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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二人随着辛衣舒进了蛊婆一族的寨子,蛊婆族藏在深山之中,周围青山环抱,花草丛生古木林立,整座寨子依水而建,一座座木制的吊脚小楼十分别致。
“我与五毒族长确实明白二位来此的目的,我们两族向来与世无争,外面的世界由谁主宰,其实我们都不大关心,只要能保证我们两族的安稳,我们愿意承认大秦的统领。”
辛衣舒开口直奔主题,他们两族一直以来都是与世无争,谁来管天下对他们来说确实没什么影响,而且,他们见过秦军的黑龙,那样的力量,他们就算倾尽全族之力,也难伤其分毫!
昨日夜里五毒族长过来,两族一番协商之后,便做出了决定。
若是秦军不问青红皂白就滥杀无辜,那两族势必斗争到底,大不了鱼死网破!若是秦军好商量,那两族归顺大秦,也未尝不可!
“两位请放心,我们只是统一这片土地,而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灵,都不会伤其分毫!”
陈平给两人吃下定心丸,“两族依旧在这里生活,如果愿意跟随秦军出去,也无不可。”
“两族依旧归两位族长管辖,只不过两位族长之上还有即将到任的地方官员,一切规则皆以秦律为先,秦律之下,族内可有私法。”
只要遵循大秦律例,其他的族规家法,皆随其心意。
“同时,大秦有最好的作物良种,最先进的农耕工具跟技术,你们都可以引进族内,改善条件。”
辛衣舒与午久钦对视一眼,这么说来,归顺大秦的话好像也挺不错的,什么都不用改变,还能得到好处。
而且,以秦军的实力,就算自己不同意,也改变不了结果,还不如直接承认。
哀牢这边秦军顺利拿下,接着便提着羌族圣子三人直奔夜郎。
夜郎早有准备,在夜郎王的带领下,所有子民皆藏入深山,留下军队在外面与秦军周旋。
夜郎整个领土不大,甚至比哀牢还小一点点,不过整个夜郎全是山地,易守难攻!
月氏这边,柏留与冒顿回去后,并没有等来羌族同意结盟的消息,又过了不到两日,便收到北方秦军向西行军的消息。
“传左、右大将军,点齐兵马,守住东北防线,务必将秦军拦住!”
“是!”
柏启十分焦虑,在殿中来回踱着步。
“冒顿愿意随军出征!”
冒顿一掀衣摆,单膝跪地请愿。
他与母亲逃到月氏之后,看尽了脸色受尽了白眼,他只有立下战功,才有机会翻身。
而且,他匈奴灭在秦军手里,无论如何,他都要出去迎敌才行。
“你?”
柏启看了他一眼,冒顿这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身手了得,但是没有让他上战场的道理。
“兄长,柏留也愿意随军出征!”
柏启扶额,柏留也跟着起什么哄啊?
“不行!”
柏留见柏启如此斩钉截铁地拒绝,着急得想要开口,却被柏启出声打断。
“你们去羌的时候,我也派了人去乌孙,乌孙昆莫同意结盟,并且已经将大部分兵力集结了起来,不日便会增援至东北边境,暂时用不上你们。”
“首领,我与秦军有仇不共戴天,请允许我出征!”
柏启看了看他,没再拒绝,这小子是个狠人,连亲生父亲都能下得了手,投放到战场杀敌也无不可。
第二日早晨,乌孙的昆莫难兜靡亲自带兵来到月氏,两方势力正协商之时,月氏在哀牢境内的探子传回了消息。
“首领,哀牢那边传来消息了!”
侍从带着一位风尘仆仆的探子出现在厅外,柏启看了看厅中众人,点点头示意探子进来,直接说他查探到的情报。
“昨日夜里,在哀牢的秦军出现了异象,一条黑龙冲天而起,没过多久,又落回了秦军驻地,而且,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被秦军抓走了。”
黑龙!!!
“是真的龙吗?可看清楚了?”
柏启等人大吃一惊,这世上真有龙存在吗?之前可没探查到秦军之中有黑龙啊!
“是真的!一条巨大的黑龙,眼睛比灯笼还大上一圈,十分可怖!”
回来禀报的探子点头如捣蒜,表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一时之间厅中气氛凝重,如果秦军有这样的助力,能在短时间内拿下整个东方,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难兜靡脸色更加难看了,当时他也想的是秦军如果拿下月氏,他乌孙就危险了,唇亡齿寒,他不得不伸出援手。
刚刚月氏首领柏启才告诉他秦军将领有异法,现在又查到大秦有黑龙,他来趟这趟浑水干嘛?嫌死得太慢吗?
“如此,此次结盟之事,我乌孙需要再考虑一下!”
难兜靡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被柏启拦下。
“昆莫已经答应过月氏了,现在是准备出尔反尔吗?”
