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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件事就此相安无事的过去,谁知有时候想的并非如事情发展的那个样子。
今早我见辰熙把管家单独叫到一处,只见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我心里总觉得有事发生一样,犹豫再三,最后我还是跟了上去躲在不远处静静听着他两人的对话。
“确认过了吗?”辰熙问。
“是的,四爷,是宫里一个与小人一向交好的朋友一早托人捎话到四王府,不会有假。”管家低着头,回答道。
一听是宫里,心里的担心提到了嗓门上,该不会是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看辰熙的脸色,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嗯,我知道了。”辰熙的身音低沉,有些沙哑,他继续说:“她是母后生前最喜欢的丫鬟,你去打点一下,叫他们把她的身后事安排妥当。”
“是,四爷。”
当时我的脑袋一翁,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直到管家离去我才从他两人的对话之中反应过来是怎么的一回事。
梅香死了..........................
没错,辰熙口中说的“她”是梅香,可是我想不透的是梅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去,况且离上次事情已经过了许久,以为就此相安无事,怎么就。。。。。。。。。。。。。。
我从一旁出来,径直走到辰熙身边,辰熙猛的一回头,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字这里。
“是真的吗?”我问。
辰熙一惊很快又平静的说:“什么真的假的?冰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他故意打马虎眼,不想让我知道此事。
可是不管他怎么隐瞒,我在一旁已听得清清楚楚的了。
我看着他说:“你和管家刚才的话我已全部听见,所以,辰熙,你也别想瞒我,你是知道我的个性的。”
没错,辰熙他是知道的,在北漠,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了,一旦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就算如何的隐瞒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会一直追着不放。
辰熙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可能他没有想到我会在一旁偷听,沉默了好久,他拗不过我,于是,他缓缓道:“好吧,冰汐,既然你已知晓此事,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他说。
“没错,刚才你听到确实不假,是关于梅香的,听宫里的人说,今早在河边发现她的尸体,她是昨晚死去的,具体原因暂时还不清楚,还有待追查。”
果然是梅香,她怎么就这么死掉了呢,好好的一个姑娘,她还那么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她自己还是他人的加害?最后我想到了上次的事情,难不成是那件事要了她的性命吗?
“辰熙,我想去宫里。”我望着辰想,一字一句的说。
这一次,我没有瞒着他偷偷出府去宫里,也没有凭着自己把事情做好,因为我现在才深刻的体会到,原来皇宫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每一步都得步步惊心,稍有一步错,丢了性命也是随时的事情。
“不行,我不许你去。”辰熙这次态度非常强烈,他反对我去宫里。
我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梅香的死给了他一个警示,他是不希望我有任何事,可是尽管他反对,我还是要去的,我只是想去看看她最后一眼而已,若不是我当初的轻率,没有和辰熙好好商量,事情也许就不会这个样子的,又或许梅香就不会离开。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我看着他,态度也很明确。
这一次,是我第一次不听他的话,第一次和他顶撞。
皇祖母说过,人可以做错事情,但做错应该勇于面对事情,逃避不是解决事情,只会让事情更糟而已。
过了会,他见没办法说服我,只好答应我,但前提是他要陪我一起去。
我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因为我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辰熙陪我去皇宫,正好辰熙手里有个案子要向皇帝禀告,名义上是这样,其实只有我和他知道此行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路上,我们各自沉默,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心情很复杂,不想说话。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的多,心情也就变得平静的多,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容妃所为,我都不会冲动的去找她理论,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再怎么样也不能改变些什么,人都死了,还去争执一些与所谓无所谓的已经没有用了,只会给活着的人带来一丝不必要的麻烦。
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我胆小,而是有些事并非我能解决得了,一个皇帝,至高无上,但是有时候他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与苦衷,而我,一个女子,又能怎么样?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让我身边的人不受到伤害,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正因为我还有那么多放不下,舍不得,所以我才要好好地,好好的在乎着身边所关心的人,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过了不久,马车停了下来,我和辰熙互相望了一眼,便各自下了车。
