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书小说网 www.banshu.net,最快更新谁动了爷的世子妃最新章节!
南宫飞雪闻言微微一愣,微微抬头看着苏念,这话什么意思?为何如此诡谲而阴冷的感觉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漫上心头?
见南宫飞雪不说话,苏念淡淡一笑,将方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南宫飞雪,你确定要我进攻?”
南宫飞雪神色一滞,脑子里一片乱麻,不明所以。苏念这般问,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可是这般云淡风轻的答话,让南宫飞雪既感觉随意又感觉诡谲。再抬眸,便看到苏念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嘲讽,心下一怒,“来,缩头乌龟像什么样子,动手啊!”
她就不信,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念还能打出花来!
苏念闻言微微勾唇,淡淡一笑,一直未出鞘的剑瞬间便脱离了剑鞘,被她竖直紧握在手中。苏念淡淡看着眼前的南宫飞雪,脚步微移,一个箭步漂移,手中的剑灵活自如,宛若游灵,让南宫飞雪微微一惊。
苏念这架势……难道她会武功?
容不得她细想,苏念脚步微移,移形换影已来至她身旁,对她举剑相向。南宫飞雪不免心惊,连忙举剑相抵,步步惊心。
在外人看来,此时的苏念,招式灵动,剑身无影,脚步飞快,颇有压制南宫飞雪之势。
可是,只有近在苏念身前的南宫飞雪才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她才更加恼,更加恨!
因为苏念不仅会武功,而且使的招数都是她南宫飞雪第一轮与南楚公主比武时并不也熟练的那些招式!一招一式,都和她方才与南楚公主比武时使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使得并不熟练,破绽百出,若是遇上稍微厉害点的,绝对必输无疑。而苏念……将她不熟练的招式使得如鱼得水,宛如天学!
苏念不可能学过,因为那是他们南宫家传嫡不传庶的武术,苏念不可能得以见过,更不可能比她还练得久。她之所以用于与南楚公主对武,就是因为她学了五年都一无所成,让苏念误以为她只会那几下子。
可是……她没有料到,苏念就看了一次,只看了一次,竟是打得比她还熟练,还要精确,就好似练了几年的扎扎实实的一般。
苏念见南宫飞雪这讶异的表情,不禁微微勾唇一笑,“怎么,不是你让我动手的。”
“你卑鄙!偷学我南宫家的武功!”南宫飞雪气恼极了,苏念太可恶了,不仅学她南宫家的武功,现在还用来对付她。
苏念闻言冷冷道:“偷学?你南宫飞雪光明正大的在这才子赛赛场上与南楚公主用你所谓的你南宫家的功夫比武,怎又怪得别人学。”
“你!”
苏念微微勾唇,不给南宫飞雪再开口的机会,脚尖轻点,一个旋身,纵身一跃,足足跃入空中,高南宫飞雪两个人身高之高。南宫飞雪只感觉耳旁一阵厉风刮过,眼前就已空无人影,哪还有苏念的影子。
当她感觉到空气中微微一变的气流和头顶上方传来的强大剑气之时,一抬头,只见一柄剑锋迎面而来,让她瞬间惊醒。看着愈来愈近的锐利剑锋,南宫飞雪脚步一动,往旁边一挪,险险躲过。
怎料苏念怎会让她这么轻易便逃脱,垂直向下的身子和握着的剑锋都还未落地,苏念又在离地面将近六尺处翻转自身,再次横身握剑直直朝南宫飞雪而去。
此时的二人之间仅有四五步的距离之遥,苏念这一招,南宫飞雪速度再快也躲不过。因为苏念的身高加上剑的长度,早已不止是四五步的长度。南宫飞雪绝无躲开的可能。
南宫飞雪虽愤恨苏念在只看过她武了一遍并不完整且破绽百出的情况下学会了,还学的比她这个南宫家唯一的继承人还要好!不仅比她好,而且根本找不到破绽。
南宫飞雪微微闭上眼,罢了,死了就死了,武功高强之人定是能看清苏念所出的一招一式,尤其是评委席上的点评员,个个都是人中翘楚,看得更是明明白白。她南宫飞雪被外人看了一遍就学会的自己家传的武功打败,也是没颜面活下去了。倒不如被苏念一剑刺死的好。
就在苏念的剑正指南宫飞雪眉心而去之时,苏念却微微调转方向,剑锋从南宫飞雪耳边擦过,南宫飞雪白皙细嫩的耳垂微微渗出一丝血丝,苏念微微冷笑,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她素来不是莲花圣母,那日推入水中之事,她可没忘记。
苏念冷冷一笑,又一个侧身,一抬脚,狠狠踹向南宫飞雪的胸口,用力少说也有四层内力。
南宫飞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念一脚踹向主席台方向。
“时间到!”雷柏喊停的声音与耳上传来还有胸口阵阵的疼痛感一同抵达南宫飞雪的敏感神经,让南宫飞雪倏然睁开眼。
苏念没有借此机会杀了她?为什么?