“结盟之事本就讲究坦诚,可你今日才告诉我秦军有异法,现在还冒出一条黑龙,我乌孙惹不起,只能先躲了!”
难兜靡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柏启,“你月氏无信在前,我乌孙反悔也情有可原吧?”
说着,难兜靡转身往门外走去。
不能放他走!
柏启心里一横,快步跟上难兜靡,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直接一个手刀砍在难兜靡的后脖颈,直接放倒。
厅中众人面面相觑,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如今我们正需要人手,不能放走难兜靡!”
柏启看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冒顿身上:
“此番,乌孙大军便交给你了,可接得住?”
冒顿一愣,立即点头:
“首领放心!”
还有这等好事?
乌孙一共只有十万兵马,此次前来基本上全都带来了,十万兵马放在秦军眼里可能不多,可是交到冒顿,这数量绝对不少了。
“此次我准备亲自带兵出征,内部之事,皆交由柏留处理!”
首领带兵亲征,留亲弟弟驻守后方,看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了!
冒顿走到难兜靡跟前,在他身上摸了摸,找出兵符跟他的昆莫印信,如果难兜靡没有亲自出面,只要有这些东西,才能号令乌孙的兵马。
众人走后,厅中只剩下了柏启、柏留跟冒顿,还有躺在地上的难兜靡,柏启坐回垫子上沉默了一会,又站起身来走到难兜靡跟前,拔出腰间的匕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抹了难兜靡的脖子。
柏启带着兵马与冒顿赶到东北边境之时,韩信的兵马才刚刚开拔。
“主帅,月氏的兵马已经在边境驻扎了!”
韩信听到之后也没多大反应,各国之间有探子是常事,他们也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动向,就是要提前告诉他们,自己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
“有多少兵马?”
张良骑着马跟在韩信身后问了一句。
“大概六十万左右!”
此次韩信出兵月氏,并没有带全部兵力,只带了蒙恬的二十万驻边军跟十万他自己左军的兵马,总共三十万。
“看着装,这六十万兵马应该来自两方势力,其中一方,应该来自乌孙。”
“乌孙?”
韩信跟张良对视一眼,乌孙实力孱弱,据他所知,乌孙拢共才十多万兵马,若是出手援助月氏,怕是倾尽全力了。
“是的,大概十万兵马,估计是乌孙的全部兵力。”
韩信摇摇头,这算不算意外之喜啊?本来此次没有打算拿下乌孙的,没想到他竟然上赶着找死,月氏灭了,那他乌孙也就没了。
当秦军赶到与月氏交接的边境时,已经是半夜了,秦军来势汹汹,柏启早就整装兵马恭候多时。
“哟!”
“这不是柏启首领嘛!怎么还亲自出来?”
秦军领头的是韩信、张良跟蒙恬,三人身后是几位副将跟三十万铁骑。
柏启刚刚策马上前,蒙恬身后的蒙江就先开口打了个招呼。
“蒙将军、蒙副将,许久不见了!”
柏启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许久不见的喜悦,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得蒙江嘴角直抽,这么不友好吗?
“是许久不见了!”
蒙恬点点头,“此番我大秦的来意,想必你早就知道的吧?如何?”
“不如何,要打便打,我月氏勇士,不做亡国奴!”
说罢,柏启拔出腰间的大刀高举过头,一声令下,六十万兵马直奔秦军而来。
韩信张良没有动,蒙恬也只是摇摇头,蒙江拔出腰间长刀迎了过去。
柏启不敢直接接招,一直拉着马缰躲避蒙江的长刀,几招之后,发现蒙江并没有使出什么奇招,才正面迎上去。
蒙江咧嘴龇了龇牙,手上加快速度,力气也增加了几成,柏启开始还能咬牙接招,渐渐地被蒙江逼得双腿挂在马上,身子已经掉到了马腹之下。
而一旁的冒顿,眼里仇恨的目光快要化成实质,提着手里的大刀直直冲向韩信。
冒顿将他身上背负的一切都怪在了秦军身上,如果不是韩信带领秦军挑衅匈奴,那他父亲也不会被激怒出兵,也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他也不会弑父而逃。
他现在只想冲上去杀了韩信,虽然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万一成功了呢?
跟在蒙江身后的蒙汉一刀砍在一名月氏士兵的胸前,眼角瞥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冲向主帅,他认识此人,头曼单于的儿子冒顿。
拿下匈奴后,秦军并没有发现冒顿的存在,想来是逃了,只是没想到他逃到了月氏,还跟着月氏大军出征了!
