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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殊途同归
方程也就乐得清闲，携带灵宠躲进九转莲花山的岩洞中，把从胡三王子那儿带回的灵能转化精练。
这样，灵能经过转化精练之后，才能应用起来游刃有余。
灵宠们呆在洞内修练，转化好灵能还需要些时日。方程一个昼夜就完成了精化。
此时，凡世正值春节，怪不得长成宽不回复邮件呢。
长成宽接受了神秘任务，人间蒸发了一样。
方程探知他故弄玄虚，自作神秘，怕与手下打交道多了，失了权威。
方程懒得与这类官僚较真，正好各忙各的，于是决定自己给自己休假，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全家过一个幸福团圆的春节。
他把灵宠们安置好，避免它们进入凡世，沾染上凡世的恶习。留下九灵镇守着灵宠们，加强监督管理。
随身只带着三灵印，方便传达信息沟通。
回家过年，自然需要带着礼物。
他顺便在省会城市的商超上购买了一大箱各色礼品，就径直返回家中团聚。
方程购物，直接划的民调局发的消费卡，上面竟然有着十万元的透支数额。
他听同行说过，一年消费卡上不消费掉百万余元的，纯粹傻帽。
可他才消费了刚过万元，就装满箱子了。想至此处，方程不由想起给媳妇花上百万元，买辆豪车用用。
购车，是民调局允许的消费卡使用范围，而且可以一年内购买两次，只要执行任务需要。超了就需要申报。
方程没有用车，是因为他修行的真魂灵等阶，已经随心所欲到达任何时空，无需任何交通工具。
其实，他这种移身换影，也是任何交通工具不能实现的。民调局考虑的工作条件是从大多数成员出发的，方程属于极少数，花上百万元购辆豪车，一点也不为过。
因为执行任务，可以有任何理由，事后备个案就行。随便写上条理由便可，其实安抚家属也是任务需要。
民调局财大气粗，只要圆满完成任务，花费些钱不算什么。
更何况，方程圆满完成了极其艰巨的清除“焚尸毒灵”行动。
江宇及一双儿女都好好的。她们心目中，是爸爸是刚结束任务，赶回到家中过年。
四世同堂，一家人欢天喜地。
这会，方大同专心研究易经，不管家中一切，也不与老伴吵嘴。
方本刚把公司彻底交给女儿管着，把所有的时间交给孙子程程和孙女宇宇。
老妈依旧风风火火，尽管退休了，但是被补习班聘着上课，看上去比工作时还忙。
春节假期都不休息，称是学生放假正是补习班的黄金季节，举办补习班的学校，还发了大大的红包。鼓鼓的，
方程回家购买礼物，自然不会少了师傅江山的，更何况现在是老岳父了。他给他买了一套狼爪牌户外运动服。
他去看望江山，与江宇一起带着孩子。
因为孙子孙女行动，身为爷爷的方本刚厚着脸皮，以去看望老战友的名义，也跟着去了江山家。
方本刚专门从公司里调了一辆别克商务仓，拉着一大家子人。
方程一进江山家中，看到江山正坐了书桌前，戴着老花镜，在翻看一些照片和资料。
方程神识一动，接着感知到那竟然是自己所拍的照片和相关资料，上面有各级领导的批示。
这个长成宽，什么渠道把球踢到老岳父这里来了？
他早就退休，在家赋闲了。
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自己还要与江山一起执行“毒气泄露”案件的侦破工作？
江山见到外孙外孙女，自然抱着不松手，爱惜得不行。无奈，被方本刚缠着，只好陪着喝茶胡侃，两个老战友肯定还要好好喝上一气。
方程趁着他们不注意，就研究起了那些批示，他对凡世管理这件事的官僚们所知不多，想着从中探究一二。
照片及方程写的信息都是邮件形式，上面发件人注明的就是九灵侠，他在民调局的代号。
全用代号。长成宽就是个代号，韩进也个代号。
当然姓名说到底也是个代号。方程就是个代号，上学时候，方程外号曾叫代数，也有喊他X的。
方程细看几位领导的批示，还真是部级领导直接批示的。国安局批示转交环保部门办理，沿着环保部门的条线，一级一级地把球给踢下来了。
文件的流转，条分缕析，中规中矩，啥毛病也挑不出。
环保部批给环保厅，省环保厅却是批给市环保局，并转了省公安厅阅。省公安厅批给市公安局。然后市环保局、市公安局分别批示给各自的县级局。
环保局批示给环保执法大队就没有了下文，上面却是留下转环境保护协会传阅。公安局批示给治安大队也就没有了下文。
哪个渠道把文件流转到江山手里的呢？环保？公安？都不搭边啊？
怪诞至极。
一段时间没有动用神识追溯时空了，岳母与江宇还在做饭，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两个老顽童看孩子，主要靠保姆，一人一个当成玩偶逗弄一会，弄哭了就交给保姆，只顾喝茶，聊天，抽烟。
