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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千年殇
黑堡,真是漆黑一团,空气中漫布着死亡的气息,大殿之上,一紫色斗蓬的人背对着大门站着。
好熟悉的背影啊,冰之雪很努力的想着,可又想不起他是谁,但那熟悉的感觉让她心痛,是的,心好痛,痛得她无力地蹲下身子。眼睛朦胧了,冷汗都从面具里溢出来,身上不停地抖擞,“你,你是谁?”虚弱艰难地问出一个问题,几乎花费了冰之雪全身的力量。
“忘了。”冷,真的冷,这声音真的是好冷,冰之雪忽略了那份熟悉。
紫衣的背影转过身上,嘲讽地看着呆愕的冰之雪,“真是够彻底的。帮帮你如何?”
“不,不,不要过来。”冰之雪惊恐地退后着,可损耗太多的力量,她根本就动无可动。
“是吗?可你不记得,我会伤心的。”冰之雪惊愕的抬起头看到他毫无伤心的样子,心更加的痛。“呵。真丑。”明曜蹲在冰之雪面前,用手托着她的下巴,毫不怜惜地撕下她的面具,痛得冰之雪“嘶”的一声。
“你,你要干什么?”冰之雪是没力气了,虽然心里害怕得要命,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任明曜拨开贴在她脸上的头发,然后抚了抚,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许多,冰之雪立马觉得头顶千斤重。
“啊。”超大的负荷,让冰之雪觉得脑袋要炸开一样,失去的记忆如潮汐一般涌上来。
看着明曜一点一点的摘去斗蓬,冰之雪不可思议地叫着:“明,明曜。”
“呵呵,记起来了?”本应是欢喜的语气,偏偏让明曜说的如坠冰窖。温柔地扶起冰之雪。
“太,太好了。你,”泪流满面,却是高兴的。然而,“啪”冰之雪的左脸立时浮出“五指山”整边脸肿了起来,折损了她不少美观。冰之雪不相信,明曜会扇人耳光,因为他不屑,可现在他竟然打了。冰之雪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不是明曜钳制着,她早就摔倒在地了。
“痛吗?”明曜化身为魔鬼,“在你心里,我就值个五十万金币?两千多的顶极魔法师只换五十万个金币?”
“不,不。”冰之雪真的害怕,是真的,现在的明曜太可怕,比魔鬼还要让人害怕。她想逃离,可偏偏被明曜捏住下巴,指甲都插入了肉里,冰之雪疼得眼泪直流,却倔强都不哼一声,哪知这更激起明曜心里的黑暗因子。
“说呀,啊,你说呀,我就只值那么点钱?那点钱能够你们生活好几辈子了是吗?”明曜已被愤怒冲昏了头,下手完全不知轻重,冰之雪的下巴几乎要被他捏断了而不知。“你这女人,为了不相干的人就出卖我,”
“放,放。”冰之雪感觉生命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求生的本能,让她语气充满哀求。
“放了你?”明曜强行扭转冰之雪的脑袋,让她面对着自己,看着她那逐渐涣散的眼瞳,心紧紧的疼,但一想冰之雪的背叛,他的手就更加用力地捏着,偏偏还听到冰之雪说放了她,勾起冷酷的笑容,“好。”随后,右手一扬,冰之雪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撞到了墙壁上。
“呕。”巨大的撞击,冰之雪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严重的内伤,吐出一大囗浓血,可她还是想解释,“我,我没有,你为,为什么就不,不相信?”
“相信?”明曜发疯似的掐着冰之雪的脖子,从而提了起来。“我说过,你走了,就走得远远的,别再让我见到,不然我会杀了你。而你,竟然愚蠢到跑回老窝去。还明目张胆地在客店里当女工。”
一切都明了了,终于明白为什么离开巫仙宫那天,明曜说,别再让他见到,否则会亲手杀了她。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神帝要除掉他的心思,那天是告诫她,不要成为他的弱点,而她真的是蠢。不但没揣测出明曜的意思,反而回到霍水域,给守株待兔的神帝逮了个正着。是她害了明曜,真的是她害了他呀。难怪他会如此气愤。
想到这儿,冰之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或许她死了,他就能消气了。
“想死,哪有这么容易。”明曜冷笑,一脚把她蹿倒在地,五脏移位,六府破裂,偏偏还死不了。从此,两人互相折磨又互相牵挂,辗辗转转尽千年。
不足三平方的房间,阴冷黑暗。冰之雪呆呆的望着上面的小窗,那是唯一光亮的地方。“咳咳咳”仿佛肺都要咳出来,可冰之雪一点痛苦之色都没有。自七天前醒来后,她就被明曜关在这里了。不让她死,也不医好她,就这么的拖着。她苦涩地笑了笑。
“哐铛”铁门被打开了,旗端着吃食进来,放在桌上,冷冷地道:“又不打算吃了。”
冰之雪悠悠地转过身,每动一分,身体就像被扯开一道囗子一样,痛不欲生。“我死了,你不更高兴?”
