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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抓着那个发光的触手，小脸皱成一团。
鼻尖泛红，抽抽搭搭地开始挤字。
“肘…走…”
“走”
她眼巴巴看着这个空间中唯一泛着光的触手，极力表明离开这里的想法。
前世是师尊救她护她，养了她十数年。
为她寻来适合修炼的术法，教她如何保命，生存。
白离是绝对不可能看着师尊死在这里，她一定要救师尊。
“饿…摸…走…”
白离吭哧吭哧又吐出几个字。
让一个几个月大的奶娃娃吐字，简直折磨。
白离感觉自己嗓子生疼生疼的，应该是要废了。
被白离握住，祂沉默着。
最后把触手从白离手里抽出来，然后蹭了蹭她的脸蛋：“好。”
离开这里，回到寂海。
祂会在那里建造一个适合婴儿生活的地方，从此以后，那个地方只会有他们两个，不再会有这些恼人的虫子了。
祂觉得，这也是一个完美的方法。
想罢，祂立即放开了清越，直接带着白离朝寂海奔去。
清越神魂被松开，魂体立马回身御剑追踪。
半路正巧碰上赶来的大徒弟。
“圭琅，拦住那黑团。”
携带众弟子的夜圭琅头听罢，起剑作杀招，劈向一闪而过的黑团。
然而，他的剑招连祂的影子都没挨着，就眼睁睁看着黑团消失不见。
而身后跟随的各宗弟子更是连出手都不知道朝哪里出手。
夜圭琅瞪大双目，不可置信看向师尊。
这速度比师尊还快，师尊是世间少有的大乘尊者，这东西的修为比肩师尊了吗？
“去寂海。”清越没废话，知道赶往何地。
不过半刻就已至寂海。
寂海之处因为近些天的疏散，已经没有凡人了，都是各大门派驻扎的弟子。
清越落地，发现四周弟子围在海岸上，遥遥看着远方。
有些长老大能飞驰在寂海之上在探找着什么。
“有何异动？”飞身，直接走到道回派长老跟前询问。
“方才寂海忽然波动了一下，还未明确是何原因。”这长老见是清越尊者，俯身作揖回道：“尊者，是出了何事？竟叫我等疏散人群，起幻阵？是因寂海方才波动的原因吗？”
清越拧眉，不安看着平静无波的寂海静静盯了眼长老。
前世之事这群人根本就不知晓，她也不准备与这个长老细讲，只嗯了声便迅速离开。
长老看着清越的背影，对这个素有冰山美人的尊者有些好奇。
想着她一身狼狈可能跟刚才的波动有关。
这样一想，昨天掌门闭关结束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将今年来选中的天才弟子召集起来，发疯地开始训练。
不要钱地给他们喂补丹药，打造灵器。
而且听其他门派讲，似乎大家门内都稍有变化，瞧清越尊者这般模样，是有大事要发生吗？
清越拧着眉，直接从寂海上空离开，嘱咐了夜圭琅在此等候，她自己先去找灵机尊者吧。
自己那片残魂应该也到了灵机跟前了。
清越一走，就有各门弟子围上。
“夜师兄，你知道些什么？”
“清越尊者为何要我等疏散四周百姓？”
“那黑团是何物？与寂海有何关系？”
“……”
夜圭琅头疼揉着脑袋，但还是保持着君子风度，出声解释：“诸位道友，夜某也不知，只是听师尊吩咐行事。”
有些人不依不饶，惹得夜圭琅嘴皮子磨破了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夜圭琅离开之后，这些宗门弟子围在一起讨论。
“诶，你们知道寂海以前是什么吗？”一青衣道袍的弟子揽着某个道友的肩膀。
“还能是什么？”那道友嗤声：“万年前是人妖魔仙大混战的地方，其中各种精怪鬼物都掺杂其中，打了千年，最终各方死伤惨重，也没分出胜负。”
“最后地崩山裂，北海之地塌陷，海水倒灌，此地被海水侵入。又有持续千年的死气围绕，成了寂海。”
“寂海常年充斥死厄之气，一旦沾染就得赶紧处理，否则不论是仙人还是凡人都只有一死。”
“怎么？”这位道友一挑眉：“你不知道？”
“知道。”青衣道袍遥望着寂海问：“这不是觉得最近宗门异动，大概率是跟寂海有关。”
那道友耸肩：“怕什么，天塌了有门主顶，门主没了还有别的尊者，哪能轮到我们顶，我们听安排就是。”
“也是。”
“……”
——
清越迅速赶到灵机尊者处，她透过残魂能察觉到残魂已然将一切讲述给灵机尊者了。
灵机尊者已有九千岁。
自那场混战后，灵机尊者已然是整个修真界最长寿的，知晓事情最多的了。
灵机尊者已是大乘后期，只差一步就可飞升。
“小月儿，你来了。”灵机尊者盘腿坐于蒲团上，挥出一股灵气将残魂打入清越体内。
残魂融合，清越朝他作揖：“尊者，前因后果想必您已尽数了解，还请您点拨。”
灵机满头华发，他坐在蒲团，手作拈花状放于两膝之上：“缘起缘灭，因果相辅。救世者现，静等便可。”
“尊者。”清越皱眉，有些乱了方寸：“那是我徒儿，她现在……”
“静。”灵机打断清越，他双目依旧紧闭，轻声道：“五日前，吾与汝一样，承天道不弃，得重生之机。”
灵机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轻声道：“得救世之机后，寻尔身影，听你师妹道你去寻一婴孩了，便知你也是了。”
“你迟迟不归，我便知道你未能寻到白离，白离不知所踪。”
“随即，我推演命盘，捕捉天机寻找白离所在。”
“发现她并无危险，生机活跃。”
“在我准备去寻白离之时，你残魂现，与我说明前因后果与白离所处境地时……”
灵机睁眼，双目温润看着清越道：“那时，我便有个猜测，或许，此世已与前世不同。她为救世关键，不用我们插手，我们只需静等便可。”
“救世灭世，一起一灭。相互纠缠，或许有前因后果，此间偏差，或有何缘在等。”
清越静静站立在那里，脑海中回闪方才见到祂抱着白离的样子。
她沉默了，或许有什么东西从白离身上开始转变了，所以这才是天道所说的关键吗？
那最后会牺牲白离吗？
——
清越他们那些想法白离是一个不知，她只知道师尊获救之后，自己就再次被带到寂海上。
现在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胃里一阵灼烧，加上哭了太久，白离整个人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