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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深埋心底,陈安和好似再次遇到一位能够交心之人,遂借着回忆将此生过往慢慢道来。
端坐一旁的梁小玉,眼眸中满是崇敬之意。
她细心聆听着陈安和在江湖上的风光事迹,心中更是对江湖充满憧憬,念想着自己也能诛奸除恶。
“梁小玉~”
陈管事停顿片刻,继续说道:“老夫,自知江湖险恶,因而自从开始行走江湖,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我这一生,并未娶妻生子,也未曾收徒施教。”
“你虽年纪偏大,但老夫观你聪颖好学,且悟性极好,遂萌生将此短剑及其剑谱赠与你自行习练的想法。”
“以后,你也能凭此保护自己跟家人。”
“你可愿意?”
说罢,陈安和将桌上短剑和剑谱推到梁小玉面前。
“陈老~”梁小玉站起身,诚恳道:“陈老,您都打算亲传小玉兵器剑法了,为何不将小玉收归门下。”
“哈哈~”陈管事笑着答道:“梁小玉,你错了,这短剑和剑谱并非老夫师承,其乃是老夫行走江湖时偶然所得。”
“老夫倒是研习过此剑谱,只不过其上所载剑招路数刁钻诡道,不似男子武功招式刚猛直前,倒是像是江湖上哪位女子前辈所创。”
“如此,短剑及其剑法不正适合你来习练?”
其实梁小玉早已心动,只是她还想争取一下,能让陈安和收自己做徒弟,亲自教导。
有名师指导,总好过己身如无头苍蝇般,不知前路。
既然自己跟陈管事注定无师徒之缘,不妨接下短剑及剑谱自行参悟习练。
等日后剑法小有所成,行侠江湖,梁小玉也算是替那位不知名女前辈,将其衣钵传承发扬光大了。
“怎么?梁小玉,你不想学剑!”见得梁小玉迟疑,陈管事顿时心生疑惑,“以这丫头平日的努力,不可能不动心。”
“小玉,多谢陈老栽培。”
梁小玉又是一礼,道:“小玉必定不会辜负您老的期望,以后……”
“错~”陈管事摇了摇头,道:“梁小玉,你又错了。你记住,老夫并没有教你任何武功,而是你自身足够聪慧好学努力得来的,即使以后你在江湖上有何成就,也与老夫无关,那是你应得的。”
“是,陈老,小玉谨记在心。”梁小玉非常感激这位老前辈的教导,帮助。
“这就对了嘛。”陈管事笑道:“小玉呀,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莫要失了本心即可。”
“是~”梁小玉脸红道:“小玉,会谨守心关。”
“嗯~”陈管事眉头微皱,突然严肃道:“梁小玉,老夫再给你一些忠告,你且记在心里”
“其一,这世上最险恶的就是人心,莫要轻信他人,被其表面的伪装所欺骗。”
“其二,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范畴的事,适当做到独善其身,这对你,对你家人都是一种保护。”
“其三,遇事不决,多加思量。”
……
梁小玉仔细聆听着陈安和对自己的敦敦教诲,心里暖烘烘的。
陈安和每句话里,都是让她任何时候,务必先要保护好自身安危。
“陈老……”梁小玉心中感动,泪珠亦不觉滚落脸颊。
“你不必如此~”
陈管事笑道:“老夫只不过因你是女娃,才多叮嘱几句的。你且将短剑和剑谱收起来吧,咱们也该去练武场了。”
“今日,还要好好教导公子呢。”
说罢,他便当先转身出了房门。
梁小玉会心一笑,收起短剑将其别在腰间,又将记载剑谱的书册揣入怀里,紧跟着出了小院,她还要先去栖月苑找公子呢。
待得寻到段希明,那小坏蛋一眼就看到了梁小玉腰间的短剑。
段希明好奇心大起,“这丫头从哪弄来的?”
他也不说话,伸手就抓向梁小玉腰间的短剑。
这时,梁小玉的感知范围已可达周身两丈。
何况,还是面对段希明这等初学武功的小孩子,自然轻松避开他的唐突之举。
这下段希明不乐意了,他眉头一皱,污蔑道:“梁小玉,你从哪里偷来的宝剑。”
“快说~”
“不然,我这就去告诉爹娘,让他们责罚于你?”
“公子~”听到段希明一不如意,就污蔑自己,梁小玉先是心中气恼。
但,她还是温声细语道:“公子,你误会了,这短剑来历清白,正是陈老赠送给我的。”
“啊?怎么可能,陈爷爷从来没给任何人送过东西,我不信你说的话。”段希明嚷嚷道,他显然不信。
“公子~”
“我是你的跟班丫鬟,陈管事赠剑于我,是让我用这短剑保护你的。”
梁小玉心思细腻,转念间已想出对策。
“哼!反正我是不信,走,这就去陈爷爷那里对证。”段希明哼唧一声,趾高气扬的当先走了。
梁小玉看着这小子一副欠揍的模样,不由撇撇嘴,举起小拳头暗暗的向前挥了几下,才抬脚跟了上去。
等二人到得练武场,见到陈管事的面,段希明立马就愤愤不平的告梁小玉的状。
可惜梁小玉的短剑千真万确是陈管事送的,做不得假。
段希明见告状不成,还在跟班丫鬟面前丢了脸,索性耍起小孩脾气,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地面上,死乞白赖的跟陈管事要宝剑。
看到这小子耍坏脾气,陈管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说过年那天给他封一个大红包,他还不愿意,非要一摸一样的宝剑才肯起来。
眼见红包不管用,陈管事也不着急,耐心的教育他年纪还小不能用兵器,等练够两年拳脚功夫了才能习练兵器。
段希明依旧不起来,就差在地上打滚儿了,陈管事没辙,只好搬出他爹段崆,才让他老实了,乖乖的去练拳。
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梁小玉嘴角翘起,一直憋着笑,还心里暗想着,自家小宝如是像段希明这个年纪了会不会也是这般淘气。
“不可能~”梁小玉猛的摇摇头,“小宝将来要做斯文秀才的,怎么会这样没皮没脸的。”
正所谓“冬练三九”,陈管事在教人练武方面可不心慈,直接让段希明脱去棉外衣,只穿薄薄的单衣在寒风刺骨的冬日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