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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把王爷待她的不一样放在心上——她是实实在在不稀罕着。
景如是和王爷自小一起长大的,平素的时候,两人虽是主仆的关系,不过,王爷待她就如亲妹妹,她待王爷呢,自也是亲如兄长,两人关系一直极好。以致于既便成了亲,也愿意待在东园帮衬着。
她在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奴婢,但每个人都敬着她,那些个所谓的王爷的侍姬一个个皆不如她的身份来的尊贵。
景如知道王爷身边女人多,也晓得他对任何女人皆不上心,就女人的角度来说,她并不欣赏王爷这种作风。
但作为妹妹,她又极是心疼他的——王爷很寂寞的,谁都得不了他的欢心,就意味着谁都不是他心尖尖上想要的那个人。
王爷挺爱安静,爱一个人住一个园子。
他的园子里从不住女人,也从不在女人身边留宿。
不管是在北地还是在帝都康城,他若要有女人侍候,通常是女人们的房里解决了男人的需要后,便回自己的屋,然后,宁可对着枯燥的书,无聊的看上一会儿兵书,或是对着江山舆形图,研究上一个晚上,也不愿抱个女人睡到天亮。
这是头一回,有女人被王爷抱进东园。
也是第一回,王爷在自己的房里宠幸女人。
昨夜里,她有守在屋外,总觉会发生什么事般,不敢离去。
她站在挺远候着的,却依旧可以听到房里传出的声音,男子的野兽般的粗吼声,女子无助的求饶轻泣声,无休无止的在冷落的夜空里回荡……听得让人面红耳赤。
当时,她的夫婿——暗哨里的大头目杨谱守在她边上,劝她回去歇着,他守着便好。
景如脸红的说不必,也许待儿王爷会用得着她——王爷太疯狂了,女主子只怕承受不起。
最后还是敌不过夫婿的催促,那人皱着眉不许她候在房外听那种暧昧的声音,她才去歇下。
还真被她的乌鸦嘴给说中。
临近天亮的时候,杨谱到房里唤她出去,说是王爷叫。
她简单穿了外衣,跑去,但见只着单衣的王爷抱着女主子有些手足无措,浅色的褥子上满满是的全是血……
这是景如第一次瞧见王爷露出自责而惶恐的神色,抓着头皮完全失了平时的冷静,只吼的快叫冷熠。
冷熠来治的时候,她就在边上,把他们的话听得分明,才知道女主子是那里伤到了。
冷熠走后人,她看着爷抱着岚主子去沐浴,亲手给她上药,喂她喝药……
她明白,王爷这是对这位岚主子上了心。
关于凌岚,在之前,她还没真正的看过,只听说是一个极聪明,武功胆识皆不错的女子。
她哥哥景侃对岚主子很看不顺眼,直说这女子太能生事惹非。
冷先生却赞,这女子聪颖强悍。
今日她总算见到了。
第一感觉,这主子,很娇美!
第二感觉,很平易亲切,不会摆架子,笑起来的眉眼是那么的明艳,羞起的神韵是那么的纯净妩媚。
第三感觉,却是很犟的脾性,很固执的一个。
她执意要离去,就是不想在这里待着。
能住在这里,就意味着会得了王爷的爱惜,那可是这个王府的女人最最梦寐以求的事,若换作了别人得了这样的殊荣,一定开心的要死,这位岚主子好生奇怪,好像很急切的想和王爷撇开关系。
景如觉得想劝是劝不住的,只静静的冲凌岚跪下:
“主子,您真不能走。您这样出去。王爷回来一定会罚了我们这些作奴婢的。请您别为难奴婢了……前儿个,您不告而别,岚阁里的婢女们吃了训……主子,你还是好生在这里养着吧!至于那位胧月姑娘,奴婢刚刚跟她碰过面,已经告诉她您在这里好着。只要隔上几天,你们总能见得面的!这会儿,王爷还生着气呢,主子还是先顺着一些的好!”
