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另一个自己

5月初7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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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所有思绪。随着声音来源,在距离巷子口五米开外的一个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枯瘦的老头。长相有点猥琐,头发像杂草般凌乱,岁月的割刀在脸上留下了道道皱纹,一双小眼睛却闪出异彩。衣衫褴褛,一双解放布鞋左脚也是破了一个大洞。他背靠着墙,不能看出他的身高,右手边放着一个大的编织袋,里面装着的似乎是些旧纸箱和瓶瓶罐罐。

    他只是一个乞丐!

    “有什么事?!”我站在原地打量着这个猥琐的老头。

    “看你气场暗淡,眉目间夹杂着一道污瘴之气,恐有祸事缠身啊!”老头说话时,从破旧的上衣口袋摸出一支香烟点燃。

    “我有什么祸事!你今天若是不说明白,后果可是很严重!”我的怒气一下子代替了我的理智,说话时向他走近了两步。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老头抬起头盯着我,烟雾在其面前缓缓飘散。

    “你若再敢乱讲,我不敢保证我的拳头会不会把你仅剩的几颗牙齿打掉!”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唉……”老头说完起身提起旁边的袋子背在身上,步履蹒跚的走向巷子深处,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夜,太过安静!一个人总显得有些孤独。躺在床上,所有往事像像蟑螂般在这寂静的夜偷偷探出了头。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如梦一般,或者说是场噩梦。一个人漂泊异乡,带着所有期许来追逐梦想,不料生活的现实和残酷狠狠撕碎了编织多年的梦。童年时,在老师的影响下曾励志要做医生、教师甚至科学家;随着学校环境的转变,只想上一个好点儿的大学,有个好点的专业;真正踏入社会后,那些曾经所谓的梦想全部烟消云散,我成了一名演员,每天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说着不属于自己的台词。更像是一名小丑,戴上面具,自己也认不清自己。庆幸的是有几个好朋友,心里苦闷时也算有人聆听。和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虽然平淡却也记忆犹新。而如今,时过境迁,只剩下婧婷还留在这座城市。那些逝去的,再也不会回来!想着想着,我渐渐进入梦乡。

    “咚咚咚”

    我揉着迷糊的眼睛,努力想看清现在是几点钟。

    美梦被吵醒,心里自然不痛快。

    “谁啊!”我对着门口大吼一声。

    “咚咚咚”敲门声依旧,听声音像是从隔壁发出的。

    “谁啊!敲什么敲!还让不让睡觉!”我有些恼火,猛的翻了个身。

    敲门声停了,转而听到的是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在我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接着是钥匙碰撞开锁的声音。

    我顿时一惊,这会是谁啊!明听到的屋里有人还来开锁。顿时,脑海里有无数个猜测。小偷?不会的,哪有这么胆大的小偷,要不就是抢劫的,仔细想想也不可能,那个劫匪会笨到在满是监控设备的楼层抢劫,更何况这楼层住了少说也有几十人,自己又是一年轻小伙。再说楼下又有保安,警察局又在对面,除非是被笨驴踢了脑袋。醉酒的?梦游的?……

    “还有完没完!”我怒吼一声,为自己壮个胆,自我感觉也可以吵醒楼层其他人。

    开门声还在继续,老话说的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起身走进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冲门口走去。冲动是魔鬼,咱也得防身不是,万一碰个歹的,没东西防身可真要变鬼了。手握着把手,明显感到外面有股蛮力在扭动,还好有个反锁在里面。我鼓足勇气,猛的拉开了门。之前的种种猜测都在开门之前在脑海不知道过了多少遍,心里忐忑不安,握着刀的手也有些出汗。开门的一瞬间,我真有些后悔了,原可以在屋内等待,或许过几分钟门外的人就走了。但是,门打开了,屋外什么都没有。走廊里安静的甚至能听到蟑螂爬动的声音。

    刚才明明听到敲门声和钥匙开锁的声音,难道听错了!那刚才扭动门把手的蛮力又怎么解释!

    我处在门外,静静回想刚才的一幕。

    见鬼?!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老头的话霎时让我脊背发凉。真的是自己时运不济,眉目之间有污瘴之气?!但是,门已经开了,怎么又什么也没有,起码也要像电影里那般弄个长发飘飘,或者别的什么惊悚场面吧,之后谈起来也算是一种经历,这什么也没有算怎么回事?!莫非真是鬼也怕恶人?自己是那么善良和朴实!看来这鬼是在挖苦自己啊,看到后一定要和它理论一番。快速的宽慰一下自己后,关上门躺回了床上。只是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屋内某个角落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我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原以为微弱的光亮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却发现门后一个蹲着的身影正用充血的眼睛盯着自己,嘴角微翘冲自己在笑。因为没有笑出声音,所以那笑容更显得诡异,让人毛骨悚然~只是这张面孔却是那么的熟悉。天啊!那……那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分明就是另一个自己!他慢慢的起身,手里握着一把藏刀向床边走来,我竟然不能动弹,更不能呼喊!

    就在此时,一道亮光从那块玉石中闪出,形似‘白泽’,被亮光撞到的那个‘自己’随即消失。“白泽”是传说中昆仑山上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据《云笈七签·轩辕本纪》记载,白泽曾向皇帝讲解关于动物的种种知识。据说当时黄帝正在全国各地巡游,了解自己所辖国土的真实面貌。在东海边,他碰到了会说话的怪兽白泽。白泽博学多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过去,晓未来,对各种动物了如指掌,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方术。凡是各种采天地灵气、集日月精华而产生的怪异物种,它都一一跟黄帝解释清楚,前后一共谈到1522个物种。黄帝命人将白泽所言一一画图记录,并制成《白泽精怪图》(又称《白泽图》)。书中记有各种神怪的名字、相貌和驱除的方法,并配有神怪的图画,人们一旦遇到怪物,就会按图索骥加以查找。

    握着这块玉坠,我的心神才算安定下来,迷迷糊糊又进入了梦乡。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把我的眼睛唤醒,我疲惫的起身,发现那本《阴阳葬书》竟然在铁盒外面。记得昨天明明是放进去了。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我决定还是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好平复下心里涌起的波澜。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人虽没有相同的长相,却带着相同的表情,那表情是那么的不情愿。外面的世界精彩的同时总也有些无奈。我曾以为自己是个梦想家,而如今,梦丢了,也只剩下想家了……

    “婧婷,我要回老家一段时间。”

    “多久?”

    “很久!”

    “具体什么时间走?”

    “今天晚上九点!”

    “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我正和小姐妹逛街买东西呢,先不说了……”

    “喂……”

    一场戏。累坏了小丑,笑翻了观众!

    此刻我感觉我就像是个小丑,只会把所有伤悲烦恼掩藏在面具下,我恨这样的自己!

    我在逃避!逃避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在摆脱!摆脱内心最真实的想念!

    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