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不如不遇倾城色(四)

韩晓宝J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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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厮打声似乎就在耳边,不断的有人倒下,青婴紧靠在车厢内,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刷”的一声,一支箭羽突然穿破车窗,飞进车内,插进车厢的内壁上,离她的眼睛只有短短一寸的距离,心跳似乎就在这个时刻停止了,那双惊恐的眼眸已经不能分辨出眼前的景象,一眨不眨,就好像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车帘被掀起,赫连清崎一脸焦急的看着那受了惊吓的女人,刚才的那支箭羽,是他无意间遗失的,谁知竟朝着马车内袭來,那一刻,他几乎就要以为她会因此死去,再也睁不开那双清澈的眸子。

    “我,我,我害怕。”青婴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着赫连清崎的扑去,抓住了眼前的救命稻草,就再也不敢放开,她害怕了,彻底的害怕了,第一次如此的靠近死亡,让她彻底的受到了惊吓。

    “沒事,沒事,有我在,我在。”赫连清崎安慰着怀中的人,紧紧的将她抱起。身后的车夫,亦是他的忠心侍卫缓缓的走了上來,“王,沒有活口,三人咬舌自尽。”

    “不要耽误,尽快赶路。”赫连清崎将青婴扶进马车,自己也跟着走了上去。

    青婴无意间看到那个侍卫的身上有些血迹,而他的肩膀处有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正流着鲜血,迟疑了一番,还是伸手指着那个侍卫,“他在流血。”

    “无事,小伤而已,以前我受过的伤比这还要重。”青婴不做迟疑走了进去,缩在角落里,那支箭羽被赫连清崎伸手拔出,拿在手上端详,片刻之后,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走另一条路,避开人烟稀少之地,尽快前往太渊。”

    那一夜,青婴睡的极为不踏实,几乎整夜都在做着噩梦,不断的有人來追杀她,那些面目狰狞的人,有的甚至缺胳膊少腿,身上不断的出着冷汗,直到身子一沉,一阵阵的温暖传遍全身,这才将那一股寒冷驱散。

    再次醒來时,他们已经住进了一个小镇的客栈内。通过赫连清崎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昏睡了两日多,遇刺那天的当夜,她便受了风寒,再加上受了惊,整个人便病倒了。

    身子似乎还有丝丝的不适,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鼻间却闻到一阵阵的茶香,有心想问,看着赫连清崎那张低沉的脸,忍了又忍,不敢开口。

    一向灵敏的鼻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自然不会放过,芙蓉的味道,是她颇为喜欢的,清淡的就好像飘渺的烟雾,细细的品,带着挑剔的感觉,却发现,这竟是一种接近于完美的茶香,丝丝入喉,不带有一丁点的苦涩,淡淡的果香,却又说不出來自于那种果实,一年只产十斤的量,却又让它成为最为名贵的茶叶之一,名俗价高,沒有哪一种茶叶能够比拟。

    此刻的屋中,便有着这样的香味,若不是在书中看到过,还真不敢想象,她的眼前正放着一杯,甚至一壶上好的芙蓉。

    不在乎赫连清崎的眼光,一步步走到桌边,端起那杯茶,用极其优雅的举动,细细的品,慢慢的感,最后回味无穷,“好茶,不愧是芙蓉。”

    嘴角的那一丝兴味,说明他此刻的心情一下子从刚才的阴郁转变为惊叹,她居然只品了一口,便已知这是芙蓉。“你喝过?又或者,你见过?”

    “不曾喝过,更别提见过,只是在书中看到过介绍而已,有生之年能尝试过芙蓉,死而无憾。”青婴许久不曾如此的惬意,整个人都好似沉浸在茶香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她不知晓,那芙蓉之所以少,是因为整个天下只有一个树,那棵树长在崖边,四周都是天险,能够摘取的人少之又少,而赫连清崎便是那少数人之中的一个,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來此摘取一点,他喜欢这样的味道,就好似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感觉,清澈不带有一丝的浑浊,静静的品,又是一番风味。

    只是此茶不好多饮,饮多必会腹泻。

    青婴不知道那么多,喝了一杯又一杯,赫连清崎也不知晓,所以沒有妄加阻止,直到肚子里因为喝了太多而感到不适,面上一红,匆匆忙忙的跑去如厕。來回几次,竟是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耽误的几天,青婴感到自己就好似风一吹便会摔倒一般,整个人都变得微微的苍白,无精打采。不愿耽误赶路的速度,硬撑着在马车上晕晕乎乎的。

    无极因为天禧帝的驾崩举国哀悼,皇宫之中,已经离开的七日的青婴俨然已经成为整个宫中的禁忌。下葬当日,沈璃月才从这一场惊世的权谋中觉醒,呼喊着,撕打着,却已经无济于事,临死前的册封,让她成为了无极史上唯一的一位殉葬的皇后。棺材板关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指甲撕挠的声音,个个寒颤若惊,惊恐不已。

    新帝即位,是下葬后面临的最大的事情,朝中却在此时起了突变。恭亲王楼澈高举一物,在楼英登基当日,伸手快要接过传国玉玺时走出,身旁时一脸淡定的国师。

    手捧一物的楼澈款款走上祭台,大声高呼,“父王枉死,儿臣必将清君侧,还父王一个公道。”

    台下的大臣议论纷纷,七皇子楼然站出,伸手指着楼英,“太子殿下当属谋朝篡位,父王便是被他毒死。”

    这一突变,将楼英弄的措手不及,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与他交好的两位弟弟,抬手指着楼澈,“你休得胡言乱语,我既已是太子,为何要毒害父王?”

    “因为你窥视皇后,所以不得已之下,才将父王毒死,好霸占皇后,大吉之人乃是我无极之大幸,你狼子野心,试图占为己有,还有何话可说?今日你若不承认,本王便会誓死与你抵抗。”话落,楼澈将手中所拿之物的红绸打开,里面赫然是那只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