紫珞很无奈,她不喜欢别人冲她跪,也不爱冲别人跪,忙唤她起来,想想道:“那也给梳装一下吧!我想到外头吹吹风!到亭子里坐一下……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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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到正厅的时候,金贤正在那里恍惚的盯着一盆茶花猛看,原本清正的眉眼奇异的落着几丝恼怒与不甘,就好像正在和什么人生闷气一样。
他的这个弟弟一直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是什么事扰到他来了?
金晟凝睇了一眼,直觉他所有的不痛快好像皆来自于他房里的女人。
“五弟,吃饭没?要是还没吃,我们兄弟俩就凑到一起吃一会儿酒去……”
金贤听到他的声音,猛的转身,见他独自一人,不驯的眉就直皱,一双眸直往外瞅,举止很失态,竟忘了要跟金晟打招呼,便直巴巴的叫:“凌岚呢?”
这可不是一个小叔子对自己的嫂嫂该有的称呼。
金晟心里很是不悦,淡下脸孔,往边上坐下,让人奉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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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贤有一种天塌的感觉。
在之前,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觉得紫珞和大皇兄之间可能还是清清白白的。
他想:像紫珞这么聪明的女子,如此费尽心机的替姐姐嫁进萧王府,以她的心思,在萧王府内,她会如何在应对他的大皇兄。
这个女人不是贪图名利的人,她似乎有意想把凌岚找回来,这暂代的侧王妃的位置,她会重新还给凌岚。
他很不喜欢,他们已做了真正夫妻这种假定。
虽然这种假定绝对是最最疏松平常的事。
被囚的那些时候里,当他无意间听到胧月漏出口风,说大哥和紫珞并没有夫妻之实的时候,他是何等的欣喜若狂。
可是,老天见不得他欢喜啊,生生要他乐极生悲。
昨夜一宵错,她终究还是做实了萧王女人这层身份。
金贤真的很恨他的老师君墨问,硬是要把紫珞交给萧王。
昨晚,他与胧月是在离开去搬救命的路上遇到君老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对还是怎么的,那一刻,他总觉得自己见到的这个君墨问比起以前,显得犹为冷。
见到他时,金贤急匆匆赶上去,直求君老师去帮忙救紫珞。
胧月呢,呆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把眼珠子睁的大大的,就好像见到了鬼。
君墨问冲他们点头,勒着马缰淡淡的让他们跟上去救人,直说萧王的人马马上会赶来。
金贤那时想,君老师真是有本领儿,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紫珞的行踪,他都不见他如何盘算计较,便把紫珞救了回来。
救回来的时候,君老师抱着紫珞,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白衣男子。
之后,他们又遇阻截,被杀的几乎难以招架,所幸这个时候,大皇兄来了。
可是大皇兄却把紫珞给抢走了。
他急的追来萧王府,却被君老师打晕。
半夜醒来的时候,他的心,深深的作痛,恨不能把所有人给赶走,将紫珞自金晟的房里抢出来。
他曾失魂落魄的跑去园门外,却巧瞧见那个时候,冷熠自里面看诊出来,他急着问怎么回事。
冷熠看到他,有点惊奇,反问他怎么这个时候不睡,在外头瞎转悠做什么?
金贤不答,只是恼怒的连连逼问里面的女人到底怎么了?
冷熠被他几近疯狂的举止吓到,呆了一下,才淡淡回答道:“那是他们闺房里的事,安王要听吗?”
一顿,又接着道:“安王,人家夫妻待一处,能做什么,还需要说吗?再说,安王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打听这里的一切?”
金贤听着浑身发冷。
是啊,他以什么身份去打听他们的事?
又不能冲进去跟大皇兄揭穿了紫珞的身份——
揭穿了又如何?