“是。”旗坦然承认,往前一步,低下头,那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死,太便宜你了。呵呵。”
“你”冰之雪抬起手就想扇下去,被旗抓住了。“怎么你是想打我呢,还是又想把饭扫在地上,别忘了,每天一顿,倒了,你就没得吃了。”
“你走吧,随便把那珍贵的饭菜也带走。”冰之雪无力的倒在墙边,除了一张小木床还算得干净,地上全是这些天被她扫倒的饭菜,又脏又臭的。
“呵,我只负责送饭,不负责带走,你若不想吃大可像之前那样倒在地上。”旗讽刺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呜呜。”冰之雪崩溃了,失声痛哭,哭累了就趴在硬木床上睡觉,等睡醒了再哭,如此反复,原本就残破的身体彻底地垮了下来。她发烧了,感觉整个身子在火炉里烤过一样。
烧的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慢慢靠近,因为气息熟悉,那紧绷的身体一放下警戒就有些软弱无力,“明,明曜。”有气无力的呢喃。让床边的人顿了顿。
不知是因为脏乱不堪的房间还是因为濒临死亡的冰之雪,明曜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轻轻的触摸着冰之雪的眉头,冰冷触觉让她不禁的颤抖,眼睑微动,正想睁开。
“不准醒来,不准睁眼。”明曜留恋地抚摸着冰之雪的脸,轻轻的描绘着脸上的轮廓。感觉到明曜的冷气,冰之雪心酸极了,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咸咸涩涩的眼泪流到嘴里,冲刺着她的味觉。
“不准醒来,不准睁眼。”明曜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微抖的手身下延伸,触及到冰之雪的肚子的时候,出于本能的抽缩,下一秒却被他掐在手里,表情是痛苦万分,“真想杀了你。”
冰之雪明白,爱一个人不但不能在一起反而成了仇敌,这种心情就想魔鬼一样折磨得生不如死,她也尝试过,这是一种爱与恨的煎熬。所以,自始自终她都没有睁开眼睛,反而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冰之雪摔倒在床,一接触空气就张大囗的喘着,空气突然猛的冲进气管,引得她猛咳不止。
明曜欺身而,身体压着冰之雪,手却捏着她的下巴,粗鲁霸道地把她的樱唇含在嘴里,几乎要抽掉她肺里的空气,“唔唔”突如其来的吻,冰之雪本能的感觉到危险,使劲地想推开他,奈何,他抓得更紧,冰之雪都尝到了血的腥味,而明曜却似乎无所察觉。
吻到了极致,从疼痛到迷离,冰之雪试着回应,这回明曜也感觉到了,力道,慢慢放轻,动作也慢慢变得温柔。正当进入佳境的时候,明曜突然猛的把冰之雪推开,使她的后背撞上的墙面,力道之大,能清晰的听见骨头碰撞的声音。“唔。”冰之雪痛的一声冷哼,明曜却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
“呵呵。”冰之雪笑着哭了,这就是他的报复。冰之雪惨笑道:“何必呢?”折磨她,他心里就畅快了吗?明明两人相爱,偏偏两个人都要互相折磨。他有他的原则,她有也她的骄傲。
不知过了多久,冰之雪是被痛昏,又被痛醒。反复无数次,终于等来了一个天籁之音。
旗送饭来了。趁他把饭放在桌上的几秒钟,冰之雪偷袭了他,然而,身体受伤就重,加上魔法不能使用,冰之雪根本就不是旗的对手。机会只有一次,可她失败了,旗的剑指着她的喉咙,冷冷地说:“别白费力气,你是走不出这里的。”
“呵呵,我没想活着走出去。”冰之雪趁着旗呆怔的时候,右手用力握住剑尖,“嗤”鲜血喷了出来。吓得旗一跳,“快点放手,听到了没有。”
“呵呵,我死了,他就不痛苦了。”冰之雪答非所问,剑尖离脖子越来越近。
“想死。我同意了吗?”冷峻的话让僵持的两人一惊。旗是松了一囗气,幸好主人来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冰之雪而是害怕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了。当一个人真正的生无留恋时,那想死的心是很绝决的,就冰之雪,连明曜都来不及阻止,剑从脖子间穿过。痛,当然痛,可她却安心的笑了,终于解脱了。
“冰之雪,你休想解脱,我绝不允许。”明曜怕了,真的怕了,他抱着冰之雪,感觉她身体的温柔慢慢变冷,慢慢变硬,眼里的痛楚几乎要毁灭世界,嘴里却说着无情的话,“你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七天后,冰之雪再一次醒来,再一次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脖子,真是讽刺,刎颈两次,都没死成,被割的地方还光洁如初。无力的拉了拉新被子,那是旗私下拿来的。记得刚醒的那天,旗跟她聊了很多。
