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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承东……你还笑……”
金璇气的脸孔通红,直跺脚,想到当年那些窘事,全落在这个男人眼里,说真的,真的很囧——嗯,她全不知此时红晕迭迭的样子,有多么多么的娇艳动人,生气勃勃的样儿完全就像回到了十四五岁的时的她,刁蛮任性,又明媚的就像春晶骄阳。
韩继直勾勾的看着,一如当年,他在暗处欣赏她一样,扯着嘴皮,闷声笑道:
“那个,当年的那些事,是有些好玩……嗳,别生气,是你先提那些事的……我只是想着觉得有趣……”
“有趣?我……我不要理你……也不想再见你了……”
这人根本就是来取笑她的。
懊怅的怒叫一声,转身就走,素手一下再度被牵住,一道重力将她拉了回去。
“喂,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不笑,保证!你也不必再介怀了,毕竟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小七,我们俩个现在在一起,不是一直很开心的吗?没跟你说穿我是谁,最终还不是因为怕你有反弹情绪——嗳,你别不承认,你自己瞅瞅吧,自打知道我是杨承,你可曾给过我好脸色看?折磨了我这么久,也该扯平了吧!”
说着,他捏了捏她的脸孔,举止很亲呢,带着几丝宠溺的味道。
她呆呆的看着,这个男子笑起来的时候,很阳光。他身上有一股子很特别的味道,明朗的,健康的,一种很干净的气息。他不同于其她所认得的男子,虽然出立身高位,却没有嚣张跋扈的丑脸,也没有王孙贵侯与生俱来的娇气。
一颗芳心莫名的沉沦着,这些日子里,其实她也想他,也很气不过自己为什么要想他,干脆就不回公主府,天天留在宫里陪母妃,但是,有件事,无论她怎么逃避,都没有用——
她动了情,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然而,她至始至终无法拿捏住这个男人的心,她心里堵的慌,而他又不来说个明透——她心里其实很难受。
但是,这一刻,所有的火气,所有的难受,却被他的融融笑脸打散了!
怎么办?
她迷上了他,可不可以不计一切的就这么爱下去?
不行不行,心头的一些不甘,在拼命的往上冒。
金璇舔了舔唇,觉得不问不痛快,终于还是问了:“她是谁?那个你藏在心里的女人是谁?”
她只是想确认他的心——不想患得患失,更不想再次受伤害。
朗朗的笑容,有一刹那的僵硬,很快,又恢复如常,他不动声色的反问:“你在说什么?”
金璇盯着他看,决不许他打哈哈,咄咄而问:
“我问小妖女是谁?就是你喝醉酒后模模糊糊叫着的那个女人——你说你什么都听她的,只要不把她赶走……你叫她小妖女……你喜欢那个小妖女是不是……韩继,凭你现在的身份权势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你既然有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最后一问,问的好心痛!
他的笑容渐渐黯了,嘴角的笑弧也直起来:“你想多了!真的!”
嘴里虽在否认,神色却是骗不了人的。
心,忽就凉透,低头,用手将他的大掌拨掉,她觉得自己应该在弥足深陷之前及早抽身,否则一定会被这个男人伤的体无完肤:
“韩继,我想要休书!我不要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在你回去旃凤之前,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我不想将来再冒出一个女人来跟我抢丈夫。”
事情急转直下。
他的眉心皱了起来,一脸的难以苟同:“不可能有休书!金璇,别把事情弄复杂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别尽给你大哥大嫂添麻烦……”
添麻烦?
原来她在他心里就是一个“麻烦”,她深吸一口气,挖心似的疼着,点头:“哦,我知道了,现在确实不是时候,那等时候合适了你再给吧!皇兄和皇嫂那边我会说清楚,是我不想要你,跟你没关系!”
“喂……你……”
金璇不想多理会,将所有悲伤掩藏,转身就跑,长长的裙摆飞舞起来,凌乱了谁的心房?
韩继追上几步,终还是停了下来,冲着空气狠狠的打了一拳,感觉无比的挫败。
有些事,既然已经雪藏,为何还要拿出来深究?
