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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绣的究竟是什么。苏婉绣的没人有什么表情,可苏念绣的却让人表情微变,变得伤感而愁闷,这是怎么回事。
无论怎么回事,雷柏见众位点评员已经一一看过,就将布架撤回了,等待点评员们的商议结果。
等待的过程总是煎熬的,苏婉得意洋洋地笑着,仿佛还未判决,她就已是胜利者一般,戏谑不已地看着苏念。而苏念却只是淡淡看着评委席的点评员交头接耳地商议,看起来对输赢并不在意。
虽然她不想输给苏婉,可是如果真的遇不上懂得观赏之人,她也是认栽了。
半刻后,雷柏被唤至评委席听结果,不一会,雷柏便走了过来,道:“经众点评员呢一致商议,得出结果,苏婉小姐与洛华公主两幅绣品样图画工精致,绣工更是了得,各有所长,也各有惊艳之处。”
苏念微微抬眸,淡淡看着雷柏,也许……还真的遇不上一个懂得欣赏的人。苏念嘴角淡淡扬起,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冷笑。
如果青玉在场的话,见到苏念这表情,一定会惊呼,天呐,她家小姐居然会有这样子的表情。她可从没见过苏念这副表情。
苏念也不是气急败坏,只是略微遗憾,无人读懂那幅绣品其中隐藏的妙处。
正当众人屏息凝神,静待雷柏接着说下去时,一道温凉而在此时安静时刻显得尤为突兀的声音响起,穿插于这个空当。“等等。”
循声望去,是安坐于轮椅之上,不便于起身的离琴。
只见离琴淡淡看着众人,嘴角微微上扬,勾起温润如玉的笑,缓声道:“洛华公主的绣品还有待判定。”
“嗯?不是结果都讨论出来了嘛,怎么又要重新判定洛华公主的画?”
“不知道啊。”
“难道洛华公主的绣品作假了?”
“说不定还真是,唉,裴世子该多伤心啊。”
“和裴世子什么关系……”
“第一次在意的人,竟然技不如人就搞歪门邪道,另辟捷径。”
“……”
……
听到他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苏念神色淡淡,这古人的脑洞,她不得不佩服。连只是重新判定一下绣品而已,就能引发一系列的幻想,甚至还能扯上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裴子墨。
雷柏愣了愣,看向离琴,“离琴公子这是……”
离琴只是淡淡一笑,“雷先生,我行动不便,劳烦你将洛华公主布架上的绣品扯下来。”
雷柏又是一惊,为什么要扯下来?好奇归好奇,可是离琴的话他哪敢不从,缓缓走到苏念那副绣品的布架前,手捻住绣品的一角。一动手,绣品便轻而易举地被撕了下来。
苏念不禁微微蹙眉,心里是有些波澜的,没想到竟是离琴看出来了那绢布所绣的奥妙。是该夸他观察细致入微,还是应当防着这般心思缜密,连视线都如此精准,观察能力这么细微的人。
雷柏拎着绣品走向评委席,那模样着实有些滑稽。
在细细微微的轻笑声中,雷柏将手中苏念的绣品递给离琴,“离琴公子,这是洛华公主的绣品。”
“多谢。”离琴微微点点头,道了声谢。
“不敢当,不敢当。”雷柏连忙推辞,他哪当得起这离琴的一句谢啊。
离琴只是微微一笑,不再与雷柏交谈,而是拿着绣品,与身边的点评员再次开始商议。
只见离离琴近的几名点评员都微微讶异地看着离琴,后而又拿过离琴手中的苏念的绣品微微观摩,不由得吃惊地瞪大眼。低头商议了几句,又转而将绣品递给西夏王爷他们。
西夏王爷接过绣品还不以为然,在南宫族长的提醒下,看了看,也是脸上一闪而过的出现了讶异的神情。西夏王爷将绣品递给身旁的皇后,皇后凤眸微勾,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