眼见着冒顿的刀刃就要落在韩信的头上,韩信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蒙汉撇下旁边的月氏士兵,执刀迎了上去,自下而起划出一刀接下了冒顿的刀锋,手上力气过大,直接挑飞了冒顿。
冒顿这家伙倒是个人才,誓死不放手中的兵器,随着大刀被挑飞,冒顿跟着摔下了马背,要看就要后背着地,赶紧一个旋身控制住身形,双脚才稳稳落地。
“哟!这不是冒顿王子嘛!怎么,这是变成柏启的将军了不成?”
蒙汉嗓门儿大得很,被他当众揭短,冒顿面红耳赤,这傻大个儿竟然打脸!
冒顿咬了咬牙没有理他,伸手拉住重新马缰跳上马背,继续跟蒙汉周旋起来。
蒙汉也不使出全力,就是逗着他玩儿,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打下马背,冒顿快要气疯了,这特么太侮辱人了!
而柏启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直被蒙江压着打,刚在马背上坐好,又被打了下去,虽然没有掉下马背,但是一直挂在马上摇摇欲坠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而此时的月氏与乌孙的六十万兵马,死伤快要过半,柏启咬了咬牙,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再继续打下去,自己这点人马怕是要全部交代在这里。
柏启不再还手,拉住马缰直接往后撤退,就算背上被蒙江的刀鞘打了无数下也无心估计,还是咬牙撤离。
“撤退!”
柏启嘴角挂着血迹,带着剩下的兵马直接撤离,蒙江等人转头看向韩信,等他下令追击。
“追!”
韩信摇摇头,这家伙竟然撒丫子跑了!
在他大秦,可没有“撤退”二字,在秦军这里,要么进攻,要么迂回,不过基本上都是直接进攻,还没有迂回过。
柏启回头一看,秦军已经策马追上来了,顾不得多想,赶紧一抽马屁股,加快速度跑到了大军最前方。
这一追,直接导致秦军踏破了整个月氏东边,柏启不敢朝王庭方向逃,于是带着秦军一路撤到了乌孙境内。
这家伙还真是不要脸,愿意帮助他的乌孙昆莫难兜靡被他杀了,军队被他吞了,如今还带着秦军退到了乌孙境内。
韩信带着兵马在月氏与乌孙的交界线上徘徊,远远望着对面的柏启没再追赶。
“蒙副将,带十万兵马拿下月氏王庭!”
“是!”
蒙江带着十万兵马调转马头,朝月氏的王庭方向去了,既然你月氏境内空虚,那我可就先占领了!
柏启看着一部分秦军掉头回去,顿时心急如焚,他亲自带兵出来,不仅没有守住东北防线,将秦军拦在境外,还将危险留在了月氏境内。
“扎营!”
韩信没有下令继续追击柏启,此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夜里,就算秦军铁打的身子,也还是需要休息的。
柏启带着冒顿退到了乌孙的王庭,在他口中,乌孙昆莫难兜靡已经死在了秦军手中,而他们也是被秦军逼退到乌孙境内。
此时难兜靡的儿子猎骄靡才一两岁的模样,被哭哭啼啼的王后抱在怀里,一脸的无措,不知道为什么他母亲哭得这么伤心,还伸出小手去给她抹眼泪。
第二日,秦军一早便朝乌孙进攻,目前乌孙境内的兵马,整个只有不到四十万了,根本抵挡不住。
眼看着秦军已经闯入王庭,柏启带着冒顿慌慌张张地迎战。
秦军没有伤害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也没有对剩下的兵马痛下杀手。
而藏在暗处的柏启与冒顿,等秦军一冒头就落下刀锋,秦军反应不慢,但也被他们成功拿下几个人头。
蒙汉被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他对月氏手下留情,也没有伤这两人的性命,结果一路北伐都没有受过伤的手下,竟然在这损失了好几个!
蒙汉拿起长刀直接逼了上去逮着两人砍,冒顿眼见着蒙汉的大刀就要落在自己身上,眼疾手快一把扯过旁边的柏启挡在自己身前。
柏启也被蒙汉逼得步步后退,没想到他一心信任的冒顿竟然拉过他给自己挡刀。
蒙汉的大刀毫不留情,直接落在了柏启的肩上,自上而下,整个上半身被劈成两半,死不瞑目!
冒顿被柏启的鲜血喷了一脸,蒙汉没有丝毫停顿又朝他砍了过来,冒顿一把甩开柏启的尸体逃了出去。
蒙汉一个纵跃跳到了冒顿背后,直直砍出一刀,冒顿正准备闪开,却见前面坐在地上的猎骄靡,若是他闪开,蒙汉的大刀势必落在猎骄靡的身上,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犹豫,蒙汉的刀已经落在了冒顿的身上。
冒顿也许能避开这一刀,最后因为自己仅有的一点怜悯,还是死在了秦军的刀锋下。
而月氏王庭仅有两万精兵护城,不到一个时辰,便被秦军占领了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