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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回了府,就将章嬷嬷叫到一边,“我生辰快到了,到时候我额娘要过来,明天你回趟那拉府,跟我额娘说,只让她一个过来,我陪着她好好说说话。”接着,又低声在章嬷嬷耳朵吩咐,让那拉府上探听一下三阿哥府中的事情。若是福晋直接派人打听,太过显眼,若叫有心人知道倒显得她多事,叫四阿哥知道也不好,那拉府算不得显贵,也没人拿眼盯着那里,私下打听着既方便又隐秘。
福晋许多为难的事都是让那拉府打听的,都是章嬷嬷传的消息,她是做熟了的,听了福晋的话微微点头,道:“福晋放心,奴婢一定跟太太说清楚。”
福晋对章嬷嬷的能耐和忠心都是放心的,当下也不多话,将这桩事放下,转而与多嬷嬷商量着如何操办自己的生辰,“也不是整寿,四阿哥又忙着差事,不如就等晚上阿哥回来了,请府中的格格们过来用一顿团圆饭,嬷嬷觉得如何?”
多嬷嬷连忙摆手,“福晋说的可差了,便不是整寿,好歹您也是主子,岂能疏忽了?不如去戏班子请个唱戏的,请了侧福晋和几个格格过来听戏。往年福晋生辰四阿哥都要过来庆贺,今年怕是也不例外,晚上福晋再跟四阿哥吃顿团圆饭,侧福晋和几位格格怕是累了,便让她们早些回去休息。”
“嬷嬷说的也有道理,那便这么办了。只是也不请戏班子,叫别人知道只当我摆场子,不如请个演丑戏的过来,也让我们整日呆在屋子里的乐呵一番。”福晋笑道。
“福晋说的再妥帖没有了。奴婢这就将这好消息告诉几位格格?”多嬷嬷问道。
“成。你去吧。”福晋摆摆手,多嬷嬷立刻恭敬退下,到了外面,吩咐几个小丫鬟去各处说福晋生辰的事,侧福晋那里,身份到底不同,她是要亲自跑一趟的。
多嬷嬷到了后院,李氏的奴才们不敢拿大,立刻跟李氏禀报了,很快便回来请多嬷嬷进了屋子。多嬷嬷进去的时候,李氏正半躺在竹榻上,柔声道:“请嬷嬷莫见怪,我身子不舒服,就这样跟你说话了。”
李氏是在福晋面前都能拿腔拿调的,多嬷嬷哪敢见怪,连忙弓着腰道:“侧福晋折煞奴婢了,您身子重,可不能疏忽了。奴婢过来是跟您说,福晋过几日生辰,想借着这个时机,让府中轻快一下,特意从戏班子请个作乐的丑角来,侧福晋若是得空,便过去瞧瞧。”
李氏心中嗤笑那拉氏会显摆,一个破生辰还请丑角,嘴里却慢悠悠道:“马上便是福晋的好日子了?我到时候一定过去,劳烦嬷嬷特意过来一趟,铃儿,给嬷嬷个荷包。”
多嬷嬷笑着拿了荷包,只是拿手一摸,只摸到个小的硬块,心中骂道,也是个有身份的,给这么小个银角子,也好意思拿出手。
宜绵这里,自然用不着多嬷嬷这样身份的人,过来通知的是红杏,与芍药院也是交好的。只听她笑盈盈道:“给耿格格去请安。再过三日便是福晋的生辰,格格若是得空便过去吃顿团圆饭,府中还请了丑角作乐,格格是个爱热闹的,想必一定喜欢。”
“劳烦你了,我一定早早过去候着。”宜绵笑着说道,然后让秋蝶送红杏出门。
瞧人家混的,过生日还能请人逗乐,再想想她去年一个人悄悄把生日过了,宜绵不免升起羡慕,这女人啊,最好还是要当家做主的好,一个小格格,想要混到出人头地,中间的关卡实在太多。
心中感慨,不过还是得打起精神给福晋选礼物。宜绵想了想,也没什么别的好送的,无非是她自己做的针线,一是显示心意,二也是送不出让福晋稀罕的东西。宜绵在往日做的绣活里扒拉了一下,只找出个五福临门的荷包合适。送一个荷包太单薄,宜绵便招呼秋蝶过来将她小库房打开,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秋蝶看宜绵苦恼,建议道:“奴婢倒是想出一件合适的,不知道格格舍不舍得。”
宜绵瞪秋蝶一眼,让她别卖官司,秋蝶笑了一声,道:“格格可是忘了,前些日子四阿哥让人栽种了芭蕉和樱桃树,又送来几盆稀罕的君子兰、富贵草、罗汉松、黄杨,还有能结果的金桔、樱桃、葡萄和石榴,格格不如给福晋送几盆寓意好的过去。”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怕福晋不稀罕。”宜绵笑道。