只见苏念轻轻落地,将剑背至身后,退至候位前两步的地方。
南宫飞雪恨恨看了苏念一眼,微微撑起身子,胸口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不禁狠狠皱眉。微微用另一只手也撑着地面,才恍惚地晃晃悠悠站起来,轻咳两声。看着苏念的目光愈发愤恨而不甘,却还是不得不遵从塞规,回到候位前面点的地方站住,微微侧眸看着身旁的苏念,“为什么不杀了我。”
“才子赛是竞争,不是用来假公以私,杀人的。”苏念冷冷道。
“假慈悲。”南宫飞雪冷哼几声。
苏念微微侧目而视,瞥到剑锋在南宫飞雪耳垂上留下的点点痕迹,淡淡一笑,“不杀人,留些印记足以。”
那些伤口,混着她带有火凰真气的内力,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白无瑕疵。对于南宫飞雪这么爱面子的人来说,出去都得戴着面纱,免得被人看到耳垂上那鲜明的红印,比在她心口刺上一剑还要管用。而且,踹在南宫飞雪胸口的那一脚,现在是没什么大碍,顶多是疼,躺过一夜之后,南宫飞雪便会明白,什么叫煎熬了。
南宫飞雪瞪着苏念,目光之凶狠似乎恨不得将苏念生吞活剥!刚想开口,胸口再次传来一阵刺痛,让南宫飞雪不得不再次抬手捂着胸口,顺着气,以抒减疼痛感。
评委席上,有人惊艳,有人惊奇,有人不敢置信。人生百相。
南宫族长和南宫家二老爷都是一副深思而又带着惊喜的神情。尤其是南宫族长,眸子里是掩不住的惊喜。苏念啊,这般天赋,真的是世间罕有。只看了一遍,便能将他南宫家的绝学学的入门三分,实属不易。这天赋,比之她父亲母亲,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眼眶微微湿润,他竟是激动至此,落了泪。
南宫家二老爷余光瞥到自己父亲眼角微微湿润的光,不懂神色地收回视线,淡淡看着候位前的苏念。老头子又想起了那人吗,呵。无论什么时候,任何人,眼里都只有那个人的存在。
他南宫浩然算什么。
离琴只是淡淡看着前方,手中执起一青瓷茶盏,袅袅茶香,涌入鼻腔,浅尝几口,回味无穷。苏念会武功,他一直知道。只是这天赋,当真是让他惊了一惊。
皇后凤眸微勾,眼里脸上嘴角,都是邪魅而又惑人的笑意,无人看出她眼底寸寸冰冷的眸光。苏念居然会武功,还有如此天赋,于夜天栩,是好是坏。不行,夜天栩一定要娶她,登上皇位,否则怎对得起她数十年隐忍!
除了这几人,其他人的脸上大多数是对苏念有此武功天赋的赞赏和钦佩,眼里也是对苏念的赏识。此女子,奇也,妙也,惊也。
雷柏看了看众人,走到评委席,问道:“诸位点评员可是思量清楚了?”