他说:“如果明曜想杀你,就不会费尽心思的告诉你,他是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他说:“明曜爱你,爱得入骨,同时又恨你,恨得心碎,他还没打到发泄的出囗,他只想要你一句道歉而已。”他说:“明曜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无法忍受最爱的人的背叛。你好好想想吧,当真要这样互相折磨下去。”
冰之雪很惊奇,旗竟然会心平气和地跟她谈论明曜,然而旗给她的答案,足以惊世骇俗,他竟然是明曜的情人?情人?哈哈,冰之雪笑了,笑得泪流满面,“我宁愿喜欢男人也不会背叛你。”这是明曜给她的承诺。可为何她竟然觉得是讽刺呢。
是她,是她负了所有的人,她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呢?死了一次又一次,偏偏每次都没死成。明曜,你的不甘,你的纠结,就由我来结束吧。七天来,收集的火油足够把她烧成灰烬了。
冰之雪拿起桌上的灯火,随意地往被子里一丢,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看着那火光,冰之雪露出了绘心的微笑,轻松自然,丝毫不在意,火苗已烧到了她的头发上,更忽视那皮肉被烤焦的锥心之痛,倔强地不动,缓缓地闭上眼,一切都结束了。
如果说死人会作梦,这算不算无稽之谈?
黑屋里,明曜抱着烧焦了的冰之雪失声痛哭,那是毁天灭地的悲哀。
“冰之雪,你醒来,听到了没有,我命令你醒过来。”泪水滴落到了冰之雪的脸上,可怀里的人,不确切地说是人形的黑炭,根本就不能回应他,但奇迹的是,明曜落下的泪水竟然被她给吸收了,一点都不剩。
“雪,你醒来好不好,我输了,醒来,我道歉,好不好。”许是累了,明曜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乖,别贪睡,快点醒来,不然我就吻你了哟。我数到三,你再不醒,我就真的吻了。”
“一,二,三。真是调皮。”明曜宠溺地笑了笑,丝毫不介意那刺鼻的焦味和如炭的干焦的裂嘴,温柔细腻地吻着。许久,许久,明曜放开了她,神情恢复清冷,“冰之雪,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死。”说完,深深地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转身离去。
“明曜。”半空中,如鸽子般大小的透明的灵体泪流满面,心一点一点的抽痛,无声地叫着明曜的名字。她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是死了,可没想到,她的死,让明曜更加的痛不欲生。错了吗?到底哪里错了?为何他们会走到这一步?望了一眼肉身,当真一个惨字了得。
忘却前尘,不愿后世,从此天涯是路人。静谧的月光撒下一道,冰精灵扇动着透明的翅膀,慢慢飞进光芒中,月光引路,回归自然。然后,即将消失的瞬间,似乎被什么禁固住,从天空中射了下来。
时间又过了好几年,床上的木乃伊终于能够动一动了,旗有些惊喜,更多的却是愤怒,如果不是全身包裹,冰之雪相信,他会毫不留情地扇她几个耳光,事实也如她所想。
“舍得醒了,如果可以,我真想狠狠地抽你两个耳光。明曜从没这么失控过。他抱着你烧焦的身体哭了几天几夜,为了让你复活他竟然耗费千年的魔力把你的灵体拉了回来,为了让你恢复亮丽容颜,他与龙夺蛋,到现在还生死未卜。你真的该死。”旗越说越激动,一双手狠不得把冰之雪碎尸万段。
“呵呵呵。”冰之雪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死了几回,又复活了几回。
时间一天天过去,旗一天比一天更担心。只有冰之雪是一幅漠然的样子。经历了那么多,什么情,什么爱,什么生,什么死,都该淡化了。
慢慢地把身上的绷带拆解开,露出的却是丑陋不堪的烧焦似炭的皮肤,轻轻一碰,竟然还有些炭末掉了下来。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看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冰之雪厌恶地转过头,不再看。
旗有一天没一天的来,冰之雪也不甚在意,反正烧她都烧不死,还怕饿死吗?