“奴婢还想着,四阿哥送来的东西,格格是断然舍不得送出去的。”秋蝶笑道。
“你个坏丫头,也来打趣人了。”宜绵没好气看了秋蝶一眼。
秋蝶说这话无非是看她有些郁郁,拿了四阿哥的宠爱来哄她开心,自然不能算数,宜绵最后从库房挑出了两件家中给她做陪嫁的大件绣品。
到福晋生辰那日,宜绵一大早便过去请安,将自己的礼物送上,福晋拿起来看了一眼,笑着说了句“是好东西,多谢耿格格”便让丫鬟将东西收起来放到一边,让宜绵看了心里难过,还不如送盆栽好呢,反正福晋也不在意她送的东西。家里给她的绣品送出一件少一件,以后都留着自己用,再不给人送了。
宜绵又看了钮钴禄氏等送的东西,多是大件的绣品,倒是武氏心诚,送了一件衣裳,莹白色,颜色素净,却绣了大朵华丽的牡丹花,正适合福晋这样端庄的人,福晋一看就十分喜欢,当下就换上了,果然合身。
“武格格费心了。”福晋谢武氏倒是真心实意,因为这旗袍的料子是羽纱,料子轻薄透气,颜色正,并不是武格格分例内的,只怕是早年四阿哥赏赐的,武氏自己舍不得用,倒是拿来给她做衣裳,福晋心中也感念她的用心。
宜绵不知道这布料子这样名贵,她想的是,做这一件绣了花的衣裳,若是自己一针一线的话,最少也是要个一个月,想来武氏是早早就为福晋的生辰做着准备,要结结实实抱着福晋这颗粗腿。宜绵想了自己,没有武格格这样狗腿忠心,福晋又不是很喜欢她,不如就歇了讨好福晋的心思,安安生生做个小格格,全心依靠四阿哥而活着。
武氏的生辰礼不仅震撼了宜绵,也给了钮钴禄氏个不小的刺激。她只送了嫁妆里一件寓意富贵无双的牡丹刺绣,虽然东西与武格格相比并不差,但是武格格的用心她连一成都及不上,也怪不得福晋看不上。她跟武格格一样,在府中不得宠,若不讨好福晋,只怕日子更加艰难。耿格格三五日请一回安,钮钴禄氏便打算以后隔一日过来请安一次,逢年过年都给福晋亲自做些绣品。
至于侧福晋和宋格格,想来福晋也不是很喜欢的,都只敷衍送了两样首饰,福晋看都没看就让人收起来了。
在福晋这里用过早膳,喝了半杯茶解解腻,宜绵等就被福晋引到院中的亭子里,亭子外面的搭了简陋的台子,有个画了香肠嘴额头贴了大红花的矮个妇女在台子上磕头,福晋用手示意她起了,那妇人立刻做出个夸张的起立姿势,只是刚起了一半,又做戏假摔了一跤,将头上戴的假发摔了下来,露出光脑袋,妇人做出羞愧不堪的表情,做贼一般瞧了四周,又迅速戴上假发,装模作样照了镜子。宜绵看了,觉得不算十分有趣,比起以前看的有些滑稽戏,略显夸张,不过这些年见得少了,有些新鲜,倒是被逗笑了几次,又见从福晋、侧福晋到宋格格武格格都赏了银子,便让秋蝶也丢了几个银角子在台上。
这扮丑的妇人演了一炷香的功夫,换上个瘦的走路打飘的妇人,嘴里做出呼呼的刮风声,又装作抓住大树不让风吹走的动作,她做的自然,到是让宜绵一直笑个不停,大方赏了一锭银子。福晋不仅安排了戏,花生瓜子糖果糕点以及茶也是齐备的,宜绵一边看着戏,一边吃着东西,偶尔与武格格、钮钴禄格格说上两句,一上午也打发了,倒是比平日在屋中要开心些。
午膳也在福晋这里用,侧福晋还将二阿哥和大格格叫了过来给福晋磕头。
用过午膳福晋便将她们打发了,因为福晋的额娘过来亲自给女儿祝寿,宜绵本想拜见一下那拉夫人,只是福晋道:“耿格格有心了,只是今儿格格在这坐了一上午,怕也是累了,不如回屋先歇歇,以后再见不迟。”
“那我就告退了。”宜绵笑着道。她对那拉夫人不是很好奇,见不见无所谓。
回了自己院子,秋蝶低声跟宜绵道:“只怕福晋有事要跟那拉夫人说,才这么快将人打发了。”
宜绵点了点头,福晋一贯最重体面,今日无心于此,确实是有事。只是福晋那里门户把得严,有什么一时也探听不出来,只能等着以后慢慢露出痕迹。
“额娘,你说真的,三阿哥怀疑他的二阿哥、三阿哥都是被三福晋害死的?”福晋惊慌道。
那拉夫人沉重地点点头,“三阿哥府中闹得厉害,路过的人听了不少消息,虽然三阿哥后来处置了些人,但是到底瞒不住,在附近稍微打听一下就能问出来,只怕宫中也知晓了,你自己当心些,宫中的娘娘肯定要叫各府的福晋进去训话。”
福晋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额娘提醒。额娘觉得三阿哥府中的二阿哥、四阿哥、五阿哥真是三福晋害死的?”