众位点评员纷纷轻微点点头。
雷柏也随即弯了弯腰,点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再次回到台中央,对着众人道,“如今南宫大小姐与洛华公主的胜负已决,可依照往年的才子赛规则,众位点评员观看比试全程,看的不止是结果,而是注重于胜负决出的过程。认为哪位选手更有潜力,便开口说出那位选手的名字,表示自己赞成那位选手为冠军。”
苏念愣了愣,不禁微微蹙眉,这才子赛规矩还真多。南宫飞雪曾经参加过才子赛,自然就不会有这种想法,她只是扫了几眼评委席上,看着几名点评员,估摸着谁会投她一票。
离琴……看到离琴,南宫飞雪不禁又想起那日离琴带着苏念愤然转身离去,那句警告,还久久盘旋于耳,伤苏念则刨她南宫家祖坟……呵,这般狠毒的誓言,竟是从温润如玉的离琴公子口中说出。
说出去谁会信?毫无悬念,离琴必然是选苏念的。
再看去,她的父亲……说实话,对于这个父亲,十几年了,她记忆中只见过两次,神情都是此刻这般的淡漠。对她亦是冷冷淡淡,根本就不像个父亲。选谁……大抵是会选她的吧,毕竟是亲生女儿,而苏念与他非亲非故,怎么会莫名其妙去选苏念。
而她父亲身旁的,是她的爷爷,南宫族长。爷爷对她也是冷冷淡淡,虽说不至于像父亲那般漠不关心,可也不是特别亲近。不过输赢关乎她南宫家的荣誉,爷爷向来看重家族名誉,自然会选她。
而爷爷身旁,是西夏的战神王爷,那个战神王爷一生可都是传奇,战无不胜,是当真无愧的“战神”!如此人物,必然是欣赏苏念这种人的……而西夏王爷身旁是东曜的皇后,东曜皇后虽不喜苏念,可毕竟是自己的国人,怎么会选自己。
而东曜皇后身旁,是西夏国师。西夏国师素来神秘,行踪不定,夏皇找他都不一定找得到,任何国事都得看他心情而定。此番决胜负,恐怕也是看他心情而定吧。
沙女神……南宫飞雪不禁微微蹙眉,不了解,也没接触过,无法预测她会选择谁。而北漠可汗,也是个传奇人物,大抵是会欣赏苏念的。毕竟苏念有才有武,虽然她极力不想承认,可苏念就是比她强,事实摆在那里。
对了,还有一位点评员,云来方丈。云来方丈虽身处东曜,可云来方丈从不会因为这个就不顾自己内心的判决,而云来方丈素来与爷爷交好,而爷爷与清风道长交好,清风道长也与云来方丈交好,清风道长又是苏念的师傅。这复杂关系……
云来方丈,大多是偏向苏念的。
这样一分析,能够确定的就只有爷爷、父亲是一定会选她的。而剩下的,几个是一定会选苏念的,几个是捉摸不定的。
这胜负,悬。
再抬眸,雷柏已经开始询问众位点评员。
雷柏看着云来方丈,谦卑地问道,“云来大师,敢问经过这最后一轮的比试,您觉得南宫大小姐与洛华公主谁的潜力与发展,更胜一筹?”
云来方丈缓缓起身,温和地笑道:“首先,南宫大小姐实力也是不差,可是念丫头这看一遍就能学会南宫大小姐的招式,实属难得,也是天纵奇才,老衲最注重人才,当然是赞成念丫头为此届才子赛桂冠人选。”
雷柏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朝离琴笑道:“云来大师选了洛华公主,接下来我们听听离琴公子的意思。”
离琴神情淡淡地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并未起身,大家也都理解,毕竟离琴……站不起来。离琴看了一眼苏念,淡淡道,“苏念。”
雷柏愣了愣,决定得这么快?“额……离琴公子,可否阐述一下理由?”
“没理由。”离琴淡淡道,将雷柏的问话搪回去。
雷柏闻言微微一愣,笑了笑,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转而看向南宫家二老爷,“敢问南宫老爷的意思?”
南宫家二老爷也并未起身,淡淡看着苏念,眼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不明情绪,“我选洛华公主。洛华公主才华横溢,天纵奇才,当之无愧。”
此话一出,惊煞了所有人。
南宫浩然可是南宫飞雪的父亲,于公于私,于南宫家的荣誉,于血浓于水,都应当是选南宫飞雪才对。这选择……当真是让人惊得咋舌。
而南宫飞雪更是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南宫浩然。即便父女俩没什么感情,即便他常年不归家,可是,他不是应该选自己的女儿吗?
南宫飞雪这下是连带南宫浩然也怨怠上了。
雷柏亦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据说这南宫家二老爷常年不归家,这南宫世家的继承人才会直接越过南宫浩然,落到南宫飞雪这个大小姐身上。这次难得出席才子赛做点评员,自己的女儿不选,竟是选了非亲非故的洛华公主。
不由得再看了几眼苏念,这女子,奇啊。“南宫老爷选洛华公主,那么南宫族长的意思是?”