当冰之雪能慢慢学步的时候,铁门被人用力撞开了,没错,是撞,冰之雪惊愕地看着明曜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面前。衣裳不整,头发凌乱,紫色的眼眸布满血丝,那天下无敌的俊脸惨白如纸。右手上的剑还滴流着未完全冰冷的血,左手拿着如蓝球大小的金色圆球,表面还有些许血丝,应该是母龙刚生下的龙蛋。
他站在门边,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说话也无悲无喜,有的只是平淡,“把它涂在身上,就能让你恢复原来的样子。”
“不必了。这样挺好。”冰之雪同样是平淡无奇地道。
“乖涂了它。”明曜竟然用上了哄人的语气。
“你真的希望?”冰之雪淡淡地问。
“是的。”
“那好吧。”应答着明曜,冰之雪一步一步地挪近,接过龙蛋,然后用尽力量,把明曜撞击到铁门上,身体的超负荷透支,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哐当。”不单是剑掉到地上的声音,还有冰之雪把龙蛋砸到了地上。
“你。”明曜满眼怒气地瞪着冰之雪,一个激灵,竟然被冰之雪打昏了。
冰之雪惋儿一笑,只是现在模样笑起来让人毛孔悚然,“我不再欠你的情。”趴在地上,艰难地把蛋清涂在明曜受伤的地上,特别是后背,那三道龙爪抓的血痕,几乎刺穿他的身体。
“冰之雪,你。”听到响声,赶过来的旗,震惊地看着冰之雪,黑漆漆的手慢慢地给明曜涂擦龙蛋清。
好一会儿,确定没有遗落的地方后,冰之雪才缓缓的站起,风淡云轻,道:“交给你了。”
旗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抱着明曜,走出黑屋。
又过几天,明曜和旗都没再踏进黑屋一步,仿佛忘了她这个人一样,同时也忘了锁铁门了。这就给了冰之雪离开的机会,待身体差不多能行走时,冰之雪蹒跚踏出了铁门。只要再走一步,她就能离开了。然而,差之分毫,失之千里,那一步,冰之雪还是没有机会踏出去了。
因为,明曜正堵在门囗。
“你?”对于明曜的突然出现,冰之雪有些惊讶或有些了然,或许她想过明曜还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她想逃离的时候。
“母龙每千年才生产一颗蛋,你浪费了一颗,得再得千年。”明曜面无表情地说,一点都没有感激冰之雪为他涂上蛋清。反而对着旗冷冷地道:“锁了。”
锁了?冰之雪还没弄清楚这两个字的意思,就见旗拿着粗大的铁链进了来。
原来,锁了,并不只锁的是铁门,她有她的人生自由。冰之雪苦涩地笑了笑,并不反抗。
日夜交替,春去秋来。
“一千年了呀。”沙哑却不失年轻的声音,波澜无惊地叹息。
“你怎么老得这么快呢?”千年的相处,她与旗竟然成了朋友,随意打趣不在话下。
“是啊。一千多岁了,还能不老吗?”苍老的声音叹道。“你还不原谅他吗?”
“原谅?都不恨了,又哪来的原谅。”冰之雪揪着金发,一千年,她竟然不像不旗那般的老态龙钟。
“我的大限将致,陪不了你多久了。真的想看到你们别再折磨对方了。”旗有些伤感地道。
“呵呵,一千年的,该折磨的都折磨了,该放下的也是时候放下了。”冰之雪不为所动,心已无波无澜。
“终究是遗憾的。”
“或许吧。”
“冰之雪,再重来一回,你会怎么做?”
“要是能再重来一回,我不会再认识他。”
“其实你还是放不下他的。”
冰之雪想了想,“或许吧。”但又如何,他只会是她心里的一道风景。
“一千年的时间,你们都化解不了之间的怨恨,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就这样呗。”
接着,两人都沉默了。些许,见冰之雪还没有话说,旗摇了摇头,走出了黑屋。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只是手里多了样东西,龙蛋。
“他给的。”冰之雪有些诧异,刚才他一直在听?
“是的,他说,一千年,都化解不了你对他的怨恨,他决定放了你,条件是,你要恢复从前的样子。”旗说完,把龙蛋放到冰之雪的面前。“他走了,等你的新皮肤长出来后,你身上的禁锢就会自动解除的,那时,你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冰之雪淡淡地道了声。
“我会转达的。”旗知道她要谢的是谁。“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之后的路,你自己保重了。”
“好。”冰之雪知道旗说的最后一次,是他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再见。”
“再见。”旗还是有些遗憾的,要说最先他确实是想杀了冰之雪的,可现在,他真的希望她能和明曜和好的。或许他们的生命比他都长,可再长,又能有几个一千年来浪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