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倾斜的船体

六度凉白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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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倾斜的船体

    “司徒枫说季步源在献州发现了什么东西,要设计陷害您”,春意合上传来的信件,向铜镜前的季子越说着。

    季子越面色凝重,“季步源要害我的心还不够明显?他来的消息全都是废话!”

    春意点头称是,又道:“不过也算是有了一点儿线索,献州这个地方公主你要格外小心些”。

    季子越默默地点了点头。

    “告诉司徒枫,他在没有完全取得季步源信任之前,不要随随便便传信来”。

    春意点头称是。

    公主府上下都在打点行李。

    苍梧殿内

    边兴带来打探到的消息,正与淮放分享。

    “什么?她要出去!”

    令淮放气愤的是,若不是边兴来说,恐怕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来告诉他的。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跟去?”

    边兴凑上前来,眼睛里泛着光。

    “去!”淮放一拍板,“她去哪我们去哪!”

    淮放伸手摸了摸胸膛,隔着血肉能够感受到心跳的频率,有些事情,还急需验证。

    三天后,一国的太子和长公主同时启程,季步源从沧澜运河主干直下到淮州转陆路,而季子越要沿沧澜运河分段绕道赣州,再转献州。

    近十艘船只随行,携带着大量的粮草。

    季子越在春意、秋水及苦木的护送下上了船。

    帆船离岸,开始了远航,与此同时,季子越所在船只底部阴暗潮湿的船尾舱内响起了悉悉率率声音。

    “诶,快起啊,你该不会睡着了吧?”是淮放不耐烦的声音。

    淮放敲着身旁的大木箱。

    “呜呜呜没有”,边兴含糊不清的声音从箱体传来,随即,箱子由内而外地被打开了。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溜出了船尾舱……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呐”,甲板上,风光无限,秋水摇头晃脑地吟着诗。

    季子越穿着穿着干练的青色圆领袍,轻轻地拍了拍秋水的头,“你啊你,什么烦恼都没有”。

    秋水撇了撇嘴,回道:“才没有,公主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公主若不开心了,我会更不开心”。

    春意掩面笑着。

    “你看,春意都笑话你油嘴滑舌”,季子越打趣道。

    “才没有,春意是羡慕我能说会道”,秋水大大咧咧地搂住春意,说得理直气壮。

    甲板上的飒飒凉风飘带着河流溅起的波涛,远山含黛,近处时而是起伏不定的翠山,时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等到了宿新搬了粮草,你们和苦木一起到后面前面的那艘船去”,季子越突然开口道。

    秋水、春意二人随即抛来了疑惑的眼光。

    季子越和煦地笑了笑,安慰道:“不必问,也不必担心,到你们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们明白”。

    二人立马点了点头,再没有多问。

    季子越在甲板站了会儿,随即回了房间,房间略显狭小,但倒也干净。

    季子越被船摇得晕晕乎乎的,刚上了床,就睡着了。

    恍惚之间,似乎又醒了,季子越揉着略痛的额头慢慢坐了起来,而床的那头,淮放笑意吟吟坐在床尾,一动不动。

    “咱们俩和床还怪有缘分,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床下”,淮放眉眼并用,表情生动。

    “果然,我就说你不是个省事的”。

    季子越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像电流一样从脑袋中划过,似乎是一种无奈,对于难以控制事物的一种半推半就的妥协。

    “现在到哪了?”季子越伸展伸展了胳膊,问淮放。

    淮放漫不经心答道:“哦,刚过宿新”,心里想着,这家伙怎么一点儿都不意外啊?

    “过了宿新啊”,季子越低头喃喃自语。

    “对了”,淮放突然小声说,“我刚才帮你帮了个大忙”,淮放邀功似的说道。

    “什么忙?”季子越可不相信他能帮上什么大忙。

    淮放故作神秘地单手放在嘴边,如同小孩子告知悄悄话般。

    “我在船舱抓到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人,他们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好像是要害你”。

    “什么?”季子越声调顿时高了几个度,随后又压抑下情绪问:“几个人?”

    淮放皱眉说道:“抓到了三个,倒还个个是硬骨头”。

    季子越绷紧的心弦松了下去,“你没和别人说吧”。

    “怎么可能,现在没有任何知道我在这条船上,还在你的房间里,我和谁说啊?”

    “那就好”。

    “怎么样,要亲自审问吗?”淮放挪了挪屁股,也从床上跳了下来。

    季子越下了床,转过身看他,目光却锁定在了那双鞋上。

    “谢之贺!你上床又没脱鞋!”季子越的眼神像刀一样,恨不得把淮放活刮了,而后便摔门而去了。

    淮放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床底下露出了一个脑袋。

    “又?”是边兴的脑袋,他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淮放,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令使,您什么时候还上过她的床?”

    “你又叫!我叫你别叫我那两个字”,淮放怒气冲冲,那脚似乎就要朝着边兴的脸呼去。

    边兴如同地鼠般缩了回去。

    淮放抚着下巴暗自思索,“她刚才的反应有点奇怪啊”。

    边兴在床下嘟嘟囔囔,“我觉得你才奇怪呢!”

    “嘿嘿嘿!你注意点,我还在这呢”,淮放拍了拍床板。

    “你到底怎么个打算?”边兴一改态度,语气难得正经。

    “我……怎么个打算?”淮放似乎也在认真想着,“边兴,我好不容易过了过正常人的生活,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你我,或许,我们可以有一些新的尝试”。

    “什么尝试?”边兴默默爬出了床下,又露出了那颗头。

    淮放笑着蹲下来,看着边兴,说道:“就比如,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一些事情”。

    “比如……”淮放含情脉脉地看着边兴,突然话风一转,“想打你个脑瓜崩的时候就打你个脑瓜崩!”

    “咚”的一声,边兴觉得自己脑瓜快裂了。

    淮放,我信你个鬼!

    不知什么时候起,船体自船舱有了微微的响动,汨汨的水流静悄悄地在黑暗中出涌。

    等到发现船舱倾斜,淮放却找不到季子越了……

    她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