这绣品的独特之处,方才她便瞧出了端倪,就是不敢确定,也不想承认。她有私心,不知为何,虽然苏婉和苏念她都不喜,可是就是希望苏婉赢。
诸位点评员一一看过之后,又开始新一轮的商议。
片刻后,商议结束,雷柏从评委席走到台前。“诸位久等了。现在呢,雷柏将为您一一点评过苏婉小姐的绣品和洛华公主的绣品,而后由在场选手投票和加上点评员的投票决定谁胜谁负,。”
众人一听,便兴奋了,能在结果出来之前就一睹两幅绣品的真容,这感觉,不错。
只见雷柏将苏婉的布架调转方向,对着众人。那是一副花开锦绣的富贵图,花品繁多,绣起来尤为花时间和精力,对绣工要求也是相当的高。如若没有几下子,还真是绣不出那感觉。
而苏婉这副花开锦绣的绣品,针法细腻稠密,用线颜色艳丽,凸现了那花开锦绣中的“花”的美丽。而那针法稠密,每个细节都处理得相当好,虽然那花开锦绣中的“官途”处理得当,可是线条有些歪,不仔细看倒也不影响整体。总之,苏婉这副绣品就是精致华美,艳丽娇贵。
众人眼里皆是由衷的赞叹,毕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绣完就不错了,还能绣得如此精致,由此可见苏婉的绣工是极好的。
雷柏见大伙几乎是都已经观赏完毕,看那模样,应该是在心里对苏婉这副绣品有了些定义。雷柏又转而走回评委席,从离琴手中拿过苏念那副绣品。
双手各捻住绣品最上角的一角,抖了抖绣品,使得苏念的绣起来平平垂直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苏念的绣品线条并不是很凸现,颜色也不是很艳丽。反观,苏念的绣品绣的线条很随意,用色很清淡,波澜无起伏,就像是一碗平端的水。
苏念绣的是一位年仅六七十的华发老妇人,坐在那已经腐朽的木制窗户旁,手里拿着一件衣衫,另一只手捻着一根针,似乎是在缝补。让人惊讶不已的是,苏念竟是能将老妇人的每根皱纹和手中丝线都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着实让人心惊,好细腻的绣工。
只是,这就是让离琴公子等点评员将绣品回炉重评的原因吗。
雷柏又抖了抖手中的绣品,“看完了吗?”
“看完了。”不是特别整齐的声音响起。
雷柏勾唇一笑,“别急,还有呢。”
苏婉不禁微微侧头,看着一旁淡然如水的苏念,冷冷道,:“苏念,你玩什么花样。”
苏念并未转眸看她,只是淡淡道:“我从跟你一起站在这就没离开过,我去哪里要什么花样。”
苏婉愣了愣,嘴角还是对苏念的嘲讽之意,“哼,别以为离琴因为心仪你,将你的绣品重新判定一下就欣喜若狂,我告诉你,一定是我赢!”
“无所谓。”苏念淡淡道,有所谓也没有这么有所谓。
不就是个虚假的不能吃的名次和胜利吗,有必要弄得跟皇宫大院里的那些尔虞我诈似的。非要挣个高低,最后死的惨惨的。
幼稚,愚蠢,无聊。
在众人眼中布满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雷柏动了动手,将苏念的画反转了过来,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苏念。
那是一副人物图,与另一面的老妇人坐在窗边缝补衣衫的性质一样。只是……那内容……
苏婉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念的绣品,摇头,满眼愤恨,“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使了什么花招!”
看着苏婉这竭尽癫狂的模样,苏念只是淡淡一笑。她采取狗在吠,她恍若未闻地屏蔽苏婉模式。
为什么让所有人这么惊讶?为什么让苏婉几乎崩溃?苏念绣的究竟是什么?
抬眸望去,只见苏念那副老妇人倚窗缝补的绣品的另一面,竟是女子绣花图。
什么意思?
