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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照片此刻浮现在白离脑海中。
她只看了那个照片一眼，可细节却拼命往她脑海里钻，怎么也剔除不掉。
那个与年轻的南婆婆站在一起的是乌崖吗？
这个可能令白离汗毛耸立。
而站在一边的风落继续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白离：“我被岳鹰的情蛊控制时，曾听岳鹰说过乌崖是个老不死，也说过乌崖曾经以一人之力处决了半数族人。”
“他警告我远离乌崖和你，不要接触太近，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今天你跟那个其家大嫂搭话的时候，她说的话让我警觉了。”
风落把自己知道的全数告知，不留分毫。
她知道，自己托白离的福，算是解脱了。
而白离既然不选择走，那她就把自己所知道全部告知她，让她留个心眼。
这也算是一种报答了。
白离听完，联想到其阿嫂今日对她说的话。
其阿嫂说，族中以前也出过内乱，是那句话让风落察觉到了？
天旋地转，白离脑袋胀疼的厉害。
太乱了，太复杂了。
这到底是多么逆天。
人类真的能活那么久吗？
“我知道就这么多了。”风落抬眼看向远方。
天边微亮，阳光一点点洒下来。
“天亮了，我得赶快走了，乌崖只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话毕，她跟白离道了个别后快速往前奔跑。
远方是她生的希望，她再也不要踏入此地了。
白离看着风落冲前方跑，越来越远。
抬头看着已经渐白的天，白离转身，朝村子走去。
乌崖、恶意值、长生、蛊术、神明……
任何一个词汇都令白离头疼，而如今它们相互交缠融合成一团乱麻，白离怎么解也解不开。
白离回到小屋，洗漱一番后也不去管乌崖他回来没，直接钻进被窝睡觉。
她被这些事情压得难以喘息。
她刻意不去想，只让自己快速进入睡眠。
白离睡得昏天地暗。
除了上厕所，白离醒了也强迫自己睡。
她不想起，她就想在被窝里窝着。
不想去管什么乌崖，什么恶意值。
她想好好休息，什么也不管，就这样睡下去。
白离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睁眼时，乌崖搬了张椅子坐在她的床边。
看到乌崖的一瞬间，白离翻身闭眼继续睡。
“阿离。”乌崖从椅子上起来，蹲在白离床边轻轻戳她的脊背：“你睡了一天了，该起来了。”
白离卷了卷被子，闭着眼往床里面滚。
“阿离。”
乌崖还在唤她的名字，听起来落寞委屈：“你不饿吗？”
白离能感觉到自己胃里空空，但她就是不想起。
就这样睡着挺好的。
白离闭着眼，不答不应。
“阿离，你再生气也不能饿着自己的肚子。”乌崖手伸前，扯了扯白离的被子：“起来吃饭吧。”
白离压着被角，不让他扯出来。
“阿离……”
乌崖再次唤她的名字，这次却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
白离当背后的人不存在，闭着眼努力让自己睡着。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白离就这么数着，也不知道数到多少只，倒是一点睡意没有，更精神了。
而且膀胱似乎有点憋的慌。
可身后人还在，白离决定先忍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身后人的视线还在，她感觉自己憋不住了。
烦躁地掀开被子瞪眼乌崖。
乌崖在看到白离转身的一瞬间，双眼发光：“阿离，你……”
白离低头，不管乌崖的是个什么反应，朝床底扒拉自己的鞋穿上后快速奔向厕所。
门一关一锁，白离释放了。
清理好后，白离回到房间。
无视乌崖眼巴巴的眼神，再次奔到床上躺着。
乌崖眸光阴沉，盯着白离的一举一动。
见白离依旧不搭理他，在白离躺下的一瞬间握住她扯被子的手，翻身直接上床把白离压在身下。
反应不及，身上忽然多了重量，白离怒视乌崖：“起开！”
“阿离。”乌崖压着白离，让她动弹不了，然后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非得这样，阿离才愿意跟我说话吗？”
乌崖身上清淡的香气入鼻，白离心里憋闷，直接歪头闭眼。
“阿离。”乌崖轻摁着白离闭合的眼皮，低声哀求：“看着我。”
听此，白离把眼睛闭得更死了。
然后白离感觉到眼皮上的力道加重。
“阿离再不睁眼，是不想要眼球的了吗？”乌崖轻轻抚揉着白离的眼皮，声音低哑，有些飘忽：“阿离，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对我吧。”
白离不自觉打了寒颤，她睁眼，乌崖直接的样子直接撞入他的双眸。
外面天光大亮，将室内照的亮堂。
乌崖那双如黑琉璃的眸子也被看得清楚。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眼底那种不安感肉眼可见。
“阿离。”乌崖抚摸着白离的眼尾，低声问：“怎么突然间不理我了？是恨我了吗？是讨厌这里？那个夜晚的场景让你恶心害怕了？”
乌崖的问题一个连带一个，他最后直接就抱住白离，头埋进白离的脖颈中，声音发颤，呜咽道：“阿离，别不理我，别讨厌我……”
白离微垂着眸，她能看到的只有满目的白。
那是属于乌崖的白发。
“我没有。”白离轻声反驳。
“你有！”乌崖情绪激动，他抬头，眼尾挂着泪花：“你不理我，你讨厌我算计你，你讨厌在祭台上看到的，你讨厌这个村子，你讨厌我！”
连连几个讨厌，乌崖越说越觉得心痛。
明知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可在面对白离这样的态度时，心痛得快要呼吸不了了。
他只是想把阿离留在这里，想要阿离陪着他。
可阿离不愿意，她不愿意！
明明已经对阿离很好很好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
难道真的只有下情蛊才行吗？
可是他也想要双生蛊。
白离看着乌崖，他眼底的阴郁浓的化不开。
白离无语凝噎。
在对方悲痛哀伤的目光下长吸一口气，试着推了推乌崖。
没推动后，白离放弃，认真跟乌崖说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讨厌你，不理你是因为我烦的很。”
“你烦我？”乌崖抿唇，可怜兮兮看着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