如今,他们已成夫妻,揭穿了,凌岚的事没法收场,到时,大皇兄一定不会再放过紫珞——他会将其正式的收入房里,令她名正眼顺的成为他后院无数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他闷叫一个,转身跑开。
他知道自己继续待着,一定会做出令自己懊悔的事来——
绝不可以莽撞的揭穿。
这一刻,他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要紫珞,哪怕她曾经做过谁的女人,只要她一朝恢复自己的身份,他就要将她要过来。
前提是,必须把凌岚去弄回来!
可是凌岚已经掉入了河里,他要去哪里再找一个凌岚来把紫珞换出去?
他去了岚阁,见胧月,见左丘,他们是一伙的,从此,他也会是他们一条船上的人。
他见到了胧月。
胧月说,左丘派他们的人去沿河查探凌岚的下落了,但估计已经凶多吉少。
说话间,胧月冷淡的脸孔上露着深深的浮躁以及恼怒,她进不去萧王的园子,只能守在岚阁等,她恨的要死。
金贤听着了,重重的往桌面上狠砸了几下,他说他要去把人找回来:绝对要找回来,哪怕是尸体……
胧月冷笑说:“尸体有什么用,弄一具尸体过来,你想让南北两国再次开战吗?若真是找回了尸体,烦安王您当场给我烧了,要不然到时,不但帮不了小姐,而且还会给小姐添麻烦生乱……大违小姐初衷的事,你以为小姐会答应吗?”
“这不行,那不是,那要如何时是好,难不成就让她这么待在金晟身边不成……”
他气的转身就跑出去,回府时天还有亮呢,立即集结了府上所有人,往那红河边去捞人……
一整天,徒劳无功,生不见其人,死不见其尸!
金贤沮丧极了,再也没法在大河边漫无目的的寻找。
天亮暗下来的时候,他按捺住心头想见紫珞的冲动,拼命的往萧王府而来。
他想见紫珞,想看看她好不好,想问问她以后有怎样的打算……、
在知道她是紫珞以后,他真是无法忍受她在自己的大皇兄身边,只要一想到她会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就一种难言的愤怒。
曾经,他是那么的敬重他的大皇兄,但现在,他有的好像就只有急怒了。
尽管他知道,这一切皆和大皇兄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就是难受。
大皇兄现如今霸占的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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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兄?”
他转头,几乎要吼了。
唉,紫珞说的极对,他就是一个破孩子,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性子。
金晟低着头吃茶:“你在急什么?什么时候起,你跟凌岚这么亲近了?”
一句不冷不热的扔下来,令金贤顿时语塞。
金晟放下茶盏,抱胸,看着:“说吧,你跟凌岚怎么了?在那个山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点吃惊,因为他在金贤的脸上看到了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渴望。
这种渴望来的太奇怪了,他们之前并没有太多机会接触,也就一天的时间而矣,他们之间就已经变了质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嫂嫂现在怎么样了?”
“嫂嫂”两字儿,实在是让金贤心痛,可他又不得不这么叫,直接叫她凌岚,只会让大皇兄生出更多的疑心。
这时,他心里想起的是晋北冥的讥讽之辞,心里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白的恼。
“是我连累的嫂嫂,所以我心下过意不去……”
他低低的叫,怒肠郁结!
“没事!她现在好的很,你不必牵挂,不过,她现在行动不便,等过几天,你再来看她吧!嗯,现在我们来说说,你们去百机山庄做什么来了?这事儿,我问过她,她没说实话……五弟和她遇了这番险,想来知道一些内情,你倒说说看,你去父皇以前的荒宅为的是什么事?”
“没事!就是随意走走罢了……既然嫂嫂没事,我回了……”
再这么待下去,金贤觉得自己会疯掉。
他清楚的知道他这个大皇兄嘴里所谓的行动不便是什么意思——但凡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一般都会行动不便,轻者小伤,重则下不了床。
在北地的时候,他就见过一个雏儿侍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