这便是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妙处所在。
只见那另一面雪白绢布,不是和平日里或者方才苏婉的绣品那般,背面都是微微有些错乱的线条和线头。而是另一幅绣品!意思就是说,苏念在一张绢布上,正反两面都绣了图。
只见那背面绣的是一个女子在布架前专心致志绣着图,而那女子一身衣衫与苏婉极为相似。当所有人看到那女子绣的图时,不由得心惊。苏念这绣品另一面绣的,就是苏婉。
为何这样判定,因为那画中女子绣的就是花开锦绣图!而且,在苏念绣的绣品中,那副缩小了数倍有余的花开锦绣图竟是与苏婉不差多少,甚至比苏婉绣的更精致。又加上那是缩小了与画中女子成比例的图,难度比苏婉的不知道要高多少。
苏婉比任何人都心惊,她不信,她不相信!苏念这种习武的女子,怎么会女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副绣品一定不是苏念绣的!是不是你们重新拿去判定之时,给调了包!”
“……”
无人回应苏婉,只当她是疯子。这是才子赛,哪怕科举能作弊,这里都不可能有一丝作弊的可能。想要作弊,无非就是通过那几个人,离琴,裴子墨,亦或者是西夏国师。这三位在无论是哪年的才子赛中,都具有举手投足的地位。
可是,有那么容易被贿赂吗?
“好,那么现在开始投票。支持东曜丞相之女苏婉小姐的选手请举手示意!”雷柏扬声喊道。
现场一片平静……
渐渐的,一只手举了起来,而后又有另一只手举了起来。顺眼望去,那是南宫飞雪和北漠公主的手。
苏婉平息怒气,这两人……她与那二人并未有多少交集,南宫飞雪对她还是厌恶至极的,怎么会为她举手?心里微微浮现一个想法,淡淡侧目而视,见苏念还是目光直视前方,丝毫不在意谁为了苏婉举手。
苏婉刚歇下去一丁丁点儿的怒气又开始彭发,苏念这是不在意谁给她举手还是根本就觉得自己不会赢,所以就不在意,连看都懒得看?“苏念!”
“做什么。”苏念淡淡道。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苏婉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冷冷道。
苏念这下子才缓缓转眸,看着苏婉那异常愤怒的脸,淡淡道:“我什么你不讨厌?”
不答反问。
也是一种语言技巧。
苏婉冷冷一笑,眼里尽是嘲讽之意,目光之凌厉似乎是要把苏念凌迟一般。“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什么都不在意,云淡风轻假惺惺的样子。”
“……”苏念懒得搭理这疯子。
而雷柏数了数举手的人,只有南宫家大小姐和北漠公主两个人给苏婉举了手,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再给苏念投票举手了。结果已经很明显。雷柏用余光看了一眼离琴,却见他眼神微闪,雷柏表示明白。
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
“下面请支持东曜洛华公主的举一下手!”
雷柏话音一落,场上刷刷刷地都举起了手。这落差,也太大了吧……苏婉那是半响才有两只手颤颤巍巍举起,这下子是一下子就十几个人举了手。
果真还是苏念的绣品更胜一筹啊。
而后,雷柏自然也不用数了,明显支持苏念的人比苏婉要多,多的还不止是一点点。“我宣布,东曜丞相之女苏婉小姐与东曜洛华公主的比试,点评员判洛华公主胜,选手投票也是洛华公主胜,洛华公主当之无愧成为赢家!”
苏念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喜悦也没有。
而苏婉却是恶狠狠地盯着苏念,哪怕是后来回到座位上,苏婉还是愤愤不堪地看着她。苏念不禁抚额,“苏婉,你不累吗?”
苏婉对苏念怒目而视,没想到苏念会主动开口和她说话,“我……你……关你什么事!”
