做这个,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贺兰惠之当下苦着一张脸:“冤枉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些天家里客人多,我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待客,哪里有空理会那边?且秋实院被四妹妹经营得水泼不入,她在那院子里做事,若是不想让人知道,根本就无从打听起啊!我也不知道您要做这个,我要是知道您要做这个,我一定早早把她看住,绝对不能让她坏您的事啊!”

    东方问月知道自己也理亏,孔明灯这件事她也没有跟贺兰惠之提起过,人家不知道没有注意也是正常,可是她实在是生气:“你这是怨恨我?”

    “怎么会?”贺兰惠之忙说:“我只是怨恨我自己没能帮到您而已。”

    东方问月气这才稍稍消了些,但恨意还是难解:“那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我一定不会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