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处理

六度凉白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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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处理

    “诶,你俩看我今天这件衣服好看吗?”淮放拉住门口两个像木头一样的边兴和边盛,非要让他们评价一番。

    边兴摸着下巴,杏眼睁得大大的,有模有样的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呃……不就换了个颜色了吗?这也没什么大变化呀!

    而边盛板着脸,更似个木头桩子了,表情严肃地看着,更是看不出来什么。

    淮放拽了拽衣领,似乎觉得不舒服似的,将脖子又来回活动了一下。

    “诶!”

    边兴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什么?”淮放满怀希冀的看着他。

    “是不是衣服领子有些小!”一定是这样!

    淮放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算了算了!我跟你们说什么呢,你们懂什么呢?连手都没摸过”。

    手一拨,从二人中间硬生走过去,出了苍梧殿。

    边兴摸不着头脑,转身看边盛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喂!怎么了?”

    边盛回过了神说道:“哦,没什么,你说这秋天的蚊子怎么这么毒,令使脖子上好像被咬了好大一个包呢!”

    “真的?”,边兴回过了头,此时,只有淮放一个轻快模糊的影子,早都看不清了。

    “咦,他昨天不是在长公主那儿过的夜吗?怎么大早上在这”,边兴疑惑地问着。

    边盛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沉沉地说道:“没有,昨天晚上他回来了”。

    “哦,是吗?看来我睡得太死了”,边兴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此刻季子越已经到了皇宫的集贤广场了,季子越穿着一身水绿色的暗纹刻丝襦裙,头上只简单插了一只点翠碧荷的簪子。

    昨夜淮放离开后,自己泡了半晌澡,险些在池子里睡过去,刚一没到水池里,就被灌入鼻腔的水给呛醒了。

    可真是惊险,以后再也不一个人大晚上的泡澡了,总该也得有个人陪着自己才行。

    可恶!季子越脑子里突然想起那一幕,交握在襦裙前的手纠结地绞在了一起,昨晚鬼使神差地,被怂恿着,在那家伙脖子上留下了好大的印记。

    色令智昏,这种事万万不能再有了。

    季子越一大早就进宫了,淮放扑了个空,早饭只有他一个人吃了,但是如今的早饭里,多了为他专供了两道荤菜,一碟鱼片、羊肉块炒的逡巡酱,一碟八仙盘。

    叫退了左右的婢女,淮放一个人傻呵呵地笑了笑,从今天起,空气都是甜的。

    季子越进了紫宸殿,皇帝季清时正和外祖文景山谈笑风生地下着一盘棋。

    倒是怪事!

    季子越心想着,迈步进了殿内。

    “诶,雅儿来了!”文景山放下手中执的棋子,两人一同看向了款款而来的季子越。

    “父皇,外祖”,季子越说着,向二人分别行了一礼。

    “圣人,棋局将尽,另一桩事又该如何解决?”文景山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这盘棋,看向了面前的季清时。

    他要怎么做呢?文景山眯着眼看他。

    季清时手中棋子一落,笑盈盈与文景山对视一眼,随即唤道:“福全,把太子带上来!”

    “是”,老太监声音高亢地答道。

    不一会儿,挎着御刀的侍卫带着季步源来了,季步源将低着的头抬起,露出一双木讷空洞的眼。

    季子越抬眼看着,总觉得季步源从被抓住就很奇怪,至于哪里不对劲,却不是很说得上来。

    随即移开了眼,看向了皇帝季清时,季清时少子,拢共也就五位皇子,一个早夭,一个死于异域,若非是谋反篡位的大罪,在他眼里,恐怕都是罪不至死。

    季清时站起了身,一脚踹向了季步源的膝盖处,“逆子!镇南候之子那一命你怎么赔的起!”

    文景山炯炯有神的眼里霎时有了湿润之意,文家将门之后,几代人为仓国皇室鞍前马后,如今人丁凋敝,却拿这凶手没办法。

    若是真要将这季步源置于死地,皇帝与文家的心结必越积越深,文家灭顶之灾为期不远矣。

    季子越看着这样的外祖,愧疚之意蔓延了上来,都怪我,让老人家承受丧子之痛,与其说舅舅是被淮放一剑刺死的,不如说是因自己而死的,季子越眸光闪了闪,再也不敢看文景山。

    “圣人”,文景山站了起来,跪伏在地上的身体仿佛苍老了十分,“文家一心为国,如今老臣独子身陨,老臣只剩下了女儿和我这外孙女,恳求陛下允我在女儿身边了此残生”。

    留在武威?季清时皱着眉还没待说话,季步源突然抬起头。

    眼里汹涌着暴戾阴沉之色,“老东西!做什么梦呢!那拓岭山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季清时听罢一巴掌就扇在了季步源的脸上,“啪”的声响,响荡殿内,季步源趴在了地上,发冠散乱,长发几乎将他整个脸都蒙住了。

    “你是不是疯了!”季清时胸腔欺负剧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将翻涌着的怒意压了下去。

    真不知道初七怎么看上你这个脑子的?

    “来人!太子季步源品性无端,暴戾恣睢,即日起,废除太子位分,关入天牢,至于其他,容后再议!”

    季清时清朗的声音响彻殿内,季步源被拉了下去。

    太不正常了,季清时皱着眉,回头就看见了依旧跪在地上的文景山,和立着的季子越。

    眸光幽幽闪烁着看了一眼季子越,而后伸出手就扶起了文景山。

    “岳丈!”季清时叫的恳切,“您是兰儿的父亲,您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文景山点了点头,慢慢地被季清时扶了起来。

    “陛下,世界上最难得就是自证清白啊”,文景山颤抖地说着。

    而后,季清时深深地看了一眼文景山鬓角的白发,甩袖离开了紫宸殿。

    一个风烛残年,老年丧子的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呢?季清时眯着眼踱着步子走出了殿门。

    我究竟能不能相信你呢?雅儿,无论你再怎么泡在荒淫的传闻里,一州门、潍雍国的事也绝不是空穴来风。

    季清时叹了口气,慢慢地走了。

    季子越走上前来,扶住了文景山的胳膊,文景山慈爱地抚着季子越的手,轻轻地拍着。

    “雅儿呀,我们文家就剩下你了,你可不能出什么事了!”

    文景山挺直着脊背,眼睛中依然亮着光彩。

    季子越如鲠在喉,是她没保护好家人,她轻轻抚了抚老人的背,视线飘向了殿外的天空。

    舅舅,是我对不起你,春秋……早晚,那条所谓高贵的命,我都会讨来还给你的。

    文景山在宫外有宅邸,部众仆人早已将府邸收拾妥当,季子越回来的时候,顺便将他送往了府邸。

    刚上了车骑,屁股还没坐稳,就有人匆匆忙忙来报。

    “长公主”,侍卫匆匆忙忙,看服饰是宫里的人。

    “怎么了?”季子越掀起一角帘子,轻声问道。

    侍卫翻身下马,抱拳拜见,“长公主,太子……太子他想见你一面”。

    “太子?哪里有太子?”季子越皱着眉,太子被废,这个侍卫想必是牢里见过季步源的,怎么会不知道?

    要么是没改过来口,要么就是熟识之人。

    此刻侍卫倒是反应过来,却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季步源,嗯嗯啊啊了半天,结巴着说道:“总之……他……请求见您一面”。

    “见我一面?”季子越笑了笑,冷哼道:“我不打疯狗,你转告他,他欠我的,我要他一分一分地还回来!”

    季步源的意识有些模糊,嗓子干涸得像是在沙漠流浪了一个月,他微微张了张口,连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了,灵魂像被谁侵占了一样,他最近,越来越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