这最后一句,才像是苏婉说的话。
苏念微微勾唇一笑,“确实,不关我的事,那你不要用这种能放进两个鸡蛋的眼神看着我。”
瞪那么大眼睛干嘛,又不是自拍又不是美女直播的。
台上的苏念倒是没什么反应,台下的青玉可就不同了。
墨寒无言以对地看着眼前已近乎癫狂的青玉,不禁微微摇头,扶额蹙眉。“青玉姑娘……”
处于极度兴奋中的青玉微微回头,见墨寒一副死人脸,不由得有些愠怒:“木头脸,你这一副死人脸是什么意思啊,快来和我为小姐庆功。”
墨寒微微环顾四周,见周围都是挤满的人,不禁微微蹙眉,摇头道:“青玉姑娘,庆功未免太早,何不等苏小姐赢了再庆功呢?”
“赢了?小姐肯定会赢得,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时候?那时候裴世子必然比我抢先一步。而且,你不觉得小姐那副绣品很赞吗?”青玉还是处于极度兴奋中不可自拔。
很赞?墨寒不禁微微蹙眉,问道:“很赞是什么意思?”
“就是……”青玉在努力回想之前苏念是怎么给她解释的,“就是……你做的很好,很棒的意思。”
“……”
青玉见墨寒不说话,看了看台上,马上又要开始新的一轮了,青玉灵眸微转,扯住墨寒的胳膊道:“哎,木头脸,在这太远了,看得不清楚,也不够精彩,我们偷偷跑到上面去看吧。”
“上面?”墨寒听不懂青玉什么意思,不由得微微蹙眉,“哪个上面?去台上会被赶下来的。”
“……”
这个墨寒不仅是木头脸,怎么还是个榆木脑袋……
青玉伸手敲了敲墨寒的头,“去幕后啊,你这个傻子!”
“可是幕后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墨寒淡淡道。
青玉闻言默了默,抬起头,淡淡道,“没事,裴世子不是在幕后吗,我去求求裴世子不就好了。”
墨寒闻言微微一愣,“万万不可,以世子爷的性子……”
“走了啦!”青玉也不想听墨寒说什么道理,凭着裴世子那么爱她家小姐,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青玉走了几步,见墨寒还在哪里屹然不动,不禁又往回走,拉起墨寒的手,埋怨道:“你这个小破孩,木头脸,还不知道走。”
墨寒本想顿住脚步,因为他本来就不打算去冒犯裴子墨,可是微微低头,看着那小小的手拉住自己的手,奈何自己手大,她抓不完,只好拉住他几根手指。嘴角微微上扬,罢了,随她去吧。
两个人历经磨难才从人山人海里挤出来,一出来青玉便松开了墨寒的手,两只手不断扇着风,热死她了!
忽的,青玉停下了动作,木讷地看着前方,不知道作何表情。墨寒察觉到青玉的异常,不禁问道,“怎么了?”
“木头脸,你看那边……”青玉微微抬起手,指着那个方向。
墨寒顺着青玉所指的方向看去,眼里也是微微诧异,他怎么在这?墨寒微微蹙眉,想了想,抬起头,对着青玉道,“青玉姑娘,你先到幕后去,我去跟着他,看看他要做什么。”
“嗯,好。”青玉木讷地点点头,应下。
墨寒见青玉这模样,还是不太放心,又道:“若是世子爷不让你进去,你就说有事跟他说,就把这件事告诉世子爷便可,他大抵是不会再将你赶出来的。”
“嗯嗯,你去吧,小心点。”青玉点点头,叮嘱墨寒小心为上。
“我自己明白的。”话一落,墨寒便飞身而去,随着方才那不经意路过这的人影而去。
青玉微微敛眉,独自一人走到裴子墨所在的幕后,门前有两个人拦住她,冷冷道:“才子赛幕后场地不得随意出入。”
青玉愣了愣,微微抬眸,踮起脚,瞥到那一抹锦色身影,大声道:“裴世子,我是青玉,有事向裴世子禀报!”
