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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带着千夜二人来到一个苗疆小部落,一路上都有族人和她打着招呼,显然她在这里的地位和人缘都不一般。〈
“这里,这里,快来,快来!”彩衣跑跑跳跳地走在前面,带他们来到了一个帐篷前。
这个帐篷是用兽皮缝制而成,四颗巨大的铆钉死死地将它固定好。帐篷上用不用颜料的涂色绘制着这个部落的图腾,虽然并不高大,却也庄严神圣,让人肃穆起敬。
帐篷门口两侧站着两个身着苗族服饰的侍女,看到彩衣过来,单手扶住胸口,微微弯腰低头,毕恭毕敬地唤着,“阿艾尔!”
彩衣转过头朝着千夜他们吐了吐舌头,单闭一只眼眨了一眨,调皮地掀起帐篷门帘,闯了进去。
“阿究尔,阿究尔!”
黑儿随着彩衣进到帐篷里就四处乱窜,彩衣的声音也在帐篷中四处回响。
“好啦,好啦!这多大点地方,我还没老到听不到!”一个白胡子老者从桌案转身。老者一看就是历经过沧桑,克服过劫难,经历过波澜之人。眉眼间皆是智慧,举止充满淡定从容。
“阿究尔……”彩衣嬉笑着跑到老者身边,滚在他的怀里撒娇。
“好啦。你现在已经是阿艾尔了,还是这么鬼灵精怪长不大。你这是带了什么人来?”老者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转眼望向千夜二人。
千夜拱手抱拳,自我介绍说,“在下千夜,这位是我的同伴呼兰笑雪。”
老者慈爱地笑说,“哦,原来你们就是彩衣在外面遇到的朋友。多谢你们上次帮了她一把。”
千夜伸手一抬,说,“彩衣是我们的朋友,那也是我们应该做的!阿究尔不必客气。”
老者点点头,“我是这个部落的阿究尔,也就是你们所谓的长老,掌管着这个部落的一切事宜。”他又溺爱地摸了摸彩衣的头,彩衣笑着靠在了他的肩上,“虽然她是哑女,但已经是阿艾尔,也就是我的继承人。这并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孙女的原因,确实也是因为她的实力所在之故。”
老者打量了一下千夜二人,说,“你们衣衫带尘,看来是长途跋涉到这里来。既然你们眉眼间透露着一股焦虑之情,想来你们来这里必定有事。是何事让你们远到而来?”
千夜将他们二人前来的原因向阿究尔进行了说明。
千夜问,“不知阿究尔是否知晓古镜之事?又是否知道宋夫人病症是不是因为蛊毒所致?”
阿究尔来回踱了几步,思索着回答,“那古镜的行踪我并不知道。只是你所说那古镜和开启一个宝藏之洞有关。在我的了解,那宝藏并不仅仅是有一本绝世武功秘籍,似乎还有一个惊天秘密。”
“秘密?!!”
“是的,只是究竟是何,目前无人可知。”阿究尔摇了摇头。
见阿究尔所知有限,千夜并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现在即便追问也不会有任何答案。并且他坚信,总有一天他会让一切浮出水面,真相大白!
“那宋夫人?”他问道。
“宋夫人的症状确实像是蛊毒所致。并且很像是僵蛊。”
“僵蛊?!!”千夜想起之前所战的武僧,确实和宋夫人有相似之处,“看来留下千暮在那里看护宋夫人是对的!”
“只是这僵蛊似乎和一般的僵蛊不同。它的威力更为强力,居然可以让塔灵附身,让二者魂体居于一身!这绝不是一般的施蛊者可以做到的!”阿究尔皱着眉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还尚不确定。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侍者。他手指向外,火急火燎地说,“阿究尔,泰部落的人已经到了边界了!”
“他们又来了!我们步步忍让,他们步步紧逼,实在是欺人太甚!”阿究尔听到禀报,一下子眉头紧锁,怒火冲天。“二位贵客且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彩衣你也留在这里,不准出来!”他没等千夜等人回答,拿起法杖和侍者出到门外。
“彩衣?出了什么事?”事有些突然,千夜疑惑地问道。
此时彩衣已然没有了往日的俏皮,愁容满面,满目担忧。
她低声说,“泰部落是与我们相邻的一个部落。本来我们部落之间一直都各守边界,相安无事。可是不知为何,不久前泰部落开始频频在我们的边界挑起事端,还死伤了不少人。阿究尔说,他们想要扩大领土,想要吞并我们。”
说着说着,彩衣的眼睛红了起来。笑雪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轻轻拍着,以示安慰。
“竟有此事!”千夜听闻,面色一凝,沉声道。
他稍一思忖,也不等彩衣反应,起身便向外走去:“随我去看看。”
然而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当他们到了边界的时候,闻到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看到的是尸横片野,血流成河,天空仿佛也被血染成猩红色。彩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族人横七竖八,面容扭曲地死摊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她惊喊了一声。
突然她想起了阿究尔先来这里一步,她四处张望,大声喊着,“阿究尔!阿究尔!!爷爷!爷爷!!你在哪??!”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族人的尸体,跌跌撞撞地四周呼喊。此时的她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声音嘶哑,“阿究尔!阿究尔!!爷爷!爷爷!!你回答我啊??!”
千夜一把拉住情绪逐渐失控的彩衣,沉声道,“镇定!”说完将彩衣交给笑雪,自己三两步跃向一棵大树四处张望了一下。
“在东面!随我来。”
听了千夜的话,彩衣停止哭泣,和他一起朝着东面前去。
到了那里,他们看到阿究尔双膝跪地,额头触在法杖之上,双肩颤抖。他们慢慢走进,现这位老人此时老泪纵横,嘴里默默地念着符语,愿逝者安详。
“爷爷……”彩衣哭着跪在他身边,扑扶在他的肩头轻轻唤着。老者停止祷告,满面婆娑,侧过身轻轻拍了拍彩衣的后脑。两爷孙相拥而泣。
千夜见此一幕,心中一些酸楚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喷薄而出。他狠狠地摇了摇头,攥紧的拳头猛力砸向身边的花岗岩石,千斤巨石应手而碎。
“无道者,死!”千夜眉头立起,咬着牙,从齿缝间一字一句地迸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