他觉得没有必要——真没必要!
但是,这个丫头却这么的在意他无意之间叫出的那个名字。
小妖女——
那是很多年以前,他冠在某人身上的一个称呼。
记忆那么遥远……
远到不能再回想。
韩继深深吐出一口气,转头时,却看到慈宁宫方向,刚刚陪着主子过去的香儿,慌不择路的往这里狂奔而来,身后有几个精武内侍追堵过来。
想到进宫前得到的消息,背上莫名的发凉,韩继心头顿生出一种不好的直觉,他立即打消了去追金璇的念头,转而飞奔过去,将某个想抓住香儿的内侍挑翻,目光一利一逼,喝问:“出什么事了?”
几个黄衣内侍凝着脸色叫道:“七驸马,别多管闲事!”
香儿面色死白死白,见到“杨承”,大口喘了一口气,反过来抓住他直叫:
“不好了,不好了,杨大哥,慈宁宫出事了——皇太后被人刺杀,她们诬陷是太子妃干的……他们要杀太子妃,好多人,好多人——”
待续!
正文 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15
“你说什么?”
韩继骇叫,俊气的浓眉骤然凛,第一个直觉是坏事了。
偏生香儿吓坏了,说话都有些结巴,拼命的摇头:“奴婢不知道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奴婢只听到太子妃在里面厉声叫,让奴婢出来找你……请你马上去让找皇上——说什么北苑必已生变,需马上设防……”累
北苑——那是清王住的地方。
韩继心思一紧,他就知道,留着那个人,必会异变。他目光直转七公主刚刚远去的地方,心下明白,凭着香儿,根本就不可能见到皇上的,自己若去报信,紫珞定有危险,怎么办——
“七驸马,蒂和公主祸乱慈宁宫,但凡她的人,谁都别想跑掉——刺杀太后的罪名,哪个担待得起,请把这贱婢交给奴才们带回,个中道理,最后皆会交由皇上处决,驸马爷还是别掺和这件事了!自保要紧!”
为首的是慈宁宫内侍江公公,急匆匆赶回,看到七驸马将香儿护下,立即沉喝,但见他手一扬,两个内侍便冲了上来,欲拿下香儿。
韩继大喝一声,将逼过来的三个内侍于两个招内打倒在地。
江公公一看,眉一拧,冷笑:“七驸马,听说这蒂和公主是旃凤的人,您如此包庇这个妖女,难不成是和她一伙的?这番明着说什么修和,暗中却是想祸我沧国皇族来了?”闷
好一个欲加之罪。
韩继直觉此人必不简单,目光一转,却不理会,只凑到香儿耳边低语:“立即回太子府,令常原找冷熠见安王,就说皇宫有变,传令立刻关城门……城西有一万京畿军和清王的关系甚密……这令命令必须马上传达到!必须!听到没有……”
香儿只觉脑袋嗡嗡作响,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头,早已被他推着送出三丈远。
“哪里走?七驸马,你竟敢私放刺客同党?”
这江公公功夫甚是厉害,太后身后自也是能人辈出的,这令韩继越发的担心紫珞的处境,心头顿觉沉沉,急跳过去将几个眼神赤红的内侍截住,目光到处,只见他们神情混乱迷离的样子,分明像是被人摄了魂魄。
横劈数掌将后继数人撂倒后,江公公眼见得自己肯定打不过人家,眼神一缩,急步向慈宁宫折回。
韩继想追过去,又想到香儿报的口信,牙根一咬,转身冲金璇离去的方向而去,飞行如风,穿过重重亭台,越过道道回廊,入得御花园,见金璇在那里委屈的哭着。
“金璇!”
韩继高声一喝,身如展翅之飞鹏,转瞬来到她跟前。
金璇看到他追来,转身想走,韩继面色深凝的一把扣住她,看到她脸上全是晶莹剔透的泪珠,不觉一愣。
“放开!”