“不许大声喧哗!”那两名侍卫以为青玉这是套关系,便愈发凶狠地吼道。
“让她进来。”幕后场地传来那清淡的冷音,两名侍卫对望一眼,让开一条道,让青玉进去。
青玉抬步走进去,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朝那两名侍卫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走到幕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两排桌椅,每套桌椅都很别致精贵。青玉眼里微微放了光。虽然青衣阁并不缺钱,可是苏念从来不在这种方面上花心思,所以其实青玉自己见过的华贵装饰,并不是很多。
裴子墨微微侧眸,看了一眼青玉,那憨憨的女子,还真是一副小孩模样,“青玉,你来此何事。”
青玉听到裴子墨清冷的声音回过神,才想起来来这里的目的,就动脚想找个地方坐。
“三步。”
裴子墨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青玉微微愣了愣,三步?什么三步?思索片刻,青玉才恍然大悟,她差点忘了,怀王世子裴子墨素来生人勿近,熟人勿太近,这是让她离自己三步之外。
青玉嘻嘻一笑,站了个三步之外的座位坐下,才说正事。“裴世子,是这样的。我只是想来幕后看得更清楚,可是刚好在路上碰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并未发现我和木头脸……呸……我和寒统领……”
说着,青玉还小心翼翼地看了裴子墨一眼,见裴子墨神色如常,并未因青玉说墨寒木头脸而神色改变,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后寒统领便追他而去,我便借由这件事来找裴世子,顺便就在这里看小姐比赛!”
如果墨寒听到了,一定会扶额,哭笑不得,青玉这也太实诚了。还好青玉没说是谁教她的……否则,墨寒肯定会后悔让青玉一个人来找裴子墨。
裴子墨静静听完,淡淡道,“哪个人。”
青玉想起那个人,神色也有些严肃,“就是……”
“下一位,北漠公主上场!”雷柏嗓门很大,加以内力做辅助,声音足以传遍整个赛场,顶多是最角落的观众听得不太真切,正常情况下,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也是才子赛为何让他来做司仪的原因。嗓门大,喊话清晰。
北漠公主一身妖艳装扮上场,目光都带着妖艳气息,让众人哪怕是身为女子的选手,都微微被其迷惑。有些飘飘然。
雷柏看着眼前妖艳而自信的女子,眼里藏不住的惊艳,但还是分的清孰轻孰重,“北漠公主,请问您要挑选哪位选手做对手?”
北漠公主倨傲的目光扫了扫四周,又看着雷柏,笑道:“东曜的洛华公主那么厉害,我也想挑战一下。”
又是洛华公主?这洛华公主被挑中的几率简直就和那花开半夏的几率一样啊。
不过挑中洛华公主的人不是东曜第一才女公主就是东曜京都才女,都是有着盛名在外的,不然也不会敢挑战洛华公主这般厉害人物。
苏婉听到苏念又被挑中,不禁嘲讽道:“这做人啊不能人品太差,否则……啧啧啧……瞧瞧……”
苏念起身,回头朝苏婉淡淡一笑,“你说的对,不能人品太差,差到没人挑。”
“你!”苏婉气急败坏地瞪着苏念,本是想借此好好羞辱她一番,没想到竟是被她羞辱了一番!
苏念缓缓抬步,走到台中央,看着那北漠公主,甚觉熟悉,打量间,瞥到她有只手残缺一指,才想起,这不就是被裴子墨断了一指的那个女子吗?方才不过多久之前是那般嚣张跋扈,就变得现在这副自信的模样了。女子还真是善变。
雷柏将木箱递到苏念和北漠公主之间,让二人抽取数字,苏念与北漠公主也十分配合地各自抽了一张宣纸出来,递交给雷柏。
雷柏放下木箱,展开纸条,微微敛眉,道:“北漠公主数字大,由北漠公主决定赛题。”
“怎么每次都是别人比洛华公主的数字大?”
