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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莫勋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心中的恐惧陡然剧增,有时候被好好抓住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他也会开始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每一天看着好好的笑颜,都像是奢侈,让他受尽了两难之间难以抉择的煎熬。
每个晚上,他都会试着将耳朵贴在好好的肚子上听听动静,想知道孩子是否会怪他这个残忍的决定。
可是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锦莫勋暗地里联系了柳千英,安排好了手术,只是瞒着好好。
好好自从有了身孕以来就很少出门,没想到锦莫勋今天主动带她外出,她有些惊喜地问道:“勋,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宝宝,看看他是不是健康。”锦莫勋艰难地笑着,嘴角的酸涩和痛苦都被他狠狠地压进了心里。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他绝对不能让好好发觉任何异常。
“只是检查吗?不会割肚子吧?宝宝会痛的!”好好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有些纠结地拧起了眉头。
她的问题让锦莫勋差一点开不了口回答。
对啊,宝宝会痛的,如果好好知道孩子没有了,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锦莫勋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只是将油门踩地更猛了些,再也不说一句话。
“安排手术。”柳千英看着锦莫勋带着好好来到了手术室,想起他的交代,他也不敢多说,只是假装无事地笑着迎了上去。
“好好,和医生进去检查一下,别怕,千万不要怕,知道吗?”锦莫勋的笑容中看不出任何喜悦,反而透着深深的痛苦。
他的手有些颤抖,好不容易才轻轻放在了好好的肚子上,他不敢碰太久,他怕感觉到孩子的动静后,就再也狠不下心动手。
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他的孩子,竟然要由他亲手送上手术台,为的就是结束他的生命!
“宝宝乖,不要欺负妈咪。”锦莫勋最后一次摸了摸属于自己的孩子,埋下头在好好的额头上印上一个深深的吻。
好好并不知情,依然幸福地笑着,双手还有些舍不地抓住他宽大的手掌。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锦莫勋不忍再看下去,就像落进了没有氧气的海水之中,痛苦的感觉汹涌地拍打着他,差点让他失去平衡地颓坐在地上。
好好乖顺地点了点头,由护士扶进了手术室里,临进门之时,还特意转过头对他笑了笑。
锦莫勋不敢看,只是假装和柳千英说话,避开了这个让他内疚的笑容。
“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柳千英不明白,“那天你明明很高兴的,为什么现在要……”
“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再说这个问题。千英,你一定要安排最好的医生给她,我不想让她痛苦,一点都不要。”锦莫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的手掌并拢又分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整个人已经乱得没有一丝理智。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放心吧,一定会顺利完成手术的。”柳千英坐在锦莫勋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无从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