方程独自坐在江山的书桌前，心存疑问，不由就动用神识追溯时空。
原来，这文件是县环境保护协会转给江山的。
好家伙，老岳父还自愿参加了环境保护协会，是个志愿者队伍，三教九流组成。
看来，给江山买户外运动装买对了，神识暗示真准啊。
方程不由暗自得意一番，购买礼物，送对了人，才有意义，才真有送人玫瑰、手留余香的爽快。
神识回溯时空，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他马上追踪查看，原来是同事郑灵的魂灵游荡，在过去时空里留下的痕迹。
再追查下去，才知原由。
江山参加环境保护协会志愿者队伍，是有原因的。正因为刑警大队侦察员郑灵突然去世，引起刚刚退休、闲得无事江山这个念头。
郑灵命运波折，幼年父母早亡。
他爷爷为保留血脉传承，香火延续，暗中动用家传道法，为郑灵逆天改命，并陪他长大成人。
因为逆天改命，生生折损了郑灵父母的寿限。郑灵成人后生了一对儿子，总算为郑家留下香火。
他在刑警大队本来做些内勤工作，比较轻松自在。眼见着命运改变顺利，人到而立之年。
谁也没曾想天有不测风云，一起看似很简单的案件，断送了郑灵年轻的生命。
案件源自一次群体性事件。
先是被污染了饮水源的村民与投资在村头闲置厂房中生产碳酸钡的厂方打斗起来，村民把一名阻挡他们堵门的保安打伤致残。
巧合的，是这名保安是投资老板的侄子，他为泄私愤，花钱雇打手报复村民。双方乱战中，打手下手过狠，又把一名村民打成重伤，经抢救无效死亡。
因为涉及群殴，众人乱战，谁造成的致命伤，没人承认，形成疑难案件。
疑难案件成上访案件，于是“难剃的头”，“难啃的骨头”，自然扔给刑警大队。
案件经过派出所折腾过，办夹生了，证据丢失，证人串供，重新办理，难度相当大。
方程深知其中艰难，看似不大，却非常挠头棘手。
这类案件不能占用最精干的力量，一般需要轮流派工完任务。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派工轮到一名老油条刑警和队上唯一没上过案件的新人郑灵，一老一新到了派出所，接过了这起疑难案件。
时间拖上半月二十天的，案件进展不大，双方都泄气了，不上访闹腾了，也就可以收兵，暂缓侦查，束之高搁。
然而，新人郑灵却有着与方程相似的脾性，较真儿。
开始，他陪着老油条把人传到派出所里来，一一过堂，重新写了材料。
仍然是初次调查的结果，几乎没有差错。
但是，郑灵认真地把材料梳理了透彻，发现了关键节点，破解了攻守同盟的自相矛盾点，寻出破绽，搜集证据，锁定主要犯罪嫌疑人。
他在才油条的陪同下，从现场群众中深挖出四名当时在现场邻居家屋顶上修屋顶的证人来，居高临下，看得清楚。
他细细问过，描述了凶手的具体相貌特点，还组织了严密的秘密辨认。
一切进展顺利，疑案铁证如山，很快就要结案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环节，寻找最为关键的证据——凶器，一柄三棱刮刀。
为寻找凶器，他在老油条的陪同下，进入厂区内。
老油条在生产厂区外吸烟等着他，生产厂区内禁止烟火，是老油条偷奸耍滑的绝佳挡箭牌。
他戴了工人们常戴的防毒面具，按照犯罪嫌疑人交待，反复搜巡，终于在废水池中发现了凶器。
他认真地拍照取证，厂子里负责看管废水池的老头陪着见证。
一切证据都用拍照固定好了，他就找了工具想把凶器打捞出来。
最后“一捞永逸”，疑案马就可结案了。
他还为自己想到的“一捞永逸”暗自得意时，脚下一滑，他失足掉入废水池中。
不会游泳的他就呛进肺里废水，被送往医院抢救时，他已经呼吸衰竭，真的“一劳永逸”了。
郑灵的肺部全部被废水毒化腐蚀，任由输入大剂量的抗生素都无济于事，没被熏死，却中了这毒化废水的枪。
江山把郑灵的后事安置好，亲自与受到震撼的老油条一起，把案件办成铁案，全案全结。
碳酸钡厂停产，当地老百姓还给刑警大队送了锦旗，把江山和老油条感动得稀里糊涂，当了这个村的荣誉村民。
结案后，江山还沉浸在对郑灵的怀念中，就办理了退休手续。
赋闲在家，满脑子的郑灵，就琢磨着怎么为郑灵复仇，他对污染环境却逃避打击的生产厂家恨之入骨，人前人后感叹“打击不力，后患无穷！”
正巧，环保局组织成立民间环境保护协会，招收志愿者，江山毫不犹豫地参加进去，成为热爱环境保护的人士，还成了这支队伍的头。
这份差事，不发工资，还经常搭上屈指可数的退休金。
于是，江山余热未尽，施展所长，英雄又有了用武之地。
侦查破案，炉火纯青，调查取证，卷宗规整，呈报到环保执法大队，没有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