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云雨

暮阿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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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尚在麻麻亮时, 奉天殿的宴臣早已散去,宫人忙碌清理四野的烟花碎片。

    大年初休沐七日,官臣大可于府中修养。

    宋意欢醒来时, 已是辰时, 半趴在太子的胸膛上,他的手覆在她的后背, 被窝里暖和着。

    而太子似乎早醒了,她抬首便与他对视,见细长的凤眸,宋意欢轻咽唾水。

    这是第一次醒来时有他,有种微妙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不是什么苟且的关系。

    宋意欢收回目光,小手本是搭在他肩膀上的,便寻到榻面, 她试图撑起身来, 衣衫单薄。

    却不知何时腰侧的绳带松开了,衣口自然而然地从肩头掉下来, 白皙的肌肤绕着红点, 春色撩人。

    铜炉的炭火稀弱, 房内微凉。

    太子抬手拉了下她的衣口,指尖拈着衣边到雪脯, 他淡淡道:“莫着凉。”

    瞧着他的动作,宋意欢心一抖,面上微热, 她拢好衣衫,思索着昨夜里的事,在大殿里奏了琴, 也喝醉了酒,然后就在东宫......

    思绪间,太子探起身揽住她的腰肢,宋意欢微微挺身,只听他道:“迟些回去也无妨。”

    昨儿醉了酒在宫里睡下,让宫人带个话去宋府便是。

    太子里衣松散,可见里头健壮的肌肉,他们靠得很近,宋意欢微微抿唇,瞧见了某个东西,不敢再动,她的腿尚在酸软。

    “殿下。”

    太子的双臂从身后将她搂住,禁锢在怀中,靠着宋意欢的耳畔,气息微烫,“再睡会儿。”

    宋意欢被搂得很紧,身子因他的大掌而发软,她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这哪儿是再睡会儿嘛。

    明明昨夜才,怎么又……

    宋意欢有些无措,声音软软的,“这太早了……”

    太子轻闻她的发香,眼眸微热,手掌行径恣意,“孤要你来。”

    他的声音低哑却很柔和,就像在哄着她。

    宋意欢耳畔似火烧一般,不知自己如今怎么了,从开始的顺从到现在的迎合,越发不能左右自己的身体。

    床榻的幔帐垂坠着,遮掩了肆意的荒唐。

    即便是阵阵朔风,大年初一总会出些太阳的,洒在东宫曲折的长廊里,太监清扫着走道。

    宫女们端着洗漱的用具,走到卧房门前时,听见细微的哭声,带着柔柔的媚气,断断续续。

    宋姑娘来没之前,奴才们皆以为太子是肃正禁欲,不曾想床榻一事竟是如此旺盛强悍。

    宫女皆有些脸红,低着首只好端着东西退下去,不敢半分猜想。

    房内幔帐微动,云雨巫山。

    宋意欢葱白的手抓着榻框,指尖轻颤不已。她面颊绯红,唇瓣红唇,柔顺的长发从玉洁的背上垂落。

    那双大掌紧束着她的腰肢,榻上垫着柔软的被褥,膝盖仍是被锦褥磨出淡淡的红。

    这人力气大且重,几番使她醉生梦死,难以招架。直到感到一道烫意,宋意欢的指甲紧攥着榻框泛白。

    最终无力地趴下,她微汗的容颜埋进锦枕里,身子轻颤,莲色刺纹染了淡白色。

    初升的暖阳透过窗牗映入房中,地面淡淡的光,良久之后,宫女将水送进来。

    太子中衣松散地坐于榻旁,姿态慵懒,胸口有被挠的痕迹,而榻上的幔帐垂得严实,什么也看不见。

    帐内有些暗,宋意欢面颊贴着柔白的手臂,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姣好的身躯盖着锦被。

    宫女很快就退出去,房内变得安静,太子撩起幔帐,二人对视着,他俯身将被子里的人抱出来。

    铜炉里添了新炭,榻内褥单的褶皱上一滩痕迹。

    沐桶内,宋意欢疲累地靠在太子怀中,他呼吸轻浅,抵在她的脖颈后,尤为的亲近,热水舒缓。

    不知是想什么,她忽然轻声道:“殿下喜欢意欢么?”

    太子停顿着,不作言语,宋意欢回首看他,只见他面容阴沉,眉宇间像是带着隐隐的不悦。

    宋意欢心间微凉,不再敢看他,淡淡道:“殿下会对意欢失言么。”

    答应过给她一个名分,即便不喜欢也没事,她从始至终都不在意。

    “不会。”他微微垂眸,大掌握着她的细腰,面无情绪,藏在墨发间的耳尖却绛红得厉害。

    ****

    新年第一日,街道四野不见有多少行人。南宫阙之外,停着一辆马车正在等候。

    没过多久,便有一女子从里头走出来,丫鬟扶着她上了马车,渐渐离去。

    车厢内宋意欢靠着软枕,闭眼轻歇,斗篷微掩她的容颜,双手捧着汤婆子。

    柳薇坐在一旁,昨儿个宋意欢被带去东宫后,她留在了厢房里,夜里皇后娘娘的人前来问候,她还打了掩护,到了今早才去到东宫接回主子。

    待回到宋府时,宋意欢让张管家去怡院报个安好,昨夜宴长,颇为乏累,今日便不同爹娘一起用饭了。

    闺房中,宋意欢脱下斗篷,靠坐在罗汉床上,腰酸得厉害,柳薇坐在身旁轻揉她的腰肢,心疼主子,可那人是太子,她不敢有半句不好的。

    早上的欢愉历历在目,太子总是将那东西给她,好几次想说却不敢。

    太子冷漠寡言,他们之间的交流多数是身体上的,不可能会有情感而言。

    宋意欢揉了下额角,是她多想了,或许在他眼里也只有这身子。

    她心中自有尺寸,互利便好,什么都不要想,不管太子是如何没有毒症的,更不管他是否真的也重生。

    宋意欢轻抚着小腹,开口轻声道:“去熬一碗避子汤来。”

    “嗯?”柳薇顿了下,意识到她的意思,“好的,小姐。”

    听着柳薇退出房间,宋意欢揽了下薄毯,她熟识医理,虽不知太子给她喝的是什么,总的还是不对。

    她知道避子汤伤身,可这没办法,她不想有身孕,如果太子是以这种方式给她适合的名分,她不要这样。

    往后东宫多的是妃嫔,宋意欢不在乎他给什么位置,但这样奉子母贵的话,她不想听。

    前世死于诽谤,流言,名声不洁,今生一个也不想有,如果太子也让她处于这种境地,那她讨厌他。

    片刻之后,宋意欢将柳薇端来汤药喝下后,便用了些清淡的苏菜,她垂着双眸,淡漠道:“如是东宫这两日来人,便说我月事不便。”

    柳薇应回了声是,收拾干净桌面。

    宋意欢身子无力不好走动消食,靠在美人榻很快便入了眠,纤玉的脖颈上有着暧昧的红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