“不知道,兴许是手气不好。”
“也无妨,反正看她那样子,很厉害,不怕别人出题的。”
“……”
别人说的,苏念都考虑过了,她也好奇,为什么每次都是她抽到的数字比别人小,受制于别人出的题。不过也好,让她出题,她还真不知道出什么题。
雷柏将纸条扔到一旁,道“北漠公主,请出题。”
苏念目光流转,不经意间瞥到雷柏随手放下的纸条,眼里寒光一闪而过,却不动声色,转眸看向北漠公主。
北漠公主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身上又有着异域风情的气质,虽妖艳,却不是妖媚,由此可见北漠公主其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异域美人。
而苏念心下称赞的异域美人却目光有些不善地看着苏念,烈焰红唇吐出淡淡二字,“比舞。”
跳舞的舞。
苏念微微蹙眉,比舞?她只会芭蕾……总不能在这古人社会,把长裙改造成短裙,大尺度露腿地跳芭蕾吧?可若是不穿短裙,腿部动作都看不到,那样的芭蕾,又有何看法。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怎料北漠公主又紧接着道,“我想要的曲子,别人无法奏响,我需要我的婢女来奏乐。公平起见,洛华公主也可以动用你的婢女。”
苏念微微一愣,青玉?青玉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
“怎么?洛华公主觉得何处不妥?”
不妥,当然不妥,才子赛是个人项目,你这找个人来奏乐,不是开外挂,请外宾吗。苏念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不可能这么说。“并无不妥。”
没关系,她可以奏乐,若是一定要扯上婢女,恰好那日练了青玉一首歌,她唱歌便是。
而幕后的青玉自然也注意到了北漠公主所说的条件,她紧拽着自己的裙衫,皱着眉,她不会奏乐……可是如果她不去,小姐肯定丢人丢大发了……
裴子墨似乎看出了青玉在想什么,“可是识得琴弦。”
青玉愣了愣,反应过来裴子墨在说她,点点头,“曾试图学过,记住了琴弦和指法,可是当时便没有学好,又加上许久不弹,实在是拿不出手的。”
裴子墨默了默,将琴递给她,道,“你带着这拼上去,只要假意拨动琴弦即可,不必担心会发出声响,用你的歌声盖过假意拨动琴弦发出的细微声响。”
“裴世子……”青玉接过琴,裴子墨在教她作弊?“你的意思是,你在幕后弹?我做假动作?”
“嗯。”
青玉立马慌了,“可是,这是在作弊啊……”
“如若你会弹琴,她必然能赢过北漠公主,进入最后一轮,从此一战成名。可是你不会弹琴,白白让她埋没,永远困于捡来的公主封号上做个外人眼里的毫无用处的花瓶吗。”裴子墨神色暗了暗,声音也骤然变冷。
青玉默了默,“谢过裴世子,青玉明白了。”
裴世子这是为了小姐好,而且小姐那么厉害,不能因为她青玉不太会弹琴就败落在这里。
“去吧。”裴子墨淡淡道,相信青玉是个明事理的人。
看着青玉走上台,裴子墨对着空气淡淡道:“墨竹,去取古琴来。”
空气中细微的流速微变,裴子墨便知道,墨竹已经去了。
苏念坐在座位上,等着北漠公主跳完。可是台下那么多人,她该如何寻到青玉。一抬眸,便见青玉搂着一把琴朝她走来,当青玉走到身边时,苏念不禁问道,“青玉,你这是……你会弹琴吗?”