“真不用我陪你一起吗?冰汐?”临走前,辰熙不放心的问
我摇了摇头,回道:“不用,四爷,你去忙你的吧。”
我一再的坚持,辰熙只好无奈的同意。
我和千萍被辰熙事前安排的两个奴才带着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四王妃,这屋子是梅香生前住的地方,自从知道她死去的消息,之前和她住在一起的宫女怕半夜闹鬼都不敢住在这里,纷纷搬去了别处,所以这才一个人也没有,里面放着梅香的尸体,四爷已事先吩咐小的打理,小的就在门外守着,有事随时吩咐。”其中一个领头的奴才说。
难怪在来的路上,很少见到有其他人,而且这里显得很安静。
我点了点头,便和千萍进了屋里。
原来辰熙在来的路上早已打点好了一切,果然,还是他想的周到。
我和千萍进了屋子,只见梅香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我缓缓的走近,看着她,她很平静,死前没有任何的挣扎。
这时一旁的千萍眼尖,上前从梅香的枕头底下拿出来一封信。
“公主,你看,这好像是梅香写的。”千萍将信交给了我。
我忙接过信打开,字体清新俊秀,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奴婢也能写出这么好看的一手字来。
梅香在信中写道:
四王妃,梅香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被您看到,若是您看到了这封信,想必此时此刻梅香早已不在人世。梅香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和四王妃您说句对不起,请您原谅梅香当初当着皇帝和容妃面前说的那句不愿意,奴婢明白那样做会伤害了四王妃,可是梅香别无选择。
梅香感激上天,此生能遇见像四王妃和锦妃娘娘待奴婢真心好的人。
当年若不是得到锦妃娘娘的眷顾,怎会有奴婢的现在,奴婢是个认死心眼的人,谁对奴婢好,奴婢就对谁好,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自小也读过点书,所以明白知恩图报四个字的含义。锦妃娘娘一走,带走了这个世上对奴婢好的人,后来奴婢由锦韵殿分到容月宫,容妃娘娘的刁难,梅香自然明白。
至此,梅香才深刻的明白世态炎凉,以前那些关系好的姐妹都不再往来,四王妃在梅香落难的时候,奴婢自知无以为报。可是容妃又岂会善罢甘休,如果因我的缘故给四王妃以及四爷带来什么麻烦,那不是奴婢愿意见到的。唯有奴婢留在容月宫,容妃不会就此事针对四王妃了。
奴婢自知这次事,容妃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对四王妃的做法多少有不满的,此事都是因奴婢而起的,唯有一死才能消了容妃心中的气。如此,奴婢也可以去陪娘娘了。
梅香
看完这封信,我才明白梅香是自杀的,不是他人所为。
我轻轻叹了叹气,一个奴婢尚有如此的节气,为他人,不苟且,宁可死,不独活。
宫里这样的女子还有多少,又或者说可还存在着呢?
对于,我不知道答案,心里总是充满着矛盾的,既希望又不希望,我不喜欢看见死去的人在我面前,明明好好的一个人,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他们就有可能离我而去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希望。
从梅香的住处离开,我的心情是沉重的,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离开了,心情怎么可能平复呢?
路上,不想看到的人偏偏不巧的就这么遇上了。
“冰汐见过容妃娘娘!”
“奴婢给娘娘请安!”
我和千萍各自行礼请安。
“四王妃最近勤来宫里啊?”容妃随口说道,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确实话里有话。
我笑着回答:“是啊,上次来宫里的时候在锦韵殿丢了东西,正好四爷来宫里有事,便随他一起来,看看可能找到了。”我灵机一动,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奥?四王爷也来宫里了?”容妃问。
我说:“是啊,四爷说有事找父皇。”
“原来如此。”容妃低低的自言自语起来,忽然她看着我继续说:“不知冰汐可曾听说了,前几日看中的一个奴婢叫梅香的投河死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容妃说的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心里暗暗的骂道,要不是你,梅香又何必投河自杀,说到底都是还不是被你给逼得,你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假装呢。
“是啊,在宫里被娘娘你看重的人怎么会好端端的投河自杀,要怪只能怪她福薄吧。”我说,这话是特意说给容妃娘娘听得。
如果一切安好,梅香她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轻生,况且这大好的年华,一想到这,心里面就不痛快。
显然,她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正要往下说话的时候,辰熙出现了。
“辰熙见过容妃娘娘。”
“请来吧!”
容妃摆了一下手,示意他起身。
然后辰熙来到身边,看着容妃娘娘说:“冰汐一直待在王府,也没怎么好好教她一些宫里要注意的细节,没给娘娘你添麻烦吧?”
“四王爷说笑了,冰汐知书达理怎会给本宫添麻烦,本宫喜欢还来不及呢!”容妃说。
辰熙望了我一眼,只是轻轻一笑。
知书达理?在他眼中,估计我还达不到知书达理吧,或许闯祸倒是可以称得上。这不,这次又给他添麻烦了,只是这次麻烦却是不小,一想到梅香的死,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没想到人命也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为什么人非要斗来斗去不可,斗了大半辈子最终又能获得什么,难道只为满足心里上的快感吗?
如果当初知道是这样一个结局,说什么我也不会插手此事,反倒帮了倒忙,或许梅香还活着,不管活得好不好,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
“容妃娘娘,若是没什么事,辰熙便带冰汐回去了。”辰熙说。
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兴许他是看出了我心情不好,所以想带我离开。
“去吧,本宫也就不留你们了,有空常来宫里走动走动。”末了,容妃对辰熙和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