南宫族长缓缓起身,严肃而古板的老脸难得露出略显慈爱的神情,“念丫头这般才情,天下独有,老夫自当选念丫头。”
什么情况?
南宫家二老爷选洛华公主,这南宫族长也选洛华公主?!
虽说才子赛讲究公平公正,可是南宫老爷和南宫族长与南宫飞雪的关系摆在这,人们总会不由自主地觉得他们二人会选南宫飞雪。
南宫飞雪忍不住了,不禁红着眼,道:“爷爷!你这是为什么!”
“才子赛选的是人才。”南宫族长冷下脸,冷冷道。
南宫飞雪看着南宫族长,忽而转眸看着苏念,“苏念,现在是公共场合,我不和爷爷闹,若是没有你,爷爷一定会选我。都是你!你给我等着,才子赛结束,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念淡淡看着南宫飞雪,冷冷道:“幼稚。”
雷柏愣了愣,这咋舌得够震惊了。不过这是南宫家的家事,和他并没有太大关系。“嗯,南宫族长也选洛华公主,那么,西夏王爷您的意思是?”
“嗯……”西夏王爷缓缓起身,看了几眼苏念,只觉得那女子不骄不躁,宛如一株出水莲花一般不染尘泥。“洛华公主当真是惊才艳艳,那过目不忘并且加以更深层次的学武能力,更是让本王都心生佩服。所以啊,本王自然是选那洛华公主的。”
西夏王爷重才,雷柏也是理解的。转而看向东曜皇后,尊敬道:“皇后娘娘万安。敢问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东曜皇后并未起身,只是凤眸微勾,目光在南宫飞雪与苏念二人身上流连了一会儿,素手微抬,轻声道:“就那个,什么飞雪吧。”
众人潜意识里觉得会选择自己国家子民的东曜皇后竟然选择了南宫飞雪?!晕死一干看客。
南宫飞雪亦是一愣,东曜皇后竟是厌恶苏念到如此地步了吗。竟然宁愿选她也不选苏念。
雷柏愣了愣,点点头,看向西夏国师,“国师大人,您……”
雷柏还没说完,西夏国师就打断了雷柏,“洛华公主。”
雷柏点点头,又转而看向西夏国师身旁的沙女神,沙女神却也是淡淡指了指苏念。谁夺冠与她并没太大关系,既然有人如此人才,谁有才,就给谁好了。
雷柏点点头,又看向北漠可汗,“可汗您……”
北漠可汗淡淡道,“南宫大小姐。”
北漠可汗冷冷看着苏念,他家宝贝妹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被裴世子断了一指,他怎么会选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若是敢出现在他北漠地段,管他什么洛华公主,才子赛桂冠,必诛之!
而最后一位点评员也投票完毕,胜出者无疑是苏念。
而雷柏不仅宣布了苏念是今年才子赛的桂冠所得者,还说了一件事。“方才南宫族长托我说一下,今年的才子赛桂冠所得者,可得他南宫家是世代守护的戒指一枚。”
别人或许还是云里雾里,但是但凡有些势力之人都知道,南宫家世代守护的,是传说中云辰龙脉遗落的宝戒,价值连城,天下仅有,独一无二。可谓珍贵非常。
南宫飞雪听闻此言更是急红了眼,爷爷怎么可以这样?!她作为家族继承人,平日里想要看一下那戒指,爷爷都宝贝得不得了,今日竟将这宝贝拱手送给苏念?!
南宫飞雪愤愤地看着苏念故作一脸迷茫的神情,走到雷柏身边,而南宫族长则是缓缓走到苏念身旁,将袖中宝盒取出,递给苏念,笑道,“念丫头,这个东西,你可要保管好了。”
本来苏念还犹犹豫豫,神情不定,可是当听到南宫族长用内力密语传音说这是苏碧桐之物时,讶异抬头,看着南宫族长。
南宫族长笑了笑,点点头,再次密语传音道:“收着吧,至于这宝戒渊源,待到回到南宫家,我再为你解答。”
苏念定定看着那盒子,缓缓接过,点点头,道一声,“多谢。”
而南宫飞雪愤愤的眼神也愈发愤恨,恶狠狠地盯着苏念,那一身白衣,尤为刺眼,那女子,尤为碍眼!她一定要找爷爷问个明白!为何如此偏袒这非亲非故的苏念!