金璇胡乱的抹着眼泪,恼怒的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躲起来,避开他远远的。
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在哭,此时此刻,他都无从顾忌,抓紧她的手腕,大叫一声:“我跟你的事,日后有时候,再跟研究,现在不准再闹。听着,小七,现在,你立即去见皇上,请他马上传旨调兵护城——你二哥有可能要逼宫……快!”
哭的一塌糊涂的金璇听得一楞一楞,全然不曾从刚刚的情绪里回过神来。
“你……在胡说什么呢?二哥在北苑圈禁呢——怎么可能突然逼宫?”
朝堂上的事,她自是不懂的,也不晓得如今外头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而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别问那么多,马上去……如果你不想北沧的天下分裂,如果你不希望你大皇兄出事,立即照我的话去做,听到没有!”
这是第一次,他冲着她大吼大叫,神情是那么的凝重而急切,说完,他头也不回,往来路而去。
她正在气头上,本不想理会的,但却被他全身的肃杀之气给就震住。
“可你去哪里?”
“慈宁宫——紫珞有危险!”
他扔来一句话,身形去如放矢之箭,转眼消失在跟前。
金璇的心,痉挛了一下:他叫嫂嫂“紫珞“——口气竟是如此的亲呢!
以前,他一直就叫她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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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紫珞知道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无论谁陪她进慈宁宫,结果都一样:他们的目的,是不想让北沧和旃凤联成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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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胜似新婚,紫珞不想打扰七丫头和东子谈话,笑着带着香儿和秋儿往慈宁宫而去。
玲珑今儿没不在东宫,她带着君熙去驿站见汉伦可汗了,两国修和已经达成,但是玲珑不想回去汉伦草原,前天的宫宴上,可汗表达了这种心愿,玲珑没答应,直说这辈子只想守着太子妃,姐妹情深,不愿分离。
可汗很是不高兴,自己的女儿,也尊贵之身,如何就做了别人的奴婢,即便那人是她的救命恩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也就够了。后来,金晟想了一个折衷的法子,请旨将玲珑收作义妹,请皇上赐以公主的名份,封号为:镇国公主,赐住于东宫陪伴太子妃。
皇上当场答应,可汗也知这个女儿与自己不亲,如今能得这般尊荣的地位,日后在京衣食总归是无忧的,脸上才转了笑容回来。
踏足慈宁宫的时候,便有一股奇怪的药膻味悠悠的传来,虽然她不擅医理,但是,这几年来,因为吃药,常与药膳打交道,再加上多年的江湖阅历,对于各种药味非常敏感——心头莫名的喀噔了一下。
警戒的顿住脚步,四处张望,一切并没有异样,她想了想,还是示意香儿留在外头候着,只带了秋儿一起进去。
殿内,五六个内侍和奴婢侍立着,药腥味儿很浓,韩千桦跟几个年轻的嫔妃坐在榻前的坐凳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话,一片笑声,桂嬷嬷和李嬷嬷皆围绕在床边,太后看上去精神劲儿很足,正靠在床围上听着谈话,如初跪在床上,正在替半坐着的太后捏着肩膀。
慈宁宫的江公公走上去回话:“禀太后,蒂和公主来给您请安了!”
所有人停下说话,目光纷纷落到了紫珞身上,皆在好奇的张望——谁都想见见这个一直被太子殿下养于深宫的女子是怎样一个容貌姿色。
等见到姗姗而来的妙曼女子穿的素淡,还面掩轻纱的时候,一个个纷纷彼此对视,皆觉得这女子甚为无礼。
桂嬷嬷双肩缩了一下,想到那日,自己的差些就被处死,最后,是这个女人帝前一句话,将她救下,此刻,对于这个女子,她感觉是又畏又恨,畏她在帝前份量足,恨她令自己的主子气得卧榻在床。
韩千桦也看细细的惦量这个女子,总觉得她身上有种特别熟悉的气息,自那日东宫一见后,就有一种可怕的感觉袭上心头——总觉得是那个人死而复生了,可能么?
太后身着单衣,花白的发松松垮垮挽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