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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钺并没有多做逗留,那边贺兰悦之走了,他留下也没意思了,很快就走了。
他前脚走,贺兰氏后脚就和丈夫带着一双儿女过来了,贺兰悦之听得消息忙迎了出去,还没有走到二门口,就看到贺兰氏等人风风火火的走过来,贺兰悦之忙上前见礼。
贺兰氏一把将她拉起来,“好了,别多礼了,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儿我回去的时候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中风了?快点说,我都快急死了。洽”
贺兰氏是老爷子唯一的嫡女,性子爽朗大方,人也聪慧,老爷子也是自小疼爱的,贺兰氏对老爷子的关心也是丝毫真真切切的。
知道贺兰氏心急,贺兰悦之忙将祝老夫人事先吩咐过的说辞说了一遍钤。
“真是这样?”
老爷子会为了一个孙女生病就急得中风?打死贺兰氏都不信他会有这么脆弱。
“当然。”贺兰悦之叹息道:“今儿本是三姐姐的好日子,谁能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祖父一来心疼三姐姐,二来不免想起了二姐姐,这心情自然就——祖父素日看着像是个不管事儿的,可这心里却是真心怜惜我们姐妹的。”
贺兰氏恍然大悟,若只是一个贺兰惠之,老人家还是扛得住的,可若是加上一个糟心的贺兰宝之,老人家恐怕一时间就难免想不开了,加上年纪又大,身体本来就不好,哪里能不倒下?
抹了一把泪,贺兰氏道:“我们赶紧去瞧瞧你祖父。”
贺兰悦之忙领了众人去看望老爷子,老爷子此时还没有醒过来,大家都不敢弄出声响,只悄悄进去在床边看一眼,然而众人看到床上神色枯槁的老人,孱弱得仿佛手一捏就碎,心里俱都不好受,贺兰氏更是忍不住当场滚下泪来。
因不好吵醒老爷子,众人很快退了出来,贺兰悦之劝慰贺兰氏,“姑母莫要担心,太医说了,祖父只是轻度中风而已,已经开了方子了,只要好好养些日子就能恢复了。”
贺兰氏点点头:“盼望如此吧。”
又看了贺兰悦之一眼,眼里露出心疼:“倒是让你受委屈了。”
再过几天就是英国公府前来下聘的日子,如今老爷子却中风了,贺兰惠之那边又变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一切如常呢。
贺兰悦之柔柔一笑:“我不委屈,只要祖父好好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委屈的。”
“你这孩子!”贺兰氏又忍不住滚下泪来,一把抱住贺兰悦之一边骂贺兰惠之:“真是个祸害!”
贺兰悦之忙劝她:“姑母别生气,三姐姐也是个可怜人,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的。”
对外已经宣扬贺兰惠之恶疾了,再这样骂她就不好了,虽然她的确是个祸害。
王老爷也劝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在这里担忧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去岳母哪里瞧瞧有什么可帮忙的,也好搭把手。”
贺兰氏抹掉眼泪站起来:“你说的是呢。出了这样的事儿,还不知道母亲怎样担心呢,今儿事情又多,都得她老人家操心,她年纪大了怎么受得住,我得赶紧过去瞧瞧。”
“正是呢。”贺兰悦之说道:“大伯母如今受了惊,正在屋子里歇着,二伯母因为三姐姐的事正伤心呢,也顾得上这边,我母亲身子又弱,我和妹妹们年纪又小,想帮忙也有心无力,正盼着姑母能来帮帮忙呢。”
真真是一屋子老残病弱了!
贺兰氏闻言忙道:“那我们赶紧过去。”
祝老夫人正在客厅里见媒人,将个中缘由一一道来,向媒人解释清楚并且道歉,总是辛苦人家一场,媒人听了不免想起三年前贺兰宝之也是定聘前身染恶疾后病故,也不知道这贺兰府的三小姐是不是也如此情形,内里是否有什么隐情,面上倒是没露出来,只跟着唏嘘叹息了一回,相对着落了一回泪,便起身告辞。
媒人才起身,贺兰氏等人便到了,众人不免又说了一回话,唏嘘了一回,媒人便走了,一时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家人。
众人厮见毕,王老爷道:“岳母不必担忧,岳父一向身子骨硬朗,这一次也定然能够尽快好转的。”
王老爷没有提起贺兰惠之,祝老夫人也仿佛忘却了这个人一般,如果不是因为今儿是她的定聘之日,大家就算是过来打听消息也不能避开她,这府里没人愿意提起她一分半分。
“承你吉言。”祝老夫人叹息道:“府中多事,让你笑话了。”
“都是自家人,何须这般客气?”王老爷道:“岳母有什么需要小婿做的,只管吩咐。”
祝老夫人道:“你岳父身子不适,你大哥二哥熬了一夜,精神恐有不济,只外面还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人来,只怕要辛苦你帮忙招呼一二。”
“这是小婿应该做的,不敢说辛苦。”王老爷起身,带着王子轩到外院去帮忙。
王子轩临走前看一眼贺兰悦之,女孩神色柔和,看着没什么异样,却还是掩饰不住眼底那一分的憔悴,发生这样的事,想必她也是整夜都睡不着吧?