才子赛结束后,苏念正独自一人走下台,待会便是男子组的比试了,与她们女子组无关,若是想留下来观赛便观赛,想离开便离开。
至于男女组前三甲若是想切磋,也可以留下来切磋,可是苏念觉得裴子墨必然是第一,而她这个女子组第一并不想与裴子墨沾上关系。那个大男子主义的家伙,她不想理。
所以苏念打算离开。
而正当苏念准备跨过那才子赛入场的大门之时,看到眼前那抹黑衣,微微一愣。抬头,望去,——夜天栩。
夜天栩怎么在这?
苏念不由得想起被墨竹带回客栈的许大牛,他是许大牛还是夜天栩?
苏念还未来得及深思,夜天栩便缓缓走向了苏念,道:“恭喜。”
“嗯,多谢。”苏念也知道夜天栩指的是自己赢了才子赛的事,道。
夜天栩点点头,正准备越过苏念,离开这,到台上候位。苏念却叫住了他。“夜天栩。”
夜天栩停下脚步,微微回头,看着苏念道:“还有事?”
“没……”苏念就是觉得这个夜天栩,好生奇怪,一点也不像之前的夜天栩,身上的阴鸷气息也都柔和了起来。“你是……夜天栩?”
“何故此问?”夜天栩不解道。
苏念愣了愣,微微蹙眉,摇摇头,“没事。”
苏念觉得夜天栩变了,也知道他哪里变了,可是……无从查证。再怎么与他交谈也是枉然。日后再说吧。
可是这次,夜天栩却叫住了苏念,“苏念,等等。”
苏念微微愕然,“怎么?你有事?”
夜天栩微微蹙眉,神色暗了暗,好似在考虑着,半刻,才道,“他日,我必娶你。”
说完,夜天栩便颤颤转身,朝才子赛台上走去。
苏念呆在原地,愣了愣,这夜天栩虽然几乎每次见她都谈及嫁娶问题,可是,从未像此次这般温和。而且,夜天栩那眼神,好复杂,好多情绪,好纠结……
苏念摇了摇头,不想那么多,得快些寻到马车停放处,带青玉先裴子墨一步回到南宫家。她才不要再和那只狐狸同乘一辆马车。
想着,苏念便微微踮脚,纵身一跃,跃入空中,埋没无影。
而此时,苏念念叨着的青玉正和墨寒在马车上讨论着才子赛的事情。青玉之所以舍得先回来,还是由于那人太多,他们已经挤不进去,而站在外围看了很久。看到那个什么司仪雷柏宣布苏念赢了,他们就提前回来将马车赶到离赛场入口近一点的地方。
“木头脸,你说,小姐赢了,这天下人会不会像敬仰裴世子一般,敬仰我家小姐?”
听着某憨憨女的无限想象,墨寒不禁笑了笑,“不可能。”
青玉对墨寒这个木头脸会笑已经无感,有些东西,一次两次,新鲜,三次四次,还是是新鲜,多了就屡见不鲜了。“为什么?你看不起我家小姐吗!”
看着青玉忽而变得阴郁的眼神,墨寒慌忙摇了摇头,“不,不是。”
这个小祖宗啊,生气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捉弄他呢。
“那是为什么?”青玉干脆一跃跳下马车,叉着腰,正面看着墨寒,好像墨寒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打算放过墨寒一样。
墨寒无奈,细细道来。“世子爷久病成医,常年卧病在床,而且赢得才子赛桂冠已是年幼之时,比苏小姐的年纪小了一半。世子爷十一岁经商有成,不到两年又手握云辰大陆半边天的经济命脉,直至十五岁,一直都稳握手中。而如今又开始蔓延至北漠那般偏荒地区。”
墨寒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世子爷看似风光无限,其中苦闷又有谁知道,即便是想象的到,又有事能体会。“而且,世子爷创办的墨家学院年年代代出状元,岁岁出高官,朝廷中几乎大半高官重臣都是我墨家学院所出,世子爷也算是手握东曜半个朝堂了。苏小姐虽然也很厉害,可我终究是觉得,世子爷要厉害一些。”
青玉听着墨寒所言,的确,苏念有青衣阁,有这才子赛的桂冠名头,可是说到底,还是不如裴子墨有得多。而且,裴子墨付出的,也是常人所不能的……
“但是,无论别人比之小姐如何,小姐在我心里,永远是天,永远是第一,永远是最厉害的!小姐开心我就开心,小姐不开心……我会比死还难过……”青玉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
她也是一路陪着苏念走来的,苏念有多辛苦,她也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的。所以她心疼,而且苏念对她这么好,她早就把自己的所有都与苏念绑在了一起,她生则生,她死,则死。
