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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雕刻面具的手停顿了一瞬。
而也只是那仅仅的一瞬，他继续雕刻，同时平静道：“阿离，不论你我存在于这个世界多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寿命这东西……”
神明卷起一阵风，吹散面具上的碎屑。
他捏着面具的边缘，戴到自己脸上，只有薄唇与那双锋利的竖瞳露出。
他微微偏头，唇角勾起一个笑：“寿命长短已经无所谓了，我与阿离总会长长久久的。”
心脏猛的被撞击。
离想起来梦中的片段了，她好像看到一个白发少年也戴着同样的面具。
“阿离。”神明摘下面具，戴到了离的脸上。
他碾着她的唇瓣，眼眸深邃迷离：“一切都将有个终点，你我总会在终点相遇。”
冷软的唇贴在面上，离的思绪飘忽。
信息量太大，有些东西就要浮出水面了。
——
“好啦，别哭了，你才生出意识，不知道大人很正常。”借着系统的链接，女声与世界意识对话。
“呜呜，可我还向大人吐口水了！”圆球疯狂滚动着。
女声沉默一瞬，柔声安慰：“大人没那么小气，你看他还用残存的能量帮你把世界线回调了，而且还自己封了记忆神魂，没持续对你进行压迫，别担心。”
“呜呜……可我……”
“闭嘴！”女声突然暴怒，声调直接变了：“都说了没事，再哭我摁死你。”
“……”
光球哆嗦一下，不敢说话。
“唉……”女声叹气，又温温柔柔道：“怎么又逼我发脾气呢？”
光球：“……”
不敢说话，不敢说话。
“行啦，没事的，你好好做你的工作就行，记得每隔千年做个小报告，万年做个总结啊。”女声和声细语地教导：“不会就问问你隔壁的前辈。”
光球唯唯诺诺：“好的。”
“嗯。“女声听起来很开心，随后没说两句话光球迅速滚了。
世界意识的链接断开后，女声又道：“你没事就别跟小离儿说话了，大人苏醒了一会儿，他现在只知道自己与小离儿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只知道他们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在一起。”
“看现状，这个大人挺满意的，不执着寿命了。”
“你别一出声被大人发觉，然后又引得他警觉。”
【嗯。】
系统应了一声。
“啧啧，还是那么冷漠，你好歹也是有智慧的，就不能多说两个字。”
【好的。】
女声：“……”
——
再次腰酸背痛地醒来，离捂脸叹息。
这日子怎么过得那么有颜色呢？
恨恨地咬一口神明的臂膀，惹得对方低低发笑后，离又愤懑地踹他一脚。
神明笑吟吟拉着离入怀，捏着她通红的耳垂：“阿离，别在点火了。”
离急得冲神明龇牙咧嘴：“滚。”
神明闻言，笑得更加放肆了：“哈哈，我滚的话，阿离要不要陪我？”
“不陪。”离扭头。
“那可不行。”神明握着离的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指尖：“阿离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
离咬牙切齿拍开他的手。
神明仿若无事，再次捏住。
离见状，也不再反抗，懒懒得靠在他身上。
这蛇的德行她还算清楚，还是顺着点吧。
想着，她的目光落到系统界面上。
恶意值又降了五点。
可系统没有提示。
随便吧……
离想。
之前与神明的对话包含巨大的信息量，但一些问题需要问吗？
离仰头注视着神明，神明也在注视着她。
他们相视一笑，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一切都交给未来，未来总会有答案的。
——
神明没了延长离寿命的想法，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
不是在洞里缠尾，就是在漫天的雪山里玩。
离跟神明在洞外堆了一个个雪人，一个个雪屋，看着雪茫茫的一片，她沉思道：“咱们在这一片种点东西？”
“好。”对于离的提议，神明自然是完全赞同。
有了想法，神明带着离在世界各地到处跑。
他们采摘了无数植物，鲜花居多。
大多是天材地宝，都有些耐寒属性。
游历世界的这一路，离看到了整个世界的变化。
变化从他们雪山这边的部落传播出去，传到平原、沙漠、海洋……
这一切好像是烟带来的。
烟传授大家知识，能力……
以往让人类害怕的妖鬼已经完全有办法制服了。
烟还当着人类的面，杀掉了一些部族的神明。
所以，有人也在到处散播她是邪恶的。
但总归，因为烟带来的知识、技能，让人类部族发展起来了。
多数人奉她为造物者。
她带来消灭妖鬼的方法，带来食物，带来衣物，带来无数东西。
某日，离与神明在外寻找能移栽到雪山的植物时，正巧碰见了烟。
湿热的密林中，某只熟悉的短毛灰狼压在烟的身上。
烟要死了！
坐在神明臂弯上离抓紧神明：“亲爱的，快帮忙！”
烟要是死了，损失多大啊！
神明没听，转身要走。
“诶，怎么了？为什么不帮？”离焦急地问。
神明脸都黑了，他斜眼瞥过去，冷森森道：“他俩亲密着呢，用不着帮。”
“啊？”离不理解，转头要看。
神明忙捂住离的眼睛。
然而对面似乎发现了他们。
“嗷呜……谁！”刚长出浅浅一层毛的灰狼长嚎一声，把烟护在身后。
离默默扒开神明的手，看到烟躲在灰狼身后警惕朝这边望过来。
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白？”灰狼疑惑看着往前靠近的两位，喉咙发出低吼，兽瞳恶狠狠瞪着神明：“你们来干什么？”
说着，他后腿朝烟踢了一下，示意她赶紧跑。
白不会知道烟是气运者，来杀她的吧？
虽然烟很厉害，杀了不少同类，但白这是个变态，烟不一定能打过啊。
然而下一刻，烟的行为打了他的脸。
烟从地面站起，收起剑，面色繁杂地看着离：“谢谢啊，上次我醒来就不见你们了，忘跟你们说声谢谢了。”
灰狼：“？？？”
啥情况？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灰狼因为被神明剃了毛，上次黑兔喊他聚集，他嫌丢人没去，就错过了那场血腥场面。
因此，也躲过一劫。
而在后来，他无意遇见了烟，就这么落入她的温柔乡中。但对于她之前的事也了解不多，跟着烟最久的那只杂狐狸什么也不跟他说，还霸着烟。
这次好不容易拖着烟出来，又被打扰！
好气！
神明冷着一张脸站在一边，他不说话，离自然要回应：“不用客气，也没帮什么。对了，你跟他？”
离看着灰狼凶恶的兽脸，烟喜欢这匹狼？
那只狐狸呢？
“他是我伴侣。”烟眉毛不挑，面色不动道：“我还有四个伴侣。”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