可他如今却是连句安慰的话都没资格跟她说了。
王子轩心情十分复杂,他既希望贺兰悦之的婚事能够顺顺利利,日后能有个人好好疼爱她,给她幸福,可心中的那一点儿念想,又希望这个时间能够无限推移,有时候连他自己想起,都觉得自己太过卑鄙。
王子轩不敢再看她,忙垂了眸子跟上去。
这边贺兰氏陪着祝老夫人接见了几个世交家里派来的妈妈,没多时,贺兰容之也在夫婿的陪伴下回来了,听说贺兰惠之重病时她虽然说了两句可惜,但神色却十分冷淡。
看望过贺兰复之后,贺兰容之便提出要去看大胡氏,祝老夫人沉默的望了她片刻,最终冷淡开口:“也好!只是你母亲身子不好,你看一眼便罢了,不可太过打扰她。”
对外虽然宣称大胡氏病弱卧床,实际上却是已经被禁足了,等过些时候,贺兰惠之就会送到乡下庄子里病逝,大胡氏到底为贺兰府生儿育女了,加上那些事,也只是贺兰惠之说一说,真凭实据却是没有,不好也一碗药将她灌了,只能够先这么关着,等到贺兰悦之定聘礼之后,再在府中建一个小佛堂,以后就将她关在小佛堂里,对外宣称为老爷子祈福正好解了众人的疑惑。
本来大胡氏正在禁足中,是不宜见客的,不过贺兰容之到底是她的女儿,要是不让她见,这一吵闹起来倒是不好收拾,倒不如就让她过去,到时候再安排个人跟着,若是大胡氏敢颠倒黑白怂恿贺兰容之闹起来,也可以将事情控制在春华院里。
贺兰容之目光一闪,应下了。
汝南伯世子不好去内院见女眷,便让人领了到前院去说话,张妈妈则在祝老夫人的吩咐下带着贺兰容之去春华院。
贺兰容之笑道:“今儿府里事情怕是多,妈妈想必也忙得很,这边的路我也是熟的,倒是不怕走错路的,妈妈只管忙去吧。”
张妈妈笑道:“没事,奴婢今儿的任务就是好好的招待好大姑奶奶。”
贺兰容之便知道这是派来监视她们母女的,也不再说什么,迈步往前走了。
来到春华院,贺兰容之发现院子里有好几个丫头婆子面生得很,先前她并没有在院子里看到过,她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头。
看来事情还是出了意外。
“娘。”贺兰容之走进卧室,看到大胡氏躺在床上,容颜憔悴,不由得眼中一涩,连忙快步走过去。
“容姐儿,你来了?”大胡氏听到贺兰容之的声音,忙成起身。
“娘,您这是怎么了?”贺兰容之走到床边坐下,握着大胡氏的手,心疼的问道。
“我没事。”大胡氏笑道:“我呀,我这心里高兴着呢!”
贺兰容之见她眉宇间尽是喜意,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回头让屋子里的人全都退下去,贺兰容之这才问:“事情都成了?”
昨晚成国公之所以会出现在贺兰府,正是贺兰容之的手笔。
那天贺兰容之跟大胡氏商谈过之后,就去了成国公府找小胡氏,后来又跟着小胡氏一起进了宫去见胡贤妃,将事情告知了胡贤妃,胡贤妃因为萧钺突然清醒过来的事心中早已经对四皇子起了隔阂,这些日子以来对四皇子几番试探,都被四皇子机警的避过了,却更添了胡贤妃的怀疑,如今贺兰容之将事情一说,胡贤妃立马就有了主意。
虽然因为大胡氏和小胡氏,成国公府跟贺兰府早已经是姻亲,但若成国公看重的是萧钺,那么很有可能最后会支持的是四皇子,而有了成国公的支持,萧钺和贺兰惠之的联姻就成了关键,到时候贺兰府很有可能会倒戈。
既然贺兰府不能为他们所用,那也绝对不能为别人所用!四皇子想用萧钺跟贺兰府联姻,那他们就让成国公府跟贺兰府成为仇人!
