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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闻言并不惊恐,目光清冷的凝视着青婴,被她这样一看,反倒是自己感觉不适应,挪开与她对视的目光,恢复了常态。
“娘娘为何会如此的在意,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亦是不可能将你的地位颠覆,至于德妃娘娘,那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皇上喜欢,娘娘又怎么阻拦?与其在此跟奴婢置气,不如想方设法去讨皇上的欢心。”言之凿凿的一番言论,青婴听在耳中,便是一种讥笑与羞辱,不禁嘴角一勾,点头轻笑。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落在宫女的脸颊上,将那面纱的一角扯下,青婴顿感一阵惧意。脚下忍不住连连后退,那张面容上,比夜青鸾更加的令人惊惧,面目狰狞的疤痕纵横交错,翻出的嫩肉粉嫩粉嫩的,却显得更加的诡异,鼻子几乎沒有,有或者说,那鼻子只剩下了两个鼻孔,光秃秃的镶嵌在那张脸上。
胸口中突然一阵憋闷,几欲作呕,连忙挥手,将头扭向一边:“回宫,本宫不想看到她。”眼中的厌恶袒露无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令人厌恶的面容。
那双清冷的眸子一亮,静静的看着青婴此刻的烦闷,缓缓的起身,将落下的一角面纱重新挂在耳后,并未有任何的不适,似是早就已经习惯了旁人如此的“另眼相看”。
“娘娘若是沒事,奴婢这就告退了。”
看着那离去之人的背影,心中不禁咯噔一声,那个身段,那个眼神,甚至是举手抬足之间都像极了一个人,却又为自己的多心而感到可笑,她虽未死,却绝不可能顶着这样一张丑陋的面容,沈璃月爱美,人尽皆知。
回到坤宁宫,宫门外却站着数十位宫女太监,青婴诧异,楼澈來此从未有如此的阵势,今日又为何会如此?春喜在一旁探头探脑的,一眼看中诸多之人当中的熟面孔:“咦,那不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吗?”
话落,引來了青婴的侧目,停下脚步朝着春喜所看之处看去,似是在某一次,看到那个宫女在沈云夕的身边出现过。心头突然不好,抬步快速往里面走,正看到坐在殿中,一脸阴郁的楼澈,见她走进,整张脸似是又冷下了三分。
青婴走上前,果不其然,沈云夕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品着茶,挑眉看着走进來的青婴,嘴角缓缓的勾起:“妾身身子不适,就不向妹妹行礼了。”
心中正纳闷这沈云夕究竟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楼澈突然站起身:“青婴,你告诉朕,可是你派人将淑妃推下花池?”
“我?”青婴正诧异,只见楼澈从首位上走下來,朝着她慢慢逼近,目光中有说不上來的情绪。
看看沈云夕,又看看楼澈,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一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做沒做过,老天在看,我无须做任何的解释。”话落,转身离开,心中划过无限的凄凉,这便是枕边人对她的猜疑。
脚下漫无目的走着,身后春喜不远不近的跟着,心中暗自着急,皇上刚才的面色阴晴不定,只怕对娘娘已经有了怨言,此时又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开,只怕接下來,皇上会更加的气愤吧。想着,脚步不禁加快,向着青婴走了上去:“娘娘,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青婴目视着前方,眼神黯淡了下來,转身看看身后,除了春喜之外,并无其他人,不禁涌起淡淡的失望:“走走而已,你先回去吧,过会本宫自己回去便好。”
“奴婢哪也不走,留下娘娘一人在此唉声叹气吗?”春喜使劲摇着头,朝着青婴靠了又靠,紧挨着站在她的身旁。
目光落在春喜清秀的脸颊上,注视了片刻,嘴角扬起一丝轻笑:“那就陪本宫在此坐坐。”话落,微微的叹了口气,看到前方的一处小凉亭,径直走了上去。
宫内的小凉亭随处可见,此处有也不并稀罕,仰头看去,那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金色隶书大字,唱晚亭。记忆中这里却不是太过的熟悉,走进去,才发现,这个凉亭竟能清楚的看到西边的日落,照在天边的云朵上,那被染了金边的祥云接天连地的挂在天边,形态各异,变化万千,为这即将离去的白昼更添一抹绮丽的色彩。
日升日落,世事变化无常,昨日还缠绵厮守,今日便听信谗言与她拔箭怒张,心中不禁觉得可笑,坐了许久,那天边的最后一朵云彩也披上了夜幕的昏暗,腹中隐隐感到饥饿难耐,这才站起身來。
“回去吧。”
回到坤宁宫,整个大殿灯火通明,青婴顿下脚步,犹豫了片刻,才再次往进走,楼澈与沈云夕依旧坐在其中不曾离开。咬了咬下唇,迎着他探寻的目光看去:“怎么,还在等我?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是觉得是我做的,便是吧。”
“妹妹这是什么话,即便你是皇后,也要将事情说明白才可,不然这个后宫,又会让多少人乱嚼舌根。”沈云夕似是因为她离去又回來感到轻蔑,口气中都带着浓浓的讽刺。
青婴不语,静静的看着楼澈,片刻后才再次亲启薄唇:“说我做的,就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來,若是沒有,就请皇上您,带着您的爱妃离开此地。”面上突然一沉,挑眉看着沈云夕,目光冰冷,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宫中习武之人并不多,又是那样的高手,只怕除了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卫之外,再无人能做到了吧。当日淑妃不是说过,并未看到出手之人,不是习武之人所为,又会是谁?”沈云夕说的头头是道,更加的理直气壮。
青婴扑哧一声,失笑出声,心中却好像落下了担子:“你不会是在说笑吧,凤惊尘和孟玉去干这种勾当?沈云夕,你还是去好好打听一下吧。”
楼澈突然起身,从首位走下,來到青婴的身前,嘴角突然一勾:“朕也不信,可是贵妃不信,朕只能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