青玉微微抬头,笑了笑,“会啊。”
苏念微微讶异,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青玉疑惑,问道:“小姐,你不问我怎么会弹琴的吗。”
“有什么好问的,你又不会害我。我相信你。”苏念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准备起舞的北漠公主淡淡道。
青玉心神一震,低下头。
苏念没看见低着头的青玉,又道:“待会还是得唱歌,因为她的婢女唱了,你就唱那日教你那首吧。”
很忧伤的歌,可是,忧伤的舞,最好跳。
抬眸望去,只见那北漠公主换了一身衣装,红裙短至膝盖还微微向上一点,发丝打成辫子,绑在一起,尤显活力青春,腰间一根金黄色镶满珍珠的腰带将盈盈细腰束住,尤显玲珑身躯,前凸后翘,魅惑非常。
苏念只在心里暗叹,卖肉的节奏吗。
随着琵琶声响起,北漠公主的婢女幽幽唱着那草原沙漠的歌,而北漠公主则是开始扭动她的细腰。短衣衣边的点缀亮片随着她的身子抖动而闪烁非常。紧贴着腰部,更显她肌肤白皙。
大长腿时而翘起,时而晃动,跳着那最妖艳的舞姿。
纤纤玉手灵动非常,白皙皓腕在红纱衣袖中若隐若现,着实让人心痒难耐。
手柔柔地划过空中,时而轻抚自己的脸颊,时而轻轻反手摸肚脐,定住动作,晃动身子,左右摇摆。
时不时手捏抬起的腿,旋转三百六十度,那妖艳的红,让人过目不忘,又触目惊心。连她那残缺的一指,都已变得不重要,无人在意。
烈焰红唇叼着一枝红杏,雪白的牙齿如同瓷器一般。红唇衬得那肤色,更加透亮。而她妖冶的舞姿,让众多女子都沉醉其中,台下更是呼声一片。
尤属男子最为猖狂。
一曲舞落,最终以北漠公主手抵下颚,长腿微抬落幕。
北漠公主走下来,极为挑衅地看着苏念,她不信,苏念这般东曜的保守女子能跳出比她更美的舞,更何况,她自小就善舞,如若这么容易就被比过,岂不是白活一世。
“有请洛华公主。”
听到雷柏报幕,苏念微微叹了一口气,青玉早已坐在场中央边缘就绪,眼里是一片严肃,并无半点往日的嬉笑。
而那幕后,裴子墨也已准备就绪。
苏念看了一眼青玉,微微动眸,青玉明白,苏念已准备好。青玉又看了一眼那幕布,想必裴世子也是准备好了的。
青玉微微抿唇,素指搭上琴弦,轻轻勾动,有模有样地弹奏着。而幕后,裴子墨正搭着琴弦,发出一阵阵低沉哀婉的音律。通过内力,便宛如是从舞台最底部发出的一般,就像是青玉弹的。
青玉微微讶异,还真是佩服裴世子的功力和才智,更佩服,他那颗永远为小姐着想的心。
青玉微微抬眸,只见苏念一手往后微抬,一手放至头顶上方两寸处,雪白的白纱广袖遮住那倾城的容貌。手指在微微颤动,青玉知道,苏念要开始跳舞了。于是,朱唇轻启:
“乌云一层一层的遮住了光
坚强一层一层卸掉了伪妆
过往的车辆遮掩了眼神里面的慌张
脆弱被嘴角的笑无情打伤
……
一个人却只有着一颗心
我不怕痛只怕你爱的不坚定
一个人想念一个人醉
一个人只流泪好好伤悲
我是一条小鱼儿
不曾想过要逃离
……”
苏念随着青玉轻吐的歌声,那忧伤的旋律,手直直伸直至头顶上方,雪纱的广袖垂下,露出半臂皓腕,而苏念另一只手则是与肩平齐,雪纱广袖亦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紧接着,苏念左腿微微上抬,与直立的右腿形成大约五十度的角。
雪白的裙摆,雪白的广袖,雪白的皓腕……
苏念开始旋转,在旋转过程中时而微微半躺,腾空与直立的腿形成九十度,格外触目惊心的美。
青玉目光丝毫不离苏念的身姿,也佩服裴子墨弹奏的琴音与这首歌如此恰合,也由衷赞叹苏念舞姿更是与这首歌配得不得了。忧伤,而又自强的灵动美。
微微抿唇,停歇下,看着苏念双腿并站,头微微上抬,闭眼哀思地渐渐停下旋转,青玉才又再次启唇。
“我也爱大海
我也想呼吸
可是想到舍弃你
我宁愿干涸在你宽大的掌心里
我一个人痛我一个人走
我一个人守候到天明