于是经过一番设计,在下聘前,成国公无意中发现了那婆子,然后顺藤摸瓜将真相找了出来,就连青枫的背叛,也都在她们的设计之中,为的,正是怕贺兰惠之不肯认罪!
今天一早接到下聘取消的消息,贺兰容之就知道她们的计划成功了。
如今这么问,也不过是为了确认。
大胡氏笑道:“这人证物证俱在,又是成国公亲自领着人来的,哪里有不成的道理?”
“那小贱人都认了?”贺兰容之问。
“哼,那小贱人奸猾着呢,又怎么可能肯认?”大胡氏冷哼。
贺兰容之竖起眉头:“这人证物证俱在,她也敢抵赖?”
大胡氏冷笑:“这人要是无耻起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贺兰容之想想贺兰惠之那温顺恭谦的样子,心里唏嘘不已,谁能想到这人看起来温柔又大方的,内里这样狠毒又无耻?
这个时候她们却也不想,她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贺兰容之想了想,的确如此,又笑了,说道:“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为宝姐儿报仇雪恨了!”
大胡氏想起爱女,不免又抹起泪来:“只可惜宝姐儿再也看不到了。”
贺兰容之忙又劝慰了大胡氏一番,只说到哥儿姐儿时,才总算是重新露了笑容。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贺兰容之才想起来先前见的丫头婆子:“娘,您这院子里进了人吗?怎么我进来的时候,瞧见好几个眼生的很?”
大胡氏冷笑道:“这还不是那老不死弄的!”
贺兰容之一听明白,脸色一变:“祖母这是要将您禁足?她凭什么这么做?我们宝姐儿才刚刚沉冤得雪,我们可是受害人,她不安抚就算了,她还敢将您给禁足!我倒是要去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我们大房不顺眼了!”
贺兰容之气冲冲的起身出去,张妈妈连忙上前:“大姑奶奶这是要回了?”
“你个***才,姑奶奶的道你也敢挡!滚!”贺兰容之勃然大怒,一脚朝张妈妈踢过去。
张妈妈闪避不及被踢到了心口,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倒在地上蜷缩起来,而旁边的人也全都变了脸色!
且不论对错,张妈妈可是祝老夫人身边得用的妈妈!
别说贺兰容之这样的出嫁女,就是贺兰信,即使跟祝老夫人的关系那般淡漠,也不敢这样对凝华院的人无礼!
传出去可是一个不孝!
“哎呀,张妈妈您没事吧?”
诡异的一静之后,跟着张妈妈过来的,还有春华院里的丫头婆子俱都涌过来,七手八脚的将张妈妈扶起来,又关切的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看得一旁的贺兰容之脸色发青。
一个看着有几分体面的婆子仗着胆子上前跟贺兰容之说道:“大姑奶奶,容奴婢大胆说一句,您这又是何苦呢?若是张妈妈哪里冲撞了您,您担待些便是,何苦这般一言不顺就下狠手?张妈妈怎么说也是老夫人身边用老的人了,不说向来在老夫人跟前都是有几分体面的,就是素日里做事,也是极有分寸的,您就算是不看僧面,也好歹看看佛面啊!”
这简直就是大巴掌刮她,骂她不孝,连继祖母的人都敢一言不合一脚踢,眼里简直就没有长辈了!
“你,你胡说什么!”
贺兰容之冲动之后已经后悔了,如今听到这婆子这般说,这脸燥得简直没地方放,但她更明白,若是今天这番话传了出去,对她会是什么影响!
可以说,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她以后就休想在京城立足了,甚至连婆家都要嫌弃她!
院子里众人瑟缩一下俱都低了头,只有那婆子依旧站在哪里,看着贺兰容之狰狞的面容叹息一声;“奴婢说的大姑奶奶您既然不爱听,那奴婢不说就是,只是今儿府里事儿多,老太爷也还躺在病床上呢,还请大姑奶奶多为他着想一二!”
贺兰容之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指着那婆子简直是想要将她的脸抓花!
什么叫做多为他着想,这不是明摆着说她不孝,为点儿小事不但打了长辈跟前得脸的人,还大吵大闹要妨碍祖父养病?
这还没完,张妈妈此时已经被众人扶了起来,对着那婆子轻斥一声,“大姑奶奶最是孝顺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不顾念长辈的事呢?你这话要是让老夫人听到了,定然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