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季步源的诡计

六度凉白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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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季步源的诡计

    淮放盯着那个早已没人的方向,默默地抚上了自己的胸膛,心,在强有力地跳动着。

    黑色的咒种从血管的四面八方而来,缠绕着那颗鲜红的心,盘根错节地扎进了其中,汇聚在了一点。

    “我就这里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心动而已,她就要来泼我的冷水”。

    眼神凝视着远方,喃喃自语时,却没有察觉到离胸膛咫尺近的一个脑袋。

    边兴半蹲着,侧着耳朵细细听着。

    “这叫一点点心动?这颗心是得病了吧!”

    边兴满是不可思议,疑惑地抬眼看淮放,却在一瞬间,浑身上下都被惊起了战栗的寒毛。

    宛如死神的眼睛。

    边兴身体应激反应般的倒退了好几步。

    “滚!你知道个屁!”淮放怒吼,像只发疯的狮子。

    边兴灰溜溜地跑了,心里想着,远离淮放,会变得不幸。

    来往的宾客酒尽酣,歌尽兴,不时有倾慕者大胆上前搭话,季子越疲于应对,她不想喧宾夺主。

    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以一己之力赶走了其他大胆的人,他是司徒枫,也是太子府的幕僚同风。

    太师府的阴影里,有另一个名唤“司徒枫”的人在行走。

    司徒枫早已摆脱了布条的束缚,那双眼睛光明正大地与空气和万物接触,他显得高大又俊朗。

    “太子知道?”

    季子越挑眉问道。

    “当然,偷偷摸摸来见你可很危险”。

    “确实”,季子越笑着说,“找我有事?”

    “不不不,我只是害怕你,忘了我而已”,司徒枫说完,再没有看她,嘴角含笑地望向满座宾客。

    他,在一步步地循序渐进。

    然而,和谐被很快打破了。

    淮放突然出现,自顾自地将季子越揽在了跟前。

    “这位兄台,你看着眼熟”,淮放将警惕暗暗藏进了心里,这个人,他曾见过。

    似乎……是那个买身后物的年轻人。

    司徒枫拱手拜了拜,便回答道:“驸马,您,可能是认错了,我只是太子府上一区区幕僚而已”。

    “哦,是吗?”淮放眯着眼笑着。

    司徒枫不紧不慢地告了退,一些有意无意地眼光都落在了二人身上,淮放搂地更紧了。

    “这么公开的场合,不来介绍介绍“,淮放眼神示意着。

    季子越听罢微微一笑,随即右手将淮放搂在右侧腰间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掰开了。

    笑意盈盈地望向淮放:“这个那个的,别人记不住”。

    淮放猛地又将手一收,压低声音,说道:“我可不相信你那些所谓的面首,我和别人可不一样!”

    季子越一只手静静抚上了淮放的鬓角,游移着又到了喉结处,眼波流转,似流萤一般。

    “男人,都一样”,四目相对,猛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季子越起身,离开了。

    淮放满脑门子黑线,将桌几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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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统二十三年秋八月二十七日,霖河暴涨,波及献州、锦州、淮州等七州,霖河水利官知情不报,遭致时态紧急,当即罢黜,朝堂之上,皇帝震怒。

    长公主季子越和太子季步源被传召进了宫中。

    “雅儿,文其竹没有和你通信吗?”

    季清时坐于大殿之上,面带忧色。

    “父亲,舅舅前些时日报过平安,但最近……再没有来消息了”。

    季步源坐在一旁,面色看不出忧喜。

    季清时突而一把将桌上的奏章全部推倒在地,“钱钱钱!全都问朕来要钱!朕哪来那么多钱!”

    大殿里的气压霎时高了起来。

    “父皇,儿臣倒有一计,可缓如今危机”,季步源站起身来,打破了僵局,看着上方他那高不可攀的父亲。

    季子越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季步源,搞什么名堂?

    季清时瞅了一眼下方坦然自若的季步源,拂袖而坐,“有法子就说!“

    季步源温和一笑,拜了一拜,随即朗声说道:“父皇,霖河横跨献州、锦州、淮州等七州,各州受灾状况均不一样,霖河水利官知情不报,颇有猫腻,官员每年拿朝廷那么多的银钱去储粮、防洪,如今却来哭穷,父皇也知,这贪腐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季子越闻言一动,“皇兄这是想,两事并一事来办?但此时人心惶惶……”

    “不错”,季步源应道,又接着说:“人心惶惶是实,救灾也确实是第一位,但现在,不铲除了这些蛀虫,朝廷拨下的每一笔款落实到百姓手上的就只有四五成,甚至更少,但查了这些家伙,钱有了,效率也只会更快”。

    季子越点了点头,这一回季步源倒是说了些中听的实话。

    “除此之外,也是一个提拔一些有才干的低阶官员的好机会”,季清时甚为欣慰,看向季步源的眼神里满是赞赏,不管他是自己想的,还是别人帮的,总归是有了长进。

    “献州、锦州、淮州等七州依山势河流划分治理,沿霖河大致能分为南北两个部分,也就是说,朕要派出去两个人”。

    季子越灵光一现,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季子越跨了一步,转身面向了大殿之上,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父亲,儿臣或许可以一去,献州南部的德泉正是外祖父所在,一来,可为父亲分忧,二来,可解母亲心头牵挂”。

    季步源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面色,季子越,你竟亲自送上门来。

    正想着,季子越又开口了,“不如这样,皇兄是仓国太子,而我是仓国的长公主,我们兄妹二人一南一北,既能解百姓苦难,又能成皇室美名,岂不正好?”

    季步源如坠冰窟,那么危险复杂的地方,相比于季子越灵活的关系网,自己始终不安全。

    不成想季清时哈哈大笑,立马赞同了

    季步源撇了撇嘴,把反驳的话都尽数咽了下去,好不容易在父皇面前留下的好印象,自己可不可能把它毁了。

    二人各怀心思地离开了大殿.

    太子府

    “这就是你们一个个出的好主意!”

    季步源伸手指责着面前的一排人,气得癫狂。

    司徒枫低眉顺眼地站在最末,对于这件事他知道的并不是全部。

    “太子爷息怒,太子爷息怒,我们也没想到那长公主如此狡猾,竟然先发制人,将您也拖下了水”。

    打头第一个人颤颤巍巍地说着。

    “你们这么多人的脑子,就想不出来一个不让她察觉的法子?是吗?”

    “本来想让她在外面孤立无援,没想到啊,若是您去了与她碰上……”

    另一个幕僚也是非常担忧,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声如蚊蝇。

    “怎么?你觉得我不如她!”

    季步源一记眼刀飞过去,那人就闭了嘴。

    司徒枫低着头,差点没笑出来,怪不得,司徒靖看不上季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