我一个人或喜或悲不要谁关心我
我一个人多想回过头
可明知道
你不在身后
反反复复爱到最后只剩下我
……”
苏念开始变换舞风,灵动飘渺变得有些决绝。不断的跳跃,笔直的双腿形成好看的弧度,时而手随身动,时而腿由身带。
而最后,曲落,音静,苏念舞停,双手平展,雪纱广袖中朝两旁飞射而出两道雪白丝绸。
说不出的凄婉美。
北漠公主本是很不以为意,她承认苏念跳的很美,可是在场的没几个人被她迷倒,妖艳与灵动,从来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东西。
可是当青玉微微敛眉,伸手抹了抹眼角,似乎是落了泪,走下台,而她准备上台与苏念等候结果时,她猛然间发现,不止台上候位的选手,还是台下男女百姓,很多人都落了泪。
这是为什么?为何都哭了?北漠公主忽而有种不详的预感……
本来自信无比的她,此时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上台,站在苏念身旁。??
一红,一白,一妖,一仙。
对比鲜明。
只不过,方才还觉得北漠公主跳的美,长得美的人,却怎么也记不起她那妖冶的舞姿,脑海中只是不断''回放苏念在演绎的那个忧伤却自强的女子,灵动而凄婉的舞姿。
就连一袭红裳的北漠公主站在苏念身旁,都让人觉得碍眼。
评委席上的点评员都还神色淡淡,并未受过多的影响。不受北漠公主那般妖艳舞姿影响,是因为男子点评员不是年老就是近而立之年,对妖艳女子并没多大兴趣,而皇后和沙女神,一个是比北漠公主还要妩媚的女子,一个是北漠敬重的神级女子,怎会因此心动。
而点评员里最年轻的要属离琴和西夏国师,可两人都是心冷之人,又怎会被此舞所迷惑。
反倒是苏念那舞姿,着实让人过目不忘,揪心不已。
雷柏从苏念和北漠公主身旁离开,走到评委席,之前几场苏念的比试,皇后基本上都会提出异议,可这次,意见出奇地统一——苏念胜。
而当雷柏走到台上宣布这个消息时,北漠公主便不服气了,“凭什么是她!”
雷柏还未开口,苏念一句淡淡的话便让北漠公主噤了声,“跳舞不是卖肉,意境永远比形态强。”
北漠公主被说得憋屈,苏念竟然说她靠*来博得关注!可是,她竟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苏念比了这么久,特获休息,直接进入最后一轮。确实,这般优秀的人,能够两手作四画,还能一炷香时间内绣出一幅一面风格细腻,一面精致的双面绣,跳舞也是天下一绝,这般优秀,怎能还任由她被别人挑战。
而青玉上前来扶着苏念往幕后走,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苏念不由得心下一惊,“他怎么会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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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喵这个月给了我四张月票,我很开心,她就是我说的那种,虽然一直默默无闻,却会时不时送上几朵花,几颗钻石让我惊喜的人,默默地把月票都给我,我真的,很感激。也许青春期的女孩都很多愁伤感,也包括我。啊喵,谢谢你,还有啦啦,她是第一个进正版群的读者,也是给我打赏钻钻最多的,谢谢。还有我记得高冷男神墨子轩,为什么记得他呢?因为她是第一个给我打赏币币的人,而且一直追文,虽然从不冒泡,也不进群,可是我记得她。还有几个读者我也记得,就不一一列举了,谢谢你们
子墨微微勾起唇角,清淡的目光扫过众读者,那双黑眸似乎要将她们看透。“怎么,还不订阅,还是等着将花花钻钻都馈赠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