“只怕十有*是真的,这三位阿哥跟三福晋生的大阿哥、三阿哥隔得太近,三福晋心中不放心呢。听说三阿哥府中的大阿哥殇时,三福晋便对三阿哥说是格格王氏和富察氏两人所害,三阿哥要拿了两人问罪,那王格格却道,大阿哥是因为她娘太狠心遭了报应,当时三福晋张了嘴却说不出话,三阿哥便明白,三福晋也害了人,气得将府中大权交给了侧福晋田氏,将三福晋拘在房中,那田氏掌了三阿哥府,却将王氏和富察氏两人都提了上来帮忙,倒显得三福晋可怜,在三阿哥府没了立足之地。”
福晋听了这一番话,骇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她抓了那拉夫人的手,结结巴巴道:“额娘,那三福晋可如何是好?若是宫中责罚下来,可是要废了她?”
那拉夫人看了福晋脸色,心中一沉,莫非李氏的二阿哥是被她女儿所害?这话那拉夫人不敢问出口,只紧握着福晋的手道:“有三阿哥和大格格,没人会动她。这事没被当面捉住,也就是死无对证,宫中的娘娘和皇上是不会因此发落圣旨指婚的福晋。只要三福晋以后慈善些,好生对三阿哥的其他孩子,就没人会为难她。”
福晋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连连重复,“对,对,几位阿哥已经死了,谁知道是被人害死的还是身子差病死的,只要三福晋以后慈善,没人会为难她。”
那拉夫人心事重重走了,福晋只让章嬷嬷送了她出府,自己却呆坐在椅子上。已经死无对证,没人会知道的,她对李氏的孩子多关心些,没人会怀疑的。福晋一遍遍对自己说道,又念了一段佛经,超度了弘昐,才镇定了。一回过神,她便察觉刚才太过失态,只怕叫她额娘看出什么来了。好在那拉氏对她自己的亲生额娘放心,只警告自己以后不能再疏忽了,便将事情放到一边。
到下午,弘晖拿了自己自己写的大字给福晋当做生辰礼,福晋高兴地收了,又轻轻摸着弘晖的脑袋问了他今日学了什么。
“上午跟着田师傅学了一篇《论语》,写了几个大字,下午学的是射箭,额娘,儿子已经能拉动一钧的弓了,等过了年,儿子跟阿玛一起打猎,亲在给额娘猎一张皮毛做衣裳。”
看着弘晖开心的模样,福晋觉得为他做什么都值得。
“弘晖的孝心额娘知道,只是你年纪小,现在可不能出去打猎,等你能拉到二钧的弓再去。”
弘晖失落地“哦”了一声,立刻又笑着道:“明年儿子长了力气,多学了本领,就能拉动二钧的弓,到时候再给额娘猎皮毛。”
“那额娘就等着你的孝心。”福晋一边笑着说道,一边眼睛往外看,以往这个时候,四阿哥一般都回了府。想着四阿哥怕是回了书房换衣服,福晋便坐着耐心等了,只是一直等到弘晖肚子咕咕叫,都未见到四阿哥的身影,福晋只得开饭。
“额娘,阿玛怎么还没过来啊?”弘晖问道。
“你阿玛有事呢,他昨日已经跟额娘祝过生辰了。好了,你饿了,快些吃饭吧。吃过饭后,便回外院歇着,明日一早还要起来读书呢。”
“额娘,我明日早起一刻钟,今天就在后院睡,您看行不行?”
福晋心中是极想答应的,只是想着四阿哥多次说弘晖长大了,再不能娇惯了,便狠了心道:“不行,你如今正长身体,睡眠要充足。你若是想额娘了,明日早些过来便是。”
“哦。”弘晖失落地应了一声,低着头扒饭。
以后的日子,福晋想起这个场景,心中总在滴血。若是知道以后,她定不会让他失望,她要好好藏着他一直到长大,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