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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这么多年没见了,你长大了,模样也是英俊了不少。”爸爸摸着秋水的头,欣慰地说道。妈妈站起身来,给两人倒了茶水,笑着说:“这小子啊,小时候长得像我,白白嫩嫩的,如今倒是越来越像他爸爸了。”
“爸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秋水接过茶水,疑惑地问。
“我们也不知道,总之意识到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怎么,不希望见到我们吗?”
秋水连忙摇头:“不不不,这十几年来,孩儿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着爸妈,没有一天不在祈祷爸妈回来我身边。只是那么多年了,祈祷从来没有灵验过,如今再次相见,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着,他的眼眶湿润了起来。这十多年来,秋水没有人可以依靠,特别是王伯死后,就连找个人说心里话都变成了奢望。虽然他平日里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此刻在爸妈面前,深藏心底的懦弱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妈妈抓住秋水的手,慈祥地看着他:“都怪爸妈不好,走的太早,没能好好照顾你。”
“不,是我不好。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太任性,你们也不会……”秋水话没说完,就被爸爸打断了。
爸爸摆了摆手,问他:“小鸭子怎么样了?”
“放生了。”秋水抹了抹眼睛,低声说。
爸爸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那王伯呢?”
“过了几年就生病去世了。”
妈妈开始在那里轻声抽泣起来,爸爸拍了拍秋水的肩膀,叹气道:“这几年留你一人生活,实在是委屈你了。是我们做爸妈的,没尽到自己的责任。”
四周安静下来,秋水见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急忙岔开话题:“爸妈,你知道吗,现在我和几个小伙伴正一同前往雨城呢!”
“哦,雨城?那可是个很远的地方啊,你去那做什么?”爸爸饶有兴趣地看着秋水。
“当然是加入护卫队,把黑衣组织全部杀光,为爸妈报仇啊!”秋水一脸坚毅地说。
“可是一路艰险,你能应付的来吗?”妈妈担心地问。
“没问题的,我可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吹牛的小屁孩了。再说,现在我身边的人,可都是很厉害的角色。一个是红岩城的大小姐,论实力可是一等一的,好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还有个叫朱珏的家伙,是从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来的,这一路也多亏他照顾。而且最近他的实力也有大幅提升,可是不比我逊色多少了。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提到自己的小团队,秋水脸上不由得露出自豪的表情。
“好好好,年轻人到了一定年纪,就该出去闯闯。我和你妈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走出黑水城,出去外边的世界看看。你比我们强,若是今后有一番作为,还是得为家乡做点贡献才好。”爸爸欣慰地点了点头,妈妈脸色也好了一些,不过眼圈还是红红的。
“秋水,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短暂的沉默后,爸爸突然对秋水说。
“不,我不要。十几年来,我盼星星盼月亮地希望再见到你们,现在怎么可能说走就走?”秋水在那里摇着头,一副坚决不走的样子。
“你这傻孩子。”爸爸转过头,对秋水他妈说:“媳妇,去把家里藏着的酒拿来。”妈妈站起身,走到柜子前,从上边取下一壶酒来,放到桌上。
“小子,现在能喝上几杯了吧?”爸爸打开密封的盖子,顿时一股浓浓的陈年酒香就在屋里散了开来。秋水点点头。爸爸拿起酒壶,把自己和秋水的杯子添上,然后举起杯子对秋水说:“我啊,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有一天孩子长大了,能和我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说着,他一口将杯里的酒倒进了肚子。秋水犹豫了一下,也是双手举起酒杯,学着父亲的样子,一口吞了下去。
“咳咳咳,这酒还真是呛。”酒刚一下肚,就感觉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秋水在那里咳嗽着,鼻涕都呛出来了。
“看来这么多年来,在这方面你还是没多少长进啊。”爸爸笑着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那可不一定,继续!”秋水不服输地说,同时拿过酒壶,给自己满上。就这样,父子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开始在那里拼起酒来。他们边喝,边说着小时候的事情。爸爸不停抱怨着秋水小时候太调皮,没少给家里惹麻烦。而秋水则是在那边反驳说爸爸老是出去赌博,很晚才回来吃饭,害的自己和妈妈在家里饿肚子等他。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竟和兄弟无异。而妈妈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秋水,看着已经长大的孩子,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十几杯酒下肚,秋水实在是撑不住了,他的脸从耳根红到脖颈,最后摇摇晃晃地趴到了桌上。
“这孩子,明明酒量不行,还硬要逞强。”爸爸看着秋水,笑着摇摇头,然后转头对他妈说:“走吧,等孩子醒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这么多年没见了,就让我再看孩子一会儿吧。”妈妈走到秋水面前,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声音颤抖着说。
“唉,你啊,就是太舍不得孩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清楚,孩子一直呆在这,对他可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秋水爸叹了口气,也是走到了秋水旁边,用手轻抚着他的背:“孩子大了,能照顾自己了。我们啊,也别瞎操心了。”
妈妈不停地掉着眼泪,迟迟不愿离开。见此清醒,秋水他爸只好轻轻地将她拉开,一边安慰她,一边催促道:“走吧,时候不早了。”
秋水妈似乎总算下了决心,转过身,慢慢和他爸两个人一同朝着屋外走去。
“爸,妈,别走,别走……”秋水突然嘴里念道。两个人已经走到门前,听到声音,身体顿时都是怔了一下。他们回头一看,却见秋水依旧趴在那里,并未醒来,似乎只是在说梦话罢了。
“走吧。”爸爸拍了拍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秋水妈,打开了屋门。当脚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却见那秋老爷子,也早已是满脸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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