墨寒微微讶异,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苏念于青玉的重要性,那颗心,还是颤了颤。本想伸手摸摸青玉的头以示安慰,可是空气中流速不对,一抬头,利眸中的警惕随着手垂下而褪去,淡淡道,、“苏小姐。”
青玉闻言抬头,转眸,果然,只见苏念一身白衣如仙一般飘然而至,眼里眸色却有些急切。青玉看着苏念,有些不解,“小姐,你怎么了。”
苏念看了墨寒一眼,拉起青玉的手,“没事,我们先走一步,墨寒你在这等裴子墨回来吧。”
说完,苏念便拉着青玉一个闪身就没了影。墨寒伸手也只捞住一片空气。
以青玉的武功,不可能离开得这么快,而苏念,带着青玉居然还能这般火速无影无踪,那武功得多高?不知比之世子爷,谁更胜一筹……
而苏念前脚刚走,裴子墨又踏然而至。
墨寒微微一愣,这两人也太没缘分了吧,一个刚走,一个刚来,就差那么一点点。“世子爷。”墨寒垂首恭敬道。
裴子墨看了看墨寒四周,“青玉呢。”
墨寒不禁微微讶异,裴子墨怎么会问起青玉?“青玉姑娘被苏小姐带走了。”
裴子墨狠狠一甩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让墨寒心下一惊。世子爷竟然动了怒……而且好像还是不久之前。
其实裴子墨已经息怒了,否则就不会赶来追撵苏念。裴子墨看着前方,空荡荡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想想还是作罢,跃入马车,淡淡道:“驾车,回南宫府邸。”
“是。”墨寒抱拳应下,为裴子墨放下帘布,一跃坐在车辕上,挥起马鞭,驾车转向朝南宫家方向而去。
而那才子赛入场大门后,一黑色人影伫立在那,看着裴子墨进马车,也看着马车扬长而去。“裴子墨竟然也会有动怒之时吗。”
声声低喃,带着不敢相信,也带着微微讶异。
他心目中的神袛,竟然也是有着像人一般的情绪。
……
苏念带着青玉快速离开,速度快得如风一般,青玉冒着风灌进喉咙的不舒服也要开口问道:“小姐,你怎么不坐马车啊。”
“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都坐了那么多次了……青玉微微沉思,抬起头看着苏念神情冷冷的侧脸,“小姐,你不会和裴世子吵架了吧?”
“我不喜欢和听不懂人话的动物吵架。”
“……”
听不懂人话的动物……如果青玉在场听到了所有裴子墨和苏念的对话,必然也会觉得苏念这形容,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青玉默了默,又问道,“小姐,裴世子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青玉怕有人趁苏念和裴子墨有矛盾的时候趁虚而入,比如说那个讨厌的太子殿下,那个看着温润如玉她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离琴公子。
苏念闻言,微微减缓了速度,道:“你觉得裴子墨很好?”
“对啊,裴世子对小姐很好的。”青玉欣喜道。
苏念却冷冷一笑,“要不要我现在放开你,你去跟裴子墨好了。”
“不要不要,小姐我错了……”青玉连忙摇头。
苏念微微蹙眉,看了看青玉,不再言语。
青玉微微舒了一口气,她明明说的是裴子墨对苏念很好……苏念怎么就听成了裴子墨很好……方才还暗指裴子墨是听不懂人话的动物,现在的苏念,不也是听不懂青玉说的话的……那个啥……
算了,青玉默了默,不掺合,苏念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随她去,如果裴子墨连苏念都哄不回,那青玉也算是看错他了。
而二人一路飞速,回到南宫家,苏念便带着青玉往南宫族长的书房而去。方才离开之前南宫族长说了,他会提前在书房等她的。她也要快点赶到书房去。
南宫飞雪回到南宫家,脸上还是挥不去的阴霾,眼里还是布满了血丝,一回到南宫家,就朝着守门的侍卫吼道:“苏念呢!”
侍卫被南宫飞雪吓了一跳,连忙朝南宫飞雪跪下,颤颤巍巍道:“回……大小姐……好似……苏小姐好似是……朝着族长的书房方向去了……”
南宫飞雪一听苏念比她先一步回到家就奔着自己都不让进去的书房去了,心里怒意更盛,抬起脚对着那侍卫便是狠狠地一脚踹过去!
踹完还不解气,又对着在地上疼得翻滚的侍卫的背上又踢了两脚,才愤愤朝南宫族长的书房奔去。其他侍卫见南宫飞雪走远,才敢将同伴扶起,一脸同情,连忙带着那名躺枪的侍卫架着送往府里的府医处。
而南宫飞雪一路气势汹汹地奔向南宫族长的书房,因着心里怒气冲冲,脚下动作也是比平常快了两倍不止。
可是即便她火速地到了书房,却还是被侍卫拦在了书房外。
书房内。
苏念和青玉一同站在南宫族长对面,南宫族长笑意盈盈地看着苏念一脸慈爱相。“念丫头来了。”
“嗯。”苏念淡淡应道,“族长,您就这样离开才子赛,还有男子组未曾比试,其他点评员没意见吗。”
南宫族长闻言愣了愣,随即又笑道,“无碍,男子组的点评员是另一批,其中第一批继续留着的也就只有离琴公子和西夏国师。”
苏念会意地点点头,表示明白,“那,您可以跟我说说这个宝戒的渊源了吗?”
苏念说着,还将装有宝戒的盒子取了出来,准备交还南宫族长。无功不受禄,苏念很是明白这句话,而且南宫族长这样公之于众地将这般宝物交之于她,不知是何用意。
不要怪她不轻信人心,对任何人都猜疑,哪怕是对她好的人,并不熟知,莫名对她好,她才会愈加怀疑。
南宫族长见状,将盒子推搡回去,笑道:“你娘的东西,还是你留着……”
南宫族长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书房外南宫飞雪要闯进来的声音,不由得冷声道,“何事喧闹!”
门外的壮汉大声道:“禀报族长,大小姐要硬闯书房!”
“什么硬闯,我爷爷的书房,那个女人能进为什么我不能进!”
“大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呵,我就偏要进去怎么着了,当我这个大小姐吃素的?我倒要进去看看那个女人怎么花言巧语使得爷爷为她破例的!”
听着南宫飞雪这不堪入耳的话,南宫族长闻言随即黑下脸,将盒子塞进苏念手里,作势要出去教训南宫飞雪,还未抬步,只闻得门外壮汉闷哼两声,门便被从外踹开!
南宫飞雪便一脸怒气地出现在南宫族长眼前。
南宫族长勃然大怒,“南宫飞雪,你这成何体统!”
南宫飞雪本就怒气横生,本要反驳南宫族长,眼睛不经意间一瞥,看到苏念手里还拿着那个盒子,不由得怒道:“爷爷,我才是南宫家唯一的嫡女,唯一的继承人,那个贱女人凭什么得到那个戒指!”
“休得胡言乱语!”
南宫飞雪却是不听,仍旧抨击着苏念:“爷爷,她那个娘死的早,一身晦气,与我南宫家非亲非故,你凭什么把那宝戒给这个贱女人!”
南宫族长越听脸色越差,紧握的双手忽而伸展,朝着南宫飞雪的脸就是一巴掌,“住口!”
“爷爷,你打我?!”南宫飞雪愣愣看着南宫族长,“你知不知道,你为了这个女人打了我三次?!待我继承南宫家,我一定要倾尽全力让她十倍奉还!”
南宫族长狠狠皱眉,忽而阴沉沉看着南宫飞雪,“你以为,南宫家继承人是你吗。只是你吗。”
------题外话------
多年以后,啊喵已经三岁了。她很好奇,为什么自己明明是爹娘的第二个孩子,却不知道弟弟是怎么钻进宝贝娘亲的肚子的。又是怎么从宝贝娘亲的肚子里出来的。
有一日,啊喵忍不住再次问了爹爹,“爹爹,弟弟是怎么来的?”
裴子墨闻言神色暗了暗,“怎么又问这个。”
啊喵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啊喵想知道,爹爹告诉啊喵好不好?”
裴子墨默了默,眼里闪过一抹不明情绪,掐了掐啊喵嫩嫩的小脸,道:“爹爹也不知,爹爹去问问娘亲。”
于是,啊喵忘了这是第几次看着爹爹走进娘亲的房间……
“苏念。”
“干嘛。”
“啊喵说她想知道弟弟怎么来的……”
然后,